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於明將自己在方才與三架零戰空戰總結出來的教訓，在無線電中告訴自己的部下時候。他引以自豪的這個中隊在戰場上的八架戰斗機，還能在空中飛行的包括他和他的僚機在內，只剩下三架了。除了自己的編隊之外，僅剩下一架僚機丟掉的長機，還在空中盤旋。也就是說，在空戰之中，他丟掉了整整兩個半雙機編隊。

下面是敵占區，這些飛行員即便跳傘，能返回根據地的可能性也不大。更何況被擊落的五架飛機之中，跳傘的飛行員幾乎沒有一個能夠跳傘。不是架著已經被打的渾身冒火的飛機，與敵人同歸於盡。就是在跳傘的時候，被敵軍射殺在半空之中。

看著身邊除了自己之外，僅剩的兩架戰斗機，再看看利用數量優勢又合圍上來的敵軍飛機。於明咬了咬牙對僅剩下的那個長機飛行員道：「同志們，我們不能都戰死在這里。今天的經驗，一定要有人帶回去向總部匯報。一會敵機沖上來的時候，我和我的僚機掩護。你打開加速，盡全力的沖出去。」

「鬼子的這種飛機雖然機動靈活，但他的這種操縱性只有在低速下才能發揮。只要我們打開加速，全力向齊齊哈爾突圍，並不是沒有機會。至於梅式戰斗機的性能，你們都了解，就不用我說了。」

「記住，如果在突圍的時候，敵機追上來，就全力俯沖後向右翻滾擺脫。我再強調一遍，你們一定要切記，無論如何都不要想著和他們纏斗，更不要用爬升來擺脫和向左翻滾擺脫。這些小鬼子的飛機，機動性太強。」

聽到於明的命令，除了他之外僅存的一個長機飛行員道：「中隊長，那三架鬼子的新式飛機是你打下來的，經驗都在你的腦袋里面，你絕對不能犧牲在這里。我和你的僚機擔任掩護，你沖出去。中隊長，這不是為了你自己，是為了我們航空兵中其他的戰友。」

對於這個長機飛行員由他掩護，自己先沖出去的話，於明卻是淡然一笑道：「你們以為我是那種拋棄了戰友與同志，獨自逃命的人嗎。咱們中隊十二架飛機，除了護送一號的四架之外，就剩下咱們幾個人了。在這里，我已經丟了四個兄弟，我絕對不會再丟下你們。」

那個長機飛行員聽到於明有些凄涼的語氣，連忙在無線電中大喊道：「中隊長，你必須走。不僅僅是為了我們，還是能為了那些犧牲的兄弟報仇，更是為了我們別的同志，不會在白白的犧牲在鬼子的這種新式飛機的機炮下。你不僅是中隊長，你即將還是一名教官。」

「而且我的飛機已經受傷，發動機出現了功率下降的情況。油箱也被打壞了，剩下的油量根本就堅持不到飛回去。即便是您給我打出一個缺口，我恐怕也飛不了太遠了。與其丟在半路上，還不如在這里和他們拼了。拼一個老子夠本，拼一對老子賺到了。中隊長，你一定要回去。」

說罷這個長機飛行員，已經不管於明有什么想法。一擺機翼駕駛明顯飛行動作已經有些變形的戰機，帶著自動跟上去的於明僚機，向著對面已經完成重新集結，正向自己撲過來的敵機。在接敵過程之中，他沒有選擇爬升，搶占高度，而是選擇了五千米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