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調查(1 / 2)

斗鎧 老豬 3468 字 2023-01-30

二剛才托點系統出故障,聯章時前半部分重復了,後半甩顯出來,現在已恢復正常了。剛才看過勁章的讀者可以回頭再看下,後半部分有些內容還是很重要的。)

從欽差住處回來,孟聚一直沉著臉不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部下們都很憂慮,不是孟鎮督在欽差那邊得了什么壞消息吧?

歐陽輝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問:「大人,沒事吧?朝廷對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處罰?」

「啊?」孟聚愣了好一陣,搖著頭說:「沒事。朝廷那邊對我們沒什么處置,這路欽差是沖著六鎮大都督過去的。我們沒什么事

於是眾人皆感安心。自從殺了長孫壽之後,大家就一直惴惴不安。擔心朝廷的處置。現在終於知道結果,大家都對孟聚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了:殺一省都督還出省攻打友軍,干了這樣的事居然都沒事,孟鎮督簡直是神人了!

放下心頭大石以後,眾人圍著孟聚大吐諛詞,都是贊嘆鎮督大人料事如神處置果斷,為朝廷鏟除了一個大害。朝廷英明,將來對鎮督定然有大用,鎮督大人前程無量啊!

聽著眾人吹捧,孟聚臉上訥訥地沒什么表情。看出鎮督的心情不佳。眾人慢慢都停了嘴。孟聚掃眾人一眼,說:「都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跟欽差一路出回東平呢

眾人散去後,孟聚走到窗前。他從懷中貼身的內衣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慢慢地打開。

因為貼身收藏良久,汗水浸泡。這個針線的錦囊已經有點褪色了。孟聚輕輕地將錦囊打開,一縷漆黑的頭滾落在他手中。溫柔地撫摸著那光滑的絲,凝望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孟聚仿佛聽見,耳邊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呼喚:小孟啊,老娘又回來了,你最近可是又偷懶了啊」。

仰望著點點繁星,每一顆星辰都好像愛人明亮的雙眸。那瑩色的星光灑落,猶如愛人溫柔的雙手輕輕撫摩著孟聚的臉頰。孟聚展顏歡笑。眼中的淚水卻是不住地涌出。順著臉頰一滴滴地滾落。

「鎮督,你終手回來了

第二天,欽差隊伍繼續出趕往東平,孟聚等人跟在隊伍的末尾

魏平都說了,為避嫌,在到東平之前大家最好不要見面,孟聚當然不會再過去討他嫌。不過人既然來了,再走好像又顯得對欽差不夠恭敬,他只好老老實實地跟在隊伍後頭當個跟班。

在行程的道上,金吾衛的那個衛管領一路都隨著孟聚,說笑伴游。孟聚幾次試探都不得要領,他也弄不清楚,這家伙到底是奉誰的命令來照顧自己或看來監視自己的。

第三天,隊伍如期抵達東平。孟聚領先一步趕到,先在省界上組織起了歡迎儀式。

按照往昔的規矩,象魏中承這樣重量級的欽差駕臨,地方行省的巡撫、布政使和東陵衛總管都該出場迎接的。東平是邊塞行省實行軍管。不設巡撫和布政使分列只設「都督但問題是,東平都督長孫壽已被孟聚宰了,都督府里的長史、參軍等官員現在還被關在東陵衛的大牢里。

所以,現在站在省界上的歡迎隊伍就有些滑稽了,隊伍一色黑,幾乎全是東陵衛的將官和邊軍的將官。唯一的文官是連江知府吳伯居,他畏畏縮縮地站在隊伍的末尾,看著身邊氣宇軒昂的軍頭們,眼中充滿了

懼。

長孫壽死了,按照位階來說。東平境內品階最高的官員就是加銜都將肖恆了,他將是今天的領銜人物。

見到一個老頭從馬車上下來遠遠地走近,孟聚在身後小聲地提點:「老哥,那就是魏中承了」。

肖恆點點頭,他中氣十足,聲如洪鍾:「微臣肖恆,率東平上下文武同僚,叩見天使!聖躬安康」。

他第一個匍匐跪到,孟聚和眾官跟著跪倒在地,就如同麥浪被秋風吹倒了一片。

魏平走近來,看見地上這一片幾乎清一色的武官,御史中承的眉頭輕輕一皺輕微得幾乎看不見。然後,他迅恢復了正常,拖著長調平緩地道:「陛下安康!諸位。聖明天子在個,本官奉旨代天巡查至此。以糾不法,以除奸邪,以揚公道人心,正我大魏倫理綱律。」

「天使至此,得聞天音玉綸,猶如久旱奉甘霜,東平上下軍民人等無不深感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套話對答完畢,魏平板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諸位,請起吧。

眾人於是站起,魏平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肖恆,笑著問:「肖老將軍,今年貴庚了?。

「啟卓中承大人,末將今年五十有四了。

「哦?看著不象哪,我跟你同齡。肖都將看著比我年青多了

肖恆響亮地答道:「中呈大人乃朝廷重臣,末將只是邊塞的微末小卒,如何敢跟中承大人您比呢?」

魏平捋著胡子笑而不言,他移過目光,望到孟聚身上,淡淡說:「原來孟鎮督也在這邊

孟聚心下大罵這老家伙裝蒜。我都跟你走了兩天,我就不信你一點不知情?

魏平剛才在與肖恆說話時還臉色和藹的,但與孟聚說話時他卻是板起了臉,臉色冷得跟冰一樣:「孟鎮督,身為朝廷命官,你目元,法紀。擅殺長孫都督,震駭中外一本座代天子巡撫地方,你還不知罪乖乖束手就縛?拿下了!」

欽差身後的幾名金吾衛軍官齊聲應道,撲上來就要動手,聲勢很是嚇人,在場的陵衛和邊軍軍官嚇得都是臉色白饒是孟聚事先已從南木鶴那邊得到消息心里有底了,一時間也是吃驚不

他後退一步躲開,叫道:「中承?」

魏半臉寒似水:「拿下了!」

這時,南木鶴從魏平自後踱典出來,他沖孟聚使個眼色,示意孟聚不要反抗。

孟聚急她思考:到底要不要反抗?現在抗拒,還是有機會的。呂六樓帶著一隊陵衛兵馬就在附近擔當警戒。只需孟聚高呼下令,他會立即撲過來的。

但魏平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南木鶴那天說的是真話,還是為了麻痹自己的謊言?要知道,大魏朝的信譽一直不是很好,招安後又反悔殺人的事屢見不鮮。搞不好朝廷顧忌自己手上的武力,派南木鶴過來先麻痹自己然後再抓捕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一瞬間。孟聚下了決定:相信南木鶴。

因為他憑本能地覺得,那晚南木鶴說的是真話。而且,朝廷若要對付自己,自己孤身一人跟著欽差隊伍。那是最好的時機了,他們用不著等自己回了東平再動手。還有,魏平也沒有出示朝廷要捉拿自弓的聖旨。如果朝廷真的要捉拿自己的話。聖旨肯定是要備下的一這多半又是朝廷的一次試探,看看自己對朝廷是否馴服吧?

誰想出這種委孩子沒屁眼的餿主意?多半是高斌那廝吧!

主意拿定,孟聚撲通一聲跪倒。對著魏平撕聲裂肺地喊道:「中承大人,冤枉啊」。幾名金吾衛士兵撲上來,將孟聚雙手反剪抓了起來。孟聚毫不反抗,任憑士兵們將他上了椅。

看到孟聚毫不反抗任由處置,三名欽差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南木鶴微笑不語,高斌面色陰沉,魏平則是依然把臉板愕鐵板一般。無愧他大魏朝第一黑臉的稱號。

「來人,把犯官孟聚帶下去!」

幾個金吾衛士兵粗魯地推搡著孟聚。要將他帶走,孟聚毫不反抗地被他們帶著,心里卻想,若是演戲的話,到這個地步也差不多了。魏平若是真的要把自己帶去關小黑屋的話;那說不得,自己也只有出手反抗了。雖然明知對方要害自己的可能不大,但孟聚並沒有把自己性命交托給對方掌握的打算。

他正想著,果然,轉機來了。

那位一路陪著孟聚的金吾衛武官衛管領上前一步,對魏平躬身行禮道:「中承大人,卑職與孟鎮督一路同行,覺得孟鎮督為人質朴純良,並不似窮凶極惡之人。所謂孟鎮督殺長孫都督一事,其中是否有些什么隱情?眾位欽差大人在此,可容孟鎮督分辨幾句也是好的。」

孟聚撇撇嘴,心下鄙視,這幫人做戲也不做專業點,朝廷的欽差下令拿人,連肖恆這個,都將都被嚇得臉色煞白,區區一個金吾衛管領卻敢出來多嘴這種事就跟孟聚下令抓人時手下某個隊正跑出來嗎羅嗦嗦一般不可思議。哪個長官手下有這樣的人,早被軍棍打死了。

但偏偏魏平、高斌等欽差都不生氣。南木鶴還都有介事地說:「衛管領說得很是。我看,這事大有蹺蹊,其中是否有什么冤情?中承大人,既然到了這里,我們不妨讓孟鎮督分辨幾句?不刑而誅,此為暴虐啊」。

魏平捋著長須,一副猶豫不定的表情。孟聚斜著眼睛望他,心想你這大尾巴狼就只管裝蒜好了,老子就不信你真敢抓我回去?

果然,魏平磨蹭了半天,才顯得很不情願地說:「犯官孟聚,你有何冤曲,當著諸位大人的面,不妨從容說來!倘若有半分虛假狡辯,本座當場刑死了你」

魏平話音未落,孟聚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欽差大人明察,卑職實在冤枉啊」。他聲淚俱下地說了一通,說得無非還是老一套,長孫壽咄咄逼人動手在先,武川邊軍集結意圖不軌,自己雖然搶先動手了。但純因事態緊急僅為自衛,自己的本心還是為朝廷著想啊!

因為前晚知道了朝廷的算盤是打算穩著六鎮大都督拓跋雄,所以孟聚分辨的話里半個字都沒提到拓跋雄,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死鬼長孫壽頭上,順便還告訴欽差,謀殺葉迦南的凶手申屠絕就隱身於武川邊軍之中,他化名屠血豹,糾集了一伙同黨意因大舉入侵報復東平。自己攻打武」只是為了揪出申屠絕那逆賊,為為朝廷鋤奸而已。

孟聚的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又危言聳聽,十句真話里夾雜著兩句假話。迷惑性極大,不要說蒙朝廷來的欽差們。就是親身經歷過的東陵衛官員們聽了也是半信半疑: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啊,敢情我們都誤會孟鎮督了!

聽孟聚說完,南木鶴搶先表態:「中承大人,事情看起來真的有些隱情。因為事態緊急。孟鎮督被迫所為。雖然有違律令,卻也是為朝廷盡忠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