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誰又能說是誰寫的,寫給誰的(2 / 2)

凡十二 2652 字 2023-02-11

因為,冉鳴往日在京城中或也擁有同樣權勢,但隨著這兩日的變動,冉家已經岌岌可危,根本不可能還叫易嬴向冉家低頭。

但易嬴不向冉家低頭,卻不等於冉家也需要向易嬴低頭。

雖然冉雄並不能確定冉家的將來發展,但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諭旨既然都已經下來了,再留下易嬴也的確沒什么用,冉雄更不認為冉鳴會拿這事來請教易嬴。因為不用請教易嬴,冉雄自己都能想出易嬴會給出怎樣的建議。

無非就是效忠太子,支持太子登基,乃至為太子穩固朝政等等。

所以冉雄直接就從桌旁站起道:「ia侄明白了,ia侄不送……」

看到冉雄選擇任自己離開,易嬴並沒有意見,熟熟路的就在冉雄找來的下人帶領下出了丞相府。因為易嬴知道,這事情冉雄一人肯定決定不了。至於說冉鳴會如何決定,易嬴卻也無力去影響了。

又或者冉鳴真做出什么決定,易嬴也只需見招拆招而已。

而當冉雄拿著易嬴留下的白條回到書房時,冉鳴也在第一時間怒了起來。

「……什么?圈禁京城,易少師竟敢讓皇上將老夫圈禁京城。」

抓著易嬴帶來的白條,冉鳴雖然不至於立即將白條撕得粉碎,但卻也將白條握在手中捏得不成了形狀。

而冉雄也一臉擔心道:「爹爹,你看這事該怎么辦,假如我們真被圈禁在京中,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嗎?」

「什么什么都做不了,這是易少師在幫著皇上bi老夫再做選擇。」

「再做選擇,這怎么說?」

「因為這只是一張白條,可以說有,也可以說無的白條。甚至老夫只要願意,完全可當沒收到這張白條來處置,但結果就是……」

結果就是?

乍聽這話,冉雄也一臉緊張了。

因為在冉鳴提醒下,冉雄也知道這又是一次北越國皇上對冉鳴的考驗。

這就正如易嬴先將大明公主的奏折拿給冉鳴觀看時一樣,冉鳴選擇了告老還鄉。現在北越國皇上圖韞又給了冉鳴一張白條,假如冉鳴還要拒絕,那就不是北越國皇上圖韞和大明公主沒給冉家機會,而是冉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北越國皇上圖韞和大明公主的拉攏了。

因此臉上一陣擔心,冉雄就說道:「那爹爹說我們怎么辦?」

「還有怎么辦?」

冉鳴卻一臉輕蔑道:「這只是一張無憑無據的白條,誰又能說是誰寫的?寫給誰的?然而皇上卻早已經准允老夫回鄉處理i務了,大不了你們先隨老夫一起離開京城,老夫到時再與易少師和大明公主好好斗上一斗。」

誰又能說是誰寫的?寫給誰的?

雖然冉鳴只說與易嬴和大明公主斗,並沒說與北越國皇上圖韞斗,可聽到冉鳴打算,冉雄還是一臉震驚道:「……什么?爹爹真要無視皇上旨意,那皇上萬一另找辦法追究怎么辦?」

不是說到此為止,而是比起冉鳴不會輕易許諾效忠太子,支持太子登基,乃至為太子穩固朝政,北越國皇上圖韞更不可能出爾反爾地在讓易嬴宣布將冉鳴圈禁京城後,又以此事來另行責罰冉鳴。

所以冉雄知道,假如皇上真要再責罰冉鳴,肯定也得換一個借口。

而且冉鳴在朝中擔任了那么久丞相,身上又怎可能不背上一、兩樁絕對說不清楚的事,那只是皇上不去追究,一般人也拿冉鳴沒辦法。

但冉鳴如果公然抗旨,誰又能保證北越國皇上圖韞不會報復。

可冉鳴又不知道現在與北越國皇上圖韞繼續相抗下去只會更麻煩嗎?

知道歸知道,但在絕對不可能效忠太子圖煬的狀況下,冉鳴卻也深惡痛絕這樣一次又一次被易嬴和大明公主及北越國皇上圖韞bi迫。

畢竟身為兩朝丞相,冉鳴有足夠資格說自己並沒有欠北越國什么。

因此對於冉雄的擔心,冉鳴也輕描淡寫道:「這有什么,明日老夫就會讓人傳出三日後離京返鄉的消息,老夫就不相信,在皇上已於朝上金口y言恩准老夫還鄉後,他又能輕易違背自己所下的諭旨,硬要將本官留下來。」

「順便老夫也想看看,到時會有多少人前來送老夫返鄉。」

到時會有多少人前來送老夫返鄉?

聽到這話,冉雄立即知道冉鳴打算干什么了。

因為,這雖然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也等於是冉鳴在設計一個眾怒難犯,或者說是責不罰眾的局面。

畢竟那么多人都要給冉鳴送行,北越國皇上圖韞再要給冉鳴安a什么罪名就得細細斟酌了。或許北越國皇上圖韞是想通過圈禁京城的白條來考察冉鳴,但奈何冉鳴根本就不願接受這種考察,該怎么做,那就得北越國皇上圖韞自己決定了。

或許這里面的確有些危險,但也是一個必須冒的危險。

不然冉鳴繼續做這個丞相下去,乃至繼續給太子圖煬做丞相,那也不是他想做丞相,而是不得不做丞相。

與其如此,還不如徹徹底底的告老還鄉。

不然別說丞相一位的壓力有大,想在丞相一位上一點錯都不犯,那根本就不可能。

或許以前君臣一心時,冉鳴可以信任皇上,皇上也可以信任冉鳴。但現在君臣已經無法一心,再堅持下去,危險反而更大。

所以與之相比,這還不如利用那些大臣們的不知情來反制皇上。

尤其現在還是爭奪皇位期間,即便事情傳揚出去,也會有洵王圖堯來力保冉鳴不失等等。

所以,冉雄也很快點點頭道:「爹爹高見,那孩兒稍後就去安排,但爹爹打算帶多少人一起返鄉。」

「現在還說什么多少人,除了那些ua匠外,所有人一起回鄉,免得留在京城被人所乘。」

「孩兒明白了。」

聽到冉鳴特意要將ua匠留下來,冉雄就忍耐不住的在低頭時撇了撇嘴。因為,冉鳴一開始種那滿園的鮮ua或者只是為了討好北越國皇上圖韞,但漸漸的,他自己也好像m戀上了那些ua卉一樣。

只是不知他這種m戀僅僅只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北越國的下一任皇帝。

而在冉雄退出書房後,原本在冉雄面前鎮定自若的冉鳴雙臉卻突地沉了下來。

因為,正如冉鳴沒想到北越國皇上圖韞竟會在易嬴建議下用「圈禁京城」的方式來禁錮他的自由一樣,即便有眾多官員「做保」,北越國皇上圖韞或許只能看著冉鳴離京,但易嬴會怎樣做,冉鳴卻不敢保證。

所以,不是為了應付冉鳴已經熟悉無比的北越國皇上圖韞,只是為了應付易嬴,冉鳴也得好好籌謀一下。

但至於說離開京城,回到培州後冉鳴又該如何應付大明公主?

至少在大明公主將培州軍權還給冉家前,冉鳴確定自己不會離開培州,也沒有離開培州的必要。

因為,大明公主假如連這點利益都不肯給冉鳴留下,別說冉鳴會不會效忠太子,支持太子登基,乃至為太子穩固朝政,其他官員也不會從效忠太子一事上看出自己能得到什么好處。

因此現在對於冉鳴來說就是能不能離開京城,以及如何離開京城的事。

只要離開京城再順利返回京城,冉鳴相信自己仍舊是北越國獨一無二的丞相大人。

所以說,整件事情中最關鍵的就是易嬴。

只要能應付下易嬴,冉鳴就不認為自己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不過想到這點,冉鳴又覺得有些窩火。

因為這就好像易嬴對冉雄說的那句「又需要向誰開脫」的話語一樣,冉鳴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易嬴卻輕而易舉做到了,冉鳴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些ia看了易嬴。

所以為了不繼續ia看易嬴,冉鳴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輕易放松。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