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悲慘蛇子·狂蛇交配之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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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替獵戶上好葯後,囑咐好注意事項,留了幾樣蛇葯,起身告辭。

「容姑娘,老婦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村里的長老都說被赤頭蛟咬了就救不活了,今日若不是容姑娘,我們孩子他爹就沒法活了!真是太謝謝你」村里藤羅的阿爹就是打獵時不小心被這蛇也給咬了才去世,如今想想也是後怕。

獵戶的妻子依依不舍的送走花容,粗糙的手搓了搓藍灰的圍裙,拉著花容的手激動的不願放開,止不住地抹眼淚。

長老們看著都搖頭說沒救了,對她來說是天要塌下來。

「伊阿媽你回去吧,如果伊阿爹還有什么不舒服到摩卡家找我,我馬上就過來」花容安慰老婦人,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也不多逗留。

「容姑娘好走」婦人站在屋外目送花容離開。

「伊阿媽,你放心吧,容姐姐的醫術可好了!我阿爹上次打獵被一頭野豬刺傷了,還是容姐姐治好的呢!」摩卡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拿著手中青綠的草葯遞給婦人。

「這是容姐姐讓我給你的,搗爛了敷在傷口,隔三天換一次,不出半月伊藍的阿爹就會好的!」小宓挽起哥哥的手,似模似樣道。

「小宓怎么也來了?」婦人摸了摸小女娃的腦袋,笑道。

「妹妹和我都跟著容姐姐學醫術呢!將來摩卡也要和容姐姐一樣!」小少年個子還不到大人的腰,昂著脖子信誓旦旦。

「容姐姐教你們醫術嗎?我也要學!阿媽,伊藍也去好不好?」婦人身後小小的女孩比小宓更小,三四歲的模樣,人卻很伶俐。仰著脖子,拉著阿媽的衣服央求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老婦人抱起小女兒,有些為難。

「容姐姐事情多,你還小,打擾了姐姐可就不好了……」

「阿媽!伊藍也要學……伊藍喜歡容姐姐,伊藍也要和摩卡哥哥、宓姐姐一樣……」

「那待你阿爹身體好了,我與他一起去求求容姑娘,看她能不能收你……」婦人摸了摸小女兒的腦袋,無奈道。

花容回到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時,摩卡的阿媽已經在門外等著她了,見她回來,匆忙迎過去。

「容姑娘,你回來了,伊藍的阿爹怎樣了?幾位長老都來了,聽說你替伊藍的阿爹治傷去了,現在正在屋里等著」

「阿媽放心,無事,只是中了蛇毒,調理幾日便沒事了」花容拍了拍阿媽的手,正要進屋,九位老態龍鍾的老人拄著拐杖依次走出來。

「姑娘醫術好,我們村子最近多虧了姑娘」

「伊家的老漢中的是赤頭蛟的毒,如果我們能早一個月見到姑娘,藤羅的阿爹也不會去了……」

幾位老人忍不住嘆氣。

花容對於這件事沒多少表示,沉吟道:「幾位長老今日來找花容不知是為何事?」

對於那治蛇毒之事,她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普通的蛇毒尚好,但是今日伊藍的阿爹並不僅僅是被普通的蛇咬傷。

他形容枯槁,氣力全無,根本就是被妖孽吸了精氣,倘若不是那時村子里的人發現的早,她也是回天乏力。

「今日來找容姑娘是有一事相求,姑娘一定要救救我們村子!」

九位百余歲的老人突然就要跪下,花容匆忙上前去扶住他們。

「幾位長老千萬不要如此!你們這是做什么?花容深受南冥之恩,有什么需要幫忙,花容定然傾力相助,你們不必行這般大禮」

「容姑娘第一次到我們村子所以不知,這般蛇孽傷人之事並不是一次兩次,每年奇華大森林適逢蛇季,我們村子就會遭逢一次蛇潮……」

花容臉色變了變,有些不解。

「蛇潮?」

幾位老人搖頭,看著這小小的村落忍不住心底的悲哀。

「我們村子十年前比如今戶數多數倍不止,如今卻也是這般不過三百戶……每年死於蛇毒之人幾近上百,我們村子本是這大叢林最繁盛的村寨,如今寥落卻至此……」

南冥村落當年是從他處逃難而來,靠近涼花河定居,此處是適宜人口棲息之地,只是每年蛇季到來,死傷無數。近百年下來,本來數千戶的人家,如今卻落得如此頹敗。

不是不想離開這地方,但是祖輩相傳,南冥是傳統的村寨,心中自然不願遷徙。而無奈遷徙之人,這偌大的叢林也是斷斷走不出去的。

但凡在這叢林之中就不可能擺脫此種命運。倘若幾戶搬離,離開打村落的保護,在這茂密不見天日的大叢林之中斷斷活不長久!

「容姑娘對蛇毒精通至此,又是狐神送到我們村子,定是我們村子的貴人!姑娘,如今蛇季已到,不出兩月,蛇潮又要來了!不知道我們村子又將有多少人會葬送蛇腹,姑娘一定有辦法的!請幫幫我們村子!」摩卡的阿媽拉著花容的手,眼眶通紅一片,懇請花容。

「容姐姐!好多蛇好多蛇要來了!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姐姐可厲害了,一定有辦法的!姐姐連赤頭蛟的毒都可以治好的!」

小宓和哥哥跑過來,聽到幾位長老與阿媽的話,抱著花容的腿,也一起說情。

花容蹲下身,將兄妹倆抱到身邊。「和姐姐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好多蛇好多蛇!各種各樣的,都要爬到村子里來了!」

花容皺眉,目光轉向幾位長老。

「不知花容能幫上什么忙?蛇潮與蛇季是怎么回事?這片大森林中除了個別地方氣候變化不同,其余地方皆是酷熱,怎會分季節?」

「容姑娘到我們村子時曾提及為何蛇類傷人如此頻繁,其實並不是時時如此……」大長老拄著拐杖,佝僂的身體彎成拱形,聲音滄桑沙啞。

「其實姑娘到我們村子時間剛好碰到蛇季,這片廣袤的叢林的確一年酷熱不變,但這里的生命何止千萬?他們經過上萬年的衍生,各自有各自的繁殖季節與生長季節……」

「容姑娘到我們村子的時間正逢蛇季,是蛇類繁殖的季節。」

「蛇類繁殖季節?」蛇類繁殖與這村子被毒蛇咬有何關聯?只要不是碰到孵蛋的母蛇,理應不會遭遇毒蛇攻擊,正常的蛇類,遇到人時皆會立刻離開,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幾位長老似乎知道花容的想法一般,嘆道:「蛇類繁殖期並不單是雌蛇產卵之期,而是這季節的蛇類正值交配期,這片叢林每年皆會有不計其數的蛇類齊聚而來!堆積成山的蛇!姑娘沒有見過那般情形不知當時慘烈,成山般的各類妖蛇鋪天蓋地從我們村寨而過!整整持續數日方才退去!」

花容渾身一陣寒栗,難以想象此情此景。

「他們為何會如此?」

怎會這般瘋狂?這般廣袤得近乎無邊的森林,不知生活了多少蛇類,齊齊出現,光想想,她便有些心寒。

「一到這季節,蛇類狂躁不安,這片叢林的蛇類性別失調,成千上萬的毒蛇中單單只能找到一兩條雌蛇,多數雌蛇倘若遭遇這鋪天蓋地的蛇群也是活不長久的,蛇類一胎多是二三十,姑娘恐怕不知,這是多么可怕的數字!這些年,不知為何蛇類的天敵竟莫名縮減……」

「更多的妖蛇出世,數量更是多的數不勝數,我們祖先記載的古卷之中並未有這般龐大數目,如今卻每年越發增多,大約他們之中蛇王出世護佑的緣故,不然斷不會如此失衡!這些年附近的村寨也是這般,人數縮減的厲害,倘若不是有雪狐之神庇佑,我們恐怕連這幾百戶也是保不住的!」

「天道門的弟子與青宗之人也時常過來除妖,今日我們冒昧請姑娘幫忙,實不相瞞,是因我們知曉伊藍家的老漢並不僅僅是中赤頭蛟……」

花容眉頭一跳,細長的眸子微凜,他們的意思是?

「還望姑娘不要生氣,我們九位之所以能夠支撐村寨到至今,沒有一些識破特殊妖物的本事,也是保不全寨子……」

「先祖得天道門仙尊雪狐庇佑,也是天道門曾經座下弟子,流傳下來制妖之法,只是,年代久遠,早已是不必從前,只是皮毛而已,即使明知伊藍那孩子的阿爹被妖所害,也是無能為力」

「花容明白,長老是以此得知在下之身?」花容斂眉,說話間,整個的感覺便不一樣了。九位老人心中一凜,紛紛垂眉,難掩恭敬。

「南冥眾子拜見九尾之子!」

九人突然高呼,驀然跪下。旁邊的兩個孩子與摩卡的阿媽聞言,心中一驚,立刻隨著九尾長老齊齊跪下!

花容抬手,九人膝蓋尚未來得及挨地,一股奇異的力量托著他們站了起來!

「我不喜歡別人跪我,你們又為何稱呼我九尾之子?」她何時變成了師父的孩子?

「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寨子前些日子接到西苗村寨的消息,西苗村寨出現神之子,他們所述模樣,與我們第一次見姑娘一模一樣……」

花容額角微抽,第一次見面,她不知何等狼狽。

「我並非九尾之子,你們以後也不必拜我……」花容沉吟片刻,感覺到手腕玉環燙人,心中一轉,繼續道:「你們的先祖叫什么名字來著?是天道門第幾代弟子?」

九人對視一眼,臉露驚異,雖說這位不承認,但是問及此問題,恐怕言下之意是認識先祖!

「我等並不知天道門弟子尊位,只知古卷記載,先祖乃九尾墨尊座下第五子雲輕……」

「雲輕?!」

花容受到了驚嚇。

五師兄雲輕?怎么可能?他也時常被指派到這里除妖,從來沒提及此事,似乎也和別處差不多,什么時候他建了這么個地方?

「姐姐是不是知道祖上?姐姐好厲害!姐姐一定可以幫我們!」兩個孩子剛剛被花容無形中這么一扶,感覺到那股無形中的力量,驚訝的愣神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們確定是雲輕?他多次被指到這里除妖,到此數次並未提及此事」花容有些懷疑是他們弄錯了,但是師父的第五個徒弟除了雲輕師兄又沒有別人。

幾人一陣慚愧。

「先祖救下我們一族,並在奇華定居,只是先祖是閑雲野鶴之人,並不願被牽制,是以離開時曾提及能者得生,一切皆看能力。我們一族後世族人皆是受的天道門之恩,又得九尾之主慈悲庇佑,方能幸存至今,且因先祖是九尾之主座下弟子,因此以九尾為尊,為我南冥之神……」

花容點頭,的確像是雲輕師兄的個性,他一直就是一個干事只干一半,又沒責任心之人,八成是師父在後面幫襯善後,不然以他這性子,這寨子早八百年前就不知道被哪個妖怪踩平了!他哪里還記得這么一回事?

花容捏了捏袖子,腕上的玉環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花容沉吟片刻,問道:「你們說到最近是蛇類肆虐,可是普通的叢林蛇蚺?」

「正是」

花容想想也明白,凡事不涉及妖孽,天道門便不能插手。

除魔衛道,是不能干涉天地平衡,也難怪如此。

「蛇類狂躁,是以最近傷人頻繁,我們村子還望姑娘庇佑!」九人剛准備跪,想起花容說不喜別人跪她,只好垂頭站著。

「你們不必如此,我並不是神之子,只是一個普通的獵妖師罷了,上次機緣巧合才得見九尾,想來是九尾護佑你們才會如此,你們也不必這般客氣,花容當然被妖孽追趕,多虧你們相救,此次我會盡量想辦法,只是,如此龐大的蛇群,我恐怕也是無力驅趕,只能盡量補救……」

「姑娘願意相助,我們已感激不盡!」

花容沒說話,思索他們口中所說的蛇王庇佑蛇群,致使蛇群超出平常……

他們所說的蛇王不知是哪位?

花容撫額,她記得風宸曾說過,西蜀三千年以上的赤蚺只有緋玉晗一個?她怎么覺得到了哪里都擺脫不了緋玉晗的范圍?

九位長老正要離開,花容剛欲說話,木房子籬笆後傳來一陣聲響!

「砰!」

一聲巨響,花容回頭正看到一名十三四歲的小少年正匆匆忙忙的爬起身,一身簡陋的灰褂,褲腿與袖口都已經豁口,衣服更不知補了多少補丁,一層貼著一層,幾乎辯不出原來的料子,抬頭看到眾人,墨綠的瞳子一陣驚慌,轉頭就要跑。

「站住!」

「還不站住!」

花容尚未說完,那少年好像被驚住了,受驚的兔子般,飛速逃離!九位長老各人臉色不一。有無奈,有輕視,有可憐也有厭惡?

其中一名長老見他竟然偷聽,花容喚他也不應,還當場逃跑,厲喝一聲,手中拐杖驀然伸出!

一根枯槁的藤蔓突然伸長,絆住了小少年的腳步。

「啊!」

瘦弱的小少年被猛的絆倒,直直撲向地面!

花容抬眸,素指微轉,籬笆上的青藤飛速纏住他的腰!在他撲向地面的上一秒堪堪拉住了他。

花容驀然收指!少年喉嚨深處悶哼一聲,被靈活的青藤纏著飛速掠到了花容身前!

藤蔓在靠近花容的幾尺之外陡然退後,砰的一聲扔下了小少年。

這一切發生的快如閃電,花容出手間更是干脆利落,旁邊看著的幾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竟然如此嫻熟的指揮青藤植株!學習了上百年法術的長老也只是能小范圍挪動沒有生機的藤蔓絆住別人,沒想到這位竟如此厲害?

花容彎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哆嗦成一團的小少年,冷聲道:「你跑什么?你到這里是來干什么的?」

小少年手腳很修長,但衣衫卻異常短小簡陋,只遮住了一半的手腳。膝蓋、手肘以下都露出了出來,這般裝扮在南冥是極為不雅的,簡直算得上是乞丐。

一頭凌亂的長發遮住了臉,好像許久都不曾梳理清洗,花容伸手撥開他散亂的頭發,露出一張妖魅俊秀的臉,即使是臟污不堪卻也難掩容華。

花容冰涼的指尖按住他的頸,看了一眼他的頸後,那特殊的遺傳特征看得花容眉頭皺的越發厲害。

小少年哆嗦的抱住膝蓋,縮成一團也不敢看花容。

花容瞥了一眼走過來的九位長老,正要詢問,小宓和摩卡卻趕緊上前去扶那少年,少年不敢站起來,只是低著頭不斷囈語,看著有幾分膽怯,花容是完全聽不清他說什么。

「你別怕了,容姐姐人很好的,你是不是剛剛才來的?」

「容姐姐,他一定不是有意偷聽的,藤羅不敢的!你別生氣哦!」

兩個孩子仰著脖子,明亮的眸子看著花容,替這位少年求情。

花容有幾分不解,不明何意。明顯這兩個孩子是認識這位的。

「容姑娘可能還是第一次見他,他就是前段日子父親死了的那個藤羅,姑娘不要靠他太近才好……小宓!摩卡!你們過來!」摩卡阿媽目露緊張之色,趕緊招手喚回兩個孩子。

「姑娘想必已經發現了」六長老一襲寬大的白色長袍,緩緩移步走出,嘆了一口氣,態度明顯與其他幾位長老不同。

花容注意到剛剛這位少年出現時,九位長老中,只有這位六長老目露同情惋惜。

「讓姑娘看了笑話,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六長老心善留他一命,如今他父親死了,村子里更沒人願意收留他……」

面色刻板的三長老眸中冷硬,對六長老的行為明顯有些反對。

六長老嘆氣,對花容道:「十年前蛇潮到來之時,藤羅的阿媽當日為了救她男人,便從封閉的窖中爬了出來,結果被蛇妖群纏上……生下了滕羅……生下他之後便驚懼過度,大出血死了……」

「他娘根本會知如此之巧,竟然生下的蛇妖!生生被他嚇得血崩過世!」

所以這孩子就成了不祥之人,在村子里受到眾人唾棄?

蛇妖是南冥痛恨之物,偏偏這孩子是娘親被蛇妖發狂侮辱所生,一出生還相當於嚇死了母親……

花容指尖微顫。

不祥之人……克死母親……

她為什么要出生?翎兒生了她就走了!

聽說老爺很厭惡她克死了夫人……還什么桃之夭夭?看了她,逃之夭夭還差不多……

「姑娘,孩子無辜,希望你不要介意,這孩子也可憐,他爹畢竟不是真疼他,他日子一直不好過,村里也容不下他,還望容姑娘不要計較……」

六長老當初便不顧其他幾位長老反對,硬是留下了這孩子的命,但是如今花容如果不喜歡他,恐怕自己一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蛇之子放棄整個村寨得罪花容。

「容姑娘如果不喜歡,這月便將這妖孽架於誅妖台……」

「容姑娘,他是蛇妖的孩子,本不該留於人世……」

幾位一直不喜歡他的長老見花容態度不明,紛紛出聲。藤羅抖的厲害,抱著膝蓋蜷縮在一塊兒,只等花容一句話,他便要被燒死。

「九尾心慈,豈能因為是妖就去害一個並未做惡事的孩子?幾位長老心胸寬廣,定能明白九尾心意……」花容聲音不高,涼涼的,聽著分不清喜怒。

幾位長老暗中松一口氣,本來擔心花容會因為他們留一個妖孽這么多年而不願幫忙,卻不曾想,她並未如此糾纏此事。

「九尾主神心慈,我南冥之幸」

「六長老所言極是」

幾位老人不由符合,也算是同意花容。

「此次要麻煩容姑娘了,我等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