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誰又能說是誰寫的,寫給誰的(1 / 2)

凡十二 2652 字 2023-02-11

第八百一十一章、誰又能說是誰寫的,寫給誰的

白條,又見白條。

易嬴第一次寫白條還是在興城縣時,沒想到來到北越國京城後,易嬴不用再寫白條,卻教會了北越國皇上圖韞寫白條。

只是對於白條的作用,未必所有人都如易嬴一樣有信心。

離開皇宮後,望著易嬴袖中藏著的白條,丹地就說道:「老爺,你只讓皇上寫一張白條就足夠了?萬一冉丞相不遵旨又怎么辦?」

「不遵旨,不遵旨他又能做什么?還是他真能說這不是皇上的旨意,真敢說這不是皇上的旨意。」<o藏在袖中的白條,易嬴不是不屑冉鳴敢將皇上的字跡不當字跡,而是他若真敢將皇上的字跡不當成是皇上字跡,易嬴再留冉鳴也沒有多少用處了。

因為他今日敢如此,將來未必不敢在大明公主做nv皇上後也如此。

可不僅丹地,就是很少表示意見的蘇三也在旁邊說道:「這卻未必,畢竟這雖然的確是皇上旨意,但卻只是未經證實的旨意。或許其他人未必敢抗旨,但以冉丞相在北越國朝中的沉淀,肯定有不少違而不抗的經驗。」

違而不抗的經驗?

乍聽這話,易嬴就咧了咧嘴。

因為別說冉鳴,好像易嬴上次在李岡一事中的表現,同樣是種違而不抗的體驗。

不過易嬴也不會擔心,一臉隨意道:「但這次可是冉丞相徹底讓皇上失望吧!如果朝中沒人可壓制冉丞相,他或許可以違而不抗,但現在朝中真沒人可壓制冉丞相嗎?」

真沒人可壓制冉丞相嗎?

隨著易嬴開始搖頭晃腦,丹地就橫了他一眼。

因為,易嬴上次在李岡一事中或許同樣是違而不抗,但那是朝中沒人能壓制易嬴,大明公主也不會去壓制易嬴的結果。

可現在不僅大明公主需要壓制冉丞相,易嬴也有足夠能力壓制冉丞相,這才是違而不抗無法在冉鳴身上起效的原因。

然後幾人沒再議論,馬車很快就來到了丞相府。

不過,當易嬴的求見被傳到ua園一側書房時,冉鳴還是略做驚訝道:「易少師只是求見,不是傳旨嗎?」

同樣知道易嬴是在散朝後就立即入宮的事,前來通稟的冉雄也點點頭道:「看來爹爹猜得沒錯,即便皇上在看到大明公主奏折後肯定會對爹爹不滿,但因為爹爹對朝廷的功績,至少也會大事化ia來處置。」

「是嗎?但就為了這個,易少師也會如此跑來跑去?」

如果北越國皇上圖韞用其他方式來叱責自己,冉鳴並不感到奇怪,也不會擔心,但現在居然又是易嬴來到冉府,冉鳴卻不禁有些嘀咕了。

因為若真是什么不痛不癢懲戒,北越國皇上圖韞用得著差遣易嬴來丞相府嗎?

不說這是不是大材ia用,顯然也有些不合規矩。

而冉鳴為什么不懼怕北越國皇上圖韞的懲戒?這同樣來自於冉鳴對大明公主的信心。只要大明公主不想對冉鳴追究處罰,在只有大明公主才能在將來一心扶助太子登基的狀況下,北越國皇上圖韞是絕對不會影響大明公主的計劃的。

畢竟培州冉家做的事情再惡劣,大明公主卻能借機一舉收復培州、僥州、蕁州三州的軍權,並與一直掌握在北越國皇上圖韞手中的胄州軍聯系在一起,基本也可確保朝廷的施政不會受地方影響了。

或許這不能說是培州冉家的「功勞」,但也是培州冉家的一種「犧牲」。

再加上冉鳴往日在朝中積累的功績,他才敢擔保這種懲戒不會讓丞相府傷筋動骨,也不值得畏懼。

點點頭,冉雄不僅明白冉家狀況,同樣知道易嬴來訪未必是件好事,於是說道:「那爹爹說要如何接待易少師?」

「不知道易少師來丞相府干什么,雄兒你先去探探易少師口風,就說老夫正在沐浴,看看易少師能不能先對你說出來意,或者說是等老夫沐浴完再說。」

「沐浴?孩兒明白了。」

由於易嬴本就是在午後才進宮,從雲興縣到京城用了一個時辰,再又是在皇宮中等了一個時辰,現在的時間也都距關城不久了。

所以看看窗外天冉雄也知道這已經是一些人家准備沐浴、用餐的時間了,用來當做應付易嬴的借口剛剛好。

於是冉鳴繼續留在書房中思考易嬴來意,或者說是思考皇上有可能對自己的懲戒,冉雄就匆匆迎了出去。

然後趕到客廳時,冉雄先是在客廳外理了理衣服,這才走入客廳大聲道:「沒想到易少師大駕光臨,ia侄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二公子客氣了,來,我們坐下慢慢說。」

不是說iong有成竹,而是聽到冉雄竟擺出一副聲音洪亮的樣子來接待自己,易嬴就對冉雄的心機感到有些好笑。

因為,這種故做鎮定或許對那些虛情假意的家伙很有效,但易嬴什么時候又對丞相府虛情假意過?無事不登三寶殿才是易嬴的真正象征。

不過隨著易嬴真的只是在客氣,冉雄坐下時卻著實松了口氣。

因為,易嬴即便不願將來意告訴他,僅憑易嬴還肯對冉雄客氣這一點,冉雄就知道北越國皇上圖韞或許會對自己父親有所懲罰,但也肯定不是什么太大懲罰了。

因此跟著易嬴一起在主桌旁坐下,冉雄就說道:「聽說易少師今日又是來找家父的?那不知易少師可否先說說此次前來找家父的來意,也好讓ia侄見識一下。」

「哦?冉丞相現在沒空嗎?」

「家父現在正在沐浴,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出來招待易少師,所以才要ia侄先行陪易少師坐上一坐。」

「……原來如此,那也沒什么,只是本官已將大明公主的奏折送到宮中,然後皇上就下了一道旨意給冉丞相。」

不管冉鳴是不是在推托,易嬴卻也無意與冉雄繞圈子,更沒有繞圈子的必要,直接就將北越國皇上圖韞寫給冉鳴的「白條」從袖子中拿了出來。

而不用展開,甚至不用拿到手中,冉雄就看到了易嬴擺在桌面上寫著「圈禁京城」四字的白紙。

雖然白紙上並沒有什么以資證明的印鑒,甚至冉雄對北越國皇上圖韞的字跡一點都不熟悉,但他絲毫不敢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親筆諭旨。

因此乍看「圈禁京城」四字,冉雄的雙臉立即全白了。

因為圈禁京城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冉丞相,乃至冉家再也不能離開京城,甚至都不能前去培州解決千人冢的問題,乃至說是解決與大明公主的紛爭了。

因此帶著憤怒,冉雄就怒向易嬴道:「易少師,難道這就是你給皇上的建議?」

冉雄為什么會懷疑這是易嬴的建議?

因為冉家什么都想到了,甚至北越國皇上圖韞在震怒下會不會下令處斬冉鳴,冉家都想到了應對方法,但面對這種圈禁京城的處置,冉家卻根本就想不到,甚至朝廷上都沒有這種針對大臣的圈禁先例。

所以,冉雄所能猜到的就是這肯定是易嬴的主意。

而面對冉雄憤怒,易嬴卻淡然點點頭道:「不然二公子認為本官該怎樣向皇上建議處罰冉丞相?難道二公子認為天牢比京城更寬敞?或者二公子該不會認為皇上根本就不會處罰冉丞相吧!」

天?天牢?

乍聽易嬴話語,冉雄的臉就頓時僵硬了。

因為,冉雄即便沒去過天牢,但也知道天牢是北越國看守最森嚴,也是最難從里面出來的牢獄。

不過身為冉鳴之子,冉雄現在也補了個六品文散官,卻是不會輕易退縮道:「易少師不會想要為自己開脫而危言聳聽吧!」

「開脫,本官為何要為自己開脫?除了皇上和大明公主,本官又需要向誰開脫。本官今日就是為傳達皇上旨意而來,二公子若然無事,本官就先請告辭了。」

又需要向誰開脫?

易嬴這話雖然囂張無比,冉雄卻有些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