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想要你了·師徒決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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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狸感覺到緋玉晗巨大的尾巴恢復,稍稍松口氣,內心掙扎半晌,無奈地放下流火彈。

緋玉晗攬緊她嬌軟的身子貼著自己胸膛,微微緩解劇烈的喘息。僅差一步就成功,夭夭怕是受不住。「夭夭,你這磨人的丫頭」

他殷紅火熱的唇貼著她的眉眼輕吻,情不自禁地廝磨搓揉她。

雲狸墨色的眸子清澈中透著惱怒,黑黝無一絲雜色。緋玉晗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琉璃眸,長睫輕掃掌心微微的癢。雲狸張口說話,涼涼的信子乘勢竄入唇中。

「你……唔!」雲狸惱怒至極,一口咬上緋玉晗猩紅糾纏的信子!一陣血腥氣彌漫在口腔,緋玉晗按住她的後腦,愈發強硬地痴纏翻攪,雲狸難以招架,俏臉酡紅,又踢又咬又撓。她一手撐在緋玉晗胸口,掙扎間不知打中了哪里,緋玉晗低低悶哼一聲,放開了她。

雲狸見勢立刻翻身而起,抓住凌亂的衣衫猛地倒退數步,脫離緋玉晗的鉗制!

「你瘋了不成!」雲狸怒意難掩,只感覺全身都被咬的生疼,齜牙咧嘴又不敢碰。

緋玉晗慢條斯理地掩住胸口傷口,狹長的鳳眸赤紅稍退,幽幽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桃夭。桃夭低頭拉好衣服,柔順的青絲如瀑沿著她修長的頸項垂落,頸間青紫的吻噬痕跡若隱若現,緋玉晗眸光微漾斂眉不語,慵懶隨意地半躺在榻邊,如霧迷離的眸子凝著她的一舉一動。

桃夭抬眸瞧他,兩人的視線交匯,緋玉晗紅衣半敞,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低低笑道:「娘子可對為夫還滿意?」

「誰是你娘子!」桃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旁桌面的長劍,正要離開,不知看到了什么,身形微微一僵。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手心不知何時竟沾滿血漬,剛剛她著急穿衣內心焦躁,以

緋玉晗見桃夭走出去又回來,微微挑眉,剛要諷兩句,桃夭突然一把撲過來揪住他的胸口衣襟!怒道:「緋玉晗!你受傷了是不是!你這該死的蛇妖,哪里受傷了?怎么還沒死?」

桃夭作勢就要拉開他的衣服,緋玉晗眸光微微一閃,捂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將桃夭猛地帶入自己懷里!低魅輕笑:「怎么,本王還沒滿足你,竟要這般急切地脫本王的衣服?」

桃夭想給他兩拳又忍了。「你受傷了是不是?怎么受傷的?你給我看看!」

緋玉晗剛開始全然無物地站在自己面前時,她一時震驚也不敢細看,她後來掙扎間似乎擊中了他胸口?他是不是受傷了自己不知道?還是自己把他本來快好的傷口又震裂了?

「誰人能打傷本王?夭夭這么關心本王,嗯?」緋玉晗輕輕吻她眉眼,嗓音聽著平淡而安靜。狹長的鳳眸卻溫柔如水,薄唇落下如輕鴻,述不盡的溫寵與安慰。

桃夭一狠心,一掌拍在他胸口!

緋玉晗唇色一白,俊魅妖異的面上卻笑容依舊,沒有半絲不適。

桃夭一時不知怎么的,腦子一熱,氣得想一巴掌打掉他這副笑容!「你笑的難看死了!死蛇妖!」

緋玉晗紅衣如火,身段健碩白皙如玉,腥濕沿著胸口蜿蜒而下,桃夭嗅覺靈敏異常,即使看不到,但空氣中的血腥氣清晰如在眼前。她一雙墨玉般的瞳孔深邃如幽潭,看著緋玉晗的目光透著她不曾發覺的復雜。她盯著緋玉晗看了良久,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一口毫不客氣地咬上他的脖子!

緋玉晗身體微微一震,伸臂抱住她,薄唇親昵地貼著她的脖頸。「別擔心,我沒事」

「誰擔心!死了天下太平!」

桃夭咬了一排牙印,感覺口中有些腥氣才放開了他。拿起自己的劍,轉身就走了!

桃夭剛一離開,緋玉晗驀然往後直直倒了下去,汗液沾濕了赤紅妖嬈的發絲,紅衣愈發如血,襯著蒼白的膚色,透著可怕的詭秘與脆弱。

桃夭抱劍靠在門外長廊上一語不發。她的手心安靜地躺著一枚赤金鱗片,冰冷的鱗片被她摩挲的帶著溫熱。她很輕的一個念頭使出,赤紅如血的鱗片散發出強烈的紅芒。

果然如此。

他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險把這個給自己呢?她和他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相處似乎也一直不愉快,為什么他要對自己這么好呢?

她不明白,她與緋玉晗甚至是敵人,他不僅沒殺她,還做出自傷身體護她之事,這不是太奇怪了么?

緋玉晗是個要面子的妖怪,她只好在外面等他傷口處理好出來。這一等便是三日,她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對,竟然沒乘機離開。

第三日凌晨,她曲腿斜躺在桃樹上尚未醒來,落英灑滿身帶著清晨獨有的清新氣息,露水沾染如墨青絲,剔透的嬌顏好似林間精靈,桃靈特有的氣息如花醉人。

她似乎沒有刻意隱藏自己,露出了最真實的形態。

緋玉晗出來時,顯然不曾想過這幾日她竟沒走,鳳眸在觸及桃花林中嬌小的身影剎那散發出璀璨的光彩,小心地傾身抱起她攬入懷里。桃夭長睫顫了顫,幽幽睜開懵懂睡眼。手一伸,套住他的脖子,往他懷里拱了拱,繼續找個好位置休息。

緋玉晗坐在回廊上,眸光溫暖如春,微涼的臉輕蹭懷里皎潤的容顏,薄唇輕輕貼上她的眉心。

他以為她一定會乘機離開,不用再受自己制約困在這里無法出去。不曾想她沒有離開,而是守在外面。

「夭夭」

「嗯?」

「夭夭」

「……」桃夭調個頭不理他,緋玉晗低笑不語。

連雲谷氣候調節適宜,淡粉的桃花飄飄揚揚霎是好看,雲狸與緋玉晗比劃了幾招,打得桃花如疾風驟雨翻飛,落得她滿身滿頭。

雲狸長劍一橫,直接坐回樹干上喘氣,俏麗的容顏透著薄粉酡紅,薄汗沾染散落的青絲,帶著平日難得的嫵媚柔婉。一雙眸子墨亮如星,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晃著兩只長腿,手舞足蹈地對著樹下的緋玉晗笑道:

「緋玉晗,我一定要修煉到打敗你的那一天!」

緋玉晗紅衣如火,微風襲來,發絲飄揚,妖嬈艷魅。狹長鳳眸盛滿碎星熠熠生輝,他隨意斜靠在花瓣蹁躚的樹下,目光專注而熱烈。

「我等著!」

雲狸綻開明媚的笑容,往後一靠,不知在想什么。「緋玉晗,你真是奇怪的妖怪!」

緋玉晗曲腿坐在樹下,修長的手隨意搭在膝頭,聞言勾唇一笑,邪肆道:「娘子不如以後叫我子玉如何?」

「不叫!」

「為什么?」

「我不是你娘子,既然是你娘子能叫的,我堅決不能叫!」雲狸撐臂枕著腦袋靠在樹干上,光裸的玉足晃盪,愜意舒適。陽光下,桃花正盛,花瓣紛紛揚揚,她的笑容明亮柔和,剔透的嬌顏光彩照人。

緋玉晗心中一動,殷紅的薄唇含著一絲笑意。「最親的人可以叫」

「是么?」雲狸撐著下巴點頭。笑道:「子玉!」

「嗯」緋玉晗答應一聲,紅衣妖嬈,比女子更妖魅的玉顏燦然如花。

雲狸微微一怔,一眨不眨地欣賞。墨瞳如清澈的泉水倒映他妖異的身影,緋玉晗唇邊笑意難掩。「夭夭是不是被本王這天下第一美男子迷住了?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

雲狸難得沒有頂嘴,她眸光漾開一圈光暈,看著天道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雲狸要嫁,也要嫁給最疼自己的男子!雲狸最喜歡的人!」

「那本王是不二人選」

「臭美!誰要嫁給你這大蟲子!咱倆物種不對盤」雲狸笑意盎然,打趣道。

緋玉晗眉頭一挑,倏然身形一閃,雲狸面前突然伸出一張妖孽大臉,她手一伸按住他的俊臉推離自己。「你干什么?」

緋玉晗大手一攬,將雲狸攬到自己懷里,溫熱的氣息傾吐,低低笑道:「不若本王將生米煮成熟飯,先吃了再說!生十來個小蚺來,夭夭還能逃到哪兒去?」

雲狸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本公子才不會生蟲子!」

緋玉晗低笑,輕輕咬了她一口。

「夭夭,本王今生只要你,我孩子的母親一定是你」

雲狸沒理會,這廝整日總想一些不太可能的事。緋玉晗摟著她坐在膝上,圈著她的腰,低聲道:「蛇蚺子孫繁盛,在這座森林中,每一位成靈的蛇蚺都有成千上萬的子嗣,雌蚺最多一次會生下二十幾新生兒,活下來的孩子有三成,而成靈的,數百年才有可能出現一位,而最終修煉足以庇護族群的頭領,五千年來只出現了兩人……」

雲狸暗自心驚,看著緋玉晗不語。

「夭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大約五千年前,上一位蛇王被無極山守護者白染所殺,然而這位神袛也重傷落到連雲谷養傷,並且在這里生下了一對雙生子……」

雲狸不知為何心中一寒,總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

「白染……莫離……」這兩個名字,很熟悉。

「夭夭你知道莫離?」緋玉晗沒想到雲狸知曉這個名字,微微詫異。

「不知道,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上一代蛇王便是莫離,他是活了近萬年的赤蟒,連雲谷緋氏與鳳氏便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白染那一對雙生子留存到如今的族群,三千多年前,我被拋棄在奇華叢林暗無天日的沼澤地,那時候族群已經很龐大,數千年下來,彼此早已沒有分別,甚至到我這里時,我已不是赤蟒,而是水蚺,唯一差別是數百年間每次都會出現一兩個帶著數千年莫離特征的蛇卵,而帶著這種特征的幼蛇五千年下來,也就只有我與鳳宸二人活到如今……」

「族群繁衍是每一代蛇王的使命,上一代蛇王你知道是怎么死的么?」

「你不是說他被白染殺了?」雲狸靠在緋玉晗胸口,乘著他出神,不著痕跡地撩開他松散的紅衣,想看看他傷口到底如何。

緋玉晗暫時尚未察覺,繼續道:「他愛上無極山的守護之神白染,不惜一切癲狂地追逐她,白染是上神,早已脫去七情六欲怎會愛他呢?莫離痴纏上千年,使計破了白染之身囚禁深潭禁臠,無極山失去庇佑因此崩毀遭劫,上千弟子死於非命……」

雲狸手中動作一僵,一股怒氣直沖腦頂。

緋玉晗抱著雲狸的力度微微加大,眸光微慟。「白染被鎖,莫離一離開,便有女妖侮辱於她,這些雌蛇妖皆是莫離在未遇到白染之前的女人,甚至許多已有成千上萬子嗣,這些人不敢直接傷害白染,卻極盡侮辱言語攻擊,乘著莫離離開百般玷辱白染……白染成神數千年,心性清高倔強,自從遇到莫離便遭盡人世扭曲丑惡,她又怎會將這些告知恨之入骨的莫離?」

「莫離知曉時,白染早已逃出深潭,兩人對戰時,莫離已知曉白染有了身孕,白染以胎兒鑄劍,勢必要殺了莫離為數千弟子報仇,如此厭棄腹中子,莫離絕望之下以自己性命換白染腹中孩子,死於白染劍下,這才隕落」

雲狸已經掀開了緋玉晗的胸口,卻沒發現不對,一時擰眉,聽到他講完故事,這才添了一句:「白染沒有真的以胎氣鑄劍,她這樣的人再恨莫離也不會去傷害尚未出生的嬰兒,何況還是自己的孩子?」

「為何?」

「直覺!」雲狸摁了摁緋玉晗的胸口,縱身躍下樹枝,穩穩站在樹下,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平靜道:「你不是說白染在連雲谷生下了一對雙生子?其實她如果當真一點也不喜歡莫離,也不在莫離面前說出不要孩子這種話,更不會在莫離死後去了連雲谷。不過,他們遇到的時間不對,莫離太晚認識白染,悲劇也是必然」

說完,雲狸便走了。

緋玉晗挑眉,這么煽情的故事,為何這丫頭還是沒感覺,還分析得這么清楚?他已經知道,這丫頭和白染有大關系。從無極山落下的桃花,怎么也該知道點什么才是。白染和莫離的確不是表面如此,這兩人糾纏上千年,誰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在連雲谷的傳說中,白染對一雙孩子是極為疼愛的。

連雲谷中有個毒舌的緋玉晗陪著,雲狸日子過得快樂並痛苦著,這里的確輕松隨意,不管哪方面都很好,唯一不好就是緋玉晗總要來招惹她,時不時不忘重申自己是他娘子,說到最後,雲狸已經麻木得聽到「娘子」二字就像聽他說:今日天氣不錯。

緋玉晗各方面都強過她,打架她打不過、下棋也沒真正贏過,比劍更是別談了。唯一能贏得大約是吃東西比他吃得多……

緋玉晗秉持著養娘子的宗旨,大概是想把她養成肥婆,這樣就沒人敢要她了。這日,雲狸臉色很臭的問他這個嚴重的問題,緋玉晗呆滯半晌回過神來,盯著她好笑道:

「這倒是不錯的主意」對於美食,夭夭可是來者不拒,絕對連逼她都不用!

雲狸很是郁卒,抗爭了三秒,認命了。

緋玉晗攬過她纖細的腰肢,笑道:「我倒是想養胖些,手感也好,吃起來味道好,不過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長身體的時候……」

雲狸這才心滿意足地表示是正理。

雲狸閑來無事搬來一架七弦古琴,緋玉晗每日出去處理緋氏族群之事時,她就在樹下彈琴,連雲谷附近鳥雀不多,她每次彈到興頭上卻總能吸引附近數十里的鳥雀朝鳳。

在連雲谷不用瞞著自己的身份,她可以肆意地彈喜歡的曲子,不必刻意掩藏彈錯音,興致好的時候還能在落英繽紛的桃林中隨意跳幾步起舞高歌,緋玉晗回來時,遠遠就能聽到林中唧唧喳喳的鳥雀啼鳴,很有節奏感。

他悄悄走過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黃昏的陽光下,桃林中粉色的桃花飛舞旋轉,天女散花般美麗翩然,揚揚灑灑飄到林中踮足旋轉的少女發上、肩上。腳下鋪滿的花瓣隨著她旋轉的動作蹁躚如同伴舞的精靈。

雪衣泛著流水般的光彩,墨發肆意飛揚,腰間的流蘇銀帶如同綻開的白色梨花,嬌顏晶瑩明亮,細長的眸子眼尾微挑,靈動中帶著絲絲入骨的魅。緋玉晗站在桃花紛飛的樹下,目光凝視著桃夭的每一個旋轉的動作,熾熱的燃起熊熊大火,心臟突然跳動地厲害,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雲狸眸光一寒,手臂陡轉,柔媚流水般的白綾瞬間化作利器!桃林的桃瓣驀然鋒利如刀!閃電般劈斬向緋玉晗!

「誰!」

桃夭眸光觸及緋玉晗,動作一滯,所有的舉動瞬間停下來,層層纏繞在纖長如玉手臂上的白綾瞬間拖曳到地面,柔順青絲及地。桃夭撇撇嘴,白綾朝著身旁一棵桃樹一揮,白綾纏住樹枝,桃夭縱身就要躍上去!

緋玉晗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在她還在半空時就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她臉色一黑,迅速收回白綾!

「做什……唔!」

緋玉晗驀然低首,赤紅的發絲妖異詭美,殷紅熾熱的薄唇擄住花容淡粉的唇咬吮,迫得她腰肢往後仰。桃夭一時惱怒,一巴掌剛舉起,迅速被他有力的大手扣住,一抬腳,緋玉晗直接將她按到樹干上,雙腿緊緊壓制住她亂踢的兩腿!

桃夭臉色漲紅,唔唔叫喚,呼喚鳥雀的聲音尚未成形,緋玉晗長長的信子纏住了她的口舌!她眸子一瞪,長長的睫毛掃到緋玉晗的臉,只好又閉上。這么多天的相處,緋玉晗對她每一個反抗的動作皆了如指掌,吃虧一次便不會再犯錯第二次。

緋玉晗纏著她的舌半晌,含得她唇色艷紅如血才緩緩下移,桃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緋玉晗每次要虐待她的時候體溫都異常高,此次也是。兩人十指相扣,掌心貼著掌心,桃夭感覺到手心被他磨得出汗了。

緋玉晗咬開她衣襟,細細烙印上他的痕跡,桃夭有些痛苦地扭動身體,緋玉晗情動難持,幾乎將她身體擠進樹干中,背後樹干凹凸的紋理咯的她極為難受。

「子玉,背後疼」

她的嗓音有些嗚咽,緋玉晗雙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帶離樹干,溫熱的大手細細摩挲著她的後背。「乖,弄疼你了……」

「子玉……」

「嗯」

「不要咬我」

「……」

「疼!」桃夭忍不住捂胸,痛齜一聲,一把揪住緋玉晗一縷頭發!

緋玉晗束發的紅玉砰然落地,肆意凌亂的赤紅發絲瞬間淹沒了桃夭,緋玉晗抬首,灼熱的目光幾乎要融化桃夭。桃夭一悸,有些怯怯,每次緋玉晗露出這種目光,都會折騰她一番,她條件反射警惕地看著他。

緋玉晗唇色濕潤殷紅,發絲傾瀉而下,玉顏愈發妖異詭魅,透著玉石俱焚地熾熱癲狂。「夭夭,別怕」

他緊緊摟住她的腰,如血薄唇輕輕吻她的耳垂。「夭夭,我想要你了」

桃夭目光看著飛飛揚揚的桃花,落到他身後的七弦琴上。目光一時深邃,看不清神色。「這支舞是我師父身邊的白鶴所跳,我在天道門不敢跳,天道門不能收女徒,我師父卻收我為徒,我不能給他添麻煩。這段時日長老閣的人百般針對我,雖然我一直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連長老會都請了師父去,靳字輩的師兄口出惡言,我心中有一種預感,他們知道我是女子了,子玉,我很害怕,我不敢回去……我怕一回去,我師父會趕我走」

「前段時間,我被師父懲罰,我知道師父是為了保全我,我不敢表現出來,我害怕一說出來師父就要問我這么多年是不是在騙他」

桃夭陡然間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氣,她一直呆在連雲谷,肆意地展露所有真實的模樣,因為她知道只有這里才可以。如今天道門暗潮洶涌,她怎會真的一無所知?

緋玉晗身體一僵,一股黑暗的情緒悄然彌漫開。緊緊地抱緊懷里的夭夭,狹長的鳳眸陰鷙。薄唇摩挲著桃夭修長的頸,冰涼的嗓音透著桃夭不明白的情緒:

「夭夭,你沒有對不起天道門」

以墨淵的道行怎會不知她是女子?桃靈無性別,最終卻因他而分出性別,他卻裝作一無所知!桃夭的男子身形依靠她自己根本做不到隱瞞天道門所有人!只可能是墨淵在暗中幫她隱瞞!既然天道門的人不可能是因為夭夭身上知曉這件事,問題只可能出在墨淵身上!

天道門不收女徒,但是這么多年下來,此條早已松懈,天道門長老閣中在外的掛名修士便有資質好的女子。唯一忌諱的只有一條,天道門為何不許女子入門?不過是杜絕師徒做出**之事,重現當年滅門之禍!

長老閣的人視夭夭如眼中釘,定是從墨淵身上發現了什么,才會如此針對於她。但墨淵也不是好捏的柿子,長老閣的人不可能直指夭夭是女子,因為害怕墨淵與之發生穢亂之事才要驅逐她,只可能暗中做手腳逼墨淵逐出這個弟子。

「夭夭,你要回去么?」

桃夭沉默半晌,走到七弦琴旁坐下。「過兩日便回去罷,也許門中還有任務等著我,這陣子是師兄弟忙碌的季節」

怎么逃也總要去面對,很多事情是福是禍先經歷了才知道。

「夭夭,你愛你師父么?」

「鏗!」桃夭指尖一抖,琴弦被猛地勾斷!發出刺耳地聲響。她猛地抬頭看向緋玉晗!

怎么會?她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和師兄們一樣。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自己變得和他們不一樣了,師父一直待她很好,她在瓊華殿與師父一起住了十四年,他總是親自手把手教她,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很喜歡和師父在一起,拼命地學習,付出比別的師兄弟多出數倍。

每次門中大會比斗,她從未輸過,只有這樣,別人才會說:不愧是掌門教出來的弟子。

到自己變得和師兄弟不一樣的時候,她下山獵妖時遇到的事情多了,才知道自己便是門規中所言不能收的女徒!她便以自己長大的名義搬出瓊華殿。之後自己的言行從來沒有半絲不妥。

緋玉晗看著桃夭震驚,眸光瞬間暗沉。她沒有發現自己每次提到她師父時眸中那中奇特的光彩,面對她師父時,目光總是不同的。如果真的沒有半絲感情,怎么會因為墨淵而從沒有性別的桃靈化作女子呢?

他絕對不會拱手讓出夭夭,不爭一爭,他如何甘心?

經過此事,桃夭安靜了一日,看著緋玉晗發怔。

緋玉晗拿來昨日的七弦琴放在她面前,笑道:「弦斷了,我怕你悶又接上了,不過,不是蛇筋」

雲狸忍不住撲哧一聲,心情明朗許多。「我還以為你真要抽筋補琴」

她記得她對他說,這琴的弦是蛇筋做的,緋玉晗唯恐避之不及。

她抱過琴,輕撫琴身,緩緩道:「我打算明日回天道門」

她如今說出來,也沒有再不辭而別。緋玉晗站在他面前半晌沒說話,雲狸剛一抬頭,緋玉晗便抱住了她。「夭夭,我一定會讓你從心底接受我,為我生下一窩孩子來」

雲狸一時好笑,沒好氣道:「你真當我是雌蚺不成?我可生不出一窩來!」

「沒關系,我會好好努力,我們日子還長,慢慢來」

雲狸臉色漲紅,因為緋玉晗一只爪子已經撫上她的小腹!雲狸拍掉他的咸豬手。

緋玉晗也不惱,另一只手又覆上,低低笑道:「將來本王的孩子可還得靠夭夭辛苦,這里是孕育我孩子的地方,我得好好摸摸」

「流氓!」

緋玉晗咧嘴,笑容都快擴散到腮幫子,也許夭夭還沒發現,她沒有曾經那么排斥自己。

雲狸離開前,緋玉晗挨過去親親吻了吻她薄粉的唇,悄無聲息地離開連雲谷。他剛踏出門,雲狸便睜開了眸子,看著頭頂上方的屋梁不語。

天道門一切照舊,雲狸回來時,幾位師兄都出去教下一輩的弟子,一直窩在後苑曬太陽的雲楓卷成刺蝟團滾到雲狸的腳邊,雲狸好笑地踢著小刺蝟一路滾回去。小家伙似乎挺享受,雲狸一停下來,他兩只肥短的小爪子扒住雲狸的小腿拱了拱,啊嗚兩聲,迷迷糊糊地就要啃。

雲狸眉頭一挑,腿一抬,拉住小刺蝟的兩根兒刺將他扒下來:「哎哎哎!看清楚,不是豬蹄膀!」

「嘻嘻

「啥?」雲狸腦門一黑,嘴角抽了抽。他伸手揉了揉小刺蝟的腦袋,手一晃,拿出一串糖葫蘆來,笑道:「知道這里有一只刺蝟球眼巴巴瞅著,看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