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第五十九章 一刻光陰(七)(1 / 2)

步劍庭 意縹緲 2262 字 2023-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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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之中,應飛揚爽颯現身,挑釁目光如劍銳利,似能穿透苗兒的少女軀殼,直視谷玄牝神識。

而緊隨他後,秦風和楚頌也娉婷而至,圍住苗兒的身軀。

谷玄牝欲控制苗兒的軀體逃走,但卻覺公子翎手中的光華如初陽照雪,自己的神識在他掌下扭曲、變形、逐漸消融**,又如何走得脫?

谷玄牝用盡全力,卻也只能用苗兒的身軀狠狠盯住應飛揚,勉強擠出一句狠話:「你叫應飛揚是吧!顧劍聲的徒弟?老祖記住你了!」

「哈,記不得也不用勉強,尋仇的話,找公子翎便行。」聽聞谷玄牝的狠話,應飛揚卻只無所謂的指了指公子翎。

先前山庄眾妖記憶皆遭玩弄,如今報應不爽,輪到谷玄牝的神識受制。

只待公子翎將這部份神識內能提供的情報榨取干凈,便可將之徹底抹除。

這部分神識再也無法回歸谷玄牝本體,那山庄發生之事,谷玄牝也不會知情。

想到自己這次讓谷玄牝吃了大虧,卻又不用擔心它事後報復,應飛揚心里就暗暗暢快。

隨即又向公子翎問道:「公子,找到了了么?」

苗兒性命已得保障,現在只需在找出拔除謝靈煙體內母蠱的方法。

完全進化的母蠱,儼然將成為山庄生靈意識的共同體,谷玄牝也無法掌控駕馭它,所以必藏有反制的手段,只要找到那方法,將母蠱拔除,便是錦屏山庄的大獲全勝。

「找到了!便是那三根銀針,在苗兒身上!」此時,公子翎猛然睜眼道。

先前谷玄牝與謝安平交手,曾掏出三根銀針,只用了其中一根,便讓謝安平動彈不得,公子翎料想這三根針與母蠱解法必有關聯,便先從此處下手查探,結果正如他所料。

從谷玄牝神識中探知,三根銀針入體,便可將母蠱逼出。

「我來!」楚頌當仁不讓,上前從苗兒衣襟中將針匣掏出。

便見針匣內中銀針還有兩枚,針體比尋常綉花針略大,尾端隱隱有黃綠色液體流動,除此之外並無特別。

時間緊迫,楚頌略作檢查,確認**毒素,便不再遲疑,捻起一根銀針刺向謝安平。

銀針入體,便聽謝安平悶哼一聲,頸部血脈賁起。皮肉之下母蠱蠕動痕跡清晰可見,那痕跡盲目無序,似是母蠱遇到了強敵,正在四處逃躥躲避追索。

「起效了!」楚頌精神一震,她本仍有忐忑,此時才稍稍放心,憑她醫術造詣,足以看出銀針確實對母蠱起了效果,只是效力扔嫌不足,隨即,楚頌伸手再取最後一根針。

卻在此時,異變生起。

楚頌竟摸了個空,而最後一枚銀針如若有靈,自行從匣子中飛出刺向苗兒。

「不對!」

應飛揚和秦風皆欲阻攔,但距離果斷,未等他們做出反應動作,銀針便已扎入了苗兒後頸。

銀針入體,公子翎神識之中,谷玄牝神識竟陡然消散。

與此同時,苗兒後頸皮肉破出個血洞,一只寄身蠱掙扎著從血洞中爬出。

而苗兒開口,發出蒼老又虛弱的聲音:「呵呵呵,公子翎,這次老祖輸了,但你也沒贏......老祖等你來尋仇,只要真正的贏家還能允你......呵呵......」

「啪!」寄身蠱從血洞中墜到地面,又融化般化成一灘腥臭血水,隨著蟲子離體,那怨毒又摻雜著幾分得意的笑聲也戛然而止,而苗兒的頭顱也隨之垂到。

侵入神識之中的谷玄牝不復存在,公子翎心心知事情有變,立時神識回體,面色肅然道:「楚頌,觀視情況。」

說話同時,已用用柔力將苗兒推向楚頌。

楚頌連上前查看,卻見苗兒後頸血洞雖看著嚇人,卻並未傷到主脈,簡單止血後,呼吸和脈象就回復均勻平穩。

可越是如此,楚頌便越是不安,苗兒仍然正常,谷玄牝神識卻消失了,那就意味著......

「谷玄牝......自盡了?」楚頌脫口而出,卻又覺得匪夷所思。

谷玄牝不願被公子翎探尋記憶,所以壁虎斷尾,拼得損傷元神的後果也要將這部分神識毀去,這倒說得過去。

可問題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需知神識被制,生死全在公子翎一念之間,公子翎若不允,谷玄牝應該求死也不能。

「關鍵還在那根針!」

楚頌知曉必與那根針有關,急忙將針拔出。

可觀視之下,心頭又涼半截,銀針尾端本有黃綠色液體流動,此時卻已空空盪盪。

「怎么了?」應飛揚見狀問道。

楚頌不答,又將針刺向謝安平穴道,可連換了數個穴位,都再無任何變化。

楚頌見狀如墜冰窟,又急又怕,顫聲道:「這......大事不妙,最後一根針,失效了!」

眾人聞之,無不動容,秦風驚道:「怎么會失效了?」

「我也不知道......」楚頌慌亂搖頭,看向公子翎,「公子,你可從谷玄牝神識中看出這針是何來歷?」

公子翎卻只搖頭,恨聲道:「本公子還未來得及探究......這只蛤蟆,竟妄想與本公子同歸於盡!」

時間緊急,公子翎只來得及搜尋出母蠱的解法,哪有空細究解法背後的原理,卻不料谷玄牝竟能將針和自己魂識一並毀去。

費勁心思得來的解法,竟然再度失去,而時間,已迫在眉睫!

如今針已失效,谷玄牝神識又湮滅,再無線索可以查詢,秦風見狀,咬牙道:「那母蠱豈不是無解了?」

「還不止......」楚頌觀視著謝安平情況,又有新的發現,驚懼道:「兩根針葯性不夠,未能逼出母蠱,反而激得母蠱反擊,現在母蠱正在分娩更多幼蠱,怕不等子時到來,就要爆發了!」

時間所剩本來就有限,如今又有提前爆發的可能,楚頌心亂如麻,幾欲哭出。

「沒辦法了嗎......」秦風心中無奈,雙目看向謝安平的背心,功力已暗暗提運,終於,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此時,一襲錦袍飄展在她面前,「秦風,願等本公子到最後嗎?」

她們的公子總是這樣驕傲,哪怕撞得遍體鱗傷,也永遠學不會低頭屈從。

「願這不是公子的最後。」秦風輕嘆一聲,功力卻也未曾散去,卻也暫時不再提運。

「楚頌,一根針失效了,就再做出一根來。」而公子翎走至楚頌身邊,輕描淡寫道,好似在說一件稀松尋常的小事。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根針的原理,而且已經沒時間了!」功虧一簣,無可奈何,楚頌幾欲哭出。

公子翎卻如若未聞,只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本公子收你在山庄,從來不是看那老牛的面子,其余的交你,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