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姚家反擊(2 / 2)

侯門醫女 滄海明珠 3508 字 2023-02-08

姚燕語笑道:「不必如此。你也被罰了俸祿,只要別傷心難過就好了。」

這件事情對姚燕語來說已經是過去式,而由自己的父親提出來的懲罰也是她最能接受的方式。不過是半年的俸祿而已,她還不在乎那點東西。反而如此,對於蕭老爺子的傷她心里的內疚還能好一些。

只是她這樣想,並不代表衛將軍也這樣想。

那楊光潤當時被皇上一怒之下關進了刑部,刑部的官員奉旨查辦此案,其實也沒什么可查的,皇上都震怒了,楊光潤肯定是罷官免職了。

不過跟他拴在一條藤上的人卻各懷心思,怕他攀咬,便想要使點銀子把人弄出來,遠遠哈的打發了。

然衛章卻先一步行動起來,在刑部去調查的時候,把楊光潤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挖了出來。

什么狎妓不給銀子了,什么剽竊別人的文章了,什么收人錢財為人揚名了,反正他一個窮秀才出身的五品言官,沒有什么實權,便只能靠著一些雞零狗碎的手段弄些零花錢,上不得台面的事兒做的多了。

如此一件一件的抖摟出來,倒成了雲都城里的百姓們茶余飯後的閑話,連說書的都用這位楊大人的事兒編成了段子,戲文等,在茶肆酒樓里傳說演繹。

當然,楊光潤的這些爛事兒絕不是他一個人的精彩,同時被揪出來的還有跟他一起彈劾的那個六品言官。而且沒過三五天的光景,又有人爆出楊光潤跟翰林院編修康平公主的駙馬爺梁峻交往甚密,兩個人曾經一起狎妓,之後還是駙馬爺替楊光潤給了花酒錢。

這事兒一傳出來,梁駙馬可倒了血霉。

大雲朝的公主乃是天家嬌客,駙馬爺連通房都不准有,更別說去狎妓了。

康平公主是皇上的長女,身為皇上的第一個女兒,簡直是被皇上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她的母妃靜妃娘娘是皇上龍潛時的側妃,雖然比不上皇後這位結發妻子,但也是從小的情誼。如今在後宮地位也是超然的。

駙馬爺狎妓這樣的事情,在康平公主和靜妃娘娘那里,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康平公主先是跟梁峻鬧了一場,把梁府鬧了個雞犬不寧,然後又進宮去找靜妃娘娘和皇後哭了一通,說什么也不回公主府了,只在靜妃娘娘這里住下,任憑梁峻的母親進宮來請,也不理會。

事情最終鬧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便命人把梁峻和他的父親太史令梁思阡一並叫進宮里,訓斥了一頓,並擼了梁峻的翰林院編修一職,令其在家閉門思過。

這事兒表面上好像跟姚燕語的事情八竿子打不著,梁峻似乎是被無辜遷怒了。但想想梁峻的父親梁阡乃是豐宰相之妻豐老夫人的娘家侄子,而梁阡這人一向以豐宰相馬首是瞻,便不難想通了。

這事兒傳到姚燕語的耳朵里時,蘇玉蘅也在旁邊。姚燕語便嘆道:「倒是這位駙馬爺跟著吃了掛落了。他父親是你母親的哥哥,說起來你們臉上也沒什么光彩。」

蘇玉蘅則淡淡的冷笑:「這位舅舅素來眼高的很,從沒把母親放在眼里過。他眼里只有豐家,一味的巴結奉迎。咱們也不必擔心這個,人家再不濟還有皇後娘娘撐腰呢。」

姚燕語笑了笑,沒再多說。

蘇玉蘅離開之後,姚燕語進了卧室,問正在家里養傷的衛將軍:「這一連串的事兒你能跟我解釋解釋嗎?」

衛章伸手把人摟進懷里,低聲笑道:「有什么好解釋的?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難道不是某人背後下黑手?」姚燕語輕笑著,指尖在他的眉眼上輕輕地拂過。

他有一雙折劍般硬朗的黑眉,眉峰偶然的皺蹙之間,隱隱蘊藏著一股殺氣,一股風雷。而此時,這一雙冷硬的劍眉卻朗朗的展開,清墨般的眼眸里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難道只許他們隨便往你身上潑臟水?就不許我陰他們兩下?」他微微的笑,借著她指尖的觸摸,緩緩地用額頭抵住她的。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鼻息纏繞,心意相通。

這一連串的爛事兒一件比一件熱鬧。直到定候府里傳出喪事,才把這些熱鬧給壓下去了幾分。

是的,就在蕭太傅摔斷胳膊之的第七日,病重了將近三個月的定候夫人因治療無效,去世了。

陸夫人這一死,可以說驚動了整個雲都城。

定候府蘇家乃百年大族,旁系支系族人在京城的不下百余家,這百余家又各有姻親,一時牽動的親友沒有上前也有幾百。

陸家,封家,孫家,姚家,江南織造府王家這些正經的姻親更是少不了。

而姚燕語這邊因為跟姚鳳歌的關系,再加上個蘇玉蘅,還有衛章跟蘇玉平的交情,不管怎么說這場憑吊是躲不過去的。

陸夫人去世三日之後開吊。姚燕語和寧氏約好,在第五日上帶著阮氏前來吊唁。

定候府的大門口的燈籠蒙上了白紗,影壁上貼著大大的奠字,兩邊的門柱上是一對蒼勁有力的挽聯。門口穿著孝服的下人將前來吊唁的賓客迎進去,至二門處,男女分開,男子去靈棚,女眷們則去了靈堂。

靈堂里,封氏,孫氏,姚鳳歌以及在蘇玉蘅出嫁之時趕來一直沒回去的蘇玉荷還有蘇玉蘅等人都在靈前跪著陪哭,姚燕語同寧氏,阮氏一起至內宅靈堂,各自上香祭拜,之後便被管事媳婦請至廂房用茶歇息。

這邊剛喝了兩口茶的功夫,便聽見外邊有人吵嚷。姚燕語微微皺眉看向寧氏,寧氏也頗為不解。姚燕語在回頭看旁邊負責茶水的管事媳婦,這兩個媳婦臉上有些憤憤的。

「怎么這么吵?」姚燕語淡淡的問。

正好陳興媳婦在旁邊,她是封氏的心腹,自然也不把姚燕語當外人,便無奈的又生氣的回道:「這是我們故去的太太娘家的嫂子又來了。這位舅太太前兒來過一次了,非說太太的死是被人害的,說我們世子爺不孝,母親死於非命卻無動於衷,他們還說要告呢。」

「這可不是胡鬧嗎?」寧氏皺眉道。

「是啊,這話是隨便說的嗎?」阮氏也皺起了眉頭。

姚燕語哼了一聲,說道:「你們世子爺也太好欺負了。這話若是傳到了外邊,他將來還做不做人?若是皇上知道了,這事兒可如何收場?」

陳興媳婦嘆道:「夫人說的是。只可惜我們太太這一故去,侯爺的病又重了,而且還不吃葯,哎!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這里正說著,外邊吵嚷的聲音更大了,各家前來吊唁的親友有的坐不住,已經起身出去看了。寧氏便吩咐陳興家的:「你快去瞧瞧你們世子夫人,我們也不是外人,不必弄這些虛禮了。」

陳興家的忙道:「謝舅奶奶體諒,奴才去了。」說著,又吩咐身後的小丫鬟,「好生伺候舅奶奶和兩位夫人。」

姚燕語看著陳興家的出去後,又問身後那個小丫鬟:「你出去,悄悄地請了你們三奶奶過來,我們有幾句話說。」

小丫鬟應了一聲出去,沒多會兒的功夫一身重孝的姚鳳歌便過來了。

姚鳳歌一進來便把屋里服侍的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方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當初幸虧沒讓妹妹過來給她瞧病。這一家子真是無賴,如今竟是要鬧到順天府去呢。」

「真的要撕破了臉皮鬧起來?」寧氏十分的不解,「這於他們家又有什么好處?!」

姚鳳歌冷笑道:「他們能有什么好處?侯爺也不是好惹的。其實說白了,他就是想讓這場喪事不痛快罷了!不過我們不痛快,難道他就能痛快了?走著瞧罷了!」

寧氏和姚燕語都無奈的搖搖頭,她們是親戚,有些話不好說多。

外邊吵鬧了一會兒,後不知怎樣勸下,終於消停了。姚燕語便起身道:「我們也該走了。姐姐也別只顧著這些事情,好生保養身體要緊,還有月兒呢。」

「說到月兒,我今兒要求嫂子一件事兒,這幾天家里實在是鬧的慌,三爺又是那個樣子,這幾天都是奶媽子照看著月兒,我實在不放心。想把她送到家里去請嫂子代為照看幾天。」

寧氏便道「既然這樣,我們今兒就把她帶過去吧。」

姚鳳歌便吩咐珊瑚去幫奶媽子收拾瑾月的東西,一會兒跟著寧氏走。

這邊又說了幾句閑話,封氏便抽了個空兒過來了。寧氏和阮氏及姚燕語都起身見禮,封氏還禮後,又落座說了幾句客套話。

封氏便悄悄地同姚燕語說道:「不知妹妹可有保胎的好方子?」

姚燕語輕輕搖頭:「這還真沒有。夫人要這個,是……」

封氏無奈淡的笑了笑,嘆道:「岫雲有孕了,還有一個良妾也有孕了。太醫院里的人現在聽說我們家的事兒都躲得遠遠地。胡亂找個理由支吾過去,平日里幾個好的竟都不上門了,現在家里出了這些糟心的事兒,妹妹說我能怎么辦?」

姚燕語聞言也是無奈的一笑,說道:「這也沒什么,等事情過去了也就好了。保胎的方子外邊的葯鋪也有,尤其是白家,上百年的醫道世家,難道會沒有幾個保胎的方子么?夫人可悄悄地讓兩位姨娘去問診,直接從白家拿保胎葯,也是妥當的。我素來對婦科沒什么研究,說句不怕夫人笑話的話,我自己的事兒到現在還沒個結果呢!若是有辦法,可不早就用了?」

封氏拍拍姚燕語的手,嘆道:「妹妹不要著急,你積德行善,必有福報。」

姚燕語淡淡的笑了笑:「謝夫人吉言。」

沒多會兒的功夫,珊瑚便進來回說姐兒的東西已經收拾好裝上了馬車,寧氏便起身道:「府上也忙,我們就不多呆了。有事盡管打發人來說,大事兒我們幫不上,小事兒能幫的自然不會推脫。」

「那就多謝舅奶奶了。若有事,我們自然不會同舅奶奶客氣的。」封氏忙起身,客客氣氣的把姚燕語等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