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蓮子纏3(1 / 2)

妖怪食肆 三無齋主人 2595 字 2023-02-14

究竟哪一位才是春宮戲的女主角,這可真是一段理不清的公案。

那女子身形靈活的從何家的窗戶上攀援而下,似乎是做慣了這種事情的。其實作為女子而言,她顯得有些過於高挑,骨架子也略大。即使這樣,也很難叫人誤認為她是男人——此女的身形實在婀娜,上竄下爬的時候,一發顯得蜂腰猿臂,尤其是胸前雙峰高聳,隨著她往下攀爬的姿勢而不住躍動,十分的巨偉。

長腿大胸的養眼美女誰都愛看。四郎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便面紅耳赤的移開了視線。

雖然的確很好看,但也總不好老盯著姑娘家的胸和腿打量。

「有什么可看的。再吃一點,貓都比你吃得多。」二哥走到四郎身邊,順手又塞了一塊鹿肉脯進四郎嘴里。「你想看,可以看我。」

「看你?」四郎上下打量他的胸膛,又按兩下,很寬闊結實:「平平的,而且一點都不軟,不好看。」

二哥略略低頭,疑惑地問:「以前沒聽你說喜歡女子。你既然喜歡,看我就是。」說著,二哥原地轉一圈,就真的變成了一個高挑的絕色麗人。

四郎整個人瞬間呆住,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面前的「妹子」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真女王了。特別漂亮!特別女人!而且氣場特強大!

從前世到今生,四郎從來沒見過美的這樣張揚的「女人」,身段妖嬈,眉目如畫,傾國傾城,好像是一團不斷燃燒的火焰。更火爆的是,此女還穿一身極風騷的坦胸紗衣,艷紅的紗衣勾勒出雪白的雙峰,深深的溝壑……

「現在過來吃吧。」紅衣美人比四郎還高一個頭,揚了揚斜飛的長眉,氣勢十足走過來,一下子就把四郎攬在懷里,柔軟的胸部一下就把四郎埋了起來。

被埋胸的四郎:orz……

四郎其實對女人並沒有什么興趣,可是一想到這是二哥變的,兩管鼻血就緩緩流淌出來。

「真可愛。」紅衣美人幫他拭去鼻血,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四郎傻乎乎的抬起頭,原本以為忠犬老實的二哥露出一個叫四郎毛骨悚然的笑,低聲說:「你也變成女子如何?這樣,我們就可以重現一下剛才你聽見的活春宮。」雖然變成了女子,二哥的聲音依舊帶有一股沙啞的味道。是極有魅力的女中音。說著還調戲般捏了四郎的屁股一下。

「不……不要。快放開我。」四郎面紅耳赤的掙扎起來。爪子卻摸到了什么極柔軟的東西。才被二哥拭去的鼻血噴涌的更加厲害了。

在二哥眼里,他喜歡的就只是四郎,其余人類無論男女美丑,與他而言,都不過是一坨肉。因為內心強大,所以變男變女對二哥來說都不值問題,誰知道四郎這慫貨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大。二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趕忙變回本尊的模樣,拿出鮫綃給四郎止血。

「喲,這是怎么了?」華陽端著一碟子蘿卜糕進來,看見屋里血流成河的慘狀,慌忙放下盤子過來幫忙。

好一陣四郎的鼻血才止住,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奄奄一息的被二哥抱到床上坐下。

因為被變成女人的二哥調戲了一番,沒出息的噴鼻血時又被華陽姑姑看到了,四郎覺得大為丟臉。

見四郎鬧起了脾氣,意識到闖了禍的二哥給媳婦背後塞進去一個柔軟的靠墊。一臉的忠犬老實像,仿佛剛才那個氣場強大的女王殿下只是四郎睡多了睡出來的幻覺。

四郎還是不搭理他,二哥自己是個吃貨,討好媳婦的方式就是把我碗里的東西分你一大半。於是又趕忙討好的喂一塊鹿肉到媳婦嘴邊,

「不要,多吃鹿肉又上火。」四郎一點不領情,捂住鼻子扭開頭。

華陽鬧清楚緣由之後,看他們兩個的互動,忍著笑說道:「嗯,的確是吃鹿肉上火了吧?這個時節也難免。對了,待會讓槐大去竹林里抽些竹芯回來泡茶,連喝幾頓就好了。你平時自己也注意些,多吃些去火的東西。我看蓮子就很好。」

「四扇窗戶怎么都開這么大?」對著四郎嘮叨一回,華陽一扭頭看到窗戶沒關,又像個老媽子般,叨咕著走過去關窗戶。

走到窗邊,正好看到那女子已經從何家的窗戶翻了出來,輕盈地跳上外面的一棵大樹,然後順著樹往下出溜。身手極為矯健,幾乎不像是女子。

華陽隨意瞟了一眼,有些驚訝地說:「這不是鎮上演社戲的拉花嗎?他怎么在這里。」

「拉花是什么?」四郎坐在床上,也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女子,卻只看到一個背影。從背面看,走路的姿態倒的確像是個男人。

「鎮子上演社戲,是不好叫良家女子拋頭露面的,就算是青樓里的女妓,也不會去社戲那種地方。社戲上的要不就是些跑江湖賣藝的雜耍藝人,要不就是些四處趕場子的小戲班子,這些隊伍表演的時候,自然需要大量扮作女子的男人,這類男人就被稱為拉花。」二哥給四郎解釋道。

「所以那也是個假娘?」四郎驚訝地瞪大眼睛,傻乎乎的半長著嘴。

大胸長腿高個子的美人居然是古代版人妖!?四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t t

「是啊,這可是遠近有名的人物,喚作李保兒。他唱功也好,又能打,扮女相男相都好看。雖然年紀不大,已經是岳琴班這一屆的班主了。往年花朝節的時候,都是他扮作百花仙子,極受歡迎。」

「可身段是怎么回事?」四郎想不通,別的暫且不論,單說那個胸,怎么看也不像是用饅頭塞出來的啊。

華陽詭秘一笑,低聲說:「你睡了五十年,大人又不怎么管鎮上的閑事,所以才不認得他。李保兒在這一帶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至於為何看著完全就是女子的樣貌,我也不甚了了,大概是他們做這一行從小培養出來的秘技吧。若非如此,那些大人也不至於放心讓他到自家後院去,教家里的夫人小姐唱曲了。只是這到底還是個男人,總不是太監,那些春閨寂寞的夫人小姐自然喜歡他……」華陽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繼續說道:「他平時常來往的都是大戶人家,最起碼也是殷實的地主。今日不知為何,卻在這里翻何家的窗子。」

大戶人家里多些稀奇古怪、秘而不宣的陰私事。深閨里的婦人曠久了,便有那一等奸猾婆子,引著假扮成姑子仆婦的男人,假借著教曲或者做針線的由頭去與她們私會。這樣的事情四郎也有所耳聞,想不到今日卻真的看到了。以前他也懷疑那些人家里的男人怎么會這樣蠢,連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可今日見了這李保兒的芳姿,卻不得不承認:便是換做自己,也同樣難辨雌雄。

想到這里,四郎忽然意識到:何家傳出的男女歡愛之聲……莫非就是這李保兒與瓜子西施做的好事?

若真是如此,兩人的交往雖然於當世禮法不合,可這男未婚女未嫁的,畢竟也是人家兩個的私事,自己偷聽已經是不應該,再沒有大嘴巴一張拿出去四處宣揚的,要知言語向來也是可以殺人的。因此,四郎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又過了幾日,眼看著就要到花朝節。

「細抹落索兒精、鈍刀丁肉頭、條攛精、竄燥子肉、燒豬肝肉、膂肉、盒蔗肉。」斜街上想起敲打鐵皮的叫賣聲。是走街串巷賣肉的劉屠戶過來了。

四郎一聽鐵皮叮當響,便從廚房臨街的窗戶探出頭去,笑問道:「今日怎的是你這個做老板挑著擔子出來,那個新近去你店里幫襯、喚作檀奴的伙計呢?」

劉屠戶放下擔子,驚訝道:「什么檀奴?我不認識。店里那些懶鬼都見不得陽光,日日縮在屋子里發霉。所以一直都是小虛看店,我應付外面的生意。再者說,最近店里也沒有新招什么伙計啊。」

四郎心下納罕,問劉屠戶要了塊刀頭肉,拿在手里細細看,的確與前幾日的有些不同。

「可是這肉有什么問題嗎因著冬天捉的野豬都殺光了,這肉就是家里用米糠喂出來的家豬。」劉屠戶看四郎翻來覆去的看,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