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賀歲言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有異性沒人性的事了，對沈燁的打擊也不算太大。

他甚至都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什么，所以他很冷靜的吩咐司機，「直接去秦老師那吧。」

「不用去接老板的嗎？」

「不用了，他肯定不去了。」沈燁又給助理打了電話說，「曹晨，你去酒庄把我先前存的那兩瓶好酒取來，直接送到鹿苑。」

吩咐完，又給秦老師打去了電話說，「喂秦老師啊，沒有沒有，我還沒到，我提前跟您說一聲啊，歲言臨時有事來不了，不過他吩咐讓我代他給各位前輩賠罪，已經訂了餐位就在鹿苑，方便過去么？距離秦老師那邊不遠的，不方便的話，我過來接各位老師吧。」

司機再一次佩服沈燁的辦事能力，簡直八面玲瓏，總能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

這大概就是金牌經紀人的實力吧。

賀歲言知道自己這樣拒絕沈燁，他肯定還會打電話來。

可他實在怕電話占線，會錯過宋也的電話，所以把沈燁的電話給屏蔽了。

他也知道沈燁會把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好，才會那么沒有顧慮的切斷了聯系。

他只全心全意的等一通電話。

早上，宋也難得睡了個好覺。

起床後到房間的小陽台上活動了一下四肢，看著外面很治愈的景色，感受著肚子里小家伙的舒展，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氣。

回到房間，她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賀歲言的電話。

她並沒有去看小溫發來的號碼，因為對她來說，那個號碼已經爛熟於心，根本不需要看，就能倒背如流。

即使隔了半年沒有撥通過，卻也記得滾瓜爛熟的。

那串數字就好像刻進了她的骨子里一樣，不會忘記，也不可能忘記。

阿九不知道從哪兒跳來的，在她陽台的扶手上優雅的走了過來。

宋也伸手摸了摸阿九的頭，然後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才響起一聲，就被人接了起來，里面傳來了那個久違的聲音。

雖說是做好了心里准備的，可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宋也的心也狠狠的跳了跳。

連摸著阿九的手，都下意識的停了。

阿九不得不主動蹭她的手心，這才讓宋也恢復了意識，趕緊說道，「是我。」

「哪位？」賀歲言的語氣挺冷漠的，好像並沒有分辨出她的聲音來。

她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沒聽出來。

所以宋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宋也。」

「哦，宋小姐。」賀歲言語氣毫無波瀾。

偏是宋也這邊，和她的心一樣，亂成了一片。

「宋小姐是來和我說婚紗的事嗎？」賀歲言沒等到她說話，主動問道。

宋也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嗯，對，先前的兩款賀先生似乎都不太滿意，所以我想親自聽賀先生說一下，看看怎么改進，好讓你滿意。」

「其實我也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我對這個不太了解，想著宋小姐是這一行的翹楚，應該有很多優秀的想法才對，才全權交給了宋小姐去發揮，只是出來的兩件，我都不是很滿意。」賀歲言說得很公式化，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宋也甚至都能想到他這會兒的表情，一定和他的聲音一樣冷漠。

「賀先生對婚紗沒有太多概念我能理解，只是這是私人訂制，還是要有一些你們自己的述求才對，任由我發揮的話，顯然不算是私人訂制了。」宋也也說得很客氣。

「宋小姐說的也對。」賀歲言認可了她的這個說法。

「那賀先生可否提供一些想法呢？」宋也禮貌的問道。

賀歲言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去問問我的未婚妻，看看她有什么想法，我再轉達給你，你看行嗎？」

聽到賀歲言說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宋也的心跳都漏了好幾拍。

他……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啊對了，我都忘記問了，賀先生可否提供一下你未婚妻的身高體重以及三圍等尺寸？」

「當然可以，留個微信，我發給你。」

宋也，「……」

她都好久沒用微信了。

這臨時去注冊一個顯然不合適，宋也想了想，還是告訴他說，「就之前的微信，你應該有好友的。」

「好的，那我直接發給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了。」

「那就這樣，有什么事再聯系。」賀歲言很平靜的說完，就掛了電話，不帶任何留念的。

宋也的心瞬間墜入谷底。

她記得之前她在江海養傷，賀歲言在原京籌備新專輯，兩人分隔異地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總是煲電話粥，總是講到手機沒電，哪怕是睡著了，也舍不得掛斷對方的電話。

一句晚安，要從天黑說道天亮。

聊個天聊到臉跟心和手機一樣發燙……

可惜的是，那個語音打到睡覺也不掛的冬天早就不在了……

她在賀歲言這里，已是過去式。

而且還是她親自結束的，所以她怪不得任何人的。

宋也放下手機，突然有些難受，便伸手抱住了阿九。

阿九也乖乖的讓她抱著。

宋也將臉埋進阿九的毛里，有什么東西從眼角不斷的滑落。

……

賀歲言把他未婚妻的身高體重以及三圍尺寸都提供給了宋也，這是她登陸微信後，收到的最後一條微信。

但在此之前，她還有很多很多的微信信息。

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信息都是來自同一個人，也是發給她最後一條信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