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7.4.17更新(2 / 2)

這是位於某片海上的別墅,在陽光下隱於海霧,朦朧中熠熠生輝。海邊修出了一座棧橋,專為連接這所海上別墅和陸地所建。

此刻已經是黃昏,夕陽的余暉落在海面上,籠罩在這座別墅上,配著別墅里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鋼琴曲,和海浪的濤聲,像是一首優美的詩,吟唱著邀請他們邁出腳步。

走進別墅里,紅色天鵝絨的窗簾拉緊,地上鋪著長絨地毯,地毯盡頭,是一個穿著釵鈿禮服的女孩,正坐在一架鋼琴後。

大堂里澄明瓦亮,聚會的客人三三兩兩,談笑風生。

而在這片衣著華貴的上流聚會里,一個英俊但略顯憂郁的男人,從門口緩緩走進來——

「卡!」

導演再一次喊了停。

又失敗了。

這一場戲,是電影里對感情詮釋的□□和精華,電影里只有兩分鍾,卻是要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磨的。

這場戲就是,男主角孤身一人,闖了女主的訂婚現場。

這個場景在趙佑媛的劇本里其實體現的並不深刻,她寫的時候只是純粹從劇情的角度出發,安排了這樣一個承接場景。

但是編劇組的一眾大拿們認為這個地方處理好了能夠突出全劇,也能合理地詮釋人物心理,於是將這里重點雕琢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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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里,宗姬已經要和當年父母定下的人訂婚,在這個別墅里,舉行盛大的訂婚儀式。她的內心痛苦且矛盾,充滿了掙扎,還有隱隱的期冀,以及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執著。

而平民男主回憶起了他們在地鐵站里,宗姬站在人來人往的驗票口,高喊了一句我喜歡你,卻拿著他的地鐵卡跑遠了的一幕。

——在兩個人從認識到交往的互動中,一向是野蠻校花主動,主動追求,主動表達心意,主動付出,雖然她的主動都掩藏在野蠻的行徑下。但這一次,校花就像以往一樣做一些不能以常理而度之的事情,拿走了他的地鐵出站卡,他就被冰冷的機器攔住了,只能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究竟是不是希望他追上來,究竟是希望他沖破什么?

究竟是怎樣的心理路程?——

這個場景,就是他最終沖破了內心關於「出身」的桎梏和藩籬,他來到了心愛的人的訂婚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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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別墅里拉上了厚絨窗簾,成了夜晚一樣的存在。盧澤湘和謝清琸來的低調,大家都聚精會神看著片場,一時無人有察。

謝清琸的目光落在場地正中,燈光在調試,導演趁著趙佑媛補妝的時候給她講戲。

她身上淡綠色的花羅外衫在燈光下折射出精美的光澤,因為熱而脫妝的臉上,也閃動著細密的光點,站遠了,分不清哪些是貼花,哪些是汗水。

盧大少湊到謝清琸耳邊,笑道:「自己寫的電影自己演不出來,哈哈……」

謝清琸沒有笑,只是看著她明顯疲累卻強撐著的身姿,應該是在這場戲上耗費了一整天。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她給他發的短信,不禁想,何必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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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了妝,又開始繼續重復這個場景的拍攝。

為了最大化詮釋劇本,它有很多拉鏡頭和跟鏡頭,遠中特的鏡頭語言要充分表現出女主欣喜、悲傷、無奈、遺憾、決絕、動搖各種復雜的情緒。

可趙佑媛實在無法詮釋這種情緒,又要決絕又要動搖,還要用眼神傳遞出來,她覺得她就是把眼睛瞪出高射激光也沒法一邊決絕著一邊動搖啊,救命!

室內最後只留了兩個機位,一個搖臂跟,一個滑軌跟,盧澤湘他們站到了監控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這位宗姬挑戰整個電影最難的一幕內心獨白。

她重新坐回鋼琴前,鋼琴這個元素,是為了照顧西方國家的票房——對此,西方媒體欣喜地報道,宗主國電影里大展「西方元素」。

兩個世界簡直是風水輪流轉,西方媒體總是會沾沾自喜地報道五陵電影里有哪幾樣「西方元素」,出現了幾個西方演員,自豪無比,好像被中華人重視了、肯定了,就是一件值得歡騰的事情。

這樣的心態,大概折射出了文明地位不平等的可悲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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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鋼琴曲趙佑媛都快要彈吐了,拍戲就是這樣,有時候飯桌戲你ng幾十遍,吃飯吃得要撐死了,還是不得不在鏡頭前往嘴里塞冷菜。

心里數了十三個數後,她心有靈犀似的停了手,似乎經過了短暫的心里掙扎,然後看向一個方向,在似夢非夢的真實與夢幻交界時,漸漸起身……

「卡!」導演叫停。

「你的視線比你的動作快,如果實在不好控制眼神,就把眼角視線往下劃,再慢慢地側頭抬上來。這時候你的思想感情有一半還沉浸在對這段鋼琴曲的回憶中,處在現實和回憶的朦朧交界處,所以起身時要表現出半清醒的懵懂,懵懂!」

怕趙佑媛體會不到懵懂的眼神如何表現,苦逼的導演只好舉了個例子:「回憶一下上課睡覺做夢,被同學叫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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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琸的目光落在導演身上,看著那杯子里泡著的胖大海,大概知道了這導演今天說了多少話,難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好笑的神情。

場記板再一次合上,鋼琴的音樂聲在大廳內流淌,漸緩漸無,趙佑媛似乎從那種沉思回憶中回過神來,然後她微茫地、些許期待地轉過頭,在下一刻,目光看到男主替身時,眼睛里猛然迸發出了驚訝!她難以置信地起身,緩慢,卻有兩分顫抖……

「卡!」導演叫停。

他皺了皺眉頭:「比上一條好點,剛剛朦朧的感覺是有了,但是你那么驚訝干什么!你這時候的心理變化應該是有一些錯愕的,隨即就是驚喜,但這種驚喜並不激烈,更多是欣慰,這才是你的感情步驟。」

趙佑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剛才會驚訝,只是因為藍明尉替身站的位置,後面居然是謝清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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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不方便,只好給對方回了個眼神,示意他等等。

然後趙佑媛又惆悵地坐回去,繼續重來。這一次她有些不在狀態,起身走位走偏了,沒走到畫框里指定的構圖位置,被導演又一次喊停:「起身的時候,離鋼琴要有一尺半的距離,走圓弧線出來,不要擠到一起。」

「好的。」趙佑媛默默回憶了一下距離,習慣了西方的度量衡,每次在心里都要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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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第n次。這一次趙佑媛終於完成了朦朧到起身的完美過渡,終於能夠離開琴凳沒有被導演打斷,向男主走來,然後走了一步——

裙子太長,被壓在琴凳下了,趙佑媛往前一撲,打了個趔趄。

劇組眾人懸起的心可悲地「啪啦」碎了一地,忙了一天的疲憊無處釋放,此刻都糅雜成辛苦的笑意,哄笑了出來,連導演也笑了,這場毫無懸念地ng。

謝清琸他們下午四點過來,如今已經是六點多了。

燈光打得太多導致出汗,化妝師上來替她補妝,導演在旁邊點評她剛剛的表現,鼓勵她維持剛剛的狀態一鼓作氣。

趙佑媛懷揣著她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看不見的「狀態」,賽跑一樣坐回琴凳上,鋼琴聲響起,她起身,深情凝睇,向男主角(的替身)款款走來。

謝清琸看著她朝自己這樣緩步走來,長裙曳地,燈影搖曳,在她的身後,世界仿佛都虛焦了。

她的眼睛里滿是深情,一瞬間,甚至令他分辨不出,這究竟是入戲了才有的感情,還是真的是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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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場記放了一個響屁。

因為氣氛實在是太過安靜了,所以顯得特別嘹亮,眾人都愣了,等到攝像和燈光師的身子都不約而同地顫抖起來,趙佑媛也終於沒綳住,「噗」的一聲笑噴了出來。

混蛋啊!肛瘺是病要治!眼看著這一幕都要完成了,你的屁不能拖半分鍾再放嗎!

在眾人的一片哄笑聲中,場記面紅耳赤地道歉,趙佑媛又笑又怒地坐回琴凳上再次重來。

等到這在電影里只有一分半的長鏡頭拍完,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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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回到化妝間去卸妝,李惠已經熬不住一天到晚拍一個場景的枯燥,中午就回去了。

袁麗羽見她演了一整天,不停地背台詞,知道她很累了,便主動道:「你嗓子都有些啞了,我去給你泡點水去。」

她起身出門,走到走廊盡頭的儲物間,她記得劇組有買過一些胖大海,打算沖泡一下,給她潤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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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里,謝清琸也跟盧大少打了個招呼,准備去找人。這時候,忽然有人追了過來。

「謝清琸!謝公子!」一個清柔細長的女聲在背後叫住了他,聲音急切。

謝清琸轉過頭,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向他跑來。

從西沙回來後,他身邊但凡有陌生人接近,警衛都十分緊張,眼下當即上前幾步,綳緊了身子。

盧澤湘倒是認出來了,那個女孩正是如今的偶像女星童謹,因為容貌實在太出色,被網友譽為最美女星。他還想著什么時候叫來玩一下,不想人家已經很有眼光地盯上了他的弟弟。

童瑾幾步炮蘿過來,神色有點緊張,還有一些惴惴。

「謝清琸,我們七年前見過一次,你還記得我嗎?」

「……抱歉。」謝清琸搖了搖頭,這女孩子雖美,不過他不是個顏控,所以確實沒什么印象。

童謹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會這樣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也就是這些人了吧?

她卻一直深深地記得眼前這人。

她十二歲的時候作為表演嘉賓,在一個宴會上遇見過他,可是,她和他的交集,見面,也就僅僅在那一次。那次晚會他安靜地坐在專席上,卻吸引了她全部的視線。從那以後,她拼命地爭取參加過很多世家舉行的宴會,甚至為此在沖突時放棄了一些頒獎晚會,可是,都一次也沒見到謝清琸。縱然她是影星,沒有因緣際會,也很難接觸到這些世家貴族,何況謝清琸那清凈性子,不愛湊熱鬧也不愛找明星玩。

如今,能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她不介意自己作為一個混血兒,在國內娛樂界打拼的辛苦了。當看到謝清琸的時候,她覺得一切都值了。為了這次再見,她等了七年。

沒錯,童槿是混血,她的祖母是日本人,外婆是意大利人。

這樣的血統放到另一個世界的國內,那絕對是榮譽的象征,值得拿出來大書特書的,是明星的臉面。去看他們的百科介紹,有某某國血統這句話一般都會緊跟在名字後面,哪怕他們只有八分之一的英國血統葡萄牙血統,好像說出來都會身價倍增。

但是在這個世界,混了朝貢國的血統,對宗主國的明星而言,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道理想想就知道了,就算是上輩子的中國,你說你混了英國血統,跟你混了菲律賓越南血統,那也是不一樣的,後者別人不笑你就不錯了。

國家強大,意味著血統的優越性。所以古代日本才會持之以恆地派船到大宋來「借種」。

這也是為什么其他國家的明星都會想方設法讓自己的身世和中華有所靠攏,因為這些都是吹捧自己的本錢。而童槿這樣的具有大半華夏血統的人,如果是到日本或者意大利發展,都會是很好的出路,出身就足以帶給她光環。

可是,就像以前國內演員能去好萊塢,就絕對不會留在祖國是一樣的,能夠在五菱電影基地發展,哪怕是混成三流明星,到別的國家都是超一線地位。所以童槿選擇了留在國內慢慢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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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站到謝清琸面前,他周圍圍著不少警衛,可童謹知道,再不說出口,她怕以後更沒有機會見到他。

「謝清琸,也許你不記得我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了整整七年。」童謹說到後面,忽然鼻子一酸,多年的感情訴諸於口。

她渴求地緊緊盯著他,希望他能有所動容,讓她這些年的思戀有一絲回應。

謝清琸心性淡,不代表他絕情、感受不到別人的情意。對於童瑾的表白,他確實是有些感懷和觸動的。

他不是不懂珍惜的人,雖然這樣熾烈的感情他沒有過,卻知道其可貴,於是禮貌地回道:「謝謝你的欣賞。」

童謹的眼神發出一點光彩,她捂住了嘴,強忍住道:「能留一個方式,可以讓我找得到你嗎?只是……能見一見也好。」

這個要求在剛剛經歷過海島危機後提出來,並不合時宜。謝清琸比她高一頭,那一刻真有點憐憫的味道:「抱歉,我不能回應。你很優秀……也會遇到更合適的人的。」

這樣的斬釘截鐵,盧澤湘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姑父姑母不但要操心表弟的心理問題,估計以後還要操心下他的戀愛問題了。這么個絕品尤物的美女放到面前,玩玩也沒關系啊!反正能被他們玩也是她們的榮幸,去飯局或者被包養時說自己和某某世家公子有過一段魚水情,都可以增加身價,被富豪抬價好嗎?

童瑾眼睛里的光熄了下去,她被十分徹底的拒絕了,她的美色第一次在異性面前遭遇了徹底的失敗。

更令她難過的是,這個人是她執著了多年的。她含淚看著謝清琸對她說「失禮了」然後離開,看著他往攝影棚後面的化妝間走去,卻沒有勇氣再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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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瑾擦著眼淚,走進儲物間,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失敗了。」她只說了這么短短的四個字。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拔高聲音,激憤道:「你們少來要挾我!我已經毀掉了我的愛情,我盡力了!」

猛然她意識到什么,轉頭凌厲地問道:「是誰?!」

袁麗羽手里拿著一袋胖大海,站在更衣的簾子後面愣住了。

本來她只是覺得不小心聽到別人電話略尷尬,可是看到童瑾前輩那幅提防甚至是敵意的樣子,她忽然明白——她聽到了不該聽的。

「我失敗了」「少來要挾」……結合她剛剛過來的路上,看到童瑾追著一個很漂亮的少年在說什么,她心里瞬間有了點猜測。

但是在這個比她更美艷、更有地位和資歷的前輩面前,她只能小心翼翼道:「我只是來為媛宗姬泡點水的,什么都沒聽清……」

抬出趙佑媛,才能在這個女二號發飆之前保護住自己。

童瑾眯起眼睛,冷冷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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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的妝已經卸得差不多了,袁麗羽還沒有回來,她正口干舌燥,一杯水被遞到了面前。

從鏡子里,她看到了謝清琸。

「這杯水是絕對安全的,方才我替你試過了。」

趙佑媛笑了一下,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身後的人坐在了她的身邊:「那杯水我找人拿去化驗了,是無水硫酸銅調制的一種麻痹性□□,不會致命,但是會導致失聲。當然,攝入量不高的話,經過一年左右的治療,可以恢復。」

看來這印證了趙佑媛的猜測——有人不希望她走演藝圈,又不想害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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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沒有培養自己的人,所以在前段時間的會場上,發現水里有異物後,她沒有喝下去,而是謹慎地考慮要怎么處理。

不喜歡搞得虛張聲勢,動不動去驚動趙宣,所以最終選擇了發短信向謝清琸尋求幫助。

因為趙宣前幾天在醫院的態度有些反常,讓她也感到了一絲尷尬。雖然想起他,她心里會覺得愉快,但下意識卻想避免單獨的交流。所以哪怕長柔帝姬提出了那么好的建議,她卻也只能讓長柔公主去問太子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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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水,會後她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地取樣,交給了謝清琸派來的人。

而謝清琸今天帶來的回復,讓她陷入了沉思中。

「不希望我走演藝圈……這樣的嫌疑人范圍有點大啊。」

影視圈就是個蝴蝶效應,她進去了,會造成多少聯動反應。

「我倒是覺得,不妨從你進影視圈的目的上去考慮。」謝清琸提出了另外一條思路。

趙佑媛要進這個大染缸的目的倒不是為了名利或崇拜,聰明的人應該也能看出來,她是皇室走出封閉神壇的一塊試金石。

這一點,倒是瞬間可以點醒很多事情。

「也就是說,有人不希望我為皇室樹立親民的形象。對方在杜絕這一切的可能。」趙佑媛撐著下巴苦思冥想:「你認為會是誰呢?沒有下致命□□這一點,說明對方還是想留著我的。」

一時,她和謝清琸不約而同地猜到了一個可能——那個隔著電腦下達指令,叫她獲取謝清琸信任的人。

趙佑媛蹙起眉:「對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這樣被動的感覺很討厭。」

她一向反感失去主動權,眼下的局面讓她感到不安。

謝清琸淡淡道:「對方隱蔽的太深,在你沒有完成他要求的任務之前,他都會蟄伏,這便是一個僵局。」

還是個打不破的僵局,對方死活不露臉不出手,你能奈他何?

「於是我想,不如順應他的要求,將計就計。」

既然那個蟄伏的人想要她獲得謝清琸的全部信任,那么他們就配合做出這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