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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公主是好奇心旺盛想要來探班之類的,畢竟之前已經有李惠等人表達過想來看熱鬧的意願了。

結果長柔公主在電話那頭爽朗地笑起來:「是這樣的,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一直想把它拍成電影,但之前苦於無人能夠詮釋。現在我想到了你。」

一種詭異的預感涌上,趙佑媛口氣都不自覺地輕了兩分:「……什么電影?」

拜托千萬不要做你精子銀行的代言人……

我不想讓我的笑臉和精子銀行同時出現在一個廣告牌上==……

「你還記得我前兩年開設的精子銀行嗎?它現在受到了很多女性的歡迎,但是我覺得還不夠,我想通過電影號召,把大家的思想……解脫出來,慢慢地喚醒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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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坤寧宮,長柔公主叫趙佑媛幫忙發言,除了緩解場面氣氛以外,也是存了考察的心思。

畢竟看著氣場相合是一回事,大家觀念是否志同道合,又是另外一樁事了。這將決定她之後對趙佑媛的態度,是作為一個宗室小妹妹來對待,還是作為一個戰友來扶助。

而她對王梓清說的那番話,確實讓長柔公主感到了驚喜,她的行為在宗室向來不受認可,只不過礙於她公主的尊貴身份,無人敢置喙罷了。而趙佑媛的觀念與她不謀而合,於是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培植扶助她的方式。

「我會投資拍一部真正的女權電影,而你,是最合適演繹主角的人選。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幕後班底,一路鋪到領獎台,如何?」

趙佑媛:「……」太嚇人了,她需要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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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公主所說的提議,又讓她有些動心。

她舉著電話,認真思考起公主所說電影的利與弊。

她會願意到電影界拋頭露面,說白了就是為了建立人氣,而公主的電影如果圍繞女性意識的主題,又有著公主本身的巨大號召力,無疑是很容易刷女性觀眾的粉絲,倘若做得好,會是比現在的《野蠻校花》更有社會意義的作品,更會讓皇室嚴肅的形象大有改觀,更受高知識階層女性的擁戴。

但是,她這算不算是帶壞公主啊……皇室那一關是個大問題。並且,電影有了長柔公主投資的這個背景,無疑就會被人政治解讀。

她的沉默,在電話里聽起來,就像是在猶豫著拒絕。

長柔公主不禁有點著急。沒有找到合心意的演員,她其實是很想自己親自上陣的,她一向是不唯從宗族老人的觀念,但現實各種原因,終究一再擱淺。從公主的本心來說,男女意識上的完全平等一定會實現,也許未必是她達成的功績,但她的努力能夠成為重要的一環,成為燎原的一顆火星,那也足矣。

現在趙佑媛要往電影圈里試水了,這是皇室走出封閉神壇的第一步,是樹立親民形象的好機會。

她趕緊補充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討論劇本。皇室那邊,一切質疑都由我來擔著。你放心,我保證,我會用手里的資源,給你,給皇室,創造一個輝煌!」

她的聲音堅定,眼光也是卓絕的,並表現出來了足夠的誠意,趙佑媛不好再推拒。

更何況,她也是佩服公主這個人的。她有金錢和資源,卻不耽於享樂,沒有迷失人生,而是為天下女性爭取權益,也為皇室殫精竭慮,這比她見過的無數富家子弟強了太多。

究竟是否該同意,事涉皇族內部博弈,她的層面還無法下抉擇——她不能一口答應公主。

這時候她就突然想到了趙宣。

很奇怪的,每當覺得茫然、無助、恐懼時,太子牌召喚獸就會自然而然地浮現在心間。

趙宣會認真為她考慮,會告訴她利與弊,會給她很多建議,這樣想起來他時,還會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於是她心情莫名開朗很多,建議道:「嫻姐姐,你的想法我很贊同,也許你可以再問一下太子殿下的意見。」如果他同意的話,也許還會幫她和長柔出面,抵御來自宗室的巨大壓力。

長柔公主嘆了口氣,作為一個姐姐,她想做什么事情還要征求弟弟的同意,簡直不能更無奈。

不過她也知道,和弟弟報備一聲是應該的——征求太子的意見,除了能夠更好地把握方向性以外,由他點頭答應的事情,到時候帝後怪罪自己,好歹有弟弟跟自己一起擔著,分擔不少火力。

於是公主爽快道:「那我說服了他以後,就來找你。你也可以先構思一下劇本。」

公主用了說服兩個字,這說明她已經對趙宣的態度有了一個提前的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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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提議讓趙佑媛看到了一個新的方向,掛斷電話後她便陷入了沉思。

是的,長柔帝姬啟發了她,她找到了她在電影圈應該走的與眾不同的道路——

創造經典的作品,創造具有共同核心思想的作品。

直到一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喚回了她的神思:「媛宗姬,您還不進會議室嗎?」

趙佑媛回過頭,便看到了一個長相極美的女孩。

女孩子白皮膚栗色長發,美得極富有沖擊力。

這是一張足以令女孩子們瘋狂嫉妒的臉,也是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很難挪開視線的容貌。

平心而論,她的顏值比起趙佑媛和袁麗羽這樣的,還要再上兩個檔次。

趙佑媛被她驚艷了一把,直到對方又笑了笑:「胡導演和監制他們正在商量取消出國取景的事情,等著媛宗姬的意見呢。」

趙佑媛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公主的通話有點久,便跟著那個女孩,往會議室里走。路上那女孩熱情道:「我叫童瑾,這次在電影里飾演林琪萱,和媛宗姬有幾場對手戲,很榮幸呢。」

林琪萱,女二號,男主角改成平民身份後,林琪萱這個本來的未婚妻設定就跟著降格為了男主的青梅竹馬。

一般女主角是不會樂意看到女配角容貌壓過自己的,不過趙佑媛的思維向來奇葩,她已經把這個電影看成了自己的作品,因此腦海里飄過的念頭是:太棒了,我的電影男帥女靚,不用擔心被觀眾吐槽。於是也由衷地開心道:「我都有些期待你的角色了,屏幕上一定很驚艷。」

兩人回到座位上,導演他們正在圍繞著取景的事情做商議。

因為國內受西沙群島恐怖襲擊的影響,氣氛難免有些壓抑,其實某種程度上也影響了影視圈的步調。所以《野蠻校花》劇本里出現的外國的取景,也考慮著改為國內,而這樣又會涉及到修改劇本。

見趙佑媛進來了,大家停止討論,轉而問她的意見。她想了一下:「我沒有意見,安全至上。」西沙的回憶太糟糕,改劇本總比出去拍戲又被綁架了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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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家又開始討論拍攝事宜,這些事項不是她所了解的,趙佑媛端起茶杯,悠哉地准備喝水。

卻在視線無意中掃過泛著微藍的水面時,頓住,停止了喝水的動作。

無數的猜測浮上心頭,把茶蓋蓋好,她不動聲色地把水杯放回到桌子上,想了又想,低頭發了一個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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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臨安府街,這是一個不亞於另外世界的華爾街一般的存在。

盧家那個吃喝玩樂無一不精的大少爺盧澤湘把一張娛樂報紙拍到了他的表弟面前,笑得一臉得色:「清琸,出院了心情如何?老是被警衛這么盯著多無聊,表哥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考慮到謝清琸剛剛從西沙群島回來,大概還受綁架的影響,他怕他又會想起從前不好的往事,讓姑母擔心,因此挖空心思想帶他出去。偏偏謝清琸不是容易對外物感興趣的人,結果盧大少就頭頂燈泡一亮,想到了自家近來運作的電影。

謝清琸前兩天也已經出院了,卻沒有閑下來,正在家族的金融監控中心聽數據分析,他眼皮子都沒有抬,淡淡回絕道:「不去。」

不說不想去也不說沒興趣,他連原因都不解釋。

盧家大少做了個「就知道」的表情,鍥而不舍勸他:「我說你從來不知道枯燥嗎?人家媛宗姬精力倒是充沛,剛出院就出席開機儀式了,我本來還想帶你去片場看看。」

盧家大少爺本來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但聽說是宗姬做了一部分編劇並親自主演,他的反應和任何人一樣——簡直太好奇現場了。

去看看皇室女拍戲,順便帶表弟散一下陰霾的心情,多么一舉數得的好事。

謝清琸幾不可查地微微停頓了一下,向分析師做了個手勢,歉然道:「我有點事情,抱歉。」女分析師笑眯眯地點頭,心中直感慨這種優雅高貴的門閥子弟風度。

他隨著盧大少走出監控中心的紅外大門,盧大少太清楚他的性格了,這樣就表示他有所松動,有戲,於是抓緊說道:「我知道國內現在氣氛緊張,不適宜多出門,不過你放心,我把一切警衛部署都安排好了。」

他邀請得這么誠摯,謝清琸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他肯定是想自己去片場看,又怕被老爹念叨,拉著謝清琸的話就像穿了個防彈衣,可以有效避免火力。其二,也是怕他受綁架的影響,又陷落回七年前的陰霾。

盧澤湘被這個表弟看得心里發虛,正想說什么,卻聽謝清琸輕飄飄答應了一句:「好吧。」

倒是盧大少一愣,本以為還要再勸一勸,沒想到他居然就點頭同意了。

這倒是有點破天荒的,他很高興地馬上安排下去了探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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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月的無比快速的籌備,《我的野蠻校花》終於進入了正式的拍攝階段。至於一些立項和手續,那就只能一邊拍一邊補了。

電影拍攝基地。

趙佑媛畫好了妝後,在化妝間里背台詞,她的助理在一旁玩著手機,給她把水准備好。

自從前幾天在碰頭會上發現茶杯里有異物,趙佑媛就謹慎到了極點,喝水的杯子都從家里帶。

正在看台詞本,她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女聲激烈爭吵。

「誰啊,在化妝間外面吵。」助理抱怨著起身,「我去提醒一下。」

其中一個嗓門有點大,趙佑媛還不陌生,聽起來像是李惠的聲音。

等助理打開門,她看清外面的情景之後,登時就有些詫異。

——李惠,和……袁麗羽,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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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搭界的人在她門口爭鋒相對,李惠正揚起下巴,一臉不屑地看著袁麗羽:「你這種平民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袁麗羽最受不了的就是身份,抵觸道:「請你不要拿身世來攻擊人好嗎?」

李惠「呵」了一聲:「我說錯了嗎,你怎么不是平民,你祖上十八代有考過狀元嗎?」

「……沒有。」

「你祖上十八代有出過將軍宰相嗎?」

「……也沒有。你……」

「那你不是平民是什么!」

她說得太有道理,袁麗羽被堵了回去,眼睛有些委屈地發紅。她轉頭看向了趙佑媛,微微咬著下唇,一臉隱忍。

趙佑媛一頭霧水,覺得李惠剛才也太刻薄了,要不是自己祖宗爭氣的話,此刻自己都要跟著躺槍,她只好出面制止了李惠:「你說想來探班看熱鬧,我看你是來制造熱鬧給人看的吧?」

李惠嗤笑一聲:「是這個人太不識趣。」

國內的氣氛因為西沙危機很是有些緊張,李惠出院後,考慮到人身安全,本來暑假的安排也只能取消。她又不想回平壤的家里,跟叛逆期的王儲弟弟吵架,聽說了趙佑媛在劇組里拍電影後,就決定來看熱鬧。

畢竟她想整整容都害怕王室的聲譽受損,而趙佑媛居然直接把自己擺到娛樂大眾的位置上去了,當然得新奇萬分。結果來到電影拍攝基地,都走到攝影棚後面了,卻被袁麗羽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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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轉過頭看著袁麗羽,出聲詢問她發生了什么。

「我以為……我以為她是來找你茬的,就想幫你攔一下……」袁麗羽聲音有些顫抖,帶著點輕微的鼻音,看來是被李惠委屈得不行。

趙佑媛覺得今天她的三觀一直被刷新。會這樣對她親切友善的袁麗羽,顯得太陌生,一時間她有些接受不來。

「……幫我?」她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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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麗羽無奈,她的道歉本來想單獨對趙佑媛提起的,如今正是時機,於是只能當著旁人的面,鄭重其事向趙佑媛鞠了躬:「是的,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之前的種種事情,對不起。是我嫉妒心太強,給你造成了麻煩和困擾,希望你能原諒我。」

電影攝制棚本來是不能隨便進的,但袁麗羽拿著劇組工作人員借來的工作證和自己在霓舞影業的名片,硬是混進了這里。

前幾天發生在電梯外被欺負的那件事之後,幾乎是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周圍人對她態度的改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她心思一向伶俐,能夠觀察出來。

只要討好最重要的人就行了,其他人的態度都不重要。

而趙佑媛顯然就是她想在娛樂圈發展,最重要的決定性存在。

換做是半年前的她,也許寧肯這么受著氣,也不會舍下臉去找自己曾經憎惡的人。可是在這個世態炎涼的圈子里呆了這段時間,她的心智有所成長,也看透了很多東西。

尊嚴沒有絕對的,去找趙佑媛會踐踏自己的自尊,不去找她,就會被別人踐踏自尊。雖然自己踐踏尊嚴比別人踐踏,能難過心里這道坎兒,但袁麗羽不是會因為難堪就放棄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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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一點,她決定去找趙佑媛鄭重道歉,結果在劇組的化妝間外徘徊的時候,突然身後來了一個女孩,帶著四五個人,上來就趾高氣昂問她:「趙佑媛在哪里?」

袁麗羽被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嚇了一跳,這個女孩個頭很高,骨架大,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她覺得這人對自己並不友好,也許,對趙佑媛也不會友好。

於是她下意識地認為這個女孩是要和趙佑媛來撕x來著。

只能說人的邏輯思維反映了他內心深處的行為習慣,你在看到一個事物時下意識會往自己習慣的角度去考慮。袁麗羽習慣了和女生勾心斗角,那么她自然而然也就理解為,李惠這來勢洶洶的樣子是來找茬的。

她是來找趙佑媛道歉並和解的,當然不會帶個來撕x的人去找她,於是拒絕道:「對不起,劇組實行封閉式管理,外來人員必須要登記,請問您有登記證明嗎?」

於是這冠冕堂皇的一句話,戳了馬蜂窩。

作為郡主,李惠在外面何曾被人擋過。

更何況,是被一個和她氣場不太合的人如此回絕。雖然趙佑媛也和她氣場不和,但至少兩人有過點交情,不惹到自己時,那點不爽和酸溜溜也可以放到腦後。

於是她抱著胳膊一站,郡主氣場全開,比大牌還耀眼,不屑道:「我沒有登記證明,難道你還不允許我去找她嗎?」

「那我就只能叫保安了。」袁麗羽被她的挑釁激發了斗志,笑了一下。

她笑起來很漂亮,於是更有挑釁性,這真是把李惠給惹不爽了,她對女生的嗅覺很敏銳的,會跟她氣場不和的人一般都有攻擊性,於是兩只斗雞就在趙佑媛的化妝間外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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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聽了袁麗羽的道歉,李惠就猜到了兩人之間有過齷齪,冷笑著插聲道:「我看人倒是從來不會看錯,今天看你第一眼也是。挺清秀的人,嫉妒心倒是不小。」

袁麗羽被她拆台,憤憤然回道:「女孩子誰沒有個嫉妒心,你敢說你沒有過嗎?」

李惠:「……」

她被一句話戳到了痛腳,之前嫉妒趙佑媛和趙佑銘時的感受還歷歷在目,就算是現在,她還經常在心里默默地酸。

於是兩個人都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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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吃驚於眼前袁麗羽迅速的成長,她看起來比半年前懂事了不少。

而她剛才說的也沒錯,嫉妒心哪個女孩兒沒有過呢?你學習比好,你長得比我漂亮,你家世比我好,你男朋友比我帥……這些通通都是會遭受人嫉妒的因素。

有嫉妒心很正常,但是因嫉妒而害人,就是人品問題了。

人品道德除了遺傳外,也受成長環境和教育的影響。如果當事人年紀還小,尚且可以糾正,可是到十七歲了——趙佑媛認為掰過來的希望並不大。

不過盡管如此,她也還是覺得不能把人一竿子打死。畢竟不能因為一段時間的過失,就去輕易否定這個人的一生。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不會現在原諒你。」她認真地說道:「原諒得來的太容易,就不會被珍惜。希望你之後能夠用行動來證明,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你了。」

袁麗羽松了一口氣,她並不算是非常了解趙佑媛,卻也知道,她說出這句話,至少態度上是松動了。於是笑道:「謝謝你。對了,我看你……只帶了一個助理,平時也許不太方便,不介意的話,就讓我來幫你吧。」

會提出這個請求,她也是想好了的。一來和趙佑媛打交道的都是大導演大監制,為她跑前跑後,可以借機認識這些人,並且他們看在趙佑媛的面子上,也會對她多加照拂。二來,也能和她增進一些感情。

趙佑媛馬上意識到了她含蓄的請求,不過也沒說死,圈子里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如果你願意,就留在劇組搭把手,看看有沒有機會上鏡。」

袁麗羽連忙點頭:「謝謝,我願意的,能夠跟著學習一下也好,況且,你要是有什么事,我還可以幫忙。」心下里又是一陣感觸,這一步和解,她算是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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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離開了,李惠冷言冷語道:「你還真的給她機會了啊?」

趙佑媛無語地看她:「我是因為你對她說的話太傷人自尊,她來找我道歉,不管出於什么想法,卻受了這么大的侮辱。」所以算是幫李惠稍微平衡一下。

並且,最重要的思量,她沒有對李惠提及。前幾天水里被投毒一事讓她警覺,在不知道潛伏的敵人時,最好的方式是把有嫌疑的人都放到面前,盯著更放心。

不對李惠講,卻是因為謝清琸之前的猜測——有人埋伏在上層圈子。她只能盡其所能地防范一切。

兩人說了沒幾句,被統籌派來的人就來喊上戲了,李惠扔開了剛才的不愉快,饒有興致地跟著去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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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的海面上,有一棟玻璃建築被夕陽照射,發出璀璨的反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