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花容殺子玉·子玉醉青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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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痛滯一聲,緋玉晗寬大的紅袍半裹玲瓏的嬌軀,修長如玉的雙腿半露,半透的趾尖蜷縮成一團。

密實廝磨間,奇特的麻軟流竄,緋玉晗狹眸赤紅,俊顏妖異,扶住花容纖細的腰肢,緊緊貼著她細膩的肌膚,輕輕落下溫柔的吻。

「子玉……!」花容低鳴掙扎,避無可避,素指因他不加節制的動作而痙攣。

「夭夭,不許喊他!我是緋玉晗,記住現在疼你的男人是誰!」緋玉晗狹眸陰鷙,抱起花容窄細的腰肢驀然按向腰間!

「唔!」

花容迷離的眸子瞬間破開迷霧,驀地直起腰肢亂突掙扎,捶打嘶咬緋玉晗。

「子……子玉……」緋玉晗按著她的身子,阻止花容掙脫逃離。

溫熱殷紅的唇沿著她嬌嫩的脖頸一路而下,留下點點艷麗的梅。

「寶貝乖,不疼……」低低的溫燙嗓音魅惑磁啞,如羽毛輕撓,又似火焰般熾熱灼人。

花容意識渙散,薄汗濡濕剔透的嬌顏,凌亂的青絲與緋玉晗妖異赤紅的發交纏,難分難舍。

緋玉晗將花容抱摟在膝間,修長溫熱的手輕輕捋開她頰邊的青絲,嫵媚的嬌靨艷若夭桃,迷蒙的眸子如露含珠,緋玉晗心中一顫,溫潤的玉顏摩挲著花容暈紅的頰。

緋玉晗百般摧折,花容意識模糊,細膩溫和的觸感觸面,糍糯的嗓音低軟。

「子玉……」

緋玉晗指骨發青,溫潤的眸子陡然陰沉,唇色緋紅妖異,尖利的齒牙抵在花容嬌嫩的頸邊,暴戾的氣息翻滾,猛然圈緊花容,華麗的蛇尾在陽光下反射出緋紅如血的妖戾!

「夭夭,不許說他的名字!我不許!」

驀然失控的原形,癲狂妖絕,妖異盡顯,花容身體緊綳,指尖發白,一口咬上緋玉晗的下唇!

「疼……!」

血腥味彌漫開來,血絲沿著兩人的唇潺潺流淌。

緋玉晗好似沒有痛感,擄住貼上的軟玉溫唇,吻舐舔噬。

花容痛極,身體幾乎被摧散,整個娘子都覆在緋玉晗之下,身體的鈍痛感愈發強烈。

「夭夭,我是誰,你告訴我……」

緋玉晗眸光迷離,摟緊花容的腰肢,驀然深吻,低低悶鳴出聲,熱流彌散,花容燙的蜷縮,猛的圈緊緋玉晗的脖子低嘶。

緋玉晗摟緊懷里的身子,終於安順饜足,懶洋洋的覆在花容的身上,殷紅唇瓣貼著花容的頸,低魅輕喃。

「娘子,是子玉一個人的」

花容浸染薄霧的眸子看不到底,紅袍下姣好如玉的肌膚愈發凈透。素白的手輕輕撫開緋玉晗赤紅的發絲,妖魅的玉顏安靜,溫熱的呼吸流竄在頸邊。

花容輕撫胸口,心跳的頻率平穩有力。她的身體感覺到子玉此時有力的心跳。

涼花河畔,微風輕襲,流金彩尾已悄悄隱沒。花容輕輕貼著緋玉晗的側顏不語,圈在緋玉晗頸後的手緊攏,掌心赤烈的鋒芒隱隱滲出。

「夭夭,我很羨慕你夫君……」緋玉晗狹長的眸子睜開,伸手輕撫花容溫暖的臉頰。

花容看著他不說話,已然冰涼的素指緊貼緋玉晗的後頸。

「我羨慕他雖已死,卻牢牢箍住了你的心……」緋玉晗溫柔的鳳眸浸出苦澀,赤血長尾漸隱,修長有力的長腿緊纏花容。

「夭夭,若有一日你要殺我……我不會反抗……」

花容指骨微青,微啞的嗓音透出清冷。

「我不愛……」

「噓……夭夭,不要說好么?」緋玉晗輕輕吻上她的唇,阻止了花容將出口的話。「夭夭,你知道么?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不屬於我,不屬於這里……我想抓住,卻總是抓不到……只有像現在,我才能感覺到你是我的,實實在在的……」

花容一滯,身體綳得厲害。手心的鋒芒帶了殺意,細眸森冷。

「你這么想死?」

「如果現在死在夭夭手里,我願意……夭夭就永遠是我的……」緋玉晗低魅細語!湊近花容的耳畔,低低道。

花容素指發白,冰冷的血螭魂刺入緋玉晗的側頸!

「你以為我不敢殺……!」

緋玉晗緊摟著花容,痴迷的吻她、愛她,好似要拼盡柔情,蛇魅痴纏,緊箍不放!

「娘子……不要離開我……」

無意識的低語,帶著略略的撒嬌與委屈,緋玉晗意識已然情亂迷蒙。

花容驀然瞪大的眸子!胸口一滯,淡淡光暈的元神珠子突然升出,緋紅的光芒流竄,直直竄入緋玉晗的身體!

「唔!」

緋玉晗傷重,長尾不可抑制出現,花容身體難以承受,低吟一聲,血螭魂滾落一旁。

「娘子……子玉不疼,子玉喜歡娘子……」緋玉晗嗓音柔和低迷,血色沿著側頸流淌,唇色慘白,整個人衰敗下去。「夭夭……你……你是我……我的……」

涼花河安靜下來。

血紅的玉琉璃,血螭魂。不僅僅是赤頭蛟和烏冥虯的克星……

血螭魂,生長與涼花河面,逐水飄零。赤蚺之毒。

花容眸光渙散,薄唇微白,緊緊抱著昏迷灰敗的緋玉晗,臉埋在他胸口看不清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花容低啞的嗓音似悲似喜,微涼的手輕撫他的頸,薄唇輕輕蹭著緋玉晗的臉:「我一直沒告訴你……你就是子玉,就是夭夭的夫君……」

「我離開,並不是厭惡你……我不能看著你死,你不要與我有瓜葛才能擺脫命運……」

無論是哪一世,愛就是愛了,不是記憶維持的愛,是靈魂里的眷戀。子玉就是緋玉晗,緋玉晗就是子玉。

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只有躲得遠遠的。

她不能讓他死,如果離開自己,子玉能好好活著,她願意離得遠遠的。

幾日後。

花容一襲雪白長裙,靜靜站在河畔,清風撩起柔順的青絲,空氣中淡淡的桃香彌漫。

她回頭看了一眼,連雲谷的青蔥綠意融在奇華大叢林之中找不出痕跡,。

緋玉晗一襲紅衣,安靜地躺在寢殿榻上,淡淡的薄唇恢復了血色,身上再找不到受傷的痕跡,他好似夢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夭夭……我們生一窩小寶寶好么……

花容坐在村口不遠的草垛上休息,金色的陽光依舊璀璨,她離開南冥已有近一月之久,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她繞著涼花河,按照那群蝴蝶的指引,很不容易才找對這犄角疙瘩的偏僻地方。

按了按酸痛的腰,不由又想起緋玉晗。這幾日,她費了幾乎二三十年的力量幫他祛毒,當真是自做孽不可活,自己都快被他拆散了。

如今子玉元神聚攏,在哪里都不重要,活著就好。也許不久的將來他會恢復所有的記憶。就像她一出現,雲狸就是她一樣,在南冥之事完結後,她得想辦法回去才是,如今她有些想她的兩對雙胞胎。

花容正想著,就瞧見草垛下一陣蠕動,細眸一挑,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來從草垛中爬了出來。

花容曲腿手臂撐著頰,瞅了一眼,秀氣的眉微挑。

那人邋遢不堪,胡茬滿面,頭發好似被鳥做了窩,搭在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拖著跛腳,一跛一跛的往村中走,卻在村口站著不動。花容眸子凝了凝,認了半晌才認出來是誰。

「滕槐?」滕羅的二叔,當初她離開前好像把他狠扁了一頓?他怎么在這種地方出現?還這般落魄?

花容坐在草垛上,滕槐並沒有發現她,她手臂抵在曲起的膝蓋上,寬袖下白皙的手臂露出點點當初緋玉晗留下的痕跡,花容余光瞥到,立刻垂下袖子,凌空躍下草垛,站在村口。

「沒想到你傷好的倒快」花容一襲白衣,嗓音清越,與當初的模樣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清皎明凈的面上帶了三分笑意。

滕槐看著村子看的出神,花容突然出聲,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回到頭來,目光觸及花容原形,鋼硬的四方臉上,一雙深褐的眼睛驟然凝滯,驚駭的看著花容!

「神……神……仙!」

花容淡笑,瞟了一眼滕槐,他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眼睛都要凸出來。

「你不認識我了?」說話間,花容已然恢復了一身紫色短褂的容姑娘,披散的青絲束於銀質幃帽中,明凈的臉上,深邃的眸子帶著促狹。

花容手一提,一筐裝滿草葯的竹簍就背在了肩上。輕快的腳步掠過震驚的無法動彈的滕槐,直接進了村寨。

走出老遠,還不見滕槐吱聲,忍不住返身瞥了他一眼,伸手喊道:「你還愣著干什么!我不會再打你了!」

說完,花容便笑著離開了他的視線。

「容……容姑娘?!」

「容姑娘回來了?真的?!」

「聽說已經在摩卡家了!快!快去看看!」

花容突然失蹤了一個月,村子里的人心急如焚,幾乎找遍了附近的地方,也沒看到她,原本以為她是因為氣怒滕槐,不願救他們的村子,沒想到一個月之後會出現。

「容姐姐!你去哪兒了!伊藍和宓姐姐、摩卡哥哥都很想姐姐!」三個小家伙一瞧見花容,抱著她的腿不放,嘰嘰喳喳不停。

摩卡家外面圍滿了寨民,黑黝黝的臉上皆是喜意,花容彎腰將最小的伊藍抱到膝上,輕輕點了點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小伊藍還是這么可愛!姐姐出去采葯,回來晚了,伊藍有沒有偷懶?」

「沒有哦!伊藍和摩卡哥哥都很用功!」三個小家伙圍著花容,整個都趴在了花容懷里亂蹭蹭,抱著她的脖子不松手。

一旁的幾位寨民看著笑得合不攏嘴,一屋子的人說笑,氣氛融洽。

摩卡阿媽將花容帶回的竹簍遞過來:「容姑娘一個人進森林這么長時間,幾位長老也著急,以後姑娘可莫要再獨自去了」

花容點頭,眼瞧見外面的人都散開,那幾位長老邁著蹣跚的步子走進來,沉默不語。

「來,伊藍過來阿媽這里」

幾個孩子都被抱走,原本圍觀的村民見狀都三三兩兩的散了,只留下花容和幾位長老。

「容姑娘……」六長老走出列,看著花容,語氣有些猶豫。「這段時日,我們一直很擔心你……滕槐粗野慣了,又是寨子里數一數二的獵手,脾氣多年來一直如此,得罪了您,希望您不要為此……」

「幾位長老多心了」花容打斷了他們的話,她知道他們要說什么。「不瞞幾位長老,此次離開只是意外,與村子里的人並沒有干系,只是在涼花河畔遇到了一些不得不處理的事情,一時耽擱,我答應你們的話自然不會食言……」

她當時也不曾想到會碰到糊塗的青紈,又發生一系列的事,不過她既答應了會在蛇潮到來時幫忙,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幾位長老一時放心,也不好意思再詢問什么。

「容姑娘只身之人進入奇華總是危險,如果姑娘還有什么需要,盡可提出,上次姑娘要的布匹已送到滕羅家中……」

花容微怔,想起還有一個滕羅,她離開這么長時間,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花容與幾位長老隨意聊了些應對蛇潮到來的准備事項,便匆匆告辭離開回去。

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方時,竟好似過了許久,心里不知為何輕松許多。

花容站在滕羅家的茅草房不遠處,看著眼前的村子出神,如今當真是分不清孰真孰幻。這里是旃檀的家鄉,將來的百年,這里會成為一個**的小國,如今卻還是一座時刻都有可能被奇華惡劣的環境吞沒的普通村寨。

午後的熏風從身後吹來,花容幾乎被推著向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腥氣。花容腳步一頓,停在石板小路上。

「你要躲多長時間?」花容似乎對著空氣說話,轉過身,也不急著走。

滕羅低著頭,從路旁的荊棘叢後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花容看著他,衣服與一個月之前相比更是不忍目睹,堪堪遮住重要部位,頭發比滕槐的鳥窩頭更加凌亂,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這次他身上沒有出現以前一樣的淤青與被虐待的傷痕,看來她打了一頓滕槐之後,他也不敢再來找滕羅的麻煩。

估計她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又跑出了村子找吃的,身上一股血腥味濃重,濃郁的蛇腥彌漫。襤褸的褂子上沾染了血液**的黑色斑塊。

滕羅膽子還是那般小,低著頭,絞著手不敢看花容,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花容嘆氣,也不想再說什么,很多事情只有時間能改變,她說什么也無用。

「回家吧」

這段時日,她除了跟著村子里的獵手出去采葯,教幾個孩子葯理,其余的時間都跟著寨子里的阿媽們學針線,日子也就這么過來了。

南冥村寨地處偏僻,花容琢磨著,這里的位置大約是幾大勢力的交界處,妖獸都以此劃界,隔開了彼此的爭端,也看不起人類,是以此地反而相對安全。

只是蛇季到來時,普通的蛇類從涼花河而過,不可避免的經過此地,而且因是普通的蛇類,妖獸不會出手驅逐,倒霉的只有村寨的村民,一般都只能躲在地下數日,等待蛇群過去。

但是這個地方偏偏濕熱,洞窟不易久待,積水也嚴重,是以大都門窗封閉,呆在家中。

只是這蛇類眾多,大小不一,難免有遺漏,萬一碰到剛成型的蛇妖混入蛇群,他們的日子更為難過,是以每年被咬的不在少數。

花容目光盯著手中的血螭魂,目光有些縹緲。

血色的植株光彩奪目,吸收了千年赤蚺的血液,更加活躍而生機。如盛放的血色彼岸花。

一般飄盪在涼花河面的血螭魂呈現白玉色澤,所以她當初才對緋玉晗說去采玉琉璃,而這東西血色少見,自己為何運氣「好」成這樣?流金彩尾出現時,自己就碰到這難得成熟的血色植株,還直接用到了子玉身上?

她再刺深一點,子玉數千年的道行恐怕得減大半,那蠢蛇為何每次連躲也不躲,她萬一一時沖動失手殺了他,豈非是名副其實的謀殺親夫?

花容撫額,即使明知緋玉晗不躲避的緣故,她還是有些無可奈何。她到底也是不可能真的下得了狠手。

滕羅坐在花容不遠處,茂盛的樹蔭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一雙墨綠的眸子掃到花容手心的植物,瘦長手臂微微顫抖,沉默不語。

花容將血螭魂放在一旁,從竹簍中拿出一株青碧的蓮花,三朵錦簇的青色小蓮花擠在一起,樣子極為可愛,花容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羅。

「你過來」

滕羅聞言,抬起墨綠的瞳子,怯然的走到花容身邊,目光盯著自己**的腳不說話。

花容順手拿一把小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你不會說話,你聽著我說便是,我不久之後便要離開,在這之前,我會把你應該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你要好好記住我的話,知道么?」花容認真的看了一眼滕羅,滕羅幾不可查的點點頭。

「首先,你要知道,你是蛇靈與人類的孩子,與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花容的話並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但是滕羅墨綠的瞳子卻瞬間黯淡,埋著頭沉默,瘦長的五指疊在膝蓋上微微發白。

花容好似沒看到,繼續道:「……你的出身不同,自然天賦是比他們高些,因此我以後教你的東西會更多,你要是記不住便不許吃飯,不許進屋,和你二叔一起出去住,明白嗎?」

滕羅沉寂的眸子難得詫異,花容余光瞥到他松開的五指,暗嘆。

「你以後會明白,你擁有的東西不是別人能比的,時間會慢慢證明這一切,你自己不放棄自己,將來才能抬起頭來做人,甚至比別人更優秀!你有這樣的資本,明白嗎?」

花容見他沉默,一時也懷疑自己說的太多,和老太婆似的,只好道:「從明日開始,我采葯會帶你單獨出去,只是以後走出去,你也不能再穿成這樣了……」

花容起身,從側屋的榻上,拿出兩套干凈的紫色南冥服飾,一雙透氣干爽的靴子。花容輕輕抖開衣服,招手讓滕羅過來,照著滕羅比劃,笑道:

「原本還擔心小了,有意放大了尺寸,沒想到如今倒是大了些,不過,你目前還在長身體,大約過不了多久就合適了」

滕羅有些無措,不知花容要做什么,只能垂手站在一旁仍由花容擺弄。

花容覺得差不多了,拿起衣服鞋子堆給滕羅手中,凝著他疑惑的眸子,笑道:「頭次做南冥的服飾,生疏了些,你先將就將就,這鞋還是我軟磨硬泡從紅瑪妹妹那里討來的,你先去洗個澡再試試」

滕羅聽著花容的話,僵住不敢動,雙手托著花容遞過來的衣服,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喉嚨深處似乎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墨綠的瞳子深幽,望著花容凝滯不動。

花容擺擺手,也不打算再多說什么。

「你先出去吧,把自己洗刷干凈,我明日既要帶你出去,自然不能讓你這般模樣跟著我,快去吧,不要愣著不動」

說完,背起竹簍,轉身便朝著屋外晾曬草葯的地方走了。

滕羅精致的臉上,唇角微動,垂下眸子,瘦長嶙峋的五指來回撫了撫衣服細膩的針腳,緊緊抱著懷里的衣服便走了。

花容埋頭理著手里的草葯,一樣一樣分門別類,也沒去理會滕羅這邊的情形。

滕羅再次回來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後,花容已經整理好材料,正與村子里的年輕姑娘們一起在石磨槐樹下說著笑。

滕羅出現時,花容正攬著粘人的小宓教她們識別新采回來的葯材,旁邊一群俏麗的姑娘們交頭接耳,端著自己手里的線筐,伸長脖子的驚呼,不知在說什么,一個個興奮的忘乎所以。

伊藍拉著花容的衣角,揚起明朗的小臉,糯糯道:「容姐姐看……容姐姐看……」

花容這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時,原本教花容針線的紅瑪與琳依嬌紅了俏臉,匆匆忙忙的趕緊拿著自己的竹簍,正正經經地坐好,動作匆忙的差點把一旁的花容給擠下了台階。

花容笑道:「這都是怎么了?什么時候兩位漂亮的姑娘這么拘謹了?」

紅瑪與琳依斜睨了花容一眼,嬌嗔道:「容姑娘慣會取笑人!」

「那是誰呀?長的可真俊,比紅瑪的哥哥還俊!」

「我看看!我看看!」

成了親的少婦們,更是明目張膽,擠在一起笑起來,將中間那位圍得水泄不通,評頭品足。

伊藍笑的咯咯不停,嬌軟的小身子膩在花容懷里,糯糯道:「滕羅……蛇妖來了……阿媽說伊藍不能和他玩……姐姐們都不怕哦……」

花容一滯,攬著小伊藍,臉色有些不好,這村子里的孩子受到上一輩的影響不淺。

紅瑪嗔怪的瞧了一眼圓滾滾的小伊藍,笑罵:「就你阿媽亂教你,你容姐姐可要生氣了!」

小伊藍一把撲到花容懷里,圈著她的脖子不放,粉嫩粉嫩的小嘴湊近花容的臉大大的啵一聲!

「容姐姐才不會!容姐姐不喜歡臭蛇妖,喜歡伊藍,喜歡伊藍啦!」小家伙不依不饒,四肢趴在花容身上,八爪魚似的,花容好笑,抱起伊藍,輕輕呵哄:「是,容姐姐喜歡伊藍,伊藍最可愛了」

小家伙總算是舒心了,靠在花容懷里嗅著恬淡的清香。

滕羅被眾人圍著看熱鬧,墨綠的瞳子穿過人群,看著她溫柔的哄著伊藍,狹長的眸子暗了暗,垂下頭,看著腳下。

「沒想到滕羅換上一身新衣服長的倒是好看,如今,可比紅瑪的哥哥卓南還俊得多呢!」

「這身衣服看著熟悉,還是容姑娘上次趕著做的,沒想到姑娘心善,竟然是為他做的!」

一群人拉著來回瞧,一時驚艷過去了,想起他的身份來,又趕緊離得遠遠的。

滕羅低著頭,走到花容身邊。

花容放下小伊藍,抬頭看著滕羅,笑道:「我看著都驚艷,以後莫要再穿那衣服了」

小伊藍鼓著腮幫子,小臉扭到一邊,不理滕羅。

花容點了點小伊藍的小臉,笑著對其他人道:「我便先回去了,摩卡和小宓可要哄著伊藍,我明日再過來教你們」

一旁的紅瑪聽到花容要走,面露難色,猶豫半晌,絞著手指,抬頭看向花容:「容姑娘,我哥哥昨日出去打獵時,脖子被毒棘利刺傷了,你去看看吧」

花容略有詫異。

「卓南受傷了?」

「是啊,我哥哥一向不喜歡醫者,我也不敢提及你」紅瑪想起自己的哥哥,一時為難,她這個哥哥心高氣傲,一直不相信容姑娘,到現在連見都沒見過她,又聽說滕槐被容姑娘打了,更是不待見了,如今都毒的臉色青白,行動都不便,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敢去找花容說這件事。

「你帶我去看看,滕羅,你先回去吧」花容拿起自己的東西遞到滕羅手中,紅瑪拉著花容便走了。

滕羅什么也沒說,抱著花容的竹簍,低著頭離開。

卓南。

這個名字,比滕槐更讓他害怕的名字。

花容到紅瑪的家里時,紅瑪的阿爹阿媽見到她,立刻上前拉著她的手抹眼淚。

「容姑娘,您救救我的卓南」

「卓南他不喜歡就醫,如今已經快不行了」卓南的阿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靜的沒有聲息的卓南嘆氣。再這樣下去,九尾雪神來了也怕是救不活了。

花容掀開卓南的眼臉看了看,抬頭道:「這日子拖得久了,怕是再晚些,我也是不行的,之前我不知,你們為何不去找找七長老?他也是解這類植物中毒的老手了」

花容邊說著,邊檢查卓南的脖子上的傷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荊棘怎么會刺到脖子這里來?

紅瑪與阿媽對視一眼,低聲道:「長老們不肯來……」

長老們一向瞧著哥哥不喜,又知道哥哥不待見容姑娘,就更不願意來了,只扔下話,他這毒只有容姑娘能解。要么,哥哥死撐著等毒發,要么就只能是容姑娘醫治了。

花容聽到紅瑪的話皺眉,也無法去深究,迅速凈手,讓多余的人出去,留下紅瑪一人在一旁幫忙。

「傷口已經潰爛,再不處理,要救你哥只能向閻王要人了,紅瑪,你先去准備一盆沸水,讓你阿爹去一趟摩卡家,將我當初留下的葯匣子拿過來」

花容解開卓南的上衣,把他一頭烏發束起,扎到一旁,露出脖子左側烏黑的傷口。

幾人手腳迅速,花容動作也快,拿起刮片利刃,將腐蝕的表層飛速刮落,卓南立刻疼醒,睜開烏黑的眼睛,抬手就去抓自己的傷口,花容厲叱,一把按住他亂動的手!

「想死的話,我治好了你再自殺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