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奶娃依依(2 / 2)

侯門醫女 滄海明珠 3114 字 2023-02-08

姚燕語輕笑道:「這些事情交給別人做我不放心。」

「你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姚二爺鄙夷的看了姚燕語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從袖子里拿出一封書信遞過去:「你大姐給你的信。」

「喲,勞煩二哥親自送信過來?」姚燕語驚訝的問,「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姚延意輕笑道:「沒要緊的事兒我就不能來了?我想我那外甥女了,叫人抱來給我瞧瞧。」

「我這不是擔心大姐么。」姚燕語笑著拆信,旁邊早有人去找了奶媽子把依依送了過來。

姚延意把小女娃抱在懷里顛了顛,嘆道:「嗯,又沉了些。不錯!這個長法肯定是個小胖妞兒了。」

小依依被舅舅顛了兩下,便咯咯的笑了。姚延意頓時大喜,嘆道:「這小丫頭笑起來可真敞亮,叫人聽著就開心。」說著,又撅起嘴巴在小丫頭的胖臉蛋兒上親了一下。

「哇唔——」小丫頭伸出胖胖的小手扒拉了一下姚延意的臉。

「嘖!嫌棄你舅舅?」姚延意笑嘻嘻的說著,張嘴咬住了小丫頭胖胖的手指,含糊的說道:「敢嫌舅舅,舅舅可咬你了!」

話音剛落,小丫頭就哈哈的笑了起來,聲音之響亮是前所未有。連姚燕語都驚訝的看過來,奇怪的問:「這是依依在笑嗎?」

姚延意也很是意外,笑道:「這小丫頭怎么這么開心?」說著,又張嘴去啄她的小手,殊不知他一邊說話呵出來的氣拂到小丫頭的手心里,更加讓她奇癢難耐,便一直咯咯哈哈的笑。

「哎呦,這可真不像是兩個多月的孩子笑啊!」奶媽子從一邊笑著感嘆。

「這丫頭果然跟舅舅親。」姚延意很是滿意的笑著,在小丫頭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回小丫頭不笑了,而是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小嘴巴里一邊發出『哇唔』的聲音,一邊流口水。

「這丫頭,真是古怪精靈。」姚延意依然笑眯眯的。

姚燕語笑著搖了搖頭,專心去看信。

書信里,姚鳳歌跟姚燕語到了平安,說江寧玻璃場的生意很好,江南富庶,玻璃又不是貴族專用的東西,不受等級的約束,那些富商有的是銀子,又極愛華麗,聽說宮里也采買玻璃器皿,又懷著一種特別的心思,一個個爭相搶購。

姚鳳歌已經根據之前同姚燕語商議過的,開始招區域代理商,代理商以府道為最大的單位,大雲朝一十三省,下設五十六個府道,一百三十九個縣,除去那些天涯海角邊疆蠻夷之地,已經有二十多個府道向玻璃場提出代理要求,其中十二個代理商已經交了定銀,每個代理二十萬兩的定銀,姚鳳歌光定銀就收了二百四十萬兩。

姚燕語看到這些賬目,不由得笑著對姚延意說:「大姐回到江寧,才算是重新活了過來。」

姚延意也笑道:「這話也就是你說罷了。若是別人說,父親定然又要訓斥了。」

姚燕語輕嘆:「父親是一直不同意大姐回江寧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么。」

「父親還不是怕蘇家那邊難纏。不過如今看來,他們倒是通情達理。」姚延意一邊逗著依依,漫不經心的說道。

姚燕語淡然一笑,說道:「胡攪蠻纏和通情達理之間,無非是隔著『利益』二字。若是咱們家都是無能之輩,任人欺負,他們也不會如此通情達理的。」

姚延意一怔,轉頭看著姚燕語美好的側影,無奈的笑道:「你從來不是刻薄的人,今兒怎么忽然這樣說話?」

「沒有,只是有感而發罷了。想當初我第一次來京城看見大姐那個樣子,再想想他們那些人對大姐的態度,便覺得可恨。」姚燕語說著,把第二頁信紙翻開,開始看第三頁。

「此一時,彼一時了。」姚延意也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想要繼續抖外甥女,不料卻覺得腿上一熱,於是猛然低頭,無奈的笑道:「這小丫頭,果然跟舅舅親,居然送了我一份大禮。」

「什么?」姚燕語不解的轉頭,不由得笑了——但見一片水漬在自己簇新的銀藍色貢緞長衫上漸漸地洇開。原來因為天氣熱了,小丫頭身上只裹著一件棉布里杭綢面的夾被,根本不吃水,一尿就透了,直接洇在了姚延意的長衫上。

旁邊的奶媽子趕緊的上前把小丫頭抱走,一邊致歉一邊說道:「請舅爺移駕,去那邊閣樓里換了這袍子吧。」

姚延意抬手拎了拎袍角,起身跟著丫鬟往旁邊的閣樓去去換衣裳。

姚燕語看著奶媽子把女兒抱去換尿布,便繼續低頭看信。待看到最後,方見姚鳳歌說請自己想辦法調太醫院里恆郡王的脈案看看,再斟酌著開一副葯方子捎過來。看完之後姚燕語大感困惑,心想姚鳳歌不是一心要跟恆郡王斷絕一切往來了嗎?怎么又管他的病症?

想到恆郡王,姚燕語才想起前幾日恍惚聽誰說恆郡王向皇上遞了奏折,說自己身體不好,要去封地療養。但皇上沒有恩准,只叫太醫院用心給恆郡王診治。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姚燕語靠在藤椅上皺眉沉思。

「想什么呢?」姚延意換了衣裳重新過來,落座後拿過銀銚子自顧沖茶。

姚燕語回神,一邊把手中的信紙折疊起來裝進信封,一邊問:「二哥可知道恆郡王近況如何?」

「怎么問起他來了?」姚延意微微蹙了蹙眉頭,「你大姐再問?」

「沒有。」姚燕語搖了搖頭,「大姐只是說我派過去的那兩個賬房很好,我忽然想起那二人原是恆郡王的家仆,是因為當初在城南一起合伙開玻璃場,王爺把這兩房下人直接送給了我。如今想起來,算是欠著他一個極大的人情呢。」

姚延意淡笑道:「既然你跟我都不說實話,那我也沒必要告訴你了。」

「啊?二哥你什么意思?」姚燕語詫異的看著姚延意,心里覺得自己這個借口編的挺真實的,為什么這位兄台你還是不信呢?

「你大姐姐跟恆郡王的事情,你當我不知道?」姚延意淡笑著搖搖頭。

姚燕語頓時睜大了眼睛:「你都知道?」

姚延意給了她一個白眼,沒有說話,自顧品茶。

「二哥,說說唄?」姚燕語湊過來,輕輕地推了推姚延意的胳膊。

「說什么?」姚二爺開始賣關子。

「你都知道什么?」姚燕語笑眯眯的問。

「我什么都不知道。」姚二爺慢慢地啜了一口茶,怡然自得的回味著。

「哎!不想說就算了,回頭我自己去問。」姚燕語嘆了口氣,在書信上彈了一下,「太醫院的脈案……嘖,我該找個什么借口去翻看呢?」

姚延意嘆了口氣,蹙眉無奈的看著姚燕語,說道:「這事兒你最好少管。八年前父親就說過,我們家的女兒不嫁皇室子孫。現在你們都各自為人婦為人母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姚燕語轉頭看了看周圍,丫鬟婆子早就退開,四周樹影婆娑,確定方圓幾丈之內沒有什么人之後,方低聲說道:「大姐托我弄清楚恆郡王的病情……我覺得,大姐不是那種沖動之人,她這樣說一定是想了千百回才開的口。這其中還不知含著多少淚水。二哥,你忍心嗎?」

姚延意眉頭緊皺,沉思半晌方道:「我只能告訴你,是有人不希望他的病能好。所以太醫院肯定是沒辦法的。」

姚燕語心頭一凜,抬手指了指天空:「他么?」

姚延意嘆道:「這個我不好說,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們還是不要攙和的好。你寫信勸勸你大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些事情既然過去只能放下,多說多做只能是多錯!到時候害人害己,對誰都沒好處。」

身處炎熱的夏天,姚燕語卻覺得一陣凄冷。

這陣子夫婦和樂兒女繞膝的幸福讓她變得懶惰了,而且,聖眷隆寵之下,她天真的以為皇上登基就天下太平了。全然沒想到一場斗爭的結束就是另一場斗爭的開始。

「你也別想太多。」姚延意看著姚燕語的臉色漸漸蒼白,方又勸道:「他最不濟也就是個圈禁。上頭不顧手足之情也還要顧忌自己的名聲。」

「那為什么不准他去封地養病呢?」姚燕語喃喃的問。

「你忘了皇長子?」姚延意低聲哼道。

姚燕語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她怎么能忘呢,那場叛亂她還身處其中呢,不過一年的光景,怎么可能會忘?

「我們不能做點什么嗎?就算是為了大姐。」她抬頭看著姚延意,目露乞求之色。

「我們……」姚延意沉吟著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姚燕語緩緩地伸出手去摁在姚延意的手上。姚延意反手拍拍她的手,低聲說道:「放心,有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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