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奇鋒劍奪(二)(1 / 2)

步劍庭 意縹緲 1835 字 2023-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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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應飛揚隨手毀去一船,便是再蠢,也能看出應飛揚欲挑起兩人爭斗的心思,邢飛怒道:「應飛揚,你若要劍,便憑本事,耍弄這些詭計算什么好漢?」

應飛揚冷嘲道:「看二位並肩同行,應該是已經結了盟,以眾擊寡才得來的雙劍吧,不知這又算不算得上是好漢行徑?又或者二位想試試我的本事,不妨也齊上,我倒不介意以寡敵眾,看看你們能不能從我手上奪得了船。」

應飛揚說罷,一手拄劍,一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嘴角帶著三分輕嘲,七分自信的微笑,凌厲之氣似乎裹挾這煙波水汽向章邢二人涌來,未戰便已聲勢奪人,章、邢二位卻忌憚應飛揚的身手,且應飛揚船停的位置巧妙,恰在二人一躍之距以外,沒有登萍踏水的功夫,還未交手就已盡落下風。

章柳哼道:「船也是人造的,這里這么多樹,還造不出一艘船嗎?」說罷便要抽劍砍樹,卻被面帶尷尬的邢飛攔住。章柳不解之際,又傳來應飛揚的嘲弄聲。

「章師兄應該是少爺出身,沒干過農活吧?」章柳面色一寒,顯然是被說中了,「你也看看周遭,連這滿山的油松都不識得嗎?這通幽谷的樹只油松一種,油松木質堅硬,枝粗干狀,是用來做支柱梁頂的上好木材,你只用薄薄一把劍,打算砍到幾時?」需知劍薄刃無脊,利於挑刺而不利於劈砍,砍樹時最容易卡在樹中,稍有不慎還會損折劍鋒,再怎么樣鋒利的好劍,砍起樹來都不會有一把斧頭好用。

章柳面色一紅,強硬道:「這便與你無關了,縱使費些時間,總能做得出來,好過拿劍向你換船!」

應飛揚輕輕一笑道:「換船?二位是不是誤解了什么,我換與你們的可不止是船,更重要的是——」應飛揚一指向天,直指高掛空中的一輪紅日。「——時間!」

「當然,如果兩位有那時間和氣力,慢慢造船出來也無妨,只是動靜莫要太大,不然被人盯上可就不妙了。」

邢飛心頭一凜,明白應飛揚所指,此次劍會,得劍只是一時占優,難在要將劍保留到最後。若以先得劍後尋船的常人思維推算,六艘船已被取走,所以此時劍島上的六人都是得了劍的人。而得了劍的人之間並無利益沖突,若是此時隨應飛揚一起,乘最後的船去了劍島,勝局基本可以提前鎖定了。

相反,若是被留在通玄谷中,目前谷中大概還有十八人,其中大多數都是無劍之人,有劍之人可謂是眾矢之的,若想在接下來的一日一夜中砍樹造船而不被察覺幾乎不可能,在費神費力造船的同時還要抵御不知何時出現的敵人,並將劍保管到最後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眼前做出的抉擇,可能會成為影響勝負的關鍵,「章柳的劍法弱於我,若是對他出手,應是十拿九穩。」這個念頭一起,便迅速在邢飛心中滋生擴大。邢飛看著應飛揚掛著淡然笑容的俊臉,只覺那張臉變成了誘人墮落的惡魔面孔,握劍之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竟按不下躍躍欲試的沖動。

此時忽聞背後破風聲襲來,竟是章柳起招攻來,也虧得邢飛心中也有算盤飛身一扭,一個回旋,便架住了章柳的劍,怒喝道:「章師弟,你做什么?」章柳不答,只是將劍式催的更加緊密,手中長劍劃光舞芒,劍尖好似疽瘡跗骨,不離邢飛胸前數寸之地。邢飛劍舞如滿月,嚴密護住周身,雖落下風,但也一時無虞,口中道:「章師弟,咱們可是同門學藝,說好同舟共濟的。」

章柳不理不睬,邢飛口中卻是「師弟」,「師弟」的喚個不停,他越喚,章柳目光越寒,招式越狠。

「賤仆!哪個是你師弟?叫我公子!」章柳終是忍不住答話,雙劍相抵,四目相對,章柳眼中竟是徹骨的冰寒。

邢飛一愣,似被說到了痛處,面色隨即一沉,冷喝道:「好!好!又在這里給我端主人的架子了?那公子打輸了,可莫要再娘們一般哭哭啼啼。」說話間,邢飛環劍卸力,將章柳劍勁抖向空處,隨機化守為攻,劍如蛟龍出海直刺中宮.

章柳腕一抖,在胸前織出綿密劍網,將來招盡數當下,口中喝道:「忘恩背義的狗才,若非是我,你哪有際遇被師傅收入門下,耀武揚威?」

「若非你心性輕浮,又怎么會不為師尊所喜,今日我便替師傅教訓你!」邢飛兩眼也冒火,下手越加狠厲。

二人相爭雖說是應飛揚一手促成,但這樣打出真火卻出乎他意料,應飛揚邊看邊聽,也算聽出些眉目。

原來章柳本是世家子弟出身,而邢飛不過是他身邊隨侍的小廝,章柳天生有些靈性,家中便尋了一個凌霄劍宗的外門老道教他些本事。但那老道見邢飛根骨還要勝過章柳一籌,便將邢飛也一並討取收入門下,於是邢飛便從一個家仆搖身一變成為章柳的師兄,入門之後,邢飛修行進步比章柳還要迅速,甚得他們師傅喜愛。

章柳暗惱遜了仆從一籌,自感面上無光,邢飛也常為卑微出身傷懷。二人皆是既自卑又自傲,是以心中一直埋著疙瘩,雖是同門,卻從未交心。

此次劍會,章柳和邢飛師兄弟本約好一同合作御敵,所以二人才會同行出現,哪知遇上應飛揚挑唆,章柳見邢飛目光閃爍,心知這師兄已被說動,而他的實力又遜邢飛三分,所以便先下手為強,也引得新仇舊怨一並爆發。二人既然撕破了臉,下手也在無留情,一時狠招盡出。

應飛揚在旁看的連連搖頭,無怪乎任九霄瞧外門弟子不起,外門弟子品質確實是良莠不齊,比門中弟子少了清逸脫俗之氣。眼看那兩人劍法拼斗不止,口上爭鋒也不停,直從兩人恩怨扯到了幼時的丑事。

應飛揚實在聽不下去了,插嘴道:「邢兄,明心劍法以心運劍,講究心思澄清,明審敵我,你現在怒火熾盛,如何讓劍心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