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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在結束排練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問一旁的舞蹈演員:「我記得第五幕的領舞是叫盧謙,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啊。」

對方聳聳肩:「突然辭職了,也不知道搞什么……」

「我知道哦。」總有多嘴的會湊過來,「好像他得罪什么人了,辭職那天都只是打電話來,不露面,好像傷得挺重。」

程冬隨後打聽到了盧謙的住院地址,特地買了一束花帶去。

盧謙確實傷得很重,程冬推門進去看到的簡直像是具木乃伊,護工在給他喂飯,他看到程冬愣了愣,然後就拼命地往被子里鑽。

護工看他飯也不吃,還撒了不少在被單上,很是不耐煩,把飯盒往床頭櫃上一放,說了聲去廁所,就走了。

程冬有點奇怪,他帶著口罩,盧謙卻一眼就認出他來,知道他在床邊坐下,隨著解下口罩的動作,盧謙更是要發起抖來。他不知道這些天盧謙總在做噩夢,看到更那件事有關的人都怕得不行。

「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要我做什么都行,別、別打了。」

程冬看了看他被吊高的傷腿,平靜地說:「你都這樣了,我犯不著動手。」

盧謙這才把被單扒下,往程冬身後看了看,這病房里再沒有別人,那些看著普普通通,卻專挑不至死的要害打,他痛得死去活來,怎么求都冷著臉的人。

他又看看程冬,青年沒什么表情,但也不像是會動手的樣子。

「我、我傷好了就走,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他一邊說一邊發現程冬在打量他的腿,便試探著開口,「我的腿已經廢了,以後再不能跳舞了。」

他也跟程冬相處過幾個月,程冬這樣沒有多少城府的人,光是在旁邊看著也能摸清性格,也許這人動了惻隱之心也說不定。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除了這張病床,哪兒也去不了,我沒有存心想害你,我也有苦衷……」

程冬轉過臉來,神情與其說是冷漠,不如說什么都沒有。

「閉嘴。」

盧謙早已被那番虐打折騰得神經脆弱,程冬毫無感情的兩個字就讓他嚇得噤若寒蟬,連氣兒都不敢出。

程冬把手上的花束放到桌上,對盧謙沒有鋪墊地說:「那天我被打暈後,發生了什么,黃文堯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我不知道……」盧謙往回縮了縮。

程冬看他一眼,起身去把病房門關嚴了,又坐回來,盧謙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反正你現在腿也廢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呢?你應該不會忘了這條腿是為什么廢了的吧?」

盧謙吞了吞口水,他當然記得,不就是因為他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沒弄清程冬的背景就下手。

他看著程冬,覺得之前對青年的預估似乎也出了紕漏,程冬此刻的眼神實在讓他發怵。

「跟我描述一遍當時的情況。」

「就是,你暈過去以後,趙總就想動手了,然後夏因拿出手機來,說要拍照玩,然後他的手機響了,是他經紀人打進來的,問他在哪里……」

「經紀人?夏因現在還有經紀人在管他?」

「我們也不知道,他這么說的,他叫對方阿曼姐。」

「你繼續。」

「夏因就說對方不中用,所以他來親自修理你,就把電話掛了。接著,接著趙總就脫了你的衣服,夏因在旁邊拍……」

「讓你繼續。」

「然後你頭還在流血,他們就說先幫你止血,不然真的弄出人命來,就叫人送醫葯箱來,折騰了一陣,黃文堯就來了,就他一個人來的,趙總好像也認識他,他就往外偏了偏頭,陳總就說算了,今天不玩了,就帶著我們走了。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況,夏因最後走的,好像還被黃文堯罵了。」

「……所以黃文堯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

「嗯,他進來的時候看著很生氣,應該是不知道的。」

「還有一件事要問你。」程冬想了想說,「當天在場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什么情況?」

「我只知道,趙總好像也讓人給打殘了……」

「這種事你做過幾次?」

「啊?」盧謙反應過來程冬指的是什么後驚慌地想坐起來,「不,就這一次,我發誓就這一次!」

程冬再多一眼都不想看到這種嘴臉了,站起身打開門就走,隨即看到了站在走廊上跟護士聊天的那個盧謙的護工。

「還在里面哦,那個人好奇怪的,探望病人竟然拿著那種花……」

他目不斜視地往對方身旁走過,嚇得那嚼舌頭的人立刻噤聲。

盧謙躺在病床上連抬手抹冷汗都不行,程冬走後他才注意到余光中的那束花。

竟然是一束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