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子玉廚藝·九尾白狐(2 / 2)

花容斂眉不語,腕上似有舊疾般隱隱作痛。

九尾……三尾風……狐……

她當年在雲止山之時,便是化作了狐狸隱匿在雲止山修煉,她本因為狐仙而從桃花化靈,化作狐狸並未被人識出,雲止山當時只有兩狐,她和師父。

九尾雪狐,他便是。

她突然明白為何這東西會牽著她到此,這銀環是當初墨淵套到她腕上,她無法取下,當初她隱隱明白因著這鐲子,她才得以安然呆在雲止山和天外村之外的地方,但是這鐲子後來一直消失了,她便不曾在意,沒想到時隔不久,他再次出現了。

花容達到南冥館外時,已經與兩日之前完全不同,陽光下,南冥館外的雕刻獸紋已經很清楚的呈現在眼前,妖嬈與仙靈共存的生物神獸,果然是九尾。綏綏白狐,九尾厖厖,無法描繪其華麗九尾魅絕姿態,雪白絨毛霜雪難比,狹長的眸子魅然絕世,慵懶而卧,無限優雅雍容。

為何剛開始一直未曾注意到?

「姑娘,這便是南冥館,此處雕壁便是九尾之像,在下不曾親見九尾,卻聞南冥旃檀小世子說及,九尾魅絕人世,無人相比,清貴雍雅,世間難得」烏蘭梵羅見花容眸光凝透,似有所思,側顏在陽光下散發這難言的清魅,一時怔然。

他其實一直都未曾真正看清這名陌生的女子究竟長的是何模樣,不知為何,她面上明明不曾罩紗,卻怎么也看不清般的帶著朦朧,好似看清了,卻總似蒙了一層薄霧。他也不知是何因,只是遠遠看去,這周身的氣質便促使著他想去接近。

花容回眸,輕聲問道:「南冥館祭神之地不知閣下能否帶小女子一觀?」

「這……」烏蘭梵羅面露難色。「祭神之地只許本國重要人士進入,旁人即使接近皆會被押回,且南冥國九尾神祠乃從本國奉到此地,非神之國民,沒人能進去」

花容點頭,祭神之地在各國皆是神聖之地,不能進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不進去,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容眉頭微皺,長袖下,銀絲鐲子緊致的箍住她的手腕,薄涼沁雪般的溫度如那人一般冷絕,這東西一日不去,她心中都好似纏著一根線,越掙扎,扎的俞深。

「姑娘當真要進去,在下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在下的朋友也許可以幫忙,只是,姑娘有所不知,在下這位朋友他一向不太喜歡女子……」梵羅目露怪異的神色,不知想起了什么。

花容怪異的也想起了一張俊秀的臉。但是她當時也沒看出來,只是不知為何,站在南冥這地方,加之這位梵羅一言,她不去想都不太可能。

「不知閣下的這位朋友是何人?」

梵羅沒有直接說出來,眉宇間卻有些赧然,見花容似是看著他,只好無奈道:「是南冥的蘇小世子,他其實人不壞,只是有一個怪異的癖好,他……他不喜女子……」

喜好男風吧?

花容嘴角扯了扯,有些無語。

這世界還真是小,沒想到這位竟然也認識那怪癖小子?這種古怪癖好,一般除了也好那口之人,正常男人似乎都是避之不及。眼前這位不像是好男風之人,竟也與那廝交好?還真是出乎了她意料之外。

她到是不介意扮作男裝,只是這一扮,肯定身份曝光了,什么戲都沒了。

「不知閣下能否告知南冥祭神之地在何處?」

「在……」

「你是何人?想硬闖本國祭神神祠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低賤的身份」

熟悉的聲音傳到花容耳邊,花容陡然怔住。

不為別的,而是這與當初的討巧孩子氣聲音不同,一聽就是滿腔的紈絝語氣,甚至還是譏諷與暗嘲。

花容轉眸看到身後步出的白衣明藍滾邊少年,一時似有些不認識。

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手中一把墨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動,目光鄙夷,唇角間皆是譏嘲,花容皺眉。旃檀以前一直都如此模樣?

蘇旃檀依舊一襲白衣,藍色的滾邊鑲嵌,玉冠束發,兩縷垂至胸前,明朗的眉宇間此時皆是厭惡,見花容望向他,暗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回視過去。

花容細長的眸子看著他,薄唇微抿,沒有理會他。

蘇旃檀在遠處便看到烏蘭梵羅引著一名女子過來,臉上還皆是難得的笑意,一時便有些不快。目光掃到他身邊的女子更是皺眉,這份淡雅平白無故的讓他想起了哥哥,心中更是阻了一口郁氣。

走近一看,便聽到兩人說及他們的九尾之神,這名女子還想去祭神之地?恐怕連門都踏不進去!

九尾神不喜人打攪,即使是本國皇室進殿也需事先請示,像如今他的皇叔,身為帝君都不被九尾之神接受,他當初以一個世子的身份被選中皇儲,很大原因是因自己不久前不信邪,偷偷跑進去,結果沒受到阻擾,是以國內考慮神諭,他才沒有異議的成了繼承人。

他事後不信,卻奇怪的發現和自己一起去之人,皆被重重彈出摔成重傷,只有他平白無故的就進了那道門。

他原本覺得奇異,如今想起當初與哥哥相處那一日發生之事,有些東西是他當初太愚蠢,如今由不得他不信。

這名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這世界圍著她轉不成?以為靠一張臉就能讓烏蘭什么都答應她?他一眼看過去根本記不住她的臉,轉眼便沒再瞧。絲毫沒注意到,他其實都沒真正看清那蒙了一層霧的熟悉輪廓。

「小世子當真是名不虛傳」花容看著旃檀有些頭疼,他怎會真的如此厭惡女子?如今竟然惡言相向?

「哼!」蘇旃檀扇子一展,掃了花容一眼,對一旁的烏蘭道:「你怎么降低身份為這種無知之人引路?以後莫要再總是穿著平民的身份,平白的被人頤指氣使,當奴才用了。」

「世子說錯了,是我自願為這位姑娘……」

「你就是老好人,你看看她……說不定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副樣子來勾引你的」

花容被他這張臭嘴真是熏到了,怎么一個人有這么逆天的兩面?

「蘇旃檀!」

「叫什么叫?本公子的名字是你這賤民能叫的嗎?你叫也進不去神祠!」蘇旃檀惡言惡相,反唇相譏。

「難道蘇大世子害怕本姑娘偷了你們家的神不成?還怕人去拜祭了?」花容冷嗤道,細眸中鋒芒乍現,與蘇旃檀爭鋒相對。

「你這潑婦!烏蘭,你看看她的樣子沒有?剛剛還溫順的一副千金,現在立刻和那撐船的悍婦一樣!」蘇旃檀扇子一收,與花容怒目相向。「你想去我國神祠?不是本公子小氣,只怕是某人受不起!」

「是你怕了吧?萬一我進去了,你不是沒臉顯擺?」

「你你你……!好得很!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踏進神祠的門檻!」蘇旃檀以扇指著花容的眉心,眸光鋒利,大約是從未有人當真如此沖撞他,一時昏了頭。

「請吧」花容涼涼道。

「哼!」蘇旃檀冷哼一聲,在前面帶路,花容恢復了平時的安靜,她感覺到腕上強烈的波動,是真的在這里?!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他以前從不會紆尊降貴的降臨在人間的神祠之中,現在為何會承接香火?

蘇旃檀心中翻涌,不知為何他會沖動至此?理智一直在告訴他,這名女子在激他,但是他還是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她的行為舉動與哥哥真的莫名相似,剛剛他沒注意,但是爭吵間,他才猛然發覺,他看不清她的長相!好似明明看見了,卻又怎么也記不住,蒙紗罩舞一般。

她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要求去神祠?

一旁的烏蘭梵羅更是心中驚詫,他記得他沒有在這名女子面前提及小世子的名字,她應當是第一次見小世子才對,但是為何剛剛叫了小世子的全名?小世子來雲昭時間並不長,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他其實只知他姓蘇而已!為何她會知道?

三人帶著各自的心事,不多時便在蘇旃檀的帶領下進了南冥館之內。因是蘇旃檀帶著人,旁邊守衛的侍衛並沒有阻攔,一路暢通無阻。

花容第一次進來,仿若穿越時間,回到了二十幾年前,這些人的穿著皆是異域服飾,當初黎明時分,光線不明,她也沒有很在意去看,如今進來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她曾經見過,花容試探著問道:

「你們國家的服飾與西苗倒是極為相近……」

「西苗?沒想到你還知道我們的京都名?你這女人果然是不懷好心」竟然知道南冥的京都,怎會一無所知?自然是提前就有所了解。

「京都?你說西苗是你們國家的京都?!」花容詫然,不可思議道。

「自然,你干什么這么大反應!」蘇旃檀對花容這么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極為不喜,他們京都是西苗又怎么了?有什么問題?這可是當年神之諭降下的地方,是受到神的庇護之地。

「……」花容沉默下來,隨即釋然。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當年除妖的小村鎮變成京都也不是沒有可能。

幾十年前,她第一次出門除妖,當時是師父還是帶她去的,她記得是一個叫西苗的村鎮,當時那里的村民與現在南冥人的服飾是一模一樣的,當初那地方混亂不堪,妖孽出沒,幾乎不能住人。

天道門聽說後,墨淵本打算讓師兄前去,但自己當時天賦出眾,卻從未真正出手試煉,墨淵便帶著她去了。那地方如今也沒有妖孽,恐怕也早不是當初那般破落了。

「小世子!聽說您又帶著男子進來?」

花容抬眸就見一個龐大的身影移過來,看到蘇旃檀引著人,聽說還是去神祠,一時臉色難看起來,開口阻止。

平時喜好男子做做樣子也就罷了,但是引著這種人去神祠?這是絕對不可以的!這種瀆神行為是會遭到天罰報應,觸怒九尾之神將給南冥帶來災難。

「你說什么?」蘇旃檀皺眉,看了一眼旁邊的花容與烏蘭。「你看清楚點,看看他們是誰」

南大臣聞言,目光掃向蘇旃檀身後兩人,看到烏蘭時,臉上尚沒什么特殊表情,花容猜測是知道烏蘭不是好那口之人,所以比較放心。

但當南大臣目光掃到花容身上時,目光倏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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