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飲——(1 / 2)

「淺弟,喝了它,朕放你容親王府上下性命!」

陰沉的眼眸,寒毒的話語,容匯這是在用整個容親王府來要挾容淺!

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人,其實不乏多數是侍奉過她父親容親王的忠臣,容匯料定容淺不會舍得他們,最終……

呵,早已計劃好的計謀,雖然實施起來差錯百多,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走到了這一地步!

久違了,所有的財富,過了今天,整個容親王府的經濟就要落入他手!還有--那個傳說中墨月的寶藏,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但只要容淺死了,他不信他搜遍整個容親王府會找不到!

呵,心情,是史無前例的暢爽,抬頭看天,竟是那般的高,那般的藍!微呼一口氣,示意著侍從將毒酒遞至容淺面前,容匯再次開口,話中已近猙獰瘋狂,「喝吧淺弟,喝了它,朕允你風光大葬,享親王之禮!」

容淺作為叛徒,通敵叛國,雖說死後不會牽連其他人,但其自身則必須不得善終,做骨揚灰!

古人最講究死後完整,入土為安,若真被挫骨揚灰的話不僅靈魂得不到安息,就算死後也入不了輪回,投胎做人,只得如孤魂野鬼般四處飄盪,四處游離,這對信奉鬼神的古人來說是極其嚴酷的刑罰!

容匯不知道容淺的底細,以為她同他們是一樣的,有著相同的思想,所以便拿此來誘惑她,告訴她雖然你這次必死無疑,沒有商量,但是為了顯示恩德,照顧庇護,他可以保留她屍身的完整,並且讓她入土為安,遁入輪回!

都說如果下葬時,燒陪的東西越多,那則到了地府地位越高!容淺只是世子,地位不及親王,所燒陪的東西肯定也不及親王待遇般豐富!所以為了到地府時下面的人能給個好臉,對之其好一點,容匯又以親王之級別相誘--目的就是為了能讓容淺盡快的喝下毒酒,早日從他眼前消失!

哈,容淺就要死了,容淺就快要在這個人世間消失了,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從此雲繞--便就是她的了!哈哈,哈哈哈!

掩飾不住的興奮,從眉眼中透露出的喜悅,幻想著那美好的未來,林薏仁激動,竟是連身上的疼痛都一時間顧不得了。

「不要喝!不要喝!」上官紫音心中恐慌,控制不住大聲的叫喚!此刻,他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他害怕失去容淺,他不要失去容淺--!

「聖上,你這樣做,是斷案不公,草菅人命!你停下,停下!」

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緊張都到了喉嚨口。可是聞言,容匯再管不了那么多,整個人一意孤行,不聽任何勸說!

「容--唔!」

安景蘭也趁機想叫,可是還沒待她張開口,便是一把被容汜捂住了嘴巴,然後兩只手臂將她摟的緊緊的,低著頭,不斷的在身後說,「放棄吧蘭兒,皇兄他是不會聽你的的。」

「唔……唔……」拼命的掙扎,心中不甘,安景蘭不得動彈,竟是滿滿的流下了淚水。為什么,為什么她就是護不了容淺?那是她心中偶像的孩子,是她偶像唯一的血脈--為什么,為什么容匯要那么狠心,要做的那么絕!

她瞎了眼了,以前竟然是真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並且就在他棄自己而去,另娶她人後,她也依然的將他藏在心中,每每夜半,還會思念到輾轉反復!

她以為他心里是有她的,他不過是因為太在意皇位,所以才這般患得患失的變的有些敏感異常!可是今天,她終於幡然醒悟--容匯愛的不是她,他愛的只有他自己!並且為了愛自己,滿足他心里膨脹的欲望,他甚至要心狠手辣的戕害自己的手足,毒殺自己的血緣至親!

天啊,她到底曾經是被什么蒙蔽了雙眼,以致於會看上容匯那種人?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她安景蘭這一生,渾渾噩噩,大錯特錯!

氣氛緊張,場上靜悄悄的,望著那壺毒酒,就在即將送至容淺面前時,容匯忽然的抬手,連聲說道,「慢!」

怎么?情況是有轉機?難道容匯不打算要容淺的命?准備就此放過她了?

隨著這一聲「慢」,眾人心中揣忖各異!而就在這時,容匯那陰鷙的眼眸微微一轉,動了動手指,口中,如鬼魅般的緩緩說道:「去,找只貓來,朕要親眼驗證一下這毒酒的毒性。」

轟!親自?!

呵呵,容匯小心謹慎,一心想置容淺於死地,擔心有人做手腳,在這酒里使詐,他便要親眼看一下那威力,讓容淺逃無可逃!

「是!」

隨侍們狗腿,很快就捉來了一只野貓,用力的掰開它的嘴,等候容匯的命令!

「灌下去!」

「遵命!」

毫不猶豫,拿起酒壺就往野貓的嘴里灌,灌了大約有四分之一的毒酒後,侍從放手,將野貓扔在地上,用一根繩子扣住它的脖子,不讓它跑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大家凝神閉息,就等看著野貓的反應。一開始的時候,貓還好好的,活蹦亂跳,奮力的想要掙脫束縛,可是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貓開始發顫,渾身難受的倒在地上打滾,然後四肢抽搐的口吐白沫,最後兩眼一翻,七孔流血的暴斃而亡!

「果然是『七星砂』,沒錯。」

點頭驗明毒性,容匯臉上露出了個放松的笑容。而見此,同樣將心放下的林薏仁也笑逐顏開,不由的心里隱隱期待。

郭芙緊握著手,為了即將到來的一刻,她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而看到她的笑,蕭予初五臟俱焚,禁不住的懊悔自責,愧疚萬分!

容匯下了命令,侍衛們圍成一圈,徑自的將所有人都圍在圈外,中間只留容淺一人。

不讓任何人靠近,不允許任何人有不利企圖,容匯的侍衛們嚴陣以待,里里外外,嚴密的水泄不通!

酒,再次呈上,靜靜的,擺在眼前。看著當下,看過容匯那得意的表情,以及林薏仁,郭芙等人那希望的眼神,容淺輕然,淡定從容的伸手緩緩去握那滿盛著的酒杯,口中諷笑道:「看來今天……我是逃不掉了。」

毓香院

「哥,難道你就真不去和小淺淺道別嗎?怎么說你也在容親王府住了這么久,如今要走了,出於禮貌也應該出去說一下。」

背著自己的包袱,微有異議的對著玉咸說道,玉甜此時臉色微急,手有些緊握。可是,沒有反應,不發一言,仍是徑自收拾著東西,玉咸無聲,不置一喙。

「哥,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講話?我們是客人,如今客人要走了,怎么著也該跟人主人打聲招呼吧?就像你這樣,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算什么!」

脾氣有些急,又有些上火,玉甜一下子沖到玉咸面前,拉住他就要往外拖,「走!你跟我走!」

「玉甜,你干什么?」

被迫的站起身來,移動兩步,一下來掙開玉甜的手,玉咸出聲,臉上有著明顯的無奈與不耐煩,「別鬧了,放手。」

「哥,你是怎么了?難道就因為她--你就要和小淺淺決裂嗎?走,你跟我走,跟我去向小淺淺道別!」

抬手指了下林雨芊,不滿玉咸的表現,玉甜執意的要拉玉咸,並不理會他的沉默。

「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

憤怒的看著轉而又繼續收拾的玉咸,玉甜不禁火冒三丈。

這時,猶豫剛才被玉甜一指,此刻,便正好出聲了的林雨芊上前,笑笑的安慰道:「好了甜兒妹妹,既然玉咸哥不想去,你就別勉強他了,反正容淺她也是知道我們今天走的,當初她給了我們五天期限,而今天便正好是第五天……所以不管我們去不去道別,結果都是一樣,沒有區別。」

自從當日玉咸為了她和容淺翻臉後,林雨芊便就覺得自己在玉咸心目中的地位不弱!若然玉咸表面上口口聲聲說回去後要和她接觸婚約,但是她相信,以她的本事,是絕對可以征服他,讓他從此死心塌地於她!並且再加上玉咸他爹對她的喜愛,她最後是一定可以如願坐上聖劍山庄少夫人的位置,日後掌管整個聖劍山庄!

林雨芊裝模作樣,自己給自己抬著身價。聞言,玉甜不悅,轉過頭,對著她便是一副冷漠的嘴臉:「你住嘴!我跟我哥說話,有你什么事?!」

當日在容淺的幫助下,她已經看清楚了林雨芊真面目,所以以後,她都不會對林雨芊有好臉色--除非她死!

針對的表情,嫌棄的眼神,看著林雨芊,玉甜冷嗤一聲!而見此,林雨芊的奴女萍兒便不樂意了,連即的上前,打抱不平:「姑小姐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家小姐話說的一點沒錯,反正人都要走了,姑爺這去不去,又有什么關系?」

「放肆!主子在說話,有你個下人什么事?我告訴你,我不是什么姑小姐,我哥也不是你們的姑爺!你們家林雨芊這還沒進我們聖劍山庄呢,這么早的就姑爺姑爺的叫,你們也不怕丟人現眼?簡直恬不知恥!」

「你!」玉甜毫不留情的回擊,說的萍兒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而聞言,林雨芊心中也是憤怒,可是礙於玉咸在,她又不能跟玉甜吵;可若是就此讓她忍下這口氣,她的性格又不允許,只是變著法的回擊道,笑笑的說:「是啊,我還沒過門,是不好這么叫,萍兒她只是一時口快,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雖然我和玉咸哥沒有拜堂,可是為了照顧我的名聲,伯父他已經將我接進了庄里,並且鄭重其事的讓庄里所有人都改了口,所以我想就算萍兒非要這么叫,那其實也是說得過去的吧,呵呵。」

說來說去還是要自抬身份,看著林雨芊,玉甜猛的翻了個白眼,鼻中冷嗤,口中滿是鄙棄的狠咂道:「哼,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