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虛弱王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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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_75600賀穆蘭當然不是地理天才,她知道哪里產煤,是因為她的同事正是山西人,而且家鄉產煤。

和他共事久了,沒事開開「山西煤老板」的玩笑,賀穆蘭也就知道了山西那些地方有煤礦。

高車人辨認「火種」的本事當世無二,而且他們正是直接利用煤礦的主體,他們挖出煤來,更加有說服力,也更容易讓朝中重視。

賀穆蘭送了一場富貴給狄葉飛,是因為自己不擅長這個,也確實是想給自己找個盟友。

狄葉飛根基也薄,個人實力也沒自己強悍,但話說回來,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有她這樣的奇遇,可以三生三世的呢?狄葉飛的成長在同齡人里,已經算是非常非常快的了。

但賀穆蘭還嫌不滿足,她希望那羅渾、狄葉飛、若干人都能快速的成長起來,足以成長到獨立輔助拓跋燾的地步。

狄葉飛恍若夢游一般的回去了,想來幾個月之內高車人會動作起來,待她再回到平城之時,便是高車大煉鋼鐵之時。

袁放在家中忙著將陳布陳糧花用出去,再換新的回來,又收拾方便攜帶的貨物准備隨著使團去北涼販賣,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花父花母在府里住的十分憋屈,正想著是不是把後面荒廢的園子全扒了養菜,還有梁郡可能會荒蕪的田地,也要找人去耕種。軍戶的田地是要交稅的,如果不耕種的話白交稅實在是可惜。

袁放不能理解花家父母已經飛黃騰達為何還這么謹慎的過日子,但他也不好干涉別人家的事情,賀穆蘭已經和他約定好所賺的錢賀穆蘭八他二,他必須在秋後攢夠足夠的錢打點,將袁家比較重要的家人弄到花府來辦差,否則真千里流放,不知道能不能活。

到了第二天,慈心大師來了,賀穆蘭聽聞大師應約而來,立刻出門親自迎接。

慈心還是這個時代僧人標准的打扮,僧袍芒鞋,頭上帶著一頂蓑笠,見到賀穆蘭出來,合掌一笑:「施主客氣了。」

賀穆蘭回了禮,請他進去,卻發現慈心站著不動,眉頭微微有些皺起。

「花將軍這幾個月是不是遇見了什么怪事?」慈心驚訝地看著賀穆蘭,「我從未見過有人陽氣旺盛到這種地步……」

賀穆蘭的心咯噔一下。除了那位寇逸之以外,這是第二個得道之人警告她陽氣過盛的問題了。

虎賁軍那她吩咐了上下不允許傳出去,薛安都也不是長舌之人,所以這件事暫時還是個秘密,可一旦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

一旁站著的蓋吳連忙求教該如何解決問題,盧水胡人多信佛,所以蓋吳在慈心面前也十分有禮。

「等將軍娶了妻,應該就好了。」慈心笑的居然有些猥瑣,「將軍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賀穆蘭一聽還是這樣,心中忍不住一沉。她是女人,娶妻也沒辦法陰/陽交合,反倒死的更快,若無法把體內的陽氣引出去,遲早也就是暴斃的份兒。

蓋吳臉色也突然一黑。他想到了那天聽到的「花木蘭又不能人道」雲雲,瞬間明白了賀穆蘭為何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此簡單的救命之法,對師父來說卻是無法達成的。偏偏師父不能人道的事情又不能隨便泄露出去,否則會有損師父的威嚴……

蓋吳如此一想,直覺老天實在是喜歡折騰人,咬牙小聲地問慈心大師:「若師父不願娶妻,有其他法子能解決嗎?」

慈心頓了頓,似乎是不明白如此簡單的解決方法花木蘭為什么不行,但他還是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人身體內的氣是可以消耗掉的,如果不用夫妻間的法子,就只能每天大量的消耗你的體力來逐漸減少陽氣的增長。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因為這么消耗下去,陽氣是少了,你卻很可能會死於體力不支。」

賀穆蘭卻是大喜,因為這種方法簡單的多,也安全的多,既不需要連累到什么人,也不需要勞民傷財,只是把自己累個半死而已,當下連連感激慈心大師的指點,到了這個時候,有一點希望都是好的。

慈心大師和蓋吳兩個她私底下請的使者到了,接下來的日子賀穆蘭幾乎都耗在了鴻臚寺和宮里。此次出使,她只是隨軍保護使臣和北涼王子的將軍,並非主使,但一些禮儀和該知道的注意事項總是要提前搞清的。

拓跋燾則是仔細囑咐了她和源破羌這兩位左右司馬打探清楚北涼的地形地貌,包括北涼的風土人情等等。拓跋燾甚至直接讓性格穩重的賀穆蘭多「胡鬧」幾次,試試北涼的深淺,尤其是軍中的實力。

賀穆蘭正愁著一身陽氣用不掉,居然也答應的爽快,出乎拓跋燾的意料之外。

在欽天監官員的占卜之下,賀穆蘭在某一個清晨跟著北涼使李順、北涼回國的使臣團隊一行,和源破羌一起領著虎賁軍,浩浩盪盪的出發了。

這次的出使預計要花是三個月以上才能到達北涼,因為是迎親的隊伍,他們還帶著不少的迎親彩禮,俱是珍貴的禮物。

加上前往北涼的路上多沙漠和難以逾越的險境,勢必要繞行才能平安抵達,所費的時間就更長。

一直讓賀穆蘭放心不下的舍人鄭宗也成了她的隨侍,賀穆蘭每次見他,心底的陰影就揮之不去,已經盤算著在半路上想個法子殺了他,省的他因為這次出使有功又爬回了拓跋燾的身邊。

大軍出發,隊伍連綿不絕,狄葉飛等一干同僚朋友都來相送,花父花母更是滿心不安。

賀穆蘭一行人長途跋涉,其中還要越過沙漠。如今正是初夏,等到了沙漠附近的時候肯定熱的不行,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更大。就算身份不會暴露,這般烈陽之下炙烤,也並不是一件優差。

看沮渠牧犍等北涼使臣的服色和皮膚就知道了,北涼和北涼周邊的環境,實在是算不得好。

***

一個月之後。

從平城到北涼,從地圖上看,似乎只是一條直線,只要一路往西就行。但事實上,他們卻必須先往南直下並州,然後折返往西,再越過黃河,穿過沙漠,才能到達西涼。

這一個月的時間,賀穆蘭等人都在魏境里行軍,過了並州進入夏境,才能渡河。

這一趟的旅程之辛苦簡直超過了賀穆蘭的想象,她甚至恨不得干脆和之前打仗一般,急行軍到了地方直接休息一夜開始攻打,也好過這樣在路上慢慢吞吞,慢慢吞吞,簡直像是受折磨一般。

「花將軍,那個……」突然奔到賀穆蘭馬前的北涼副使白廣平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們的三王子……」

「又身體不適,想要歇息是不是?」

賀穆蘭身邊的源破羌嗤笑了一聲,沒好氣地嘲笑道:「一個大男人,每日趕不了多少路就要累倒,你算算他一路上病了幾次了?騎馬騎久了還會摔下去!現在坐在馬車里都會累,難不成讓花將軍抱著他走不成?」

白廣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魏人之前的態度還算客氣,一聽到沮渠牧健身體不適就休息,但一路上這樣的次數太多,就算再怎么客氣也不耐煩起來。

若是沮渠牧犍是他們從北涼迎來的公主還好,偏偏是個人高馬大的王子,三天兩頭就生病,換了誰也覺得是刻意刁難。

再加上賀穆蘭之前和沮渠牧犍有過過節,甚至虎威將軍府就是拓跋燾從北涼人訛詐了巨款換來的,沮渠牧犍一路想要刁難賀穆蘭也是正常。

只是得罪了這位虎賁左司馬,難道有什么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