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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原殷之穿了深色衣服,但他坐在那么顯眼的位置,又拿那樣如芒在背似的目光盯著自己,程冬不可能發現不了他。

整場演出里程冬都無法克制自己去留意原殷之,但台下昏暗,他只偶爾能瞥見原殷之袖扣的反光。

程冬在看到關於原殷之的商業采訪或者經過兩人一起去過的湯包店,也想過原殷之會不會來看自己的音樂劇。但沒想到原殷之首演便來了,還坐在那樣毫不含蓄的位置,而這之後,不僅首演,接下來一周內在直霖的每場演出原殷之都霸占了第一排正中位置,這下不單是毫不含蓄,簡直有些咄咄逼人。

《斑馬》引起熱議,話題點除了再版,更多是圍繞國內少有的公開出櫃男星復出,和無冕影帝的回歸。八卦雜志把程冬和周昱扒了數遍,暫時找不出新料來,正好最近開始進軍網絡行業的老牌商業家族的年輕家主,也跟這部劇扯上了關系,自然而然被翻了出來,稍作調查,便了解到原殷之便是當時程冬出櫃時默認的「戀人」。

而原殷之這次沒有壓消息,很快他們就在大眾面前被迫秀恩愛了,程冬是被迫,原殷之倒十分樂在其中。不管怎么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程冬是他的。

遮天程冬跟樂隊幾個約好去新租的琴房練習,臨出門時蛋黃十分委屈地趴在門口,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程冬最近忙得暈頭轉向,沒什么時間遛狗,頓時覺得內疚得不行,便朝蛋黃一偏腦袋,那狗仔看著他眉毛一挑,立刻蹦起來,高興得幾乎要在空中轉圈。

一人一狗開開心心從樓道里跑出來的時候,驀然停住了。

程冬是一臉僵硬,蛋黃急剎車之後,卻是馬力全開地奔出去,往站在路邊的男人一個熊撲。

程冬幾天沒給它洗澡,原殷之伸手抱住它,被熏得微微皺眉,偏偏那狗還伸出舌頭要來舔他的臉,原殷之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蛋黃的長嘴,抬起頭對程冬笑笑:「雖然昨天給你遞了卡片,但今天還是再說一次,恭喜你的公演圓滿結束。」

程冬遲疑地點下頭:「謝謝。」然後把蛋黃喊到身邊來。

「你要出門嗎?」

「恩。」程冬從背包里找出牽引繩給蛋黃扣上,看柴犬那戀戀不舍又要往原殷之身邊躥,十分後悔吧這丟人的狗帶出來。

「要去哪兒,我送你吧,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不用了,不遠,我走著去。」

「是嗎,那我陪你一起吧,好久沒跟你一起遛狗了。」

程冬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原殷之一直盯著他,自然不會錯過,但絲毫不介意,他是早就做好准備的。

腿長在原殷之身上,他要跟著程冬也沒辦法,兩人各懷心思,只有蛋黃開心地走s線。

「你要去做什么?」

「練習。」

「嗯,是練歌嗎?音樂劇結束後你有什么新打算?」

「沒有。」

「是嗎,那你練完以後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吃飯吧,我想跟你談談。」

程冬看他一眼,本來想說我們沒什么好談的,話到了嘴邊,卻出不了口。

他必須得承認,原殷之這段時間不緊不慢又十分熨帖的態度、每場劇謝幕後的花束和卡片、以及除卻首演後的那次交談,他都沒有逼近太多。程冬必須承認,這些讓他沒辦法對原殷之再說出重話來。

他尚在猶疑,面前的及時出現的招牌解了圍,他拉住精神奕奕的蛋黃,停下來對原殷之說:「我到了,會練習到很晚,你先走吧。」說完轉身便要上樓。

原殷之抬眼看了看樓體外側各種各樣的擁擠招牌,發現這樓里五花八門的機構,健身房蛋糕店,還有一家小型錄音棚。

原殷之就像沒聽到程冬說什么,跟在程冬身後上了電梯。

程冬向來遵紀守法,雖然牆上貼的寵物禁止入內的標示已經半脫落,但他還是有點緊張,液就沒心情去管跟過來的原殷之。這樓里多是些小公司,幾個一同進電梯的女孩子還很感興趣地出聲逗蛋黃,其中一個姑娘趕在出電梯的幾秒內,一邊逗狗一邊吧程冬在幾樓幾室逗給套到了手。

原殷之臉色很臭,出了電梯就對程冬說:「剛才那女的應該是認出你了,你以後出門還是戴口罩。」

「沒關系,我現在需要曝光率。」程冬目不斜視。

原殷之腮邊鼓了鼓,是狠咬了一下牙,就算再怎么克制,他還是受不了程冬被別人惦記,不管那種惦記只是隔著屏幕還是會沖到程冬面前。

「冬冬你來啦,哎喲我去,蛋黃也來啦。」一聲朝氣蓬勃的招呼把原殷之的目光吸引過去,只聽啪嗒啪嗒人字拖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工字背心,剃了圓寸的青年躥過來,抱住蛋黃的頭一陣猛敲,跟誰都樂呵呵伸舌頭的柴犬縮起尾巴一個勁兒躲。

「阿青你別欺負它,它的頭又不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