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殷之顯然是有安排的,程冬被他摁在車里親得迷迷瞪瞪,醒過神來發現車已經開到了機場,而停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架小型私人飛機。
「直升飛機裝得下人裝不下狗仔和耗子,如果你要坐客機,那么它倆就得呆籠子里,悶一趟下來你又要心疼。」原殷之搶先把程冬堵回去,表示自己完全是出於動物保護主義。
不過程冬這次並沒有嫌他揮霍了,而是立刻被這架漂亮的飛機吸引住視線,走上前圍著繞了好幾圈,漆都要給他摸下來。
於是原殷之又不樂意了,把程冬拉進機艙,壓著他說:「要不要試試在飛機上打飛機?」
飛機已經進入跑道,機身震顫起來,而後騰空,程冬瞟一眼舷窗外的藍天,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有些興奮的,而且機艙有隔斷,這里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行啊。」程冬朗聲回答。
原殷之掀起嘴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牙尖,然後俯下身用牙齒拉開了程冬的拉鏈。
他隔著內褲親了親程冬已經逐漸發硬的地方,然後拉下自己的褲鏈,用手撐在程冬肩側,塌下腰,用自己鼓了一大團的胯|下去蹭程冬。
程冬被他蹭得哼出聲,自己送了半邊手掌在嘴里咬著忍住□□,另一只手伸下去,想要給予撫慰。
原殷之抓住他的手腕掰到頭頂,霸道地說:「今天你哪兒也不能碰,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碰。」
程冬翻了個白眼。
原殷之笑出聲,拿鼻尖磨他的鼻尖:「跟誰學的,還翻得那么認真,一斜二掀三滾是吧?」
程冬翻的太認真了,眼珠還沒歸為,聽見原殷之的話,也笑出來了:「你這總結還挺到位,前輩,以後我就跟您學翻白眼吧。」
兩人蹭著蹭著笑了,笑著笑著就熄火了。
然而飛機可以慢慢打,不急這一時,他們擁抱著看著舷窗歪的風景,晴朗天空中的雲層和穿插傾瀉的光線,就好像正在享受全世界的時間。
程冬不問原殷之要帶他去哪兒,原殷之帶他去哪兒他都願意。
不知不覺,他已經對這個出現在他生命中僅僅一年的男人,全身心地信任了。
「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哦,你之前送了什么嗎?」
「越來越貧了啊,都帶你打飛機了。」原殷之咬了要他的耳廓。
「那有什么比打飛機更酷的?」
原殷之卻猶豫了,程冬怕是第一次看到原殷之紅著兩只耳朵囁嚅的模樣。他好奇極了,連忙面對原殷之坐直挺腰,像是期待骨頭的小狗。
原殷之的聲音很好聽,低低的,因為羞澀而聽起來像是少年。
「我給你寫了詩。」
程冬睜大了眼睛。
機艙內細微的運轉和氣流造成的摩擦聲都被程冬屏蔽了,他專注地看著原殷之,面前的人英俊而優雅,他低垂的眼簾輕輕抖動,嘴角用力抿了一下,像是在下定某種決心。
是啊,讓原殷之寫情詩,這簡直是件比天方夜譚還要離奇的事情。
程冬看著原殷之從西服內袋中抽出一張整齊對著的紙,淡黃色的,字跡是藍墨色的鋼筆字,他在極度的好奇和期待中,聽到原殷之讀出的第一個音節。
「這世上有一道海峽
它咸濕深邃
翻開浪花像是剝開唇瓣
它遙遠無望
吞噬漁船像是含吐乳汁
它火熱亦是冰涼
它靜靜蝸踞並且企圖延展
它夢想著天際
這世上有一座山
佇立便是牢獄
在山巒間呼嘯的風雪融化匯成冰洋
這世上有一道海峽
有一座山
無法豁免的
是插|入」
原殷之抬起眼,程冬愣愣的,在末尾那三個字里還回不過神來,就被原殷之的那雙眼睛攝住了。
原殷之眼角的那顆痣生動得發凶,程冬咽了口口水,張開口說:「這他媽……是淫詩。」
「不好嗎?」原殷之湊近前來,低下頭吻他的額頭,吻到眼角:「我學過那種磨磨唧唧的十四行詩,但是要給你寫的話,我只想寫這個,腦子里只想著插|你。」
程冬說不出話來了,他從未見過能理直氣壯無恥到這種地步的人,並且此時此刻,從舷窗可以看到,他們正飛過一片巨大海峽。
「還有最後一句。」原殷之突然在他的耳邊說。
「無法豁免的,是插|入。得以苟且的,是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