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本官要怎樣在宗人府打探消息,那是本官自己的事(2 / 2)

凡十二 2583 字 2023-02-11

不知這話算不算某種贊譽還是揶揄,雖然不好在連耘面前亂說話,易嬴還是狠狠橫了宋天德一眼道:「那宋大人和連賢侄就真的一無所知嗎?難道你們就沒設法找連夫子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那是宗人府要問連夫子的罪,也不可能一點跡象都尋不到吧」

「這個,……由於連夫子乃是被關在宗人府,本官是不好打探什么。但通過送衣物的機會,連賢侄卻也同連夫子接觸過一次。可據連夫子所說,好像要殺他的人乃是當今皇上,這事情實在蹊蹺得緊。」

「……皇上要殺連夫子?」

「皇上要殺的人,宋大人也敢來找本官求助?」

易嬴雖然並不覷皇上,但一聽連鍪竟是因得罪皇上才被宗人府下獄,頓時就有些不知宋天德到底想干什么了。

因為,易嬴雖然不知連鍪怎會得罪皇上,但宋天德不知道這事還好說,知道這事他還要將易嬴往這事上扯,簡直就有些不可理喻。

「易少師誤會了,本官當然沒有給易少師添亂的想法。」

宋天德卻是苦笑一下道:「只是連夫子僅是一介專事教書育人的夫子,哪又可能得罪皇上。所以我們恐怕那是不是連夫子的一時口誤。所以易少師能救則救,不能救至少也幫我們問出連夫子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本官就是想要為連夫子設法都沒辦法。」

「原來如此,你們只是想本官打聽出有關連夫子的案情嗎?」

聽到宋天德說出這話,易嬴才真正放寬心下來。

顯然事情如果真與皇上有關,他們也只需要知道連鍪究竟是怎么得罪皇上就行了。

不然真要易嬴為了一個無關之人去得罪皇上,易嬴可沒這興致。

宋天德卻說道:「……有勞易少師了,易少師如果能直接救出連夫子,本官和連夫子一家也會感激不盡。」

「感激不盡?難道宋大人與那連夫子有舊。」

「正是,本官不僅與連夫子是同期進士,連夫子亦是本官為師為兄的益友。不是連夫子氣正高潔,最後也不會棄官不就。可即便如此,連夫子亦為本朝培養了不少錚錚鐵骨的年輕官員。」

棄官不就?

隨著宋天德開始說起連鍪的一生,易嬴也不禁佩服了一下。

因為只要是官場,那就是污濁不堪的代名詞。

若不是身具真正氣節之人,又怎可能棄官不就。

當然,這不是說宋天德非得找易嬴幫忙不可,而是假如錯過了這機會,宋天德根本就不知救不救得了連鍪。

然後不是說要不要賣宋天德一個面子,易嬴就想想說道:「春蘭,你去叫圖青傑過來一趟。」

「妾身明白了。」

聽到易嬴要自己去找圖青傑,春蘭臉上立即現出了明了神情。

因為圖青傑即便還在將養身體中,但也是不折不扣的宗人府司馬。真要打聽有關連鍪的事情,卻沒有比圖青傑更合適的人選。

然後等到圖青傑來到前廳,易嬴也不急著同宋天德、連耘介紹圖青傑的身份,直接就開始告訴圖青傑有關連鍪的事情。

說完易嬴就望向圖青傑道:「圖兄,你看這事情沒問題吧本官只想通過圖兄打聽一下連夫子到底為什么會被宗人府抓去問斬的事,只要圖兄陪本官走一躺宗人府就行。」

「這個,這不妥吧」

易嬴為什么沒向宋天德、連耘介紹圖青傑的身份,怕的就是他在這里拒絕,兩人面子不好受。

畢竟以易嬴對圖青傑的了解,圖青傑的好面子可還在宋天德之上。

而隨著圖青傑不出所料的猶豫起來,易嬴就一臉嘲諷道:「圖兄說什么不妥,難道圖兄認為本官沒有資格過問宗人府的事嗎?」

「這個,易少師多慮了……,只是宗人府的事情,易少師何必要去過問呢那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夫子而已。」

看到易嬴的態度,圖青傑就直覺不敢得罪。

因為,圖鳳在離開少師府前即便還沒將自己與易嬴的事情告訴圖青傑,可同樣出於對易嬴的了解,圖青傑可以當面數落連鍪的不是,卻不敢正面拒絕易嬴。

而一聽圖青傑話語,不僅連耘的臉色當即一黑,宋天德也一臉驚訝道:「易少師,不知這位圖兄高就何處,難道是宗人府……」

「宋大人所料未差,雖然圖兄因為身體關系還未及上任,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宗人府司馬。只要圖兄肯出面,即便救不出連夫子,應該也能了解事情真相了。」

「原來如此,那不知圖兄可不可以高抬貴手……」

「宋大人客氣了,但宗人府有宗人府的規矩,別說外人不能干涉宗人府辦案,宗人府也不許泄露任何有關案情,請恕本官愛莫能助。」

只要不是面對自己根本就捉摸不透的易嬴,即便宋天德也是當朝一品大員,圖青傑在說話間仍是滿臉的不屑。

甚至於話音剛落下,圖青傑就直接從椅子上站起,望都不望旁邊滿臉陰沉不定的連耘一眼就往廳外走去。

而連耘的臉色為什么陰沉不定?

當然也是因為連耘看出了圖青傑乃是真正的皇室宗親,即便連耘跪下相求,所能帶來的更多就只是羞辱而已。畢竟身上沒有功名,連耘就是想求圖青傑都沒有資格。

但不等圖青傑真正離開桌子,易嬴就說道:「怎么?圖兄難道真打算將圖家興亡全都寄托在自己女兒身上,坐看圖姑娘用生命去為圖家的未來打拼嗎?圖兄又不是沒手沒腳,難道打算在宗人府中坐吃山空,看大明公主笑話?」

看大明公主笑話?

盡管易嬴在說到圖青傑是不是要坐看圖鳳在戰場上拼命時,圖青傑的雙腳就有些走不動了。可一等易嬴提到大明公主,圖青傑也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了。

轉身向易嬴一躬,圖青傑就說道:「易少師教訓的是,可圖某不是不想為大明公主建功,只是此事……」

「圖兄不用說什么此事不此事的,如果圖兄覺得不方便,那圖兄只要帶本官進入宗人府就行。至於本官要怎樣在宗人府打探消息,那是本官自己的事情。」

「這個,易少師言重了,要不還是由本官去宗人府為易少師打聽一下消息吧。」

本官要怎樣在宗人府打探消息,那是本官自己的事?

乍聽易嬴這話,圖青傑心中就一陣狂跳。

因為,圖青傑即便沒去過刑場,但在圖稚的肆意宣揚下,圖青傑還是從李府聽說了一些易嬴曾在刑場叫囂要「砍宗人府腦袋」的話語。

不知易嬴是不是盯上了宗人府,圖青傑就有些忐忑不已。

「什么由圖兄去打聽消息?」

可看著圖青傑小心翼翼的樣子,易嬴卻仍是滿不在乎道:「圖兄知道大明公主為何會將圖兄放在宗人府嗎?那可不是為讓圖兄去宗人府聽人使喚的。所以圖兄現在即便還不到前往宗人府正式上任的時候,但也沒必要自甘人下的去宗人府討好什么家伙。這事情就這么定了。」

「……本官明白了,那不知易少師打算何時動身?」

為何會將圖兄放在宗人府?

隨著易嬴一連串說下來,圖青傑頓時什么都不敢多說了。

因為易嬴明顯是話中有話,那就是盯上宗人府的不是易嬴,而是大明公主,不然她又憑什么將圖青傑安排到宗人府工作。

所以不僅是為了自己,為了剛剛在烏山營擔任校尉的女兒圖鳳,圖青傑也不敢讓易嬴、不敢讓大明公主失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