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回 磕磕碰碰(2 / 2)

孫德洲要開口,蔣晨出手阻止孫德洲說出來,拿著酒杯慢慢的抿,良久蔣晨扔開手里的杯子。

「我和她媽說我後悔,不是假的,是真的後悔了,總覺得對她不夠好,讓她受傷了,也許當初離婚的時候對她好點,多給她一點現在我心里就不這樣難受了……」

孫德洲的脊梁挺得筆直。

苗藝已經忘記了,今天這日子不是多特殊,但是蔣晨願意記起來,他孫德洲就想得起來,是蔣晨和喬蕎的結婚紀念日,你看時間過的多快,曾經苗藝和喬蕎那么好的朋友,她都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如果你想讓她回來……」孫德洲幫著蔣晨出謀劃策,在他心里,他老板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優秀的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能算是什么,不過就是一場游戲,你就非要當真,對你有愛,給了你寵錢都是你的,還有什么不覺得滿足的?有時候女人的心思也不見得就是不搖擺的,找機會,去撥動她的心,一點一點把她給搶回來,也不是不行,孫德洲和喬蕎也接觸了四年,別的不敢說,喬蕎的心其實有點軟的,不然也不會叫娘家給鉗制成這樣子。

包房里很是安靜,掉根針都可以聽見,蔣晨的心里有什么被溫柔的刮過,他起身。

「結賬吧,不喝了……」

孫德洲跟在他身後,從里面出來,蔣晨迎著風,孫德洲已經要上車了,蔣晨喝這么多肯定不能開車的。

「我不能勾搭她回頭,我只能在陸卿的身上下功夫叫他猜忌喬蕎……」

蔣晨的眼睛里透著一種執著,他不傷害喬蕎,這是前提,如果自己把喬蕎給勾搭回來了,喬蕎會面臨一些冷言冷語,這不是蔣晨要的,陸卿和喬蕎能交心嗎?如果不能的話,那他就存在機會,爭吵越多感情越淡薄,就像是他和喬蕎准備離婚的時候,那時候的感情就像是泡沫一樣的脆弱,伸出手一碰就會破,不堪一擊。

孫德洲到家,苗藝已經睡了,被他給熏醒的。

「喝了這么多?」

「我沒喝,是蔣晨喝的。」孫德洲對苗藝說:「蔣晨想讓喬蕎回頭。」語氣里說的那么的理所應當,仿佛蔣晨想,喬蕎就必須照著去做。

孫德洲說蔣晨千好萬好,一切不好都是喬蕎。

「兩個人走到離婚,也絕對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是她當太太的出了問題,她走的倒是毅然決然的,那是她知道蔣晨對她的感情不會不給她錢……」

孫德洲對喬蕎的印象有夠差,覺得這些都是喬蕎提前想到了。

蔣晨離婚的時候都要恨死喬蕎了,恨不得殺了她,結果還是怕她過苦日子,保證她後半輩子的幸福,你隨便出去問問,抓住一個男人問問,他會不會這樣對前妻?絕無僅有的。

苗藝愣住,蔣晨想要回頭這架勢,其實她是看出來了。

可這離婚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似乎有點對喬蕎不公平,事實上就是蔣晨單方面的問題,按照苗藝對喬蕎的了解,喬蕎現在再婚,能回頭的幾率恐怕會很低,在有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別說什么感情至上,有時候男人和女人都是相同,誰也別把誰想的太情聖了。

愛情就像是鮮花,早晚有一天會凋落的,無論你多精心的去呵護。

喬蕎會冒這樣的險回頭去找蔣晨嗎?恐怕是不能夠的,所以說注定了蔣晨這條路就是失敗的。

苗藝也覺得蔣晨是不甘心占了大部分,想回頭就是因為他不甘心,還愛著喬蕎的部分估摸著是少之又少。

喬蕎吃中葯,臉上開始陸續的起痘,臉上還算是好點的,後背就慘了。

之前自己也有發現,但是卻沒這樣明顯,伸手一摸,都有點嚇人了,中午午飯都沒吃,就往醫院跑,不親自去一趟,自己也不放心。

醫生說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可喬蕎覺得不正常。

「我雖然偶爾也起痘可沒這樣過。」簡直是一個跟著一個的,這樣下去,自己的臉怎么看啊?

「這是正常的現象,你在吃一頓就會平穩的,你總得給身體一個信號,接受的過程吧……」

喬蕎還是不放心,又吃了幾天,臉頰上起了好幾個,喬蕎有點發愁。

「是挺明顯的,醫生怎么說的?」

喬蕎就把醫生的說詞說給陸卿聽了,她總覺得那醫生很不靠譜,看病就是這樣的,一旦你對醫生產生了懷疑,這病看下去你心里也是會有疙瘩的。

「那就換一個?」

喬蕎給蔣方舟打電話,蔣方舟倒是沒說別的,掛了電話,蔡大奎才進門,看著蔣方舟有點不太高興。

「誰的電話?」

「喬蕎,說是不喝了,臉上起痘。」

起痘就起痘被,就那么幾個怕什么,你現在是為了身體好,只要身體好了不是一切就都好了。

「年輕人愛美,我見過喝中葯起一臉的,是挺嚇人的……」

喬蕎就是這樣的問題,她臉上起的已經有點密集,主要後背已經有些嚇人了,她肯定不敢喝了。

周六蔣方舟和喬蕎又去看的,醫生說換個方子,依舊是在這個醫生這里看的,蔣方舟還是不想換醫生,因為他已經了解你的身體情況了,你在換醫生,等於又重頭開始,都堅持這么久了,放棄多可惜。

蔣方舟這次決定很拒絕,她不跟喬蕎商量,因為她知道喬蕎心里不願意,這個惡婆婆她就做一把了,你以為她願意管呢?成天家里都是中葯味兒,她不是閑的,有這個時間出去溜達溜達多好,蹲在家里給喬蕎煮葯。

「換了方子你就在吃一段……」

喬蕎默默的應了下來,就是因為都知道婆婆為自己做的太多了,她不能反抗,最基本的好賴她是懂的。

晚上蔡青松兩兄弟回家,他們倆是按月給父親生活費,雖然父親不缺,可當兒子的這態度得拿出來,給是給,花不花那是你們的問題。

「看著怎么不高興呢,和你吵架了?」蔡青文就調侃自己爸,擠眉弄眼的:「我說老蔡同志,這才娶進門幾天啊,就鬧別扭。」

這也太不男人了,和女人生氣有什么意思。

蔡大奎瞪老兒子,他離婚自己還沒說他呢,還輪到他來說自己了。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喬蕎有點抵觸喝葯……」

蔡青松和蔡青文吃晚飯的時候就把話題挑到了這里,蔡青松的老婆多有眼力見,一看丈夫和小叔子說話,立馬就加入。

「也別怪喬蕎,女孩子注意臉也不是不對,還上班呢,到時候臉上一個痘接著一個痘的,也是不好看……」

事實上她也確實見過,喝中葯起很多疙瘩的,可能是個人身體不同吧,不好說。

蔣方舟沒什么胃口:「小喬啊,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嬌氣……」

真的是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嬌氣的這個勁兒,喝個葯就跟要她命似的,蔣方舟現在就懷疑,喬蕎會不會把葯順手就給倒了,因為喬蕎現在反應出來的情緒就是這樣的,她要是真不想喝呢,就和自己直接說,她也不浪費這個力氣了,別自己最後廢了心思,你說她還都倒了。

「我嫂子不是那樣的人……」這哥倆就負責和稀泥,人家的家里事兒他們方便發表意見嘛。

蔣方舟給陸卿打電話,也是說自己真的不願意煮這個葯,是為了喬蕎,你看婆媳關系好,當婆婆才會這樣上心的是吧,讓陸卿看住喬蕎,別給倒了。

陸卿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至於嗎,就一點小事兒,來回交代。

「她不可能給倒了……」

陸卿說自己就能替喬蕎保證了這事兒,不可能的,她如果不喝對自己都瞞不住,喬蕎這人缺心眼,雖然這樣說不好聽,可個性又二又缺心眼,心里有話憋不住,一定要說給別人聽,說出來了她自己也就安心了,藏不住心事的。

蔣方舟聽著這話心里也是有點不舒服,一時半會的緩不過來,弄的好像自己在中間挑撥是非一樣的。

陸卿也沒往深了想,喬蕎不會倒,媽也說不愛煮葯,那就正好叫醫院代煎。

在陸卿的心里,醫院代煎能差到哪里去,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結果你就非要弄的很麻煩,代煎好了她拎單位去,到點就喝了就完了。

陸卿也沒別的意思,蔣方舟聽著這話,心里微微有些變動,掛了電話,自己在心里感慨一句,到底是兩口子,住一起什么話都說,這也把陸卿的心給拉過去了,不是不對,就是這種感覺吧,有點自己明明辦的是好事兒,卻做了壞人一樣。

喬蕎下班,陸卿先她到家的,喬蕎一進門,在門口換鞋呢,陸卿下樓。

「那個葯你讓醫院代煎吧,別麻煩人,你答應我就得喝完。」

喬蕎還沒鬧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不過代煎就代煎吧,她也一直覺得不好意思,畢竟蔡大奎和自己算是什么關系呢,總麻煩人家,她心里也過意不去,但是婆婆那邊就說醫院代煎的沒有自己煎葯來的好。

「行。」

這樣也不用麻煩任何人了,喬蕎也覺得自己良心安了。

陸天娜放假,這不是陸卿上次側面的提了,她就不能裝糊塗了,買了一點水果就上門了,蔡大奎可熱情了,熱情的叫陸天娜全身都覺得不得勁兒,沒見過這樣的人,見到人就呵呵的,除了笑就是笑,盯著她笑,笑的天娜的心里直發毛。

「工作挺好的?」

蔡大奎還愛表現自己的關心,陸天娜寧願他對著自己淡淡的,她又不是蔡大奎親生的,請問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至於這樣嗎?

陸天娜是因為成長的環境,上面姑姑伯伯奶奶什么的,對她都不是很好,很少會有人盯著她去關心,至於陸卿那是自己的親大哥,感情不同,陸卿關心她陸天娜能接受,蔡大奎來關心她,她覺得怪怪的。

坐姿有點僵硬:「挺好的,叔叔身體也挺好的。」

蔡大奎這人說話還會延伸呢,你說他過去是做生意的,沒當大老板的時候和客人也得經常溝通啊,總說話吧,沒話找話這個他在行,說著說著很多方面都能提兩句,陸天娜的臉就有點僵硬,其實天娜的個性是有點涼,也許是和工作有關系。

「看著不太高興呢、」陸天娜看著自己媽問。

「我哪里能有不高興的事兒。」蔣方舟淡淡說了一句。

陸天娜肯定是要問的,不是不高興,那臉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啊?

蔣方舟架不住女兒一直在問,到底還是說了,陸天娜過去覺得吧,婆媳就是天敵,你看自己媽和曹一凡你就知道了,後來把她媽和喬蕎相處的這樣好,好的有點莫名其妙的,天娜想著,可能是磁場對路子了,那之前就是不對路子被,所以就相處不到一起去,結果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得了。

蔣方舟不是對喬蕎有什么成見,她和喬蕎一開始都是抱著一種念頭,有的指責她不能和兒媳婦好好相處,她就要做給別人看看,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曹一凡本身存在問題,喬蕎也是相同,兩個人彼此都避讓著,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加上接觸的時間比較少,慢慢的時間多了起來,就說一張嘴里,舌頭和牙齒每天見面,可能偶爾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更久也會出現碰到咬一下的時候,避免不了的,就算是最親的人,難免都會有一些爭執什么的,蔣方舟不是親媽,有些話她不能命令喬蕎去做,喬蕎不是親女兒,所以她心里想什么,也不能直接都對婆婆講,現在喬蕎這邊還算是安靜,可蔣方舟因為喬蕎喝這個葯,確實弄的有點不高興。

陸天娜看了自己媽一眼,她還當多大的事兒呢。

「我嫂子說臉上起痘就肯定不能只起一兩個就想換人看吧。」

就沖她媽的這份心,怎么都不會這樣做的,再說天娜覺得自己算是把喬蕎看透了,喬蕎不是那樣陽奉陰違的人,女孩子好美這是肯定的,喝一臉包,誰干?

在治病也不能這樣喝呀。

「是起了一點,醫生也說,過一段就好了……」

「你聽醫生說,醫生都是這樣告訴病人的,我也不是沒有喝過中葯,越喝越嚴重……」陸天娜喝中葯還真的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不過她在外面,蔣方舟怎么會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喝,就是故意這樣說,不想叫母親放在心里,本來就是一件好事兒,大家都高興的事兒,別到最後倒是弄的關系差了。

蔣方舟點頭:「我也就是跟你說說,我就怕她都給倒了……」

「這不能,我跟你保證,我嫂子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的……」天娜舉著小手,這樣的舉動出現在陸天娜的身上,倒是顯得她很可愛。

蔣方舟推陸天娜的頭:「你就了解你就能保證……」

「怎么不能保證,媽你就別操心這些了,就退一步說我嫂子真的倒了,那你也不知道,你現在猜測也沒用不是嘛,你應該做的都做了,她領不領情那都在於她……」

「你哥讓我以後別管了,讓醫院代煎……」

蔣方舟其實還是願意自己給喬蕎煮,雖說麻煩點,可至少能放心,那醫院能這樣煎葯嗎?和女兒聊過,蔣方舟想著晚上自己再給陸卿打一通電話,還是讓自己來煎葯吧,她還是不放心。

「我哥這樣做才是你親兒子,讓自己老媽每天給煎葯,喝代煎的葯也不會怎么樣的,真的都一樣,就是你心里覺得不同……」陸天娜緩緩勸著。

別人勸,說不到點子上,再說也不是蔣方舟自己的兒女,她聽進去的畢竟有限,道理擺在哪里,什么都懂,但是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她的問題了,陸天娜不是外人,一字一句,說的不好聽了,就是覺得蔣方舟多管閑事了,換一種方式說,蔣方舟樂意聽,自己也能聽進去。

「我真不管?」

「當然不管,管多了就是錯,不是你自己說的嘛,管多錯多……」

蔣方舟推推女兒的額頭:「總也不來,不喜歡你蔡叔?」

蔣方舟是覺得蔡大奎這人挺好的,接觸時間長就知道了,人挺好的。

天娜呵呵的笑著:「沒有,就是工作多,工作多……」

蔣方舟也不拆穿她,願意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她覺得高興就好。

陸必成他媽又提出來要求,家里的地板要換,家里的瓷磚都要換,自己覺得不好看了。

陸海萍是贊成她媽的態度的,自己媽多大了,能活多少年,兒女能活多少年,當然先可著自己去滿足。

不愧是母女,想法都是一致的,自私的很,陸海萍對自己兩個兒女就沒一個好的,就是這種想法在作祟,你惹我不高興,你們就都滾出去,我不能不高興,你們都得順著我的心來。

「給我哥打電話,我打?」陸海萍攛掇自己媽。

陸老太太不用海萍,海萍辦事毛毛躁躁的,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兒,一到她手里就變糟糕。

「你拿過來,我自己打。」

陸必成沒任何的意見,自己老娘提要求,他辦不到的就不說了,能辦到就盡量滿足。

「那就找人吧,用多少錢我讓她給送回家里去……」

老太太掛了電話,陸海萍湊上來:「我哥說行吧?」

按照自己的感覺,陸必成不答應的面很小,她哥是個特別孝順的人,陸海萍覺得兒子就應該這樣,老母親把你養到這么大,要什么都不為過,老婆可以換,但是媽卻不能。

陸必成回家,進門,蔣芳倩來伸手接衣服,現在老實了,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那陸海萍動不動就上門,上門就得拿點東西走,看見什么拿什么,那也是陸必成首肯的,不然陸海萍敢嗎?

蔣芳倩不是看著不心煩,但是自己現在說了不算啊,沒人聽啊。

「明天你回家給我媽送點錢,家里要重新裝修,你看看有沒有能幫上手的地方,不能幫你就趕緊回來……」

「媽,我又流鼻血了……」

陸達喊蔣芳倩,蔣芳倩哪里還有心情管陸必成,管他給不給家里錢的事兒,陸達這情況蔣芳倩就覺得不對,可去了醫院,檢查不出來啊。

陸必成臉色都變了,主要孩子怎么總流鼻血啊?好了才沒有幾天。

陸達仰著脖子,之前蹭身上的,衣服上都是,看著有點觸目驚心,他自己倒是覺得習慣了,也沒什么害怕的,對著陸必成笑笑。

「不行,我得帶著達達去北京看看……」什么陸老太太家里裝修不裝修的,她兒子才是最重要的,蔣芳倩總覺得心里不放心,那種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