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火海成雲(女裝!)(1 / 2)

「淺弟,喝吧!」

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容匯眼中閃著陰毒的笑!

手持著的酒杯,靜靜的舉著,這時候,望著容淺,上官紫音一口血氣上涌,拼命的抵著那面前阻攔的侍衛,大聲對向容匯叫道:「聖上,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草菅人命!是濫殺無辜!容淺沒有罪,容淺沒有罪--!」

大聲的叫喚,情緒激動,此刻的上官紫音,再不是從前那不食人間煙火,清冷飄逸的如謫仙一般的男子,而是關心則亂,他動了私心!

「有沒有罪,朕說了算!上官公子,如果趕時間,你可以先行上路了,此去路程遙遠,朕在此就恕不遠送了!」

雙手一揖,毫無留情的拒絕道,容匯完全置上官紫音於不理!

而見此,上官紫音也不禁動怒,冰冷起表情,寒聲而道:「聖上,你這樣戕害手足,難道……就真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

一說到天下,容匯自然明白上官紫音指代的什么!上官紫音是聖子傳人,是天下百姓的信仰,主導著輿論走向,載舟覆舟,言語之間,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君王都唯恐忌憚的!所以對於他,任何人輕易不敢得罪,不然下場……

上官紫音這是在用他的身份威脅他--這一點,容匯他很清楚!可是,諷笑間,他好像毫不在意,臉上掛著一副幽幽的笑,神情很是輕松,便是不由的微撇起嘴,話中玩味:「上官公子,朕知道你本事,也很能耐,只是……這幫人也總該有個幫人的限度,如容淺這般的紈絝子弟,亂臣叛徒,只怕你幫了,卻反而給自己招來麻煩。」

「你……什么意思?!」

間容匯話中有話,一時間,上官紫音有些愣怔。

然而見此,微笑的揚起一抹自信,目光幽幽,對向前方,容匯開口,話語里滿是一股對對方的輕蔑與諷刺,「難道上官公子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么令師會無緣無故的修書一封讓你盡快回去?這其中緣由,朕想其實應該不難猜吧……呵。」

「原來……是你!」

他就說他周游列國周游的好好的,為什么師父會一封急書召他盡快回去?沒有理由,也沒有解釋,原來--

容匯!容匯!為了達到目的,他還真是機關算盡!憤怒間,上官紫音緊握起拳,第一次,他是有心的對一個人感到憤慨,厭惡!

「呵呵,其實上官公子也還不算太愚蠢,這么快就能想到了,比朕預料的要好一些,哈。」

容匯的這句話,其實完全就是諷刺!諷刺上官紫音的為人,諷刺他太過純良的秉性!

猙獰的面孔,此時已經全部表露無遺,笑的看著對方,容匯開口,再次言語囂張道:「好好回去給令師復命吧,這里的事,實用不上上官公子操心。有句話說的好,叫什么拿什么多管閑事,呵,朕可不希望說的就是上官公子,這樣一來,可是會傷了很多黎民百姓的心的……呵!」

「容匯,你--」

容匯話說的尖銳,讓上官紫音禁不住手握的指節泛白!而這時,慕容里玉也開啟口來,話語寒冷,不復那之前的裝瘋賣傻:「天紫聖上,本皇子日前受容世子照拂,心中感激,一心想著來日能夠報答--可是今日,你卻想要了她的命?呵,本皇子恩無處報,便就是會變得很不高興,這一個不高興了,說不定就會添油加醋,將我皇姐之死亂說一氣,於是說成了是聖上有意陷害,不將我傲雲放在眼里也有可能啊……」

明面上的要挾道,里玉是預備拿慕容元畫的死來做文章。

可是聞言,哈哈大笑,容匯居然禁不住的喜氣洋洋,一臉神采飛舞之狀,熠熠有光:「呵,怎么會是朕害的呢?凶手明明就是容淺啊!放心,為了給傲雲國一個說法,朕已命令容淺以死謝罪,以償還對傲雲國的虧欠,哈哈!」

原來……原來!原來早在賜死慕容元畫時,容匯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即便是慕容里玉在傲雲國主面前沒有美言,他也可以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容淺身上,然後再來個以死謝罪,一干二凈,一了百了,萬事大吉!

容匯不愧是容匯,把什么都算計在內了!聞言里玉恨不得能沖上前去--將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所以的威嚇都沒有用,看著四下,微掃一圈,容匯最終將目光直對上容淺,嘴角含笑輕輕勾著,像是等待著什么。

所有的話都不必說了,一切意思,皆能明曉!抬起酒杯,輕輕的在面前輕晃,容淺就像是在品著紅酒般,酒杯中水波陣陣漣漪。

笑,無聲,斂著眼眸,沒有去看任何人,這時候,就在容淺抬手,張口欲飲之際,凌空中一道疾風,呼的一下劃來,便是墨沉自後一把打掉了酒杯,一手拉起要走!

「走!」

護著容淺,欲圖突出重圍,其實早在剛才,他就已經來了,只是一直隱蔽著沒有現身,藏於暗處。

他掙扎,他猶豫,他不斷的問著自己,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他想自由,沒有一天不渴望的;可是……若是讓他用自由去換得親眼看著容淺去死--他……又做不到!

他不想容淺死,縱使她死了之後,他便可以解除血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在他避著沒有出手,一心等待的之際,他心里面,有一股強大的意念指使著他,告訴他:要出手!要去救!

他墨沉,墨族的少主,統領整個墨族,怎可做這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事呢?是!容淺死了,他固然可以重獲自由,可是這一生……他的良心會安嗎?他的感情--會允許他這么做嗎?!

他承認,從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非常非常討厭容淺!可是後來,隨著他們彼此慢慢的接觸,慢慢的了解,他發現她其實--

怎么說呢,他以前知道的容淺粗俗,陋鄙;可是他現在認識的容淺聰明,靈動,整個人充滿了魅力,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樣的人,他舍不得她死,對,是舍不得!那種噴發而出,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感情,是舍不得!不舍得!

沖了出來,是不想她死,拉著容淺,墨沉奮力搏擊!而這時候,似乎也是早有准備,數十道身手敏捷的精英竄出,對著墨沉就是廝殺糾纏而去!

「當當,當當當,劃--」

長劍相接,火花四射,抵抗中,墨沉緊緊拉著容淺,沒有一絲松手!

可是,容匯是有備而來,這數十名精銳是他精心挑選,功夫了得,如果說單就墨沉一人說不定還得周旋,抵擋反抗,可是如今加之了容淺,他拳腳放不開,便是漸戰漸弱,處於下風!

「呼--咣!」

為了護住容淺,墨沉一個轉身,抬手相擋--可是,數劍其下,力量懸殊,他縱使再有心,但也終難回天乏術,便是一下子被人打落了佩劍,劍光一閃,下一刻,寒氣直逼胸膛--那明晃晃的劍刃便就這樣直指著他,讓他不得動彈!

「呵,淺弟,別再做無謂的掙扎。朕答應過你放了容親王府的所有人,你難道此時……是想逼朕反悔嗎?」

心里有些不耐煩了,收起笑臉,容匯此時質聲而道!

見此,慢慢的松開了墨沉的手,站在一邊,容淺目光靜抬直對,話問的靜然:「你保證,在我喝下了這酒之後,會放了所有不相干的人?」

「是,朕保證!」

一聽容淺這么問,頓時有感心花怒放!目的就要達成了,眼看著那滿天的金銀就要歸自己所有,容匯興奮之余話中顯露,便是連連點頭,承諾說道:「放心吧,朕的話,一言九鼎!」

「好。皇天後土在上,如果你容匯敢反悔,便是叫你日後死無全屍!」

「呵,好!死無全屍,朕同意!」

肯定不會去動那些人,他容匯要的,只是容親王府的財產!所以此時,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因為他知道,他所發誓言,絕對不會奏效!

立起了三指,意思是向天起誓。見之,容淺淡笑的點點頭,便是一把抓起那整個酒壺,仰天灌倒,瀟灑而飲!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

「……」

沒想到這突然的變故,根本就容不得人反應!

一見此情形,肝腸寸斷,蕭予初,上官紫音,慕容里玉,還有墨沉等,都不由而同的厲聲痛呼,滿是震驚--!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容淺,容淺……

心,緊緊的顫抖,一下一下痛苦的抽著!太痛了,真的好痛,感覺都無法呼吸,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在他們眼前,此時沒有任何,便只有眼前那一襲淺衣,淡白純凈,如同空谷幽蘭般靜靜的微笑,靜靜的站立,抬手一甩那酒壺,頭慢慢的頷下,唇角邊少許酒水流落,口中咽下那一大口毒酒,淡淡的,緩緩說道:「我喝完了。」

容淺,容淺,為什么!不要走,不要離開--!

淚,滑落,濺碎了自己的整顆心!捂著胸口,沖上不前,蕭予初只有站著,整個人哆嗦,飲恨的沉浸在無邊的自責中,痛苦不已,痛苦不已!

是他……害死了容淺--他這一生所愛!雖然他從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但是他知道--他愛容淺,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即使她是男的,有著斷袖之好,他也不介意!他愛她,愛她的全部,為了她,他甚至可以--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因為他的心軟,因為他那可笑的同情,他害死了容淺,害死了他的所愛,他、他--

淚,肆流著,怎么也停不下來,伸手,想要去觸碰,可握著的,卻僅僅只有空氣--蕭予初知道,他死了,隨著容淺一起,從此以後,他生不如死!

靜,無聲,只有那酒壺落地的破碎聲。這一聲,驚的不止是蕭予初,同時還有的……上官紫音和慕容里玉。

容淺,淺淺……

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的心,仿佛都要碎了!枉為他還是聖子弟子,大道下一任的傳人--可卻是連一個他想要保住的人都保護不了……他沒用!他好沒用!

拳頭,緊緊的握起,滿手是血也渾不知,望著前方,望著那只靜靜的人兒,上官紫音痛楚,心中痛不欲生!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

喃喃的自語,失聲的搖頭,又一次,經歷至親的離去。在里玉心中,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爹娘,便只有容淺,是他這一生最親近的人,是他僅有的唯一!可是如今,就連這唯一--也要被人狠心奪……為什么啊,上天待他如此不公,難道這一生,他注定要孤獨終老,寡親情緣?!

心,如刀割,又一次,像是感覺他當年父母離世之景,拼命的忍著,不讓自己出聲,可是控制不住,里玉他控制不住,便是緊咬著唇嗚咽著,聲音失慟,手握得死死的!

「不要,容淺--」

當冰涼的酒灌進喉嚨,玉咸的身影正好到達!愣在當場,仿如石化,一瞬之間,他整個人如遭電擊,怎么樣……都無法動彈!

「容、淺……」

為什么會這樣?這根本不可能!他還在跟她賭氣呢,他們之間,誰也沒有讓誰,可為什么一轉眼間,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解葯,解葯在哪里,哪里有解葯?對上眼,看著容匯,玉咸便是下一刻的躍出,沖了上前!「昏君,解葯在哪里--!」

「哥!」

玉咸向著容匯沖了過去,而跟在後面,玉甜也不由分說的跟了上!凌空中兩道身影,先後的各自躍著--見此,容匯嘴角一彎,便是根本未將之放在眼中!

玉咸除了輕功,武功並不好,而玉甜甚至比他還要差點。這一次,容匯是早有准備,出動的人馬皆是精兵良將,甚至還有些江湖中的野莽隱士--所以,不要說別的,就連墨沉都束手無策,他玉家兩兄妹,又怎能成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