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有了身子·纏綿悱惻(2 / 2)

南大臣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一時尷尬。

蘇旃檀冷瞥了他一眼,低嗤道:「什么時候擦干凈你那雙老眼看清楚形勢」轉身,負手離開,絲毫沒有剛剛的稚氣。

南大臣怔然,突然意識到小世子其實並不需要他的擔心,剛剛那位雖看不清面貌,但來歷似乎不一般?

「世子,您今夜一夜未歸,老臣……」

「今日雲昭盛宴中情形如何?」蘇旃檀將一身臟衣褪下,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接過去。

南大臣恭敬道:「並無異常,只是中途雲昭帝與太後離開一次,再次回殿時,雲昭皇帝將那兩位小皇子也帶到了大殿」

蘇旃檀眸光一凝。「如何?」

「應當沒錯,與那皇帝長的極像,與外界傳言並無二致,恐怕雲昭的皇帝是想立其中一位為太子,朝中大臣都在暗中議論,爭議頗大」

「哦?」

「這兩位小皇子畢竟出生玉王府,雖極像,但也有部分大臣認為這可能是玉王爺之子,玉王爺與皇上是雙生子,而且皇帝還年輕……」並不是不能生,何況那玉王爺還曾是傻子,而兩個孩子雖然現在沒事,但是不代表以後不會出毛病,玉王爺不也是時好時壞?七歲之時才突然痴傻?

這沒說來的意思,蘇旃檀很清楚。

「那位玉王妃如何?」

「世子……」南大臣欲言又止,左右看無人,湊近道。「下臣打聽到,皇上似乎並不喜臨幸後宮,而對那位玉王妃……」

蘇旃檀墨瞳閃耀暗芒,薄唇勾起,唇邊噙著難言的隱笑。

「是么?雲昭皇帝的心意是要立那兩位小皇子?」

「……是,而且……」南大臣繼續道:「那位玉王妃的父親冷相權傾朝野,原本低調,不欲參與其中,前期一直不動聲色,不知為何,在相國寺與玉王爺夫婦見面後,他那一派便極力為兩個小皇子奔走」

「如此甚好,清楚形式方能站穩,今日鳳來儀之中看到了一件事倒出乎我意料之外」蘇旃檀執起桌面的茶盞,擺手讓南大臣離開。墨瞳如漆黑的夜空,不染塵埃。

那鳳來儀是雲昭皇帝手下的一支,只可笑那位西棲烏穆竟然到鳳來儀求問如何使雲昭帝答應幫助西棲,恐怕這一切都在那位的掌控之中。

只是當時在牢中,那些獄卒所言是何意?哥哥與這位雲昭帝關系恐怕不同一般,那位鳳來儀樓主明顯是認識哥哥的,那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當日所見的一切,他當時雖在那林子中看不見,但是不會感受錯,那不該是平常的植物,那個鳳來儀之中的人不是人……不是人……

蘇旃檀不由的心中一寒,陡增了不知名的因素,鬼怪妖孽,那位鳳來儀的人恐怕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思及此,蘇旃檀迅速恢復了一貫的閑散紈絝模樣。

哥哥也不是人……

哥哥一直都在護著他,他感覺得到。本來只是一面之緣,他當時看著有趣而已,那台階上的身手不是普通人能使出的,他心中好奇便一直裝傻充愣的死皮賴臉地賴著她,沒想到竟然最後會如此?

「哥哥到底是什么?」

「當然是異類!」

什么?!

蘇旃檀一驚,抬頭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你……!妖怪!」

蘇旃檀此時已是一身少年公子的白衣,明藍的紋綉滾邊透著貴公子的風雅,發束玉冠,端的神清骨秀,龍章鳳姿,將那眉宇間的紈絝之氣削減不少。朗目星眸,烏亮的墨瞳中卻盡是驚恐,早已褪去了剛剛的幽暗深邃。

喊出聲的同時後退幾步,碰翻了一旁的桌椅,哐當的聲音響亮,外面卻沒有絲毫的動靜,蘇旃檀看著突然出現的鳳鳴,強自鎮定道:「你想干什么!哥哥不會不管我的!」

鳳鳴撇撇嘴,對他這副驚恐的模樣很是看不起,真是不明白桃夭怎會護著這種窩囊廢的紈絝子弟?這位不是喜歡他那哥哥?

「怎么?小世子沒聽清本公子所言?你的哥哥?她現在在哪兒?」鳳鳴倏地出現在蘇旃檀面前,豎瞳妖異詭譎,森寒道:「告訴你,你的哥哥可不是人,她是異類!看看,和我一樣哦」

蘇旃檀猛然後退,目露駭然,死死搖頭。

「哥哥和你不一樣!和你們不一樣!」

「是嗎?和這個不一樣?嘻……」鳳鳴惡劣的朝蘇旃檀伸出手,纖長白皙的右手化作細密的紅色鱗片,精致華麗卻足夠嚇瘋普通人。「怎么樣?好看吧?告訴你,你的哥哥比這個更好看!你不是看到那個柳璃了?你哥哥變化時可比他更驚艷……」

「砰!」的一聲巨響!

妖異華麗的蛇尾砸中一旁的檀木書櫃,嘩啦啦的書架的書傾瀉而下,散亂一地。蛇尾妖嬈靈活,刷的橫掃整個房間,扭曲瘋狂,華麗的鱗片閃耀著血色,鳳鳴欺身湊近蘇旃檀,涼涼道:

「沒傻吧?」豎瞳妖絕,血紅的光芒帶著嗜血的興奮,尖銳的爪尖提起蘇旃檀的衣領猛的將他甩到一邊。

「不是……哥哥不是你這樣……不是……不是!」

蘇旃檀抱膝縮到一旁,頭埋在膝間,駭然的看著鳳鳴。眸底已沒有了當初的平靜,帶了難掩的驚慌,聽到、或者猜測與親眼所見是天翻地覆的不同。

「不同?她長得漂亮吧?知道有多少妖怪因為她連成仙都放棄?你覺得你一出現,會不會被撕成碎片?」鳳鳴暗哂,信口胡扯,這么隨口一說,貌似還真是,不僅那個雲止山的道士,那個笨蛋風澈當初也是。本來是個修煉狂,也敗在她石榴裙下,怎么她變成男人也能招惹男人跟著跑?這世界玄幻了?果然不愧是桃花,一身桃花債。

鳳鳴故意的讓蘇旃檀往蛇妖方面想花容的真身,就算表面是多么美麗,原形的巨蛇也是很可怕的。

蘇旃檀瞳孔微散,原本只是做戲害怕,如今假戲成真,思及此,一陣揪痛,唇色慘白。

「喂喂喂?嚇死了?」鳳鳴尾巴拍了拍蘇旃檀,發現他已經昏死過去。尾巴一斂,恢復了原樣。一深緋紅如火的長衫無風微揚,狹長的眸子微挑,頗有些無趣。

「真是不好意思,沒告訴你,你哥哥可是地仙來著,長的像花兒似的……唉!本來就是花兒!」鳳鳴手一揮,室內恢復了原狀,身影轉眼就消失在房內。

真是沒道德,萬一那小子真嚇傻了,他豈不是多了一層孽障?

鳳鳴想歸想,絲毫沒有歉意的自覺。

他如今可沒什么事,桃夭應該也回王府了,和風澈說一聲,便直接回鳳來儀。

花容回來時,天已經亮了。

一夜沒回來,她都有進府恐懼症。伸袖左右嗅了嗅,沒有什么特殊味道,回來之前,她去了一趟布庄,換了一身女裝才回來。

大約是黎明的緣故,天色還早,府內只有三三兩兩的下人,花容進去時也沒看見多少人。

快到大廳時,才看到幾名下人,見到她紛紛躬身行禮。

「王爺還未起來嗎?」

「是」

花容點頭,穿過回廊往房間的方向走。

不知子玉是不是生氣了,她也未與他說一聲,實在是欠缺考慮。

緋玉晗當初本欲直接去找花容,但沒想到半路上竟然被阻,明顯是有人暗中操縱,在他去地牢的路上布下誅仙陣,出來時剛好聽到鳳鳴傳過來的消息,夭夭回府了?

花容看到房門緊閉,舉手欲敲門,手腕一疼,抬手一看,瞳孔陡然震住!

「怎么會這樣?」

銀絲繞環出現了!銀色的光芒流轉,明亮純凈。

當初她從雲止山回來不久,這個便自己消失了,為何現在出現了?

是他嗎?

花容細眸微凝,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引力在手腕上,仿若一根銀絲細線,她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右移。

怎么回事?

花容抬眸,右側不遠處是王府的高牆,並沒有什么,為什么會有一股牽引力?

待她抬眸細看,准備過去時,剛抬起腳,房門突然打開了!

花容尚未反應過來,緋玉晗一只手就伸出來,攔腰將她抱進來。那股牽引力瞬間消失了?!花容一驚,抬起手腕一看,不見了?

「你去哪兒了?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我去鳳……唔!」

緋玉晗不想她解釋,摟緊花容,耳鬢廝磨,低頭覆上她溫軟的唇。

「夭夭……」

「嗯」

「夭夭……夭夭……」

「在」

「娘子……」

「怎么了?」

花容輕含他的唇微微蹭磨,感覺到他的不安,墨亮的眸子溫暖如春,輕聲問道。

「夭夭,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嗯」

緋玉晗溫熱的手撫著她的後頸,玉顏貼著花容。

「子玉,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我也不敢不確定,我……」

「夭夭,夫君想他的娘子了」緋玉晗低笑,額頭抵著花容的額頭,溫醇的嗓音柔和。

花容嬌靨微紅,目光注入他溫柔的眸中,素手悄悄覆上小腹,她不敢相信,但是這種感覺和當初有兩個孩子時很像……

會不會是真的?

還是日子太短了,所以她把脈把不出來呢?明明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為何會出現妊娠的症狀?如果不是,她也沒有別的毛病。

萬一說出來卻不是,子玉也要失望。

她自己也不敢確定,畢竟沒有診出來,與當初兩個孩子的狀況不一樣。

「子玉,凌兒與璃兒……」

「緋姨把他們接走了」緋玉晗拉散花容腰間的緞帶,溫熱的手從她頸後探入,輕輕摩挲,溫聲回答道。

花容一個激靈,往他懷里縮了縮。緋玉晗輕蹭著她的頸,甘冽的氣息縈懷。

緋玉晗抱起懷里半裸的花容,坐回鏤空檀木椅上,雙臂收攏,緊攬住她的腰肢,卸下她發上束發的發釵,墨發流瀉而下,妖冶嫵媚的嬌靨毫無掩飾的在懷中綻放,緋玉晗狹眸幽邃,兩簇熱烈的火焰悄然升溫。

倏然侵入,四面而來的溫意裹纏,花容腰肢陡然一僵,星眸盈了一汪晶瑩,緋玉晗狹眸緊閉,長睫顫抖不停,緊緊的抱住懷里的身子,使兩人更親密些。

促亂的氣息在花容耳邊粗重起來,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後背抵到躺椅的鏤空木棱,上方緋玉晗覆上,幾乎整個罩住她。

「嗚……疼……」

花容躬身,難受的有些窒息,緋玉晗將她攬到懷里,長袍裹住兩人,伸手輕撫。

「夭夭……我要你……只想要你……娘子……」

花容修長的頸略略後仰,長袍下,兩人如菟絲纏繞枝干,互為依存而生。熾熱的情動盡數送入至深處,花容燙的低鳴一聲。

熱情難抑,鳳來儀他不能以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份肆意的愛她,但是,歐陽玉是不一樣的,是夭夭的夫君。他可以要她,愛她。

每一次至深至重的接觸幾乎將花容沖散,日落時分,花容指尖動了動,頸邊緋玉晗好像孩子般恬靜,緋然欲滴的薄唇貼著花容頸邊輕微的脈搏。花容小心的扭頭掃了一眼窗外。

落日西斜,紅色的光輝斜斜灑入室內,隱約的,可以聽到斷續的鳥鳴。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真正的暖春到了,萬物復蘇的季節。

「夭夭……」

「嗯?」花容一轉過頭,便貼上了緋玉晗薄潤的緋唇。

緋玉晗伸手輕撫她細膩的嬌顏,細細的印下一連串的吻。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腰肢,加深兩人的接觸與親密。

花容被他吻得幾乎睜不開眼,雙手圈著他的腰,微微躬身,將自己交給他。

緋玉晗心中一陣暖意彌散,薄唇滑到她的耳邊輕貼,雙手穩穩的扶住她纖細的腰肢,盡情的揮灑對她的眷戀與痴迷。

「輕一點,子玉……」花容嗓音溫軟糍糯,一整日下來,即使她喚出聲的時候極少,但嗓子此時卻多少帶了淡淡的微啞,軟糯的好似一根羽毛,撥動緋玉晗心底最細的那根弦。

原本墨色的青絲赤紅妖異,如蛇般纏繞著花容,極盡纏綿愛戀。

夜色如墨,緋玉晗長長的信子從花容半裸的薄衫中伸出,殷紅的舌上淡淡的奶香彌漫,緋玉晗溫熱的手探入被子之中,感受那份馨軟。

花容安靜的躺在緋玉晗的懷中,青絲凌亂隨意,透著入骨嫵媚,緋玉晗撐起左臂,鳳眸細細的凝著她。湊近嬌靨蹭貼,每一處皆是他留下的味道與痕跡。

「夭夭……」

看著她這么柔順的躺在自己身邊,他無法生氣,只有滿心的疼寵愛戀。聽鳳鳴說把那位小世子嚇得可能不敢再來找他的「哥哥」。

他當日看到夭夭在那種地方出現,甚至還曾有一群陌生男人圍著取悅她,這種感覺幾乎是想想就忍不住暴怒,他只想證明自己的所有權。

而今日攔他之人,這熟悉的符術道教氣息,想讓他忽略都不可能。

這陣子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奔著夭夭而來,墨淵出現了?為何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按照常理來說,他不可能感覺不到異常,何況墨淵這種獨特的氣息,是不可能被他忽略才對。

問題在哪兒?

一日一夜下來,花容被催折的蘇醒時,力氣真算是被抽空無幾。

只剩下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子望著緋玉晗,緋玉晗欺身覆上去,唇貼唇的凝著花容,低低魅然輕笑:「夭夭好好休息才好過這個春天,為夫看到娘子忍不住的……」

花容細長的眸子都圓了。

緋玉晗輕輕吻了吻她明亮的眸子,溫柔道:「娘子,為夫今日陪著娘子可好?」

花容有些怕了他,閉上眸子不去理會緋玉晗那張妖孽般魅惑的臉。

緋玉晗連人帶被子的摟起花容,輕攬進懷里。溫和的嗓音湊近花容的耳邊:「夭夭,以後不要在外面過夜好么?」

花容睜開眸子,輕輕在他唇邊貼了貼,沒有說話,一雙翦水般的眸子看著緋玉晗。

這世上,她只會愛一個人。一個愛她勝過一切的人,這樣的人很少很少,遇上了是一生之幸。

「夭夭,你這樣看著你夫君我,你夫君會忍不住的」

「……」

花容捂上被子,悶悶道:「我想吃桃花酥」

緋玉晗一怔,花容刷的又拉下被子,無辜的水瞳瞅著他:「我好想吃」

「……」

------題外話------

孕是禁詞不能有在題目中,只好這樣取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