三五七章 三個條件(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594 字 2022-11-22

他沒斷然否決議和的提議,那就是說,這事有得商量,可他又把禰衡招來,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田豐提前來等著孔融一行,也是為了商議此事,順便見識一下天下聞名的禰正平,是不是真的和傳言中一樣。結果這一看,他明白了,這人的嘴比傳說中的還臭,氣量比傳說中還要刻薄,壞事的能力絕對是一等一的。

問孔融,又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他也迷茫了。

「總之,啟程前,主公總是要面授機宜的,到時文舉不妨直言相詢。到袁營後,隨機應變即是。」

「也好。」不這樣也沒別的辦法,孔融也只能這么答應著了。想了想,他又問道:「適才融為了支開正平,說主公要單獨見他,元皓兄答應的那么快,莫非是真有其事?」

「嗯,確有此事。」田豐點點頭,「主公下令的場合不是很正式,像是隨口一提,但應該是不會錯了。」

「這么說……真是要李代桃僵了?」孔融的聲音有些低沉。

田豐沒有回答,就這么沉默著,一路到了中軍帳。

剛到門口,正見禰衡滿面春風的從里面走出來,見到二人,還笑著打了個招呼:「二位來的正好,主公正等著你們的。」招呼打的很自然,全然不見先前的芥蒂。

田豐二人相視一眼,心情越發的沉重了,禰衡這么高興,這事啊,肯定要糟。

「文舉遠來辛苦,但此事還非文舉不可。也只好勞動尊駕走這一趟了。」通傳進帳,王羽看起來也有些神色飛揚。寒暄落座後,迫不及待的就交待起任務來。

「戰事連綿。苦的畢竟是黎民百姓,害的是天下蒼生,對兩州的生產,也都有極大的妨礙。故而,和談之事,確有可行的道理。不過,和談不是投降,要談,也不能折了本將的名頭。底線還是要設的,不能讓袁紹趁機敲了咱們竹杠。」

「敢請主公明示。」聽這話頭,孔融心中又是一動,說的這么正式,應該不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吧?

王羽伸出一根手指,直截了當的說道:「條件如下:清河可以還,但袁紹必須公告天下,不能對清河百姓橫征暴斂,以彌補戰敗的損失。」

「主公以仁為先。融敬服。」這個條件很得體,袁紹想不答應都不行,不答應,他大義的名分就算是徹底完蛋了。風聲傳開後。青州還可以進一步收攏民心,甚至為以後再翻臉做伏筆。

橫征暴斂這種事,很唯心的。就算袁紹有心輕徭薄賦,下面的官吏搞點貓膩。也能砸了他的牌子啊?何況,這一仗袁紹損失這么大。怎么不從清河搜刮?他一刮,下次再開戰,青州就師出有名了。

「俘虜也可以無償還給他,但這段時間俘虜的消耗,他必須補給本將,否則本將也只能帶這些俘虜回青州以工代酬了。」王羽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遵命。」這個條件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冀州的俘虜有好幾批,最大的一批是龍湊之戰中俘虜到的,足有近萬之眾。隨後的戰役都沒那么大規模,但零零碎碎的積累下來,也有五六千了。

這些俘虜其實挺麻煩的。他們的家眷都在冀州,用著肯定不大放心;關著吧,你還得管他吃穿;還回去,又會增強敵軍的實力。一般來說,兩軍握手言和,都會把俘虜問題放在最後,以交換的形式解決。

可現在冀州還沒打過勝仗,抓到的俘虜少得可憐,抓到了,也多半都是幽州軍的,跟青州沒關聯,俘虜問題就比較棘手了。

看主公這意思,似乎是想把俘虜賣個好價錢?他這是真的很有誠意啊!都不怕袁紹恢復實力後再次翻臉。

「第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咱們中原人的矛盾,不需要匈奴人來摻合。文舉,你將本將的原話轉告袁紹,這一次,本將念在他情急初犯,可以原諒他一次,但匈奴人一日不退,本將就與他誓不甘休!」

「遵命。」王羽說的鄭重,孔融雖有疑惑,卻也不敢怠慢。

「除了這三個原則不可動搖之外,其他細節,都可以慢慢商量,不用知會本將,與元皓議定便可。」

聽出王羽有了送客的意思,孔融連忙問道:「未知主公之意,融應該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准備好了,就出發吧,免得再擦槍走火,袁紹面子上過不去。」

……

出得帳來,孔融還是一臉迷茫,他越發拿捏不定王羽的意圖了。

「元皓兄,你怎么看?」

「應該……」饒是田豐足智多謀,可還是無法做出判斷,想了想,他出了個主意:「不如去問問正平,看看主公怎么跟他說的,也好做個印證。」

「如此甚好。」孔融認可這個主意,轉身就走,要去尋禰衡。走了幾步,卻發現田豐沒跟上來,轉頭一看,發現田豐根本沒動身的意思。

他輕咦一聲,問道:「元皓兄?」

「我就不去了,」田豐神色微微有些赧然,說是後怕也許更准確,「賈文和對主公的心思把握得更清楚,我去尋他再問問清楚。」

「也好。」孔融也明白田豐對禰衡敬而遠之的心情了,並不多糾結,點點頭去了。

兩人兵分兩路,各走一邊,倒是田豐先找到了賈詡。

他將孔融二人入營後的種種詳述一遍,然後問道:「這議和之事,非是豐膽怯,而是青州的底子確實太薄。文和,我知你要避嫌,不幫我勸諫主公倒也無妨,但幫我分析一下主公的想法,總不會有shime妨礙吧?」

「元皓啊,你這是逼我啊。」賈詡嘆了口氣,田豐不是第一次來找他了,他也知道對方出於公心,不過,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不能多摻合啊。

出使在即,田豐也顧不得許多了,擺出了死纏爛打,就是不講理的架勢:「沒錯,就是要逼你,你這人shime都好,就是這不喜任事的性子,實在太耽誤事了。」

賈詡知道對方的脾氣,知道推卻不過了,於是開口道:「元皓,你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事情根本沒你想的那么復雜。」

田豐一愣:「怎么說?」

「主公何等聰慧,豈會不知戰事不宜拖延?你來青州後,這還是第一次在軍略大事上主動發表意見,他又豈能不給你這個面子?可一個巴掌拍不響,談,他可以談,誠意,他也拿出來了,但成與不成,終究還是要看袁紹的。你看,就是這么簡單吧?」

「……」田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總覺得主公應該有shime深意,結果被賈詡一解釋,竟然是這么簡單,「既然如此,他把禰正平招來作甚?」

「那誰知道啊?」賈詡一攤手,表示愛莫能助:「反正啊,既然他要禰正平出馬,也不會無視大局,總歸是有他的道理的,無須多慮,無須多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