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叫你橫!·你他娘才是母烏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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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這句話愣是驚得滕羅半晌沒有動作,木勺子啪啦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驀然抬頭看向花容。

花容好似沒看到他的反應一般,手里的動作連頓都沒頓一下。

「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滕羅好似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怔然的看著花容清秀的臉,細長的眸子透著一股清冷。

滕羅張了張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看著面前的飯菜不知所措。

「吃飯吧」花容拾起桌上的木勺遞到滕羅手中,滕羅有些遲疑的去接花容手里的木勺,又好似害怕什么,低著頭不說話。

雙手捧著碗,伸頭到碗中如家畜一般進食,凌亂披散的頭發整個遮住了他的模樣,掃到桌面上。

花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看著他這般舉動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清楚是怎么回事時,驀然回神!

「你干什么!誰教你像畜生一樣這么吃飯的!」花容猛然站起身,一把掃開他面前的碗!細長的眸子滲出冰冷的冷芒!

他不會用筷子,她還能接受;他獨自一人生活沒人,沒吃的她也明白。但是,這種行為是怎么回事?!

他活著這么多年,難道就一直這樣,沒有人告訴他這樣是多么恥辱的行為?還是有人知道卻當沒看見!

「哐當!」一聲,陶碗被花容猛然掃落,摔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四濺,只剩一半的米飯傾倒在地。

滕羅似乎已經見慣了這般的對待,只是垂著頭,沉默的去撿滾落一地,沾染塵土的飯粒。

花容一時怒意沖頂,見他竟默默趴在地上吃飯粒,做的這般毫不遲疑,熟稔而流暢,心中百感齊聚。

「不要吃了」花容已經不知該說什么,蹲下身,捋開他面上散亂的頭發,握住了滕羅蒼白瘦長的手。「滕羅,以後不要這樣吃飯好么?」

滕羅不敢回拒花容,低垂著墨綠的眸子,怔怔的看著握在他手心的那只手,帶著奇特的溫度,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經過這么一鬧,花容也沒有多少吃飯的心情,在一邊督促滕羅拿著勺子吃飯,待他吃的差不多了,花容看了一下天色,竟然陪著他吃飯也用了一個時辰。

本來是打算把滕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一番,但是目前來看,恐怕有些難度,她還需要一味三花蓮。畢竟他與別人的體制不同,而且,兩個月之後蛇群到來之前,她也需要大量的治療葯材。

花容決定暫時還是先去看看伊藍的阿爹,明日寨子里便會有獵戶出去狩獵,她也好跟著一起去涼花河面采集。

有個人帶路總是方便很多,她的方向感都不是很好,容易在偌大的森林中容易迷路。

「你在家里呆著別出去,我午時會回來」花容囑咐好滕羅,瞥到他身上破爛的衣服,眉頭微擰,又反了回去拿幾株草葯,這才出去。

花容走遠了,附近只有滕羅一人,這時他才抬起頭,墨綠的瞳子追著花容離開的背影,抱膝坐在門口等她。

今天是他從小到大吃的最飽的一天,不用躲在叢林里偷偷吃令人厭惡的毒蛇,也不是被人倒掉的餿飯……

花容到伊藍家時,大長老與六長老也在,見她過來,態度謙恭。「滕家簡陋,委屈了容姑娘,不知姑娘可還有什么需要?」

花容為伊賀看了一下傷勢,聽到兩位長老的話,手中的動作微頓。

「我打算明日與獵手一起出去一趟,采集一些需要的葯材,屆時蛇群到來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如此甚好,明日我便讓寨子里的獵手都隨著姑娘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大長老見花容對上次自己拜托之事上心,心中也甚是欣喜,當即便答應下來。目光也有意無意的瞥向花容的手腕,六長老已經與他說了這位容姑娘與九尾的淵源,未曾想到竟是真的。

花容換了伊賀的傷葯,仔細的向伊藍阿媽詢問情況,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卻見她似乎有什么難言之事,猶猶豫豫的搓著藍色的衣裙,小伊藍躲在一旁的木椅後,眨巴著圓圓的眼睛瞅著她。

小姑娘小小的個兒,一張椅子都能將她整個兒遮擋的嚴實,只留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花容莞爾,蹲下身,伸手喚道:「小伊藍過來姐姐這里」

小女娃漂亮的眸子一亮,卻趕緊跑到母親身後,兩只小手如白面饅頭,攥著母親的衣擺,羞怯的躲在後面瞧著花容。

伊藍阿媽見狀,趕緊把自己的女兒拉過來。

「你容姐姐叫你呢,你還不快去,不是要和姐姐一起學醫術?別怕!」

花容聞言,眸光不動,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小伊藍是不是不喜歡容姐姐?不願意學的話,姐姐可要走了哦」

伊藍的阿媽見花容這般說,渾濁的眸子霎時發亮,沒想到容姑娘答應了。

花容作勢正要起身,小家伙小臉一皺,邁開小短腿,趕緊撲到花容的懷里。

「姐姐不要走!伊藍喜歡姐姐!伊藍要和宓姐姐、摩卡哥哥一樣!也要學醫術,將來可以為爹爹治病了」小家伙抱緊花容的脖子,晶瑩剔透的小臉圓嘟嘟的,配著一本正經的表情,逗得花容忍不住發笑。

「小伊藍真有志氣!」

兩位長老撫須淡笑,看著花容似乎與寨子里的人相處的不錯,心下安慰。如果村寨里有幾個孩子能跟著容姑娘學習也是不錯,容姑娘的身份總不可能一直都呆在寨子里,能教幾個孩子也是極好。

花容在伊藍家待了不少時間,日午的陽光漸烈,摩卡與妹妹聽說容姐姐過來了,也都趕著到這邊,花容便安心教他們辨別每株葯草的葯性。

這座森林是醫者的寶庫,有取不盡的材料,即使是她也不能完全知道每一樣植株的作用,但是治療一些蛇毒還是沒問題,叢林里的危險多,寨子里的人知道一些預防毒蟲的信息,關鍵時刻也能保命。

「容姐姐,這是什么?好香哦」伊藍小手抓著一只小木瓶,散逸的香氣迷人,小家伙漂亮的眼睛都是暈乎乎的轉圈。

花容一瞧見,趕緊抱住搖搖晃晃的小伊藍。

一旁的兩位長老見狀,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什么?伊藍怎么聞了就這般?」

花容輕拍已經睡過去的伊藍,笑道:「無妨,這東西只對赤頭蛟一類的毒蛇有效,伊藍一時被迷,稍後便醒了」

「對赤頭蛟有效?」

「正是,赤頭蛟、尖頭蚺,以及烏冥虯之類毒蛇,一旦被咬,恐怕會立即喪命,能及時預防自然是好的,這些葯粉灑在身上可以驅趕這類毒蛇,這其中有一味迷神草末,對抵抗力低的孩子會造成暫時性昏睡,對大人卻是無礙……」

「如此,在蛇群到來之時也能避免很大一部分死傷!」畢竟毒蛇咬傷之後會立即致死,有這個也能避免遭遇毒蛇。

花容斂眉,將瓶子遞給六長老,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這東西只是不讓毒蛇靠近,但是蛇群眾多一擁而上,怕也有萬一情況,所以我需要一味血螭魂,加進去,這類毒蛇襲來時,沾染上會立即喪命……」

「如此甚好!有這一樣,容姑娘已是能救我們村子!」大長老頗有些激動,這般東西當真是從未聽說,至少平常的蛇類即使被咬中也不會喪命,但是毒蛇不同,有這個不就相當於寨子里不會有人中毒而死!

「明日我便去采血螭魂……」花容將伊藍遞到她阿媽手中,站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一旁的小宓與摩卡轉著圓溜溜的眸子看著花容,聽得一愣一愣的,花容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笑道:「你們今日學會識別這些草了么?」

兩個小家伙茫然的搖頭,兩位老長老老眼一瞪,一雙小家伙趕緊點頭!

花容有幾分好笑:「沒有全記住也沒關系,以後容姐姐會慢慢教你們,只是,可千萬別不會也說知道,明白嗎?」

「小宓知道了!」

「摩卡也會聽話的!」

花容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過正午了,她說過午時回去,也不知道滕羅是不是乖乖的呆著?

「容姑娘留下吃個飯吧,我已經做好了飯,姑娘可不能就這么走了!」伊藍的阿媽系著圍裙從內間走出來,見花容要離開,拉著她不讓走。

「不了,花容還有些事,稍後恐怕有雷雨,我晾在後院的葯材淋了便不好,我就不多打擾,先回去了」

屋里的幾人看著外面陽光萬丈,灼灼烈日,笑道:「容姑娘吃個飯並不會耽誤多少時間,這天氣晴朗,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下雨」

花容笑而不語,只是搖頭,拍了拍阿媽的手,並不打算留下。兩位長老看著萬里晴空,雖心中疑慮,卻沒有開口。

「既然如此,容姑娘慢走,倘若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花容出門的腳步一頓,拿起自己的竹簍,轉眸看了一眼兩位長老,笑道:「不知兩位長老可否送幾匹布與花容?」

「這有何難?我晚上就讓人替姑娘送過去」

「多謝兩位長老,那花容便告辭了」花容笑道,轉身便離開了此處,實在不是她提要求,而是這地方沒有買賣交換之處,這類東西皆是各家自己制造織布,她實在是不會這技術。

花容一路小跑的回滕羅家,走到大半路程的時候天空便陰雲密布,烏紫的閃電劈裂天空,轟隆的雷聲在耳邊轟鳴,花容到家時雨卻已經停了。可惜她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

這地方的雨水一度讓她無語,來勢迅猛,雨滴更是大的出奇,如盆兜頭澆下,眼看就到家了,她還是無法避免的成了這般狼狽模樣。

花容捋開貼在臉頰的發絲,拉了拉濕漉漉的衣服,有幾分無奈。匆忙進屋去換件衣服,尚未進門,就聽到草棚後傳來了一陣呵斥聲,花容心中一個咯噔,顧不得換衣服,披上一件外衣便匆忙趕出去!

「你還挺大本事,竟然連我們家的龜蛋也敢偷!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蛇妖!」

「還知道煮熟了吃!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畜生也知道吃熟的!我打死你!你這個掃把星!」

一名身穿褐黃短衫,腰系黑色麻繩腰帶,渾身酒氣中年男人對著滕羅大呼小喝,又踢又打,凶狠的好似對方是他的仇人,口中更是連珠炮般惡毒咒罵。

滕羅蜷縮在地上,修長的手腳都縮成一團,卻難以避免的被打出淤青,渾身幾乎沒有完美的地方,整個人沉默寡言,好像打的不是自己。

花容細長的眸子冰冷,秀長的身影出現在後門時立刻引起了滕槐的注意力,踢打的力度一頓,目光痴迷的看著她。

花容搬進來的時間很短,滕槐一直在外,又嗜酒如命,雖有人對他提及花容之事,他卻多半是醉酒狀態,根本就不認識花容,此時心里眼里只有美色。

「美……你……你是誰?竟然敢跑到我家來!」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到花容這邊,敞開的胸口露出猙獰的傷疤,赤著腳踩在地上,站在花容面前,意識還有些不清醒。胡茬滿面,濃眉厲眼,與寨子里的其他獵手特征極為相似。

花容冰冷的看著他,大概猜到他就是滕羅的二叔,滕槐!

滕槐見花容不說話,愈發放肆,凌厲的眼中露出猥褻之意,抬手就摸向花容的臉!「真漂亮,不如嫁給老子,老子就不怪你闖進來!」

他猛然撲向花容,然而下一秒,花容眸光倏冷,一腳踢到他肚子上!

「砰!」的一聲,滕槐猛然倒退數步,撞上了幾步之外的籬笆!整個籬笆砰然倒地!

滕槐完全懵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打他!一向都是他打別人,在這方圓幾里的獵戶中還沒有人打得過他!今日竟然被一個女子踢到這般狼狽?!

滕槐被花容一腳橫踹總算是清醒了不少,努力爬起身,橫眉豎眼地看著花容!怒吼:「別以為你長的漂亮,老子就不敢打女人!」

「砰!」一聲巨響,滕槐尚未反應過來,又被花容一腳踢到滕羅的身旁!

這次興許是真撞到了腰椎,滕槐疼的濃眉皺成一團,倒吸涼氣,指著花容說不出話來!

「你再說一聲聽聽!」花容閃電般以肉眼難以追逐的速度,飛速掠過滕槐身前,速度快的身後的影子都來不及消失!

滕槐銅鈴般的大眼瞪著花容,心下狐疑,這個女人從來沒見過!

「妖孽!老子就說了!怎么樣?!」

滕槐是硬骨頭,吃軟不吃硬,可惜花容也是硬骨頭!

花容驀然抓住他的衣領!勒得滕槐黑臉漲紅!花容細長的眸子微眯,一把按住滕槐的腦袋強硬轉向一邊沉默的滕羅!

「今日本姑娘就讓你知道滕羅平時是什么感受!不過,本姑娘心腸好!至多就只讓你還十倍!」話閉,花容一把甩開滕槐!一陣拳打腳踢!

一腳一巴掌都是力氣十足!毫不留情面!

滕槐也是寨子里數一數二的獵手,力氣更是無人能敵,卻從未想到在花容這么一個「弱女子」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完全只有挨打的份兒!

「妖孽?!本姑娘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妖孽!你不是很厲害?怎么不除了我這妖孽?就知道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手!本公子今日不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就枉為地仙桃靈!」

花容氣極,這段時日的郁氣全權撒在這個壯漢身上!不是挺有本事?還知道刻薄一個無辜的孩子,今日就讓他知道真正的妖怪是什么樣子的!

滕羅原本冷漠的眸子瞥到花容,薄淡的唇微張,死寂的眸中添了幾分呆懵。

花容挽起袖子,對著滕槐猛甩耳刮子,纖纖細足一腳落下估計也好比重錘擊打滕槐,踢一腳,滕槐就慘叫一聲。沒多時,滕槐的臉就已經腫的擠歪了眼睛,身體更是整個大了一圈!

到最後滕槐連叫都叫不出來了,花容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發麻的腳。

「哼!骨頭不是挺硬?再叫一句試試!叫你橫!」

滕槐能叫就不是人了。

花容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羅,什么也沒說,直接進屋去換衣服。經過這么一「運動」,她衣服都快干了,身上濕黏的很是難受。

滕羅看著倒地不起的滕槐,目光轉向屋內的花容。

地仙桃靈……

桃?是什么?

仙,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