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 求情(1 / 2)

斗鎧 老豬 3956 字 2023-01-30

二了臉煮大變。他站起來低聲喝道!歐陽督察,你喝「叫!你說這種無君無上的胡話,那是要掉腦袋的」。

歐陽輝滿頭大汗,但還是堅持說:「大人,這話不是我說的!這是洛京東陵衛的人說的,他們的人還在外面呢!」

「走,帶我去看看。」孟聚急切地要跟著歐陽輝出去,王九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說:「鎮督,歐陽小姐的事。

但這時的孟聚哪有心思管歐陽青青的事,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急地說:小九,你送一下歐陽姑娘,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客氣些……」說話間,他已是飛快地出了門。

歐陽輝在前面帶路,領著孟聚一路急走,二人穿過了大院,一路來到了廉清署的官衙。官衙的門口栓著兩匹坐騎,馬匹上沾滿了灰塵,很疲憊的樣子。

「大人,就在這邊了……歐陽輝領著孟聚進去,穿過了一道黑暗的走廊,來到了歐陽輝的官衙門前。

官衙里燈火透明,聽列孟聚進來的聲音,倚靠在椅子上打盹的兩位陌生面孔的陵衛軍官被驚醒,急忙站起身行禮:「大人!」

孟聚打量了他們一下,兩位軍官都很年青,看服飾只是兵長而已。他們衣裳上布滿了灰塵和污垢,顯得骯臟不堪。他們臉色憔悴,眼里充滿了血絲,人和衣裳都顯得很邋遢。

孟聚打量了他們一下,直接問:「你們是洛京過來的?」

「是的」。兩位軍官不清楚孟聚的身份,但看歐陽輝畢恭畢敬地跟在孟聚身後,他們也猜到這是東平東陵衛的重要人物,軍官們低沉地答道:「卑職是洛京東陵衛刑案處的兵長羅大方,參加大人!」

「卑職是洛京東陵衛搜捕處兵長曹元倫,參見大人!」

孟聚問:「你們的告身和腰牌呢?可帶在身上?」

兩位兵長顯然早有准備,都從腰間摸出了腰牌和告身紙,但他們捏在手里卻不遞過來,說:「大人,您要檢查我們腰牌,請問我們是否有榮幸知道您的身份呢?」

歐陽輝喊道:「這位大人就是東平東陵衛的孟鎮督,你們不得元,禮!」

孟聚擺擺手,叫住了歐陽輝:「沒事,大家不認識,確實是我該先出示腰牌的喏,看到了吧?」

「卑職失禮了!」

看到孟聚手中那塊代表高級軍官的銀色腰牌,兩名兵長的態度顯得更加恭敬。他們彎著腰將腰牌和告身遞了過來,孟聚順手遞給了歐陽輝。後者湊到燈籠前很認真地看了一下,回頭說:「鎮督,腰牌和告身都是真的。」

孟聚也知道這多半不會有假,先檢查一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坐吧。羅兵長。曹兵長,你們從洛京急忙趕過來,帶來了什么消息?我聽歐陽督察說,你們說慕容家,還有陛下這是不是真的?」

羅大方肅容拱手道:「鎮督大人,卑職不敢說謊,這里有白總鎮的親筆書,鎮督一看便知了。」

他從腰帶里拿出了一封書信,孟聚接過剛拆開,頓時臉色大變:那字跡斑斑黯紅,赫然是用血寫的。

「東平鎮督孟聚:

日前大變,慕容氏族叛。陛下薨,太子亦遇害。吾等擬推舉祁王繼位,誓與叛軍周旋到底。總署被圍,叛軍日夜圍攻,你勤王之師前來救援,護衛新君,勤王討逆,功在不朽。

白無沙」

血寫的短短幾行字,已經透出一股兵凶危急的味道了。孟聚抬起頭,問:「白總鎮可還安好?你們給我詳細說來」。

兩位兵長對視一眼,羅兵長說:「鎮督。我們出的時候,白總鎮還是好的。他親手將書信交給了我們。」

「嗯。但是你們是洛京東陵衛的人,為什么白總鎮會讓你們來送信而不是總署的人?」

「鎮督,洛京東陵衛遭到叛軍的攻擊,宇文鎮督戰死,蘇鎮督領著我們保護著祁王一家撤退,我們退到城外與總署會合,但隨即總署也被叛軍圍攻,好在洛京署的殘部與總署的黑室部隊聯退了敵人的一波攻擊。趁著敵人包圍圈被打開的時機,白總鎮寫信讓我們帶出去突圍求援,那時兩邊的人都混在一起了,也不分總署和洛京署了。」

「除了東平,總署還向哪里求援了?。

羅兵長說:「鎮督,我們都只是小兵,復雜的大事我們也不懂。但我們備馬出的時候,聽說還有其他的兄弟要去徐州、豫南和漢中等地求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徐州、豫南與北魏與南唐對峙的重兵前線,漢中地區則是征西軍與西蜀對峙的前線,東陵衛在這幾地都部屬有重兵,白無沙派人去那邊求援也是料想中的事。

「兩位,事情的經過到底如何?你們且給我說說,詳細點

關於洛京變亂的經過,兩個兵長也說不出多少來。他們只知道,八月十四日深夜,他們在洛京署執勤。深夜里,大院里忽然響起了緊急集合的鑼聲,他們急忙到校場上集合。

召集集合的人是洛京署鎮督宇文雷,他顯得很急躁,沒等兵馬集結完畢,他就讓大家帶了兵器跟他走。兩人也不明所以,拿了兵器就跟著大隊人馬出了,走到一半大家才現,這是直奔城南的皇城方向。大家都很驚惶,這時宇文宙才跟大家說,慕容家叛變了,叛軍正在圍攻皇城,現在大家是去給皇城解圍的,於是隊伍里才人心稍定。

但沒想到,隊伍在經過鋼駝大街時候,突然遭到了一伙穿著金吾衛制服士兵的攔截。宇文宙吼道:「這是叛軍,打垮他們,沖過去」。於是激烈的巷戰爆了,東陵衛官兵與金吾衛在鋼鴕大街上展開了激戰,開始時東陵衛還是占上風的,但隨後叛軍的增援潮水般涌來,甚至連斗鎧部隊都過來了,東陵衛被打得節節後退,宇文鎮督在督戰時遭到叛軍的冷箭狙殺,於是軍隊更是毫無斗志,陷入

好在這時,蘇苗同知鎮督率領著洛京署的黑室部隊殺到,才算勉強穩住了陣腳。蘇苗指揮著隊伍撤回了洛京署,但叛軍隨之尾隨而至,兩軍交戰之後,東陵衛再次不敵,不得不撤出了洛京署,向城外逃去?蘇崗鎮督領著大家一路撤到了總署。與總署的兵馬會合。大家剛安頓下來不久,叛軍再次殺了過來,於是兩軍在東陵郊外的荒野上再大戰一場,雙方都傷亡不叛軍再次退走。趁著叛軍撤退的時機,軍官們大聲喊話,說要招募敢死隊員沖出去求援,兩人都報了名,於是被帶到了白總鎮面前,白無沙將這封血書交給了他們。

孟聚聽完,他問:「你們洛京署刑案處的副督察金大福沒事吧?他可還安好?」

兩位兵長顯得很是驚訝,他們說:「金大福長官還安好,但鎮督,您記錯了吧?我們刑案處的副長官是白南督察,您說的金大福是內保總隊的副長官,但他不在刑案處工作

孟聚輕描淡寫地點頭:「哦。這樣的話,那是我可能記錯了

這下,他更加確認了,這兩個人真的是洛京署的軍官。派來冒充的間諜不可能會記得洛京署一個名不經傳的副督察,這種事,只有內部人才會清楚。

這時,歐陽輝也出聲問:「羅兵長,曹兵長,陛下和太子薨的消息,你們是從哪里知道的?可是你們親眼所見嗎?」

「啟稟督察大人,這不是我們親眼看到的,但是大家都這么說,連我們的長官都這么說,應該不會有錯吧」。

「祁王在東陵衛總署這邊嗎?」

「是的,白總鎮親自護衛祁王。有人說,陛下和太子都薨了,祁王以後可能就是新的陛下了。」

「皇城守衛固若金湯,更有我大魏朝最精銳的羽林軍斗鎧護衛。叛軍是怎么攻進去的?羽林軍連護著陛下逃出來都辦不到嗎?」

「這個」卑職也不知道。但大家都說,羽林軍里有將領當了叛徒,他們打開城門,放叛軍進去,但卑職也不知叛徒是誰。」

「叛軍有多少人?誰是為的?朝中大臣和親貴,有多少人附逆,又有多少人打算勤王?」

對這個問題,兩位兵長都答不上來。他們只知道叛軍是金吾衛的人,交戰時對方的軍隊潮水一般涌了過來,誰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至於朝中大臣們如何打算,誰附逆誰是忠臣,那他們更是一無所知了。

孟聚和歐陽輝反復詢問他們二人,一直問到大家都精疲力竭了,詢問才停止了。

「好了,羅兵長,曹兵長,你們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等你們休息好,我們再給你們接風。歐陽督察,你負責安排好接待吧,兩位弟兄一路都很辛苦了

「好的,兩位弟兄隨我來吧!」

聽到這句話,兩位洛京的兵長都是如臨大赦,連續趕了三天三夜路,風餐露宿的,他們困倦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被喋喋不休地盤問,他們早疲憊不堪了。

歐陽輝領著兩個兵長出去,孟聚在他身後叫道:「把肖都將和易旅帥都請到茶室去,我在那邊等他們。」

肖恆和易小刀進來的時候,都是醉醺醺的滿身酒氣。看見孟聚眉頭緊蹙地獨坐在茶室角落里沉思,兩人哈哈大笑。

「我就說了,孟老弟海量,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被人放倒了呢?原來是躲在這邊偷閑啊!不行不行,孟老弟,你得回去跟我們再戰三百回合」。

孟聚抬頭起來笑笑,眼神卻很嚴肅:「老肖,老易,先坐下喝杯茶醒醒腦子吧。出大事了,我們得合計商議一下。」

兩位邊將很是不以為然:「哈哈,能有什么大事!孟老弟你殺了長孫壽都沒事,還有什么人敢惹你啊!來來,我們喝酒去」。

「慕容家叛變,陛下薨了

足足五秒鍾里,肖恆和易小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孟聚,身形如泥雕木塑般一動不動。

「肖老哥?易老哥?」

還是易小刀先回過神來了。他脫口問出:「不是真的吧?」隨即自嘲地笑笑:「我傻了,這種事,誰敢造謠!肖老哥,坐下喝杯茶先醒醒吧。這的確是大事

他扯著肖恆一道坐下,後者這才回過神來,連聲問:「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陛下怎么可能就這么去了呢?」

「具體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慕容家叛變,陛下和太子遇害,這事應該不會有錯。我是接到總署的快馬急報。先知道了。估計過兩天,你們邊軍這邊也會得到通報的。」

剛才的酒早被嚇醒了,兩位武將的神色嚴峻中帶著惴惴不安。肖恆嘆道:「陛下和太子都遇害了,神位無主,這大魏朝的天下,看著要天翻地覆了!唉,這天下,就要大亂了!」

易小刀嘴角抽*動下,卻不答話。孟聚望望他,兩人目光交接,都看到了對方眼底下的那一抹竊喜一對兩個南唐間諜來說,還有什么比聽到北魏內亂更好的消息呢?

孟聚干咳一聲。他說:「肖老哥,我聽說。起兵謀逆的慕容破也是大魏朝的皇族正統。這里只有我們自家兄弟,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慕容家真的坐穩了龍椅,你打算怎么辦?。

「慕容家當皇帝?」肖恆一愣,他神情迷惘,半天沒說話,只是不住地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