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寘彼周行·其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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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黑色的鱗片呈圓形,非金非木的質地,文霽風將它托在手上,能透過它看到自己掌心細密的紋路。虛青此時,不知從何處拿了一把梳子出來,梳理拂塵上的軟絲。

「師弟,你瞧這么大的蛇鱗,褪下這枚鱗片的大蛇,少說也有千年的道行吧?」虛青漫不經心地感慨了一句。

文霽風問道:「師兄早就懷疑他了?」文霽風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傅丹生。旁的不需多說,只說今日在飯桌上,虛青死乞白賴地「逼著」傅丹生交出了這枚錦囊,又以感謝之名叫傅丹生不得不喝下雄黃酒,便可知道他心中必然是在計較著什么。

虛青一哂:「不過是早晨聽了陶師叔的故事,突發奇想罷了。若這傅丹生真的是修行了千年的蛇妖,他刻意收斂身上的妖氣,我們又怎么可能瞧得出來?」虛青換了一個坐姿,「師弟難道不覺得奇怪?現在不過初秋時節,這位傅前輩卻已經裹得一副要過冬的模樣,他在府中的大多數時候,不是在睡覺,便是在睡覺。這和『龍蛇遇冬,蟄以存身』是不是很類似?」

文霽風垂著眼思索了一陣,道:「即便如此,師兄也沒有證據可說傅丹生就是蛇妖,這些都不過是你的臆測罷了。他曾說過自己生來畏寒,入秋靜養也是人之常情。而這枚鱗片既可以是蛇妖的鱗片,但亦可以是魚鱗,不足為據。」

虛青笑道:「冉遺之鱗么。」冉遺乃是傳說中的一種異獸,蛇首魚身,食之可消抵夢魘,佩之可御災禍。

文霽風沉聲道:「亦未可知。」

虛青聞言只是笑了笑,轉而道:「倘若這傅丹生真的是蛇妖,師弟不如來猜猜,他一直纏著陶師叔,叫他日日不得安生,卻又吊著陶師叔的性命,是為何?」

文霽風皺眉道:「師兄此話未免太過偏頗,自傅前輩入陶府以來,陶師叔身上的生氣日漸充盈,他也從不曾做過什么不利於陶家之事。何來纏著他之說?」文霽風從小到大都是個穩重冷淡的性子,就是虛青幼時在他頭上扎滿了小辮子,也不曾見他這么生氣的模樣。

拂塵的手柄敲了敲掌心,虛青尋思著是不是要將拂塵從傅丹生身上驗到魔氣的事情告訴文霽風,免得他這個純良耿直的師弟同他生悶氣。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門便被敲響了。

來叫門的是陶府的一個家仆,恭敬地告訴二人陶冶遣他來給他們送葯,給了他們一個瓷瓶便退下了。虛青合上門,從瓷瓶里倒出來兩粒葯丸。兩枚丹葯具是淺紅色,不過小指指甲大小,置於鼻尖可聞到淡淡的腥味。

「師弟你來聞聞。」虛青伸手到文霽風面前,文霽風低頭嗅了嗅,臉色瞬時有些發白。看到師弟身形搖搖欲墜,虛青連忙扶住他。

文霽風閉了閉眼,穩下心神:「這葯丸為何會有這么濃的血腥之氣?」

虛青反問:「難道師弟只聞到血腥氣?」

「……還有精血的味道。」

虛青盯著自己手中的葯丸,不過小小的兩顆,卻猶如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下頜綳得死緊。

「看來,這就是陶師叔一直以來都在服用的葯丸。」虛青道。

文霽風現在也說不出什么袒護傅丹生的話來,這些精血至純至凈,光是這么一小顆就不知賠了多少人的性命進去。

虛青沉默了一會說道:「師弟你先休息一會,我去衙門看看。」文霽風沒有阻攔,更沒有問虛青是去衙門做什么。等虛青離開之後,文霽風看著擺在桌上的葯瓶與錦囊,不知在思索什么。良久之後,文霽風胸前涌起紊亂的氣息終於平復下來,文霽風拿起桌上的葯瓶和錦囊,往陶冶的書房走去。

從傅丹生來了錦源城之後,這些時日里天氣就變得十分陰沉。文霽風望了望屋外密布的陰雲,心想著,或許將這兩枚血丹先交還給陶冶更好。血丹依靠精血制成,一旦傅丹生發現了數目不對,恐怕事態會變得更加糟糕。只是他還沒到書房,便遇到傅丹生同陶冶二人一前一後地自走廊的另一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