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商隊南行(2 / 2)

吳二郎見孟殊不過二十出頭,雖說是軍官,但說話、辦事都文皺皺的,明顯是讀書人投軍。商隊帶了許多貴重物品,一路上要經過無數風險之地,不知此人如何應對。

兩人打著肚皮官司,過了許州、穎州,一路平安無事。

孟殊到黑雕軍已有大半年,雖說是軍需官,但黑雕軍軍紀甚嚴,黑雕軍全體人員,不論什么身份,天天都要操練。孟殊剛剛參加訓練時,被累得死去活來,特別是十里武裝越野,更是讓孟殊嘗夠了苦頭,不過,孟殊人年輕,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二個月後,已能跟上黑雕軍的節奏,半年後,體格逐漸強壯,手臂上、胸部、腹部和大腿上,鼓出了肌肉。經歷了高平大戰後,有了戰火錘煉,孟殊徹底脫胎換骨,由書生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

商隊每到野外露營,孟殊總按照行軍駐扎的要求,偵察地形,安排崗哨。吳二郎見孟殊指揮有方,其手下訓練有素,漸漸收起輕慢之心,但二人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一路上除了商議公事外,沒有多的話說。

商隊走近壽州之時,要過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兩名獅營軍士探路後,並無異常,孟殊令商隊繼續前行。走了約一柱香的時間,眼看要翻過此山,一支響箭從山上射下,一百多名山賊呼喊著從山上沖下來,擋住了去路,商隊身後,也涌出四五十人,把商隊前後堵住。

山賊里沖出一騎,道:「我們要錢不要命,把貨留下,人可以走。」

孟殊命全體拿出弓箭,准備戰斗。吳二郎靠近孟殊,道:「這伙山賊的頭領某認識,留點錢給他們,買一條道,否則不易脫身。」

吳二郎騎著馬,來到山賊隊伍前,道:「劉疤臉,可認得吳二郎。你不在隨州,到這里做甚?」

那山賊聞言一楞,隨即認出了吳二郎,道:「吳二郎,你還沒有被殺啊,你的命可夠長。隨州官軍追得緊,弟兄們昨天才到這里。你怎么做起這個營生來了?」

吳二郎道:「我的腦袋還想多長兩年,現在做正行生意了,按規距,留五百貫作弟兄們的酒錢,如何?」

「我們兄弟一場,本不要你的錢,但是,今天是兩個寨子的弟兄,看商隊架勢是個肥羊,再多給一點,某好有個交待。」

「好,多加一千貫,如何?」

「爽快,下回我請你到杭州去喝花酒。」

商隊翻過山,走上平路,見沒有了危險,孟殊綳緊的心松了下來,來到吳二郎馬旁,道:「多虧吳二郎,否則,只怕不易過此山。」吳二郎道:「劉疤臉和某一起販過鹽,最講義氣,行走江湖,三分本事,七分人緣,否則處處難行。」

天黑以後,孟殊選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安營扎寨,安排了兩個明哨,兩個暗哨。連續趕路後,商隊眾人非常疲憊,吃飽喝足後,呼嚕聲很快此起彼落。正在大家進入夢鄉之時,哨兵發出了報警聲。商隊眾人都很警覺,聽到報警聲,全部跳起,拿起武器。按照布置,來到各自位置。

這次來襲之敵並不多,只有五十多人,正是白天斷商隊後路的一伙人。白天攔路的山賊確實是兩伙人,一伙是劉疤臉的人,是前面阻擋的一百多人,另一伙則是斷後路的五十多人,劉疤臉收到一千五百貫,分了五百貫給另一伙山賊,那一伙山賊人少,不敢和劉疤臉爭奪。他們瞧見商隊甚肥,不甘心只得五百貫,暗暗尾隨,不想剛剛逼近商隊營地時,就被商隊發現。商隊四十人,全部都有弓箭,以逸待勞,依著貨物,向外發箭。山賊數量並不多,本想偷襲,不想對方防守甚嚴,被射傷了十幾人,頭目見占不到便宜,很快帶著人撤走。

經此一戰,孟殊、吳二郎兩人互相看對方順眼多了,過了滁州,兩人已有說有笑。

商隊從鄭州出發後,侯大勇便開始籌備建「嵩山學院」。嵩山學院以黃埔軍校為藍本,目的是培養軍事人才,同時設立研究院,招納人員研究新技術,並將之實用化。

建學院第一個問題是選址,侯大勇最看好的是開元寺那片地,但想到占了開元寺,影響太大,把這一想法放棄了。左挑又選,最後在南城選中一塊地,此地最為難得的是有一塊約四畝地大小的水池,只是要拆除三間民房。

征地拆遷向來是個老大難問題,在現代社會,侯大勇經常見到因征地拆遷引發的矛盾。侯大勇令梁守恆去做工作,梁守恆聽了半天,沒有聽明白,「防御使,不需那么費勁,讓他們搬走就是了。」

侯大勇道:「不用補償嗎?」

「好歹給幾個錢就行了,什么時候讓他們搬,我讓差人給他們說。」

侯大勇道:「這種事還是要有個章程,拆了別人的房子,要按市價進行賠償,還提前通知他們,讓其有個准備時間,具體事情你去處理,總之,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能與民爭利。」

處理完嵩山書院選地等問題,侯大勇回了家,見到春蘭秋菊,只覺氣氛有點不對,兩女表情都怪怪的。趁秋菊出去之時,春蘭悄悄對侯大勇說:「秋菊有了。」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