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七章 三個條件(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594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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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戰局都沒發生任何變化。

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大軍行動過於遲緩,冀州的主力部隊遲遲沒有進入清河境內,而是在清淵一帶停駐下來。

正如王羽所料,冀州軍新建的騎軍不止於顏良的三千騎,眼下,清淵周邊游騎密布,防衛森嚴,別說偷襲,連刺探情報都難比登天。王羽不舍得拿有限的騎兵去拼消耗,所以,除了冀州軍主力的整體動向外,他現在對清淵一無所知。

出於謹慎,他移營東進,一直退到了百里外的貝丘城下。

袁紹一反之前自信滿滿,咄咄逼人的態度,不但沒有加以追擊,連情報屏蔽圈的范圍都沒有擴大,給了人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駛入了青州軍的大營。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文舉,正平,遠來辛苦了。」馬車剛進營門,一名文士就快步迎了上去,朗聲說著,語氣中滿是喜悅之情。

「勞元皓兄久候,真是罪過啊。」車門開處,孔融笑吟吟的走了下來,拱手一禮,臉上的笑得十分親切,「些許路途,哪里稱得上遠?倒是元皓兄早早就渡河北上,隨主公轉戰千里,不辭辛勞,正是我青州士人的楷模。」

「哪里,哪里……」田豐拱手回了一禮,待要再出言寒暄時,孔融身後卻傳出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文舉公,元皓先生,你們就別在這兒互相吹捧了。主公率軍在河北縱橫捭闔。千里自然是有的,不過元皓先生又不是戰將。穩坐中軍又算得上如何辛苦?文舉公也不算辛勞,元皓先生北上前。不就做了布置么?囑咐您赴歷城待命,一待和議有望,就立刻動身北上,籌謀不可謂不深遠矣。只可惜百密一疏,最終還是沒想到,主公另有委任吧?呵呵,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啊。」

田豐說不下去了,別說他這個首當其沖的,就算是孔融想打個圓場。一時也不知說shime好。禰衡這張臭嘴了不得啊,尖酸刻薄,從來不給人留有余地,一見面就揭短,這場面還怎么圓?

「正平說的是,豐料事不周,原是有些不當的。」怔了怔,田豐淡然一笑,自承其過。就想將話題帶過去。

禰衡的脾氣,青州幕府中可謂人盡皆知,沒得罪他,都時不時的會被嗆上幾句。真要有了摩擦,肯定是要被狠狠噴上一通的,和這人計較。犯不上。不過,他也有些納悶。自己離開青州這么久,shime時候把這貨給得罪了呢?

「衡嘗聞: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有過能改,善莫大焉,假承其過,心口不一,又豈能瞞得過眾人之目,天下悠悠之口?」田豐不計較,禰衡卻不依不饒,引經據典的就扣了個大帽子過來。

「……」田豐啞口無言,他在軍中負責後勤,還要給王羽當參謀,事務多著呢,哪有空跟禰衡斗嘴啊?再說了,此人一身的本領,都在這張嘴上,跟他爭辯,純屬沒病找病,田豐才沒這么笨呢。

其實,他根本沒搞清楚,禰衡對自己哪兒來的這么大意見呢?不知道緣由,也沒法化解對方的怨氣啊。

「咳咳,」孔融沒轍了,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元皓兄,主公親自點了正平的將,不是說有要事要與正平單獨商議么?」一邊說,他一邊向田豐打眼色。

田豐多機靈啊,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要調虎離山呢。他趕忙接茬道:「確有此事,不是文舉提醒,豐幾乎忘記了。正平,主公正在中軍等候,你……」

「如此大事,怎地不早說?君臣父子,上下尊卑,卻又怎能勞主公久候?」禰衡一聽就急了,一甩袍袖,便快步往中軍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埋怨:「聞名不如見面,都說元皓先生心細如發,今日一見,卻也不過爾爾……」

田豐苦笑不迭,忙吩咐衛士跟上引路,順便再提前給主公報個信。

「元皓兄莫怪,正平他就是這個脾氣。」轉過身來,孔融也是滿臉苦笑,解釋道:「他家世寒微了些,相貌又……自少被人看輕,受了許多白眼,他性子又倔強,不肯吃虧,難免敏感了些,元皓兄大人大量,且不要與他計較。」

田豐入幕後,一直都忙於推行新政,從未與禰衡打過交道,對後者的身世一無所知。不過,他脾氣雖然也有些倔強,卻是個世情練達之人,聽孔融這么一解釋,倒也明白禰衡的性格為何這么糟糕了。

當代的世風,最看重的就是家世,其次則是相貌,再次才輪到才華本領那些東西。禰衡家道中落,相貌又丑陋,當然得不到旁人的尊敬。

一般來說,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性子多少會多些懦弱和自卑,但禰衡的性情剛硬,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他那種刻薄的嘴,就是這么練出來的。

理解歸理解,但田豐還是很疑惑,「可是,我應該沒得罪過正平吧?怎地他對我的怨氣如此之大?」

「其實,就是個誤會。」孔融攤攤手,一臉無奈,「主公用人,其實是有些不拘一格的,當日虎牢關大戰,他就曾尋我借人,點名要用正平,後來,咳,元皓兄你也應該知道的。」

田豐點頭,虎牢關大戰,成就了三個名字:陣斬華雄,揚威萬軍陣前,一槍破關的王羽;騎射無雙,戰力非凡的白馬義從;再有,就是罵人罵出花,連死人都能罵活的禰衡了。

這三個名字,都讓人談之而色變,不過,對前兩個,是一種令人敬畏的感覺,對後者,就無不敬而遠之了。田豐自然也不例外。

「有了這樁事,主公入主青州。簡拔他入幕府,也就順理成章了。將軍府開府後,鴻臚之事,就是交由融與正平一同打理的……而前次元皓兄與融商討議和之事,卻是將他排除在外,所以……」孔融又投了個眼色過來,那意思是:你懂的。

「竟是這樣。」田豐一時也是哭笑不得,這得罪人可得罪的太冤枉了。

大鴻臚乃是九卿之一,執掌的就是外交之事。王羽以孔融為主,禰衡為輔並不奇怪。談正經事,當然要孔融出馬,若是挑釁shime的,禰衡自然比孔融強多了。就算沒有仇怨,他都能搞出仇來呢,況乎本來關系就不大好的仇敵?

當初華雄怎么死的?還不就是被罵的失了方寸?

禰衡的不滿,顯然是因為自己把他排除在外了,可是,憑良心說。真要誠心議和的話,跟禰衡有啥可商量的?讓他出馬,好事肯定變壞事,壞事則變成慘事啊!

「總之。元皓兄不要往心里去就是了。」見田豐沒糾結,孔融松了口氣,不著痕跡的將此節帶過。問起正事來:「元皓兄,這議和之事。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的戰局到底如何?到底由誰出使?總得給我交個底才好。」

他心里也沒底呢,要打到底。就沒必要讓自己來,只要讓禰衡去袁營走一趟,袁紹不死也得瘋。反過來,就沒必要讓禰衡來,他那嘴可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兩人一起來,難道要先禮後兵?

「主公的意思,是讓你二人一起走一趟。」

「同去?」孔融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玩笑,一起去?那還不如禰衡自己去呢,反正也是要壞事,不如往死里攪合呢。

「嗯,同去。」田豐的臉色也不怎么好。

「那主公是存心要打了?」孔融很失望,想議和的不止他和田豐,這是很多文臣的共識。

倒不是怕武將們立下軍功,壓他們一頭,只是打下去,分明就只有風險,沒有好處啊。青州勢力雖然不是天下最強的,但可以預期的前程卻很遠大,對先期就加入的臣僚們來說,做長遠打算才是正理。

再說了,乏糧和諸多經濟原因也是不容忽視的事實啊。

「倒也未必。」田豐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他也沒搞清楚王羽的心思,畢竟他和王羽相處的時間還短,對其性情並不是非常熟悉。

以他的看法,王羽性情直爽中不失狡黠,霸氣中不乏對細節的關注,很難用一句或幾句話來定論其為人。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很少在臣僚面前故弄玄虛,至少在整體戰略的大方向上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