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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開門見山了。

「不過我關心的不是這個。」程冬說,這個時候正好有人端了托盤往旁邊過,程冬站起身,頗自然地伸手取了兩杯過來,對那個並非侍應生的人笑笑,說了句謝謝,復又坐下來,按著剛剛原縝擺放杯子的方式,把酒杯擺對稱。

原縝看著很受用,投過來的目光耐人尋味。

「我知道黃文堯這個時候找我,應該是有關合作的,但問題不僅僅是我並沒有與他合作的意向,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對我的興趣到底來自哪里。他總是話里有話,並不直接,所以我想問問原先生,如果你們確實在籌備工作室的話,是需要我填什么位置呢?」

「你都說了沒有合作意向,問這個有什么用嗎?」

「我現在非常需要定位,不論是在粉絲心目中的還是同行心目中的。」

這倒是個看著很誠懇的回答。

原縝端起杯子來慢慢喝:「黃文堯跟我談過,他不介意有人比他站得高,事實上他也介意不過來,但是那些站得比他高的人,有沒有跟他站一邊,就是值得介意的事情了。所以如果你加入的話,優質資源和策劃,我們都不會吝嗇,黃文堯他就想要個他說了算的場子,這場子不可能一個人就能撐得起來,所以也會分出去。」

「我明白了,所以這可能對於我來說是個好機會?」

「在我看來,不能更好了。」

「不,應該還有更好的。」

「?」原縝不由歪了歪頭,程冬發現面前這人跟原殷之相像的地方,還有這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稚氣。

「如果黃文堯可以的話,為什么我不可以呢?」

程冬叫了車回家,離開party之前,他看到黃文堯正在唱歌,哪怕室內並不比舞台,他的明星氣質還是讓人移不開眼。

黃文堯是個讓人摸不透的人,而自己正在試圖遵循這個人給出的線索,就像啄食沿途的面包屑,然而等著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程冬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想要把所有事情弄清楚的話,就得先按別人的劇本走一會兒。

到家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但看到停在自家樓下的那輛邁巴赫時並不意外。

意外的是,程冬覺得自己勉強緊綳了一晚上的神經莫名放松了。

程冬記得自己答應過對方,人來了不會不給進門,何況原殷之相當安分,連個催促的電話都沒打,也不曉得在這里等了多久。此時他看程冬來了,下車站到昏暗燈光下,臉上微微有點兒不高興,眼睛卻是亮亮的,腦後有頭發翹起來,大概是靠在車里睡過一覺。

程冬走過去對他說:「上去喝杯熱茶。」語氣還是控制在疏離。

這間簡陋公寓剛剛修好電梯,使得兩人上升的過程才不算那么難熬,等到電梯停了,原殷之率先走出去。他身上有種抹不去的自在氣質,到哪兒都像蒞臨自個兒底盤,毫不拘束,也不等程冬開燈,徑直走到門口去。

程冬忍了一路,臨了到底沒忍住,伸手壓了一下原殷之腦後的那撮頭發。

然後兩個人都愣了。

走道里一時靜悄悄的,半晌後才被程冬掏鑰匙的聲音打破,他掩飾尷尬,邊開門邊說:

「等下用梳子沾水順一順。」然後忙不迭拍亮客廳頂燈。

原殷之臉上那點兒因為程冬晚歸但自己又暫時沒資格教訓的不高興無影無蹤了,跟著進門也忘記換鞋,大搖大擺在沙發上坐下,靜了一會兒,伸手摸摸自己那撮翹頭發,跟摸了什么寶貝似的。

而後他在這里喝了熱茶,猶猶豫豫說自己加班後就來這兒了,還沒吃飯,便又騙得了一頓夜宵,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程冬是個典型吃軟不吃硬的,所以那些理所當然的話到了嘴邊,拐個彎兒就變成囁囁嚅嚅,有話不好好說的撒嬌,反而能多騙點兒待一塊的時間。

於是順其自然到了凌晨,程冬很困,原殷之杵在客廳也趕不走,他累得很,就沒管對方徑自去睡了。原殷之乖乖說睡客廳,其實沒二十分鍾就躥到程冬房門口,結果一按門把,發現從里面鎖了,頓時泄氣。

不過他是有備而來的,親近不了程冬,這屋里還有另外一個生物——從他進門後就十分歡迎他的蛋黃。

原殷之從burberry風衣口袋里掏出幾根牛*來,大爺地坐在沙發上,一口氣全剝了喂狗。

就算這狗再乖,嘴養叼了,也是十分麻煩的。

他想的很簡單,程冬不粘他,狗粘他,程冬肯定特歡迎自己來。

完全不覺得這撬牆角的行為可能會引起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