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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殷之並沒有閑到能荒廢一整個下午守在這里,被翟潔不怕死的奪命連環call給煩得起身,這時候程冬他們也正好歇下來補充水分,原殷之便不由分說地走過去拉了程冬的胳膊。

「你出來,我有事要說。」

程冬幾乎是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就掙脫了原殷之,反應稍微有些過激,沒有眼力見兒的司徒青把警惕的目光投過來,似乎已經認定原殷之並不是什么男朋友。

原殷之手還僵在半空,臉色也瞬間變了,程冬強自鎮定,對原殷之說:「走吧。」便先出了練習室。

原殷之跟上去,眼神將程冬的耳廓和後頸還有微微翹起的發尾都逡巡一遍,心里有些酸澀。兩人來到安靜的走廊,原殷之開口道:「你要做樂隊的話,租這種不專業的地方太耽誤進度了,回伯誠吧。」

他如此開門見山讓程冬有點意外,但那話語中理所當然得近似命令的口吻又一點兒不讓人意外,程冬輕輕吸了口氣:「我不會跟伯誠簽約的。」

原殷之輕輕蹙眉:「那你想簽哪兒?」

「簽約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我們能考慮的,樂隊剛剛成立而已。」

「程冬,你沒必要為了跟我鬧別扭放棄眼前的機會,你把這幾個人聚起來,也要為他們考慮。」

原殷之本以為這番話應該是正中程冬軟肋才對,畢竟青年向來有責任感,但是程冬卻想也不想地答:「如果還要繼續以前那種生活的話,那我復出就沒有意義了,這是我的私心沒錯,他們如果不同意,也不會答應跟我一道。」

原殷之捕捉到某個讓他皺眉更深的句子:「以前那種生活?」

程冬點點頭,也許是打過腹稿也說不定,也許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思考要怎樣對原殷之說這些話:「我想重新開始……我的意思是重新開始我的事業,這次我不想再走旁門左道了。原殷之,伯誠對於我來說就是旁門左道,你對於我來說就是旁門左道,我不想再依賴別人,我想踏踏實實自己走。」他頓了頓,終於抬起眼去看原殷之,仿佛鼓足勇氣,下了什么決心般說,「而且我想了很久,依賴是需要信任的,我沒辦法信任親手把我推下來的人,自然也沒辦法依賴你。」

原殷之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握程冬的手,程冬僵了僵,總算沒有甩開他。

「我跟你道歉。」他並不習慣說這樣的話,講到一半便有些難以繼續,他看著程冬輕輕垂下的眼簾,神態自若,不像自己,感覺心臟被人揪住,疼得他有些想彎腰。

原殷之就這么抓著程冬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程冬才不得不開口:「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

「不要但是!沒有但是!」原殷之一個用力,就把程冬拽到自己懷里,張開手死死抱住,低下頭幾乎想在程冬的頸側咬一口。他壓低聲音,想要掩飾顫抖,「我現在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不,我從來都知道你想要什么。以前是我不好,我光顧著自己,以後不會了,我會克制的,會替你考慮,你可以……信任我。」

程冬感覺到原殷之緊緊勒在自己腰間的手,還有男人在耳邊姿態和音量都極低的話,他鼻酸得不行,強行忍住眼底泛上來的濕意。

「如果……」

這兩個字出口之後程冬就明白,功虧一簣了,那么久的忍耐和逃避,在這個熟悉的懷抱里零零落落,像陳舊牆皮一樣瓦解,他再用力也聚集不起決心。而原殷之在他出聲的同時就緊張得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