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遜估算了一下:「還有五十幾。」
「總共打幾下?」
「一百。」
賀川也不幫忙,包子熱好了,她的酥油茶還沒打好,賀川拿了一個滾燙的包子出來,咬了一口,味道不錯,他把包子遞到蔣遜嘴邊:「嘗嘗。」
蔣遜順勢咬了一口,里面的餡兒燙到了舌頭,她皺著臉哈了口氣,賀川看著她笑,幾口就把包子吃完了。
酥油茶打完了,賀川在吃第二只包子,邊上的蔣遜捧著茶,小口小口地喝著,喝了小半杯,問:「你不喝?」
「難喝。」
「你沒喝過就知道難喝?」
「比那隊馬幫好?」
蔣遜點點頭。
賀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灶頭上還有疊糌粑面,他倒了點進去,又喝了一口。
蔣遜問:「這是什么?」
賀川說話的時候拿開了杯子:「糌粑,要不要嘗嘗?」
「要。」
賀川給她加了點進去,蔣遜慢慢地喝著,突然聽見賀川問:「味道怎么會?」
「還行……」剛說了兩個字,她就被面粉噴了一臉。
賀川大笑,蔣遜舔了下嘴唇,抹了把臉:「你成心的?」
她臉上沒抹干凈,粉末左一點右一點,沾在她臉上,幼稚的可笑,賀川捧住她的臉幫她擦了擦,蔣遜還不樂意,想甩開他,賀川用力固定住:「別動!」
蔣遜說:「貓哭耗子。」
「你是耗子?」
蔣遜哼了聲。
橙色的燈光昏暗迷離,她的臉粉粉白白,賀川看了一會兒,低聲說:「擦不干凈。」
「我自己擦。」
「我來。」
賀川親上她的臉頰,停留兩秒,一點一點往邊上去,把粉末全吃了。
蔣遜微微閉著眼,輕聲說:「你惡不惡心。」
賀川咬了下她嘴唇:「還有嫌自己惡心的?」
「我嫌你惡心。」
賀川咬住她嘴唇,往外一扯,蔣遜悶哼了聲,睜眼看他。賀川把她的碎發往後面順了順,盯著她的眼睛,蔣遜微微仰頭,問:「看什么?」
賀川沒答,低頭吻住了她。
夜深人靜,廚房地上,兩道影子緊緊地擁在一起,很久才分開。
回到房間,蔣遜睡床里面,賀川睡外面。
她手腳冰冷,緊緊捂著熱水袋,身子蜷縮起來抗寒。賀川把她摟了下,她順勢往他懷里鑽了鑽。
過了很久,賀川問:「沒睡?」
「睡不著。」
「冷?」
「不冷。」蔣遜說,「可能是吃多了。」
賀川隔著衣服揉了揉她的肚子:「脹?」
蔣遜頓了會兒:「還好。」
賀川探進衣服里,蔣遜任由他摸。
外面響起了一陣動靜,是卓文回來了。
蔣遜偏了下頭,賀川掰回她,繼續吻著。
水聲響起,卓文應該是去衛生間了,在洗澡,水流很小,但還是聽得見。
蔣遜翻了個身,賀川吻著她的脖子。
衛生間門開了,腳步一點一點靠近,卓文慢慢走了過來。
賀川的手在里面橫行無阻。
腳步聲在他們房門外停下。
蔣遜按住他,賀川用力捏了一把,低聲說:「分心?」
蔣遜說:「出來。」
賀川問:「什么出來?」
「手。」
「哪只手?」
「你再廢話試試!」
賀川笑了笑。
腳步聲又離開了,卓文似乎沒回房間,轉去了王雲山那間房。
賀川問:「做不做?」
蔣遜說:「不做。」
賀川有親了她一會兒,才把她的衣服拉回去,趴在她身上喘了兩口氣,蔣遜推了推他:「重。」
賀川用力壓了她兩下:「別動!」
蔣遜沒再動,過了會兒,她突然低聲說:「賀川……」
「嗯?」
「你哭了?」
賀川頓了會兒:「你在做夢?」
蔣遜推他:「起來!」
賀川翻了身:「干什么!」
蔣遜越過他,把床頭的燈打開了,賀川順手摟住她的腰,一瞄她的脖子,低喊:「蔣遜……」
蔣遜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白痴呢?流鼻血了不知道?」
賀川擦了下鼻子,手上一抹血跡。
賀川去衛生間擰了塊毛巾,那邊卓文聽見動靜,出來看了看,問:「怎么了?」
「沒事,流鼻血。」
「是不是高反?」
賀川說:「可能吧。」
卓文說:「我這里沒葯。」
賀川說:「蔣遜買了。「
卓文回了王雲山的房間。
賀川止住血,又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子。鏡子很小一塊,邊角有裂縫,鏡面上有星星點點的斑痕,他的臉映在鏡中,臉上都是水漬。
賀川低了下頭,頭上那道疤痕隱約可見,他摸了一把,揚了下唇角,把臉擦干了,又重新擰了遍毛巾,回到房里扔給蔣遜,說:「擦擦脖子。」
蔣遜擦了兩下,指著桌上的葯:「吃了。」
賀川看也不看,直接吃了下去,蔣遜說:「邊上有水……」
她剛說了這幾個字,外面突然傳來卓文一聲喊:「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