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佩妮又參加了一整天的活動,回來之後就不斷抱怨著參加活動有多蠢。
每個人都知道這就是表面功夫,但又不得不參加。
正在和林奇聊著這里面的一些話題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林奇走到角落里接起了電話,電話是翠西女士打來的。
「我叔叔被逮捕了。」,很直白的開場白,直接說了她打電話的原因和訴求。
林奇略微轉身,「你想要我為你做點什么?」
翠西女士恍忽間有了很多的想法,比如說讓林奇按下終止鍵,讓一切都結束。
又想要讓他站出來支持自己進入國會,現在她的聲勢已經cào作起來,只需要再加一把勁,進入國會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但很快心中又有新的想法冒出來,她想和國會重新談談,她可以作出一些讓步,接受差一些的條件,但必須讓她的叔叔無罪釋放……
有太多的想法不斷升起又不斷的破滅,這是一道難題。
因為不同的選擇,就意味著不同的付出,以及不同的結果。
直到幾秒鍾後,她才回過神來。
「我想和我的叔叔聊聊,還有……你覺得這件事還有必要繼續做下去嗎?」
她想聽聽林奇的建議,她現在也有一點迷茫。
「第一個問題,打完這通電話之後你就可以去聯邦tiáo查局,他們會讓你見你的叔叔。」
「第二個問題,是否停下來並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你自己,翠西女士。」
「你可以選擇停下來,但你把事情鬧得很大,如果你選擇退步,你就會失去很多。」
「你也可以選擇繼續走下去,只要支持你的人足夠多,就算國會都得為你讓步。」
「不過你同樣會在這個過程中失去很多,你知道,沒有失去,就不會有獲得。」
「如何選擇在於你的想法,你是否願意放手,還是說你願意為最終目標拼上所有。」
「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認為這已經足夠了,是時候停下來了。」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國會已經有點……應付不太過來了!
翠西女士動員起的社會力量明顯超過了國會老爺們的想象,而且她使用了最簡單,最朴實的手段,那就是用證據說話。
如果有人指責另外一個人心里對某個人不尊敬,這種指控顯然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因為提供的證據很唯心。
你怎么知道這個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如果被指控的人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他的確對某個人不尊敬,那么這個指控就是有效,也有意義的。
現在國會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國會參議院,眾議院,幾百個席位里,一個女性政客都沒有!
這不是翠西女士「空想」出來的,這就是事實,而且是誰都能查到的事實!
女性權利的提升也就是近些年來的事情,整個社會也把這件事看作是一個正面的,正方向的運動去看待,去支持。
換句話來說,社會主流包括聯邦政客們都認為這個發展是正確的。
只是他們缺少了對這件事的支持,讓女性進入國會。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什么都沒有做,如果林奇站在國會的角度,他早就解決了這個問題——聯邦已經出現了多名女州長,這就是零的突破。
今天可以有女州長,明天就會有女議員!
但這需要時間去tiáo整,讓人們有足夠的心理准備去接受,就像是聯邦社會現在對彩虹黨依舊非常的排斥,不認可。
這不代表以後他們還會排斥,不認可!
國會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也恰恰說明國會被翠西女士的組合拳打得連思考能力都混亂了。
不過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停戰」時機,等國會的混亂狀態消失,他們腦筋轉過來,翠西女士再想停戰,要付出的東西可就多了去了!
聽著林奇的建議,翠西女士先是表示自己會認真思考,然後就掛了電話。
她坐在沙發上,從桌面的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煙。
她以前幾乎不抽煙,但最近開始抽了,而且抽得不算少。
香煙被點燃,混雜了焦油和尼古丁的煙霧被吸入肺葉里,通過黏膜快速的把尼古丁送入大腦,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下來。
她可以集中注意力去思考這些事情,不被其他的思緒打擾。
停下,還是繼續戰斗?
一個兩難的選擇,這次她發動了這么大規模的「戰斗」,蘭達和女權組織都被動員了起來,加上其他的一些資源。
如果這次戰斗能夠得到一個正面的,積極的效果,那么毫無疑問她將收獲成功的喜悅,而且這還是一個大豐收!
反過來,如果她失敗了,輸得很慘烈,她在這些群體面前其實並不會太難堪。
她會被當作是新銳時代的女性權益斗士去看待,就像以前女性權益的各種運動剛興起時,時,他們總是面對著各種各樣的失敗。
沒有人接納他們的觀點,人們唾棄他們,咒罵他們。
但如今這些人,都在各自的領域里擁有了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