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和尚情緣·癲狂愛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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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看著他臉上精致的面具,眸底的異色瞬間斂去,即使如何相像,這般的氣息與他是完全不同的。

「在下已成親」

眼下之意極為明顯,心愛之人是與她成親之人。

但這位白袍的公子似乎並不滿意這般的答案,完美的下頜弧線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心思,緋唇微勾,輕笑道:「是蘇公子之妻?」

「自然」

「呵……」

青雪見樓主出來,斂衣退出去,室內只有他們二人,她不曾想到,這位蘇公子已然成親,而剛剛的曲子可是為其妻子所奏?

聽其曲,他們的情路亦是一波三折。

青雪斂眉,合上門,轉身離開。

花容青絲微揚,這位樓主如香爐飄出的青煙般令人捉摸不透。那薄薄的面具隔絕了一切,帶著淡淡的疏離,一顰一笑好似對自己了如指掌,她都要懷疑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

「蘇公子可直接稱呼我鳳澈」

「鳳樓主倘若無事,在下有事先行告退」花容聞言眉頭微皺,往後退了兩步,對這種莫名的親近有些排斥。

風澈不以為意,清朗的氣息離的花容極近,低笑道:「蘇公子不必多禮,以後自然會相見,蘇公子既然有事,風澈也不便多留」

花容頷首告禮,從房內退出來,她尚未走多遠,明朗的簫聲從身後傳出。曲調悠揚,透著疏朗肆意,花容聽得出來,這位鳳公子心情似乎不錯。

他便是鳳來儀的主子?她明明不認識他,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風澈放下手中的長簫,花容早已走遠。

鳳鳴歪靠在一邊,鳳眸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樓主,樓主可不是熱情的主,那位蘇旃檀雖然是掩飾了性別,但是怎么說他也是赤蚺一族,瞳孔天生的識別能力不同。

何況那位蘇公子只是簡單的障眼法,這身份自然是很清楚,而且,障眼法之下,那張熟悉的臉,想讓他不注意都不可能,只是不知這女子和樓主是什么關系?樓主不是只愛他那位心尖子上的玉王妃?

想起玉王妃,鳳眸一閃,陡然變得有趣。

「嫂嫂怎么會到這里問冷相之事?」

緋玉晗狹眸倏眯,冷瞥了一眼鳳鳴:「你怎知她是你嫂嫂?」

鳳鳴挑眉,摸摸下巴,眸子一亮,反道:「不是?」

緋玉晗鳳眸危險的看著鳳鳴,冷哼道:「你要是再多碰夭夭一片衣服,便不用再回來見我」

鳳鳴瞪瞪眼,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說實話,他還沒見過這位對除了嫂夫人之外哪個女人好臉色過。

「如今夭夭已知此事,恐怕會去找伽羅」緋玉晗鳳眸微凝,心下有些不愉,那個和尚似乎與花翎有什么故事?當年他好像曾聽到什么,只是那時從不去關心這些,也沒特別注意。

「那個和尚可是高僧,目前地界,我暫時還想不出誰比他更厲害,和尚雖說沒有天道門的那位道士著名,但要真打起來,這位伽羅金身絕對是墨淵無法破除的……」

緋玉晗鳳眸微挑,看向這位拈花惹草的同類。

鳳鳴與他是數百年的朋友,早已超越兄弟的情誼,只是這位居無定所,到處采野花,失蹤了四十余年,這幾年才回歸,如今一直呆在鳳來儀之中幫他做事。

想到各地流傳風流韻事,估計沒人比他這風流種更清楚,眸光微眯。

鳳鳴沒注意到緋玉晗的變化,徑自低笑,似想到了什么,繼續道:「這和尚和墨淵是同一類人,如果嫂嫂大人真是花翎的女兒,這可有趣了!」

緋玉晗冰冷的看著他,鳳鳴一滯,臉色一正,攤攤手,戲謔道:「那個和尚三番幾次的放過嫂嫂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曾經因為花翎才留在俗塵,其實,這冷相一事,你也不用去問別人,問我最好了……」

鳳鳴嘆口氣,似是想起什么往事。其實看到桃夭的那張酷似花翎的臉,他也想到定是兩人有什么牽連。

花翎。

她竟然為當初那個書生生下了女兒?這個女兒竟然還是緋玉晗的妻?這是何等的荒謬關系?

墨淵當年本不願接受落英谷那群即將成精的桃樹,但因是伽羅相求,便賣了個面子,收留了花翎的姐妹,沒想到不過數十年,這一切就已經翻天覆地,冥冥中似乎有一根線牽扯。

「嫂夫人還是不要知道真相更好」鳳鳴看向緋玉晗,苦笑道:

「冷相或許是愛花翎,但是花翎當初愛的卻不是他,伽羅這種人當年是什么樣子,你可能不知,他是追求正道的偏執之人,絕不會去分辨這妖是不是該殺,你初次曾說及他與嫂夫人之事時,我也奇怪,依照他見妖就收的性格,怎會放過那兩個明知是妖的孩子?我可從沒見他放過其他妖怪。他那缽里不知道收了多少鬼怪妖孽!」

緋玉晗不語,當初他也有疑惑,但是這和夭夭的母親有關系?

「人類有時候瘋狂起來比神仙都厲害,那冷相可是其中的佼佼者……」鳳鳴冷嗤一聲,搖搖頭,迂腐的貧寒書生怎會坐上丞相的位置?當年那個素衣儒雅的書生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你什么意思?」緋玉晗冷睨鳳鳴,出於對夭夭的維護很自然的為冷相說話或許不錯,但是不知為何,鳳鳴說這句時,平白無故的覺得是在說他一樣。

「第三者就是冷彥征,就這么簡單」鳳鳴一攤手,無奈道:「花翎為何與伽羅決裂?甚至不惜赤紅了眼拼命,舉弓射殺他?皆是因為那落英谷天劫之事,花翎的姐妹盡數遭殃,不少即將化靈的桃精化作飛灰,花翎的親人被殺,就算她再愛伽羅和尚也會因為無法忍受背叛而發瘋……」

「你是說這其中有誤會?」

「因為落英谷的天劫不是別的,是伽羅和尚召來滅妖的,而這其中具體是怎么回事恐怕要問冷相了,如果真是那和尚要滅那群即將化形的桃樹靈,事後也不會拼命的補救,花翎更不會突然離開冷彥征。」

「這件事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這件事是冷彥征那書生告訴花翎的,何況,四十多年前,我可是見過那書生是怎樣熾熱的看著花翎,那眼神,就像你看到嫂嫂一樣,這件事除了當時的花翎不知,恐怕也沒人不知道。」

緋玉晗聽到此,臉色微寒,冷凝道:「你是說他們四十年前認識?」

竟然不是二十年前?這是怎么回事?緋姨說的是四十年前花翎重傷之後化樹,後來在冷相的照料下又過了二十余年才化形成人,也就是說,當初冷相是不知道花翎的!後來才知道!

「自然,之前我曾見過這幾位,花翎就如同現在的嫂夫人一樣,化作一個翩翩少年郎入世,與冷彥征相識也是在此期間。怎會是二十年之後?當初可是有一段相處時日。只是後來花翎是如何與伽羅相識,我也不甚清楚,我所見的是花翎與伽羅明顯是情愫暗生,而冷相是一邊人,後來我便離開了,回來時便只看到悲劇。」

「花翎是否已經飛升?」他只想弄清楚這一點。

鳳鳴思慮片刻道:「如果說遠離這兩個男人,飛升也是可能的,何況剩下的姐妹們也都沒事了,更沒有留下的理由,只是依照的她性子也有可能不會飛升,她曾說過她喜歡人間,況且還有個女兒。」

鳳鳴微嘆,花翎是個喜歡孩子的人。

緋玉晗不語,照這種說法,夭夭恐怕沒辦法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樣或許也好。

只是,夭夭去找伽羅的話,伽羅是將過去的事情說出來還是閉口不談?萬一說到花翎是因冷相的緣故離開,夭夭怎么接受?

緋玉晗臉一寒,轉瞬從原地消失無蹤!

他必須提前去找伽羅和尚問清楚!

鳳鳴眉一挑,看著他離開,也沒阻止。

愛情這種事還是不要再嘗,沒准兒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這東西會使人變得瘋狂,也會使人黯然神傷,摻了陰謀與血腥偷來的幸福是絕對不會持久。

如今只希望別把上一代的余怨帶到這一代來,相信伽羅比誰都清楚。

只是,唯一沒想到的是,花翎竟然為冷彥征生了一個女兒。而報恩這種說法太可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想知道。

伽羅在花翎離開後,留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呢?

嘆口氣,鳳鳴歪倒一邊,緋紅的衣裳妖嬈如火,沒有再說什么。

而另外一邊,花容已經在相國寺之中。

這里的雪桃依舊那般勝雪,只是現在她看這些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想起這些看似普通的桃樹的來歷,花容一時有些激動,擁有意識的特殊的樹,而且還和母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雪色的桃花輕輕飄到了花容的肩上,好像在和她打招呼。

花容掌心扶住中央的那棵桃樹,閉眸靜靜的說明自己的來意。即使對普通樹木的方法一直對她們都沒有回應,但她還是要試一試。

「你們認識我母親嗎?她叫花翎……」

「我出生時,她就不見了,你們見過她嗎?」

「她現在去哪兒了?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她要離開?」

……

一片桃林突然只有風掠過指尖時的輕微觸感。

原本搖曳的雪桃瞬間變了,她們不再有片刻的起伏,風吹過,樹葉沒有動。

花容突然明白,她們是知道自己問什么的,只是,沒有要告訴自己答案的打算。

「阿彌陀佛」

熟悉的念詞開頭,花容轉頭看向那緋衣袈裟的和尚,落英下,和尚靜漠的臉上竟帶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情緒,安靜的站在一旁,頎長的身影被夕陽拉出長長倒影,好像從時光深處走來。

花容看著他,呆立了片刻,方道:「大師,我想知道我母親之事……」

「世間百態,皆是化境,前人之願,莫要執念……」

「我曾聽珈蘿公主說大師沒有拿起過,所以不知放下之艱難,但今日桃夭只想問,大師可知執念是何?」

「執著前塵,念往昔,耽於一物而不知回首,謂執」

「是嗎?」花容靠在桃樹樹干,笑出聲。「大師的理解與桃夭不同」

伽羅不語,紅衣袈裟隨風微卷,淡淡的光芒流轉。

花容素指執起一瓣白桃,抬眸,細長的眸子微凝,看向伽羅冷雅的面容,額間的佛印似乎深了不少。

她很清楚,因為這不同,說明,他心中執著。

伽羅今日不同,一向淡漠旁觀的伽羅和尚帶了情緒,說道執念,倒不如說是他心中理解的執念。

曾經珈蘿公主說到拿起放下,當時和尚的反應也是超於反常,那時她以為珈蘿說的不錯,大約是觸動到了這個四大皆空的和尚,如今想來,他的反常反應恐怕是因為別的原因。

「聽聞大師曾認識在下的母親,花容冒昧,想問大師可知她現在何處?」

「阿彌陀佛」

花容看著他雙手合十,垂眉漠然,態度虔誠,只是冥冥中,又是對誰虔誠?

他不急,她也不急。

事實上,她也猜想到,既然自己數次到此見到伽羅和尚,他都從未對自己談起過母親之事,那么現在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說出口。

她不需要答案,只需要一個方向。

「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有記憶,在我出生那刻,我甚至還曾見過她一面,對於一個幾世都如同從石頭縫蹦出的的靈來說,有一雙父母的感覺,大師永遠不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母親這樣的樹靈,她為何做了母親卻離我而去,我明明曾見過她的樣子,她很漂亮,就和所有愛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我甚至以為,我就這樣,這一世有一個可以任我撒嬌,包容我胡鬧卻永遠愛我的母親……可是一睜開眼,我已經是多余的害死自己母親的人……」

伽羅長睫一顫。

「她並非……」

並非不愛你。

花容抬眸,細長的眸子凝著伽羅未出口的話。

「她並沒有死是不是?」

「阿彌陀佛,浮華人世,不拘羈絆,仇怨早已化雲煙,唯踏遍塵世,桃花遍地……」伽羅抬首,無意識的念出數句。

花容微微後仰,依靠在桃樹下,如霜雪般的花瓣飄落肩頭而不自知,飄飄灑灑如漫天飛雪。

她不明白……不明白……

「打攪了」

花容踏著滿地柔軟的桃瓣,霜雪般銀色滾邊的長裙泛著白色的光芒,回旋的桃瓣牽住她曳地的裙裾,好似不舍輕憐。

花容低眸,垂落一頭如墨青絲,有剎那的驚艷流瀉。

素指拈花,含笑低語。

「落英谷,雪翎果然是不同的」

為何自己現在才發覺呢?

花容驀然起身,不再多言,離開這一片霜雪桃林。

緋玉晗斂眉,從樹後緩緩步出。

伽羅似乎沒有意外,沒有意外他現在為何可以進入相國寺。當初桃夭問及修煉之途有哪幾種時,他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

緋玉晗狹長的鳳眸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現在到底在想什么。

「阿彌陀佛,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無生其心,浮世如埃……」伽羅低嘆一聲,不知是要說服誰。

「耽溺塵世,難以脫身,大師常年留於世間,可曾勘破?」緋玉晗薄唇輕勾,看向伽羅和尚,剛剛的情形到讓他對這位和尚的看法有些改變。

「盡所為,亦無所為,一切隨緣」伽羅和尚念一聲,雙手合十,轉身離去。徒留瘦削背影。

緋玉晗一襲緋衣熱烈如火,滿身落英繽紛,映襯出妖艷的媚色,站在桃林遲遲未離開。

陌生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狹長的眸子挑了挑。

「沒想到這落英谷的桃樹過了這么些年,竟然已經有可以化形的樹靈存在」緋玉晗低嗤一聲,在夭夭出現時沒有出現,明顯是害怕見夭夭,現在出現是為何?

白衣女子發束高髻,額間的五瓣桃妝艷烈奪目,膚若白雪,細長的眉眼卻帶著冰冽,雪白的裙擺拖地,兩臂挽輕紗批帛,隨風漾起。

「沒想到我們家桃夭的夫君竟真是你——赤蟒王緋玉晗!」

緋玉晗不語,不知這位是花翎的哪位姐妹?既然直呼夭夭是她們家的?

「馨月姐姐,這妖孽便是當年害桃夭墮入輪回禍首!」

「妖孽!你到此何意?與那冷楚離皆是一路貨色!」

跟在這白衣女子之後,又出現數名同色衣衫的女子,秀麗的眉宇間皆是對緋玉晗的敵意。

她們當年重傷之後,數十年內皆無法踏出相國寺,只能待傷復原之後才能行動自如,如今已過去多年,她們方能出現在這里。

她們對外面的世界並不清楚,相國寺戒律森嚴,僧眾一心修佛,這片地方的消息僅僅是偶爾的香客傳來只言片語,並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看到當年殘暴狠厲聞名的妖孽竟然是她們最在意的孩子的夫君,心中憂慮可想而知。

何況一個前例在前!

「臭男人!沒一個是好的!」

緋玉晗冷眸看著這群桃樹靈,竟然如此憎恨自己?冷楚離又是何人?姓冷?

「花翎的姐妹?」緋玉晗冷聲道。

帶頭的女子步出,細長的眼睛看著緋玉晗,冷笑道:「閣下竟然有本事讓伽羅大師放過你,想必還是有些手段,可惜,我奉勸赤蟒王,欺騙得來的東西,到頭來只會和那冷楚離一樣的下場!」

「冷楚離?」緋玉晗挑眉,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里見過。

「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以為騙得花翎相信了他,嫁給他,就能拴住翎兒的心?可笑!到頭來還不是在翎兒離開時發瘋,倘若不是那個叫清怡的女人給他灌了冷情散,他早該下地獄!可惜如今卻如七十老翁,永遠配不上我們花翎!」

「真以為每年到此就能彌補?情淡了,撿回一條命又能如何?花翎永遠不會再看他一眼!只可憐了小小年紀的桃夭。」

三言兩語,緋玉晗便知她們說的是何人了,冷相字楚離。

冷彥征便是冷楚離。

「本王不甚明白,為何夭夭在場時,你們卻不願出現?」緋玉晗不想與她們糾纏於往事,直接問道。

白衣女子抬眸不語,她們不出現也是不想讓桃夭在知道花翎之事後來問她們,卻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在十幾年後還是不可避免。

「妖孽,這是我族中之事,與你何干?」

「你倘若敢傷害桃夭一根頭發,我們姐妹誓死也斷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