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執掌權力的過程(1 / 2)

凡十二 2641 字 2023-02-11

從丞相府出來後,雖然在皇宮外遲疑了許久,圖緶最終還是再次進入了皇宮中。

這不是說圖緶深信北越國皇帝圖韞必將為自己主持公道,而是他如今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找圖韞碰碰運氣。即便北越國皇帝圖韞不可能幫圖緶證明先皇口諭,至少卻可以再次確認為先皇看守楊鄒氏的諭旨。

「什么?你真是圖緶?你居然沒死?你居然現在還活著?」

看到圖緶,甚至是在聽到圖緶求見時,北越國皇帝圖韞就已經一臉大驚了。因為別人不知道圖緶在先皇圖解面前的份量,圖韞卻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以當時圖緶的威望,只要圖緶在圖韞與育王圖濠爭奪皇位時站出來說一句他支持育王圖濠的話語,泰半大臣全都會倒戈。

不用爭,皇位就是當時的太子育王圖濠的了。

所以不是感激,至少見到圖緶時,北越國皇帝圖韞滿臉都是慶幸。

而對於北越國皇帝圖韞的面上表情,由於已在育王圖濠臉上見到過截{然相反的悔恨感,圖緶也不是太意外了。

但在稍稍為自己所受到的「尊重」自得後,圖緶就跪在南書房中圖韞的案前說道:「蒙陛下關心,臣感同身受。但先皇當時為小臣所做的安排,現在看來,恐怕也是不想小臣卷入日後將要發生的皇位之爭吧!」

「果然如此?原來如此!」

「那圖緶你快說說,這些年你都到了什么地方,如今怎么又回來了?」

不知圖緶只是想強調他在皇位爭奪中的作用,早覺得先皇圖解會以遺詔形式傳位於自己有些奇怪,圖韞卻因為先皇的「安排」頗有些感動起來。因為,這如果真是先皇安排,那就不是自己奪了當時身為太子的育王圖濠的皇位,而只是育王圖濠自己不甘心失去皇位了。

知道目的已達到,圖緶頓時也一臉激切道:「陛下英明,但那全是先皇睿智,將小臣安頓在了清水街楊府看守那楊鄒氏。」

圖緶為什么要直接將看守楊鄒氏的事情說出來,因為只有將這事與圖韞和育王圖濠的皇位爭奪套在一起,圖韞才能真正體會到先皇的「苦心」,才會真正為先皇著想,繼續先皇的遺願。

畢竟楊鄒氏現在已是個四十多歲女人,再看守上一段時間,那就塵歸塵、土歸土,對誰都沒有妨礙了。

甚至說到最後,圖緶也有種這究竟是不是先皇為了圖韞繼位所做的安排的感覺。

因為要想讓別人相信自己的話,圖緶自己就首先得相信自己的話才行。

可等到圖緶說完整件事情經過,再是抬起臉時,看到的卻不是北越國皇帝圖韞的認同表情,而是大皺眉頭的樣子。

不能說不安,圖緶只得拼命在地上磕頭道:「陛下,看守楊鄒氏乃是先皇口諭,小臣雖然不敢求陛下為先皇口諭證明,但為了維續先皇最後的願望,小臣懇請陛下為先皇頒下繼續看守楊鄒氏的諭旨,畢竟先皇為了陛下也曾讓小臣在楊府困守至今。」

困守?

雖然圖緶再次將事情與北越國皇帝圖韞和育王圖濠爭奪皇位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但這世上什么最無情,當然是皇家最無情。

而要說起皇家中最無情的人,當屬皇帝。

所以只是稍一皺眉,圖韞就說道:「圖緶,那你說,冉丞相明明就是當事人,他為什么不願給你證明,甚至連見都不願與你見上一面,難道你真認為冉丞相會怕了那荒唐無稽的易少師嗎?」

荒唐無稽?

雖然遵照冉雄暗示,圖韞是將自己在大明公主和冉丞相府求取證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但也沒想到圖韞會說出這種話語。

而且「荒唐無稽」這種評語,怎么也不可能出現在一個真正重臣身上吧!

所以雖然不敢高興,雖然圖韞並沒有真正松口,圖緶心中還是泛起一絲希望道:「小臣不知,望陛下明言。」

「你不知?你真的不知嗎?」

臉上帶上一絲微微惱怒,圖韞就說道:「圖緶你去想想那貞節牌坊上的銘文就知道了,一國皇帝竟為一個二十余歲的青春女子立什么貞節牌坊,這究竟是一件美談,還是一樁公開的皇室丑事?」

「你知不知道朕為了掩飾這件事做了多少努力?」

「為了不讓人kao近清水街,特別是不讓外邦人氏kao近清水街。在清水街外的幾條街上,朕都不知下了多少明卡、暗樁。」

「而且看守那些關卡的人不僅都是從外地調來的,他們自己也不能進去清水街一步,這樣才慢慢讓京城所有人漸漸忘記了那事。現在你居然還想叫朕為此重下諭旨,朕不是白忙了嗎?」

白忙?

圖緶雖然的確不知道北越國皇帝圖韞曾為清水街上的貞節牌坊做過這么多事,但在終於明白楊鄒氏為什么漸漸從京城子民記憶中消失的原因後,圖緶卻也不能責怪圖韞為此的抱怨。苦著臉說道:「陛下,那陛下是說要置先皇的願望於不顧嗎?」

「願望,朕知道那是先皇的願望。」

「可先皇的願望又能與先皇的名聲相比?又能與北越國歷朝歷代皇帝的名聲相比?能與先皇的先皇的名聲相比?不是沒辦法、沒理由拆掉那貞節牌坊,不是朝中大臣沒人敢提向朕這件事,你以為朕就喜歡京城中多那一樁丑事?」

「父皇恐怕也是因為知道這件事太丑,所以才沒讓人知道圖緶你的去處,難道你還想讓朕也丑上加丑嗎?」

「小臣該死,那小臣回去就將楊府交給少師大人,自己帶人散了吧!」

不能說是抱怨,但在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後,圖緶卻也只能自暴自棄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結局。

看到圖緶臉上的傷感,圖韞也是嘆息一聲道:「圖緶,你不用這樣,朕也不是想要責怪於你,只是先皇這件事實在值得商榷。但你此番回去也用不著立即向易少師交出楊府的一切,卻要先傳朕口諭,著令易少師設法先為朕解決了那貞節牌坊的困窘再說。」

「不然解決不了貞節牌坊之事,你等離去又有何意義?不是白白便宜那易少師又猖狂了一回。」

「小臣明白了,小臣這就回去將陛下口諭轉告少師大人。」

雖然這同樣是口諭,但在失望的同時,圖緶心中卻又開始隱隱有些希望了。

因為,易嬴如果解決不了貞節牌坊的事情,或許他也沒法阻止圖緶繼續看守楊鄒氏。

畢竟北越國那時還沒什么城管、強拆,即便知道貞節牌坊該拆,可沒有找到一個足以讓天下信服、讓天下接受的理由前,誰又敢拆了先皇立下的貞節牌坊?即便那貞節牌坊上的內容再怎么尷尬,圖韞還不是只能阻止不讓人接觸而已。

所以,易嬴只要一日辦不好這事,圖緶就能繼續守護楊鄒氏,守護先皇口諭。

※※※※※※

余容與焦玉以前是什么關系?那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系。

甚至在焦玉被焦瓚盲婚啞嫁給穆延前,不知焦府、余府曾在軍中發生的紛爭,余氏都已認定焦玉就是自己的媳婦兒。

因此,當初在知道焦瓚將焦玉嫁給了「名不見經傳」的穆延後,最生氣的不是余容,而是余氏。不是余連最後說了那些焦瓚對余府所做過的壞事,余氏都想要余連去找焦瓚給余容討回自己的兒媳。

所以,聽到余容最終還是與焦玉走在了一起,並且很有可能化危為安後,余氏的嘴就再也沒有停下來。

不管里面是不是顛來倒去,不管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不該說,只要是余容和焦玉間發生過的事,甚至是兩人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欺負人,最後被人找上門問罪的事,余氏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從第一次見面說到最後的勞燕分飛,不管余氏說的很多事情是不是都已重復得不能再重復,但看到易嬴一直沒有阻止余氏說下去,一旁擔心無比的余連卻也不好阻止。

余連為什么會擔心?因為余連怎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