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復出(1 / 2)

斗鎧 老豬 3516 字 2023-01-30

孟聚躬身行禮!「下官謹遵欽差大人安排。…

「雖然朝廷沒有規定,但我們去北疆是為了處置你的事而去的。孟鎮督,在到東平之前,大家還是避嫌暫不見面吧。孟鎮督,你先下去吧。到東平正式接旨以後,我們會正式召見你的。有什么委屈和冤情。你到時只管訴說就是,朝廷英明。必不會冤枉了你。」

「是,下官暫時告退了。」

孟聚又行了一禮,轉身出來。在出門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背後投來的幾道目光如針一般刺在他背上。」一一一一

孟聚剛走出縣衙的後堂,欽差副使、兵部侍郎高斌立即就嚷了起來:「跋扈,簡直是太跋扈了!一個小小同知鎮督,竟敢對中承大人和我們無禮!我們還是朝廷的欽差呢!」

高斌瞪視著南木鶴:「南木鶴,這就是你們東陵衛的做派嗎?聽說。孟聚還是你們白總鎮的親信吧?他這樣囂張,難道是白總鎮教他的嗎?」

南木鶴笑笑不答話,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他起身很恭敬地朝魏平鞠躬:「中承,下官先告退休息了。」

魏平慢慢點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毫無表情:「路途疲憊,早些休息也是好事。南木參議自便就走了。」

「是,中承大人,高侍郎,也清早些安歇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南木鶴走了,縣衙的後堂只剩下魏平和高斌。看著高斌還待要喋喋不休地訴說孟聚的無禮,魏平不冷不熱地打斷他:「高侍郎,你口口聲聲說孟鎮督無禮,又說他跋扈。他到底怎樣無禮了?」

高斌愣了下。回想起剛才見面的情形,他忽然現,剛才孟聚的對答里,還真挑不出什么錯來。但偏偏這家伙實在可惡,無論眼神、舉止還是姿態都透出了一股毫不掩飾的桀驁不馴味道來在官場上,下級對上級不柬不亢的態度就是最大的無禮了。

「中承,此子虎行狼顧,跋扈異常!不趁早就將他鏟除了,此子將來必成我大魏朝之患!」

魏平眯著毫無焦點地眼睛望了一陣高斌,又移開了視線。

魏中承實在太明白了,他二十一歲狀元,三十三年的仕途生涯,執掌大魏朝的御史台長達十年之久。數十年的政爭、皇統之爭,數不清的爭斗和爾虞我詐,能從一個八品縣承爬到朝廷二品大員的人,他什么人沒見過?行么事看不透?

孟聚確實跋扈。就今天所見,這年青人飛揚跳躍,居然敢跟欽差副使高域頂嘴,從骨子里就透出一股桀驁味道來。魏平看人是看老的。哪還不知道,這種人絕非大魏朝的純良臣子。

但問題是如今的北疆,哪還有大魏朝的純良臣子?

拓跋雄一手遮天,那些循規蹈矩的北疆官員們,在拓跋雄手下乖得象小母雞一般。只有孟聚這種不按常理出牌、跋扈又狂妄的新銳將領膽敢挑拓跋雄的鋒頭。為了與慕容家的政爭,朝廷正是多事之秋,騰不出手來應付北疆。

對朝廷來說,孟聚這種「狂妄」將領的出現,那簡直是久旱的救命雨。只要他能牽制拓跋雄,不要說只是這點微不足道的「跋扈」哪怕他再狂妄十倍朝廷也會捏著鼻子忍了。

這么簡單的道理,身為兵部侍郎的高斌就不懂嗎?那到也未必。高斌與長孫家是姻親他嘴上說孟聚是「朝廷大患」只怕心里還是想著幫長孫家出氣吧?

「高侍郎,稍安勿躁。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孟鎮督是忠是奸。我們且拭目以待暖」

高斌急道:「中承

魏平按手示意他不必再說:「時辰不早了,老夫也倦了。高侍郎。這就請回吧。」

高斌無奈,悻悻地起身告辭。魏平撫摸著案上的杯子,卻是陷入了深沉地思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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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聚剛走到縣衙的大門,門樓的陰影里走出來一位穿著東陵衛黑制服的軍官:「孟鎮督?」

孟聚站住了腳步:「呃?閣下是?」

「我是總署廉清署的管領余南。有位大人想見您,麻煩您留步等候下好嗎?」

余管領說得很客氣,但那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孟聚隱隱猜出了那位大人是誰了,他點點頭,說:「好的。麻煩余管領帶路吧。」

「請跟我來。」

余南領著孟聚從縣衙的側門出去,穿過兩條街道,來到了城中一家民宅里。這家民宅的布置頗為典雅內斂,顯然是當地大戶人家的住處。民宅門口站著兩名目不斜視的持刀黑衣衛兵,孟聚一眼掃過去,現他們的制服袖子上也是別著白狼頭標志的,於是他心里更有數了。

余南請孟聚在會客室坐下,客氣地說:「鎮督請稍侯,大人馬上就來。」

「好的,余管領您自便就是,我在這邊等著就好。」

那位余管領微微鞠躬,轉身出去了。孟聚自顧在屋子里喝茶,他本以為還要等上很久的,但只過了一陣,外面就響起了塔塔的腳步聲,一身便裝笑容溫和的南木鶴便出現在

孟聚立即起身參拜:「卑職參見南木大人」。

「起來,快起來!」南木鶴笑容滿臉的,顯然心情很好:「孟老弟。我們交往不長,但同生共死,妾在知心。好些日子沒見了,你不要弄得這么生分才是。你再弄這些做派,我們就不好說話了

南木鶴這么客氣,孟聚真不知說什么好。

他還記得,上次在洛京任職後。他還特意去拜望了南木鶴一次,那時南木鶴還在養傷。那次他招待自己雖然也很客氣很熱情,但隱隱還是透出一股行尊降貴的味道來一作為白無沙的助理,對一個新任偏僻行省的同知鎮督,南木鶴確實也用不著太客氣的。

但這次見面,不知為何,南木鶴卻是對孟聚特別熱情,剛見面就擺出一副多年老友的架勢來,弄得孟聚捉不著頭腦,心里七上八下的。

孟聚站微微低頭:「為下官的事。驚動了白總鎮和朝廷,還勞煩南木大人您親自跑一趟,柬職真是羞愧無地

南木鶴擺擺手:「孟老弟不要這么說。總署和地方分署是一家,我們同枝聯氣。你們有事,總署肯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們的,這個是不消說的。只是朝中擎肘很多,很多事也不是由著白總鎮心意來的,這個。老弟想必也能理解的。」

南木鶴說得隱晦,但孟聚卻是明白。他是在為前一陣總署沒能及時給孟聚支援隱隱解釋和道歉。孟聚急忙說:「南木大人言重了。為了卑職的事,總鎮大人殊精竭慮,勞心費神。柬職感激於心,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卑職行事莽撞,闖出大禍來,一縣心中惶恐,南木大人親臨,有如定海神針親駕,卑職心里立即有數了

「孟老弟,前陣你殺了長孫壽,這事確實做得莽撞了。朝廷的規矩。都督跟鎮督歷來是不合拍的。斗的你死我活也是常事。但東陵衛的人居然將一省的最高長官牽出去砍了腦袋,這事鬧得太出格,說是擅權可以,說是謀逆也不為過。要知道,長孫壽他不單是東平的都督,拓跋雄的手下。他還是長孫家的人。長孫家先祖是天武王麾下十二將之。是我朝親貴之一。為了這事。長孫家給我們東陵衛很大的壓力,白總鎮也很頭疼啊

「卑職亂來,給總鎮添麻煩了。只是事非愕以,卑職確實也是被逼到了絕路了。後來卑職主動出擊武川,怕是讓總鎮更為難了吧?。

南木輕拍孟聚手婷以示理解,他大笑道:「恰恰相反,孟老弟你在武川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這讓總鎮很是高興。也促使朝廷最終下定了決心。孟老弟啊,這次你能脫困。多虧還是在武川的這場勝仗啊」。

孟聚很是驚訝。在他看來,自己主動出擊武川,這件事的性質應該比殺長孫壽更嚴重。殺長孫壽還可以推說對方殺人在先自己只是反擊。但主動打駐在武川的邊軍,這事完全沒有任何理由,罪無可赦。

「參議大人,這事,卑職就有點不明白了。怎么卑職主動出擊武川的友軍,這反倒是減輕了卑職的罪呢?。

南木鶴笑道:「孟老弟,這事你就不明白了。且聽老哥為你細細講來。」

按照南木鶴的說法,孟聚一刀砍長孫壽砍得很尖了,卻給東陵衛總署帶來了無窮的麻煩。

長孫家如今雖已不是當年開國十二將之那么猛了,但再怎么沒落。爛船也有三斤釘,這樣的世家大族,門生故舊自然是不消說的了,平素交好的皇親國戚和高官也委實不少。再加上孟聚的理由實在太爛,誣陷長孫壽是南唐鷹侯,這種謊言根本經不住推敲這種正宗的國人世家,哪怕白無沙當南唐鷹侯都輪不到長孫壽,誰都不信。長孫壽這存平白無故在東平被孟聚滅了滿門,長孫家家主著實也惱了,動了闔族之力來報復他也不是不得不報復。否則這樣被人欺負都不還擊的話。長孫家委實驗面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