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如果不僅僅是一日(1 / 2)

凡十二 2660 字 2023-02-11

對於宋天德和徐琳來說,他們是因為恰巧在刑場附近才能在第一時間得知刑場中發生的事情經過,可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卻根本不用前往刑場就能立即得知刑場中發生的一切。

而浚王圖浪雖然是剛剛回到京城浚王府,但一聽事情經過,頓時就大笑起來。

「呵哈哈哈……什么?那靳菀就這樣放易少師走了?如果這就是京城九門提督的水准,本王還用得著擔心什么。」

「父王說的是,可易少師這家伙也太過分了吧居然借圖稚的刀來殺人。」

身為九門提督,靳菀當然不能沒有一點本事,可一個只能認太監做義父的九門提督,別說浚王圖浪不可能將其放在眼中,二郡主圖瀲也從未將靳菀放在眼中過。

因為什么樣的人才會認一個太監做義父?

那不僅得是個趨炎附勢的家伙,還得是個見風使舵的家伙才行。

雖然在易嬴威脅下,又有族譜這個巨大障礙橫在身前,圖瀲依舊不會對靳菀的立場有任何擔心。

因為真是死到臨頭時,一個會認太監做義父的家伙,又會為了家人犧牲自己嗎?

或許他們拋棄家人逃掉還更容易讓人相信些。

可隨著圖瀲抱怨,浚王圖浪也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借刀殺人就借刀殺人吧那也不算什么,反正本王也不可能在京城中得到多少人支持,還是保持中立的人越多越好。」

「王爺所言甚是,不過以小臣所見,王爺以後還是多找時間關心一下小郡主吧」

不是不想讓浚王圖浪高興下去,但不得這說,這次刑場事件想必又會為易嬴的為官生涯添上濃重的一筆。

所以趁著浚王圖浪高興,國師桑采群也將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順道打消一下浚王圖浪對易嬴的好感。

「……國師是說稚兒在南書房扯的那些話嗎?」

而在聽到桑采群話語時,浚王圖浪雖然的確遲疑了一下,臉上表情卻沒有太過凝重,只是相當無奈而已。

同樣,想到圖稚在南書房中的話語,二郡主圖瀲也頗有些感慨。

因為不說什么女人必須遵從的「三從四德」,僅是更廣泛的「君親師」等人人都必需遵從的教誨,輕易都不會有人允許圖稚的狂言妄行存在。畢竟圖稚在南書房中有關父母與子女的論調,根本就不是古代社會的人們所能理解的。

何況還是讓浚王圖浪這個父親去理解。

可即便如此,圖瀲還是稍稍有些羨慕圖稚。因為不說圖稚是否能化語言為現實,假如圖瀲當初有圖稚一半的能耐,一半的想法,或許就不必一個人被丟在京城苦寂了近二十年。

不過,隨著浚王圖浪自言自語般的問話,桑采群卻又搖搖頭道:「不僅是小郡主在南書房中扯的話,還有易少師又怎會得知小郡主有這種想法的,要知道他們才僅僅見面一天時間。不管他們再怎么熱絡,小郡主也不可能急著同易少師說這種事吧」

「……不說這里面有什么意義,又有什么操作價值?」

又有什么操作價值?

突然聽到這話,浚王圖浪和二郡主圖瀲臉上就同時一驚,甚至於只是坐在一旁欣賞浚王府舊景的王妃姚晶也滿臉吃驚地扭頭望了過來。

至於為什么要說是浚王府舊景?

因為身為浚王府王妃,姚晶可也是在這座浚王府中嫁給浚王圖浪的。不說當時浚王府中的富麗堂皇,與其他皇室宗親的正室一般都是圖氏女子相比,姚晶居然能以異姓女子身份嫁給浚王圖浪的事情都不知道在當時羨煞了多少旁人。

所以對於浚王府的一切舊景、舊貌,姚晶一直唏噓不已。

當然,這里面也有二郡主圖瀲的功勞。

因為人手不足、住戶不多的關系,圖瀲對浚王府的管理基本都只處在打掃干凈就好的程度上,根本就沒想過要去增添什么新鮮東西。

因此一回到舊別未見的浚王府,姚晶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記憶中。

但記憶再怎么重要,仍是比不上現實與將來。

想想僅僅一日時間,圖稚又怎么可能與易嬴談到這些事情。別說圖稚自己不可能,易嬴也不該有如此深重的心機。又即便易嬴真有這樣的心機,他又真能確實套出圖稚的「心里話」?

所以隨著幾人大眼瞪小眼一番,花廳中還在流動的也就只有一旁熏爐上的香煙了。

好一會,浚王圖浪才滿臉疑竇道:「國師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很簡單,首先這種思想必定不是小郡主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稚兒想出來的?難道國師想說這是易少師想出來的?可短短一日時間,稚兒也不可能因為易少師就拋棄了王爺這個父親吧」

意識到事情不單純,王妃姚晶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因為身為浚王府王妃,雖然姚晶管不到圖稚,但也有引領後宮,教導浚王府子女的責任。

何況以圖稚的武藝,浚王府也沒有小看她的理由。

但面對王妃姚晶的緊張,國師桑采群卻搖搖頭道:「王妃過慮了,僅是一日之功,易少師即便有天大能耐,他也不可能舌燦蓮花地將小郡主教導成這樣。但如果不是易少師的教導,能這樣教導小郡主的就只有區區一人了。」

「……區區一人?國師是說圖稚的師父嗎?」

聽到桑采群話語,圖瀲也立即反應過來。

畢竟圖瀲雖然只與圖稚師父僅有一面之緣,印象卻相當深。

不過說到圖稚師父,浚王圖浪卻搖搖頭道:「這也不對吧即便這事情真是稚兒師父教她的,換成稚兒師父,她又知道稚兒會與易少師在南書房中碰到什么狀況而提前教給她嗎?何況這事情還是易少師先在南書房中揭開的,難道圖稚師父不僅教了稚兒,還教了易少師不成?」

「這話雖然不可能是易少師說的,但如此條理清晰的論調,也絕對不可能僅在一日之間就讓人接受、讓人信服。」

「……但如果不僅僅是一日呢?」

如果不僅僅是一日?

忽然聽到桑采群話語,花廳中的幾人都驚了一驚。

想起當初圖稚師父對自己的了解,圖瀲就說道:「難道國師想說圖稚師父早見過易少師,並且是依照易少師的要求對圖稚進行教導的?」

「二郡主誤會了,真要是那樣,不說小郡主絕不可能對易少師崇拜到現在這地步,易少師又怎會偏偏挑中小郡主的師父?畢竟小郡主的武藝雖然不錯,但在浚王府中的影響力根本就比不上其他世子、郡主。」

聽到桑采群話語,浚王圖浪也點了點頭。

因為憑著一身武藝,圖稚即便並不懼怕浚王府的其他世子、郡主,那些世子、郡主也都在盡量討好她。但圖稚的武藝再怎么高超,她在浚王府中依舊只是一名獨行俠。僅知道玩樂,不知道為自己爭取利益。

別說與那些已經開始爭奪權勢的世子、郡主相比,就是圖稚的哥哥圖嘏想要她試著去爭權奪勢都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