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一件已經確定可拿在手中的東西(2 / 2)

凡十二 2720 字 2023-02-11

「如果王爺的條件是真的,天英門主應該有九成機會答應王爺,可這必須王爺的條件不過分才行。但王爺今日既已說出了這話,那就絕對不容王爺首先收回這條件,不然……」

隨著沅的話音稍做停頓,院中空氣也漸漸寒冷下來。

這種冷意不僅傳自桌旁的沅和芡身上,同樣傳自黑洞洞的屋里。

察覺到這種冷冽味道,即便浚王圖浪還沒有什么特別感觸,國師桑采群卻首次有些後悔起來。

因為,桑采群不僅沒想到沅竟會威脅浚王圖浪,身為浚王府國師,桑采群也不能忍受一個江湖人的肆意威脅。

但浚王圖浪現在雖然在秦州是風光無比,可他是怎么離開京城?為什么離開京城的?還不是因為受人威脅。早知被人威脅是什么滋味,浚王浚王依舊和睦道:「只要天英門能助本王打下一片基業,本王自然不會改變這條件。」

「否則本王自己都坐不穩江山,又何能將秦州交給天英門掌管。」

「……如果是這樣,那王爺就不用擔心了,芡師妹,你代師姐送送浚王爺吧」

隨著浚王圖浪堪稱誠懇的表態,沅卻不僅沒有太多表示,甚至直接站起來就往屋中走去,好像已經不願再多管這事一樣。

而沒想到沅竟走得這么灑脫,不僅桑采群和圖瀲愣住了,浚王圖浪也有些愕然。

因為,在沅不可能決定太多事情的狀況下,雖然浚王圖浪也不認為自己應該對沅透露太多內情,但想起一開始沅也曾有想要仔細了解一下浚王圖浪的合作條件之事,不得不說沅現在的離開有些太突然了。

不像不將浚王圖浪放在眼中,更像不將這件事放在眼中一樣。

而芡也笑眯眯地從桌旁站起道:「王爺不要誤會了,雖然我等不關心王爺是否與天英門合作,但對於這事的重要性,我們還是明白的。」

「……你們不關心與本王的合作,為什么?」

由於沅和芡已擺出一副送客態度,浚王圖浪當然也不於還要賴在石桌旁。

可一邊站起,浚王圖浪還是疑問出聲。

因為事情很明顯,沅和芡雖然都看出了浚王圖浪所提的條件價值,但她們興趣的增減幅度也未免太大了吧

芡卻一臉得意道:「這當然是因為王爺不該對我們天英門提出這么有吸引力的條件,雖然門主基本上應該不會拒絕王爺的條件,但對於一件已經確定可拿在手中的東西,你說我們還有必要去特意關心嗎?」

一件已經確定可拿在手中的東西?

乍聽這話,浚王圖浪就有一種堵得慌的感覺。但想想先前沅說的不容浚王圖浪首先收回條件的話語,顯然這也是天英門的信心所在。

於是浚王圖浪也只得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本王明白了,可這事情非得通過少師府轉達嗎?萬一少師府從中作梗。」

與浚王圖浪在答應將秦州送給天英門後,即便他不想送都不成不同,雖然易嬴為天英門籌劃了垂簾聽政和女皇上的壯舉,但如果沒有易嬴幫助,天英門卻依舊不知這事情可行不可行。

所以從重視程度來說,浚王圖浪的條件再好也是絕對比不上易嬴。

因此,雖然不知沅為什么要讓浚王圖浪通過少師府轉達消息,芡還是頗為不在意道:「王爺過慮了,或許易少師能給王爺作梗,但又怎可能給天英門作梗。可王爺若是堅持,那我們就不若如此……」

「也就是說,以王爺留在京城這段時間為界限,王爺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將自己條件通過少師府轉達給天英門主知道。但王爺若是離開京城還沒將條件交由少師府轉達,那我們就會通過天英門的途徑按規矩轉達上去。」

「反正這事情重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

重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

乍聽這話,不止是浚王圖浪,桑采群的心中也是狠狠一沉。因為他們為什么要將秦州讓給天英門?為的可不是什么結果,恰恰就是過程。

只是在面對天英門弟子毫不掩飾的威脅狀況下,他們再想回頭威脅天英門弟子,卻又隱隱有些不恰當了。

當然,這不是說浚王圖浪就沒考慮過同樣威脅一下沅和芡,而是她們既然連是否與浚王府合作都決定不了,威脅她們又能有什么用?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即便有些不甘心,在明知不可能再有任何收獲的狀況下,浚王圖浪也只得帶著幾人離開了天英門弟子所住的院子。

但在回到自己屋中後,浚王圖浪的臉色卻就有些陰沉道:「國師,你說我們這次事情究竟做得對不對。」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臉色雖然同樣不好,桑采群卻仿佛與浚王圖浪說的不是一件事一樣。

浚王圖浪聽著就一皺眉道:「……國師說她們都是小鬼?但以她們隱隱透露的身份,應該不會如此吧」

桑采群搖頭道:「可她們無法決定是否與王爺合作,卻又敢對王爺大不敬。從這點來說,她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小鬼階層。或者說,要么我們就是太不了解這些江湖人,乃至太不了解天英門弟子了。」

一邊說著,桑采群就望向了二郡主圖瀲。

知道桑采群是想詢問自己的意見,圖瀲點點頭道:「國師說的沒錯,這應該不是沅女俠和芡女俠刻意要用這種態度來消遣父王,而是這種待人處事的態度,已經成為天英門弟子的一種習性了。」

「圖瀲你說這是天英門弟子的一種習性?」

「是的,至少在少師府中,兒臣就從沒見過她們給過任何人好臉色,反而還是易少師要時不時去討好一下那些天英門弟子。所以父王的主意即便再好,她們需要的始終是一個結果。即便她們也知道過程的重要性,但也只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推進這種過程。」

用自己的方式去推進這種過程?

聽到這話,浚王圖浪就皺了皺眉頭道:「她們為什么能這么做?」

這不怪浚王圖浪會不滿。

因為,天英門弟子即便今日沒有無視浚王圖浪的身份,但想用這種「超然態度」生存在世間,那可得擁有非同一般的身份與氣度才行。好像浚王圖浪能采用這種方式生活,同樣也是因為他是北越國的皇室宗親,乃至擁有秦州的基業一樣。

可天英門弟子又擁有什么基業?憑什么能這樣對待浚王圖浪。

不過,在看到浚王圖浪的不滿態度時,圖瀲卻猶豫了一下道:「……兒臣不知父王聽過一句話沒有,在江湖上,天英門可是擁有著「金枝玉葉」之稱。所以在長期的陰.威蓄養下,天英門弟子會發展成這樣也並不奇怪。」

金枝玉葉?

乍聽這話,浚王圖浪就與桑采群對望了一眼,然後才嘆息一聲道:「看來本王的確忽略了一些事,早知道將她們當成皇室宗親來應付,或許先前就不會那么被動了,不過國師你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現在不是我們該怎么辦的問題,而是我們缺乏對天英門的足夠了解,或者說是缺乏對天英門主的足夠了解。因為這件事最終還是要通過天英門主來解決。」

「那我們還要不要通過易少師……」

聽到桑采群說起天英門主,圖瀲就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因為如果不能由天英門弟子了解天英門主,那就只能通過易嬴來了解天英門主了。

可以桑采群的立場,本身他就有意與易嬴競爭一下,立即說道:「不說易少師是否接觸過天英門主,這都只能作為一種最後手段……」

「好吧我們就先等等再說,反正在離開京城前,我們還有足夠時間去解決這事。」

不是說打斷圖瀲與桑采群的爭論,浚王圖浪也知道他們根本就沒在爭論。但不管如何,沅和芡的態度卻提醒了浚王圖浪一點,那就是天英門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打交道的對手。

或許浚王圖浪一開始只打著利用天英門的主意,但現在卻必須得認真考慮一下該如何與對方合作了。

不然真像沅說的一樣,在浚王圖浪首先提出將秦州交給天英門的態度後,他即便不交也不成,那浚王圖浪就沒有任何利益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