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9.5.10更新(2 / 2)

並且,為了安撫天竺國民,為了掃地的顏面,罪魁禍首的切|腹謝罪,必須是全程電視直播。要讓世界人民看看,要讓天竺國民看看,他們的郡主沒含冤而死!

.

日本外=務=省收到通告後傻眼了,沒想到一貫溫順的三哥們竟然這么狠,說好的與世無爭呢?

但是他們肯定不干,讓他們的王儲切|腹謝罪,還全球直播???侮辱人不帶你這樣的啊,王儲他犯哪怕滔天罪行他也是王儲,是一個國家國民精神的寄托和象征!今天他當著鏡頭前切肚謝罪,明天就有一半國民會因為感到屈辱而游啊行啊示啊威!(另外一半直接崩潰追隨而去)

你們國家王室的尊嚴是尊嚴,我們國家王室的尊嚴難道就被恆河水淹了嗎?

日本想都不想地拒絕了,看人下菜單是他們一貫的行為習慣。而網絡是發達的,天竺媒體曝光的驚天新聞,日本網民當然也能看到,置身在朝貢體系下,第一外語是漢語漢字,沒什么交流障礙一說。

國民情緒也跟著驚疑不定起來,現在還沒得到國家官方發布的正式新聞,日宅們不得不安慰自己,這一定是天竺國造=謠,天竺國本來就很能吹牛說大話,這是個生活在「將來是我們的」中的民族,沒錯,肯定是造=謠!

偶爾有情緒悲觀的人,覺得自己命好苦,為什么會生在日本,這個島國不但地震頻繁,還窮,還三番五次得罪宗主國,如今還被二等的天竺國打臉……真是太悲慘的國家了!但他們的言論很快被「造=謠論」壓了過去,日宅們一起在網絡上自欺欺人。

.

見日本是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似乎毫不內疚,天竺國更加狂怒不已。

人家暴怒是有本錢的,在朝貢體系中,天竺國的戰略地位可不低,人家是這片大陸四分五裂的n個國家和城邦中,唯一的二等國,名次很靠前,恆河水灌沃出了極高的民族自尊心!

要說干下西沙群島綁架案的,如果是朝鮮王室或者琉球、英國王室啥的,天竺大概還不會這樣往死里逼,把人面子里子從外衣到底褲扒得□□。畢竟琉球王室他們都是一等覲次國,地位擺在那里,總有個尊卑之說。

但是日本王室地位低啊!他們天竺國可是二等序列,日本國前些年都還是三等,慢慢提到二等的,排名在天竺國之後,中間還隔了四十多個國家呢。我天竺怕你啊?

於是天竺國義正言辭道:被殺的是郡主,封號是郡主!!麻煩你睜開眯眯眼看一下,你們日本舉國上下,除了裕仁國王,還有哪個王室地位比得上這位被殺害的女孩?殺了郡主,你就是以下犯上!讓你切肚謝罪有什么侮辱的,你的地位比被殺的女孩低得多!

.

日本是一個有慕強情節的國家,你越強大,哪怕騎在他頭上撒尿他都服你。這個全球直播切肚子的要求,假如是宗主國中華提出來的,日本肯定糾結兩下子,然後就同意了;然而這只是個二等序列國簡單粗暴地提出來的,日本就不干了,就覺得受辱了。

當然了,中華不會這么沒品,畢竟全球直播切肚神馬的……還是有點小家子氣了。大國總要有大國的胸襟和器量,是以趙宣再憤怒、皇帝再厭惡,也沒有動用宗主國的制裁權整治它,而是直接用《朝貢憲律》有法有據地審判,讓任何人都說不出話來。

.

兩國掐得頭破血流,本來他們在三月的朝貢期間,兩個國家還在商量著建立經貿合作,還互相在金陵宴請來著,席間稱兄道弟的——日本要在恆河沿岸建立清潔家政服務產業,輸出廉價勞動力,清理恆河浮屍啥的,而天竺則考慮向日本開放旅游業和部分外包產業。

這下子,別說經貿往來了,直接兩國駐地使節都要撤回國斷交了。

僵持不下,他們只能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金陵,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請宗主國大人裁定吧!

這肚子到底是切還是不切,這切=腹到底是直播還是不直播,請金陵給個准話!

.

天竺國哭天搶地這一手玩得向來漂亮(參見另一個世界的1-9-6-2),他們把郡主在恆河邊的下葬儀式又重新在全國重播了……

所有電視台停放節目,一會兒是哀樂,一會兒是國=歌的,引得民眾一片哀思和悲憤,全球一片同情和支持。舉國上下恨不得立馬打一仗,開著阿|瓊坦克,和他丫的拼了。

引導輿論誰不會?何況日本國現在真是惹得一身騷,跳梁小丑持之以恆當了幾百年,從壬辰倭|亂到進攻琉球阿美立卡,再到對宗主國皇室不敬——道理根本站不住腳,哦不,直接沒道理可言。

.

沒有任何一個朝貢國會同情它——媽個雞,去年他們國家的王室成員們要是運氣不好,也是變成恆河郡主的下場!這還幸虧宗主國皇室的宗姬趙佑媛(咦好像她又被日本綁架了),營救了他們,不然現在西沙群島早就浮屍千里了!

見日本死不道歉,天竺國民眾直接「自發的」有組織地上街游啊行啊示啊威去了,民意沸騰群情激奮,打著大大的橫標,重點只有一個——宗主國你不能偏袒日本,你要是不讓日本給我們一個真切的道歉,你就是偏袒!!!

.

金陵也真是醉了,本來就剛剛調撥了波西米附近的駐軍去營救宗姬,並且送太子趙宣親臨現場,回頭馬上這么大一灘翔,被剁到了頭頂上,簡直不能更煩。

鑒於禮宮和仁還沒逮到,雖然嘉仁供出了他所知道的內情,但最終審判還是要另外一個主謀到場才行。於是只能內閣先出面,發表了一個聲明,沒說要你切肚直播,也不說不要你切肚直播,提煉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話——

【做了錯事的人要知羞恥,國家亦是如此。幾次三番犯下侵|略別國的罪行,還總想著逃脫罪責,這是無恥行徑。這樣的國家,有何顏面立足於世。你要是還有點做人的羞恥心,你就自己斟酌下怎么跟天竺國道歉吧,讓對方接受的道歉才是真正的道歉。】

這個公文,不同的立場自然有不同的解讀。對於天竺國來說,這尼瑪妥妥的就是支持己方,讓日本切肚道歉的節奏,於是喜不自勝;對於日本國來說,宗主國大人沒有直說一定要切肚謝罪,那么這事情就有轉圜的余地,大不了我們去郡主墳頭前道歉,再在恆河岸邊跪上七天七夜守靈,渴飲恆河水、飢餐恆河屍就是了。

兩國繼續掐得頭破血流,在朝貢體系內拉幫結派,找人站自己的隊,力求整死對方!(當然日本沒有隊,隊形很快變成了老鷹抓小雞一樣)

這種驚天要聞不會有太長保密期的,從事發至今已經有超過二十個小時,其他各國不少嗅覺敏銳的媒體已經聞風出動,四處打聽消息了。

.

更有居心叵測的人,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居然在網上發了一個民意調查投票貼:

【你認為導致西沙群島天竺郡主被謀殺的日本王儲,是否應該公開切肚謝罪?】

投票貼一出,天竺國國民群情激奮,正好工作可以不干了,從婆|羅|門到剎|帝|利再到首|陀|羅,前所未有的突破了種=姓階級,大家團結起來,都披著馬甲上去大刷特刷,搞人海戰術,僅有一億人口刷子的日本網民被淹沒在了人民群眾的洪流當中,直接秒殺,民意調查全部都是壓倒性的——

【切肚,並且全球電視直播,還要由敬宮穆仁(嘉仁爹,和仁大伯)親自介錯(給切肚的人砍頭)】

這酸爽,在鋪天蓋地的民意下,日本媒體本來還想號召一下國民的,結果毫無抵抗之力。

他們不禁疑惑了:不是全世界都對日本印象很好嗎?

.

這中間你來我往,發函告、下通牒、上奏金陵等等,也不過是一天之內的事情,而趙宣的專機,經過□□個小時的飛行,已經降落在了波西米的國家機場,兩地有時差,這里已經是夜里八點多鍾。

波西米靠近赤道,天黑得很晚,這時也不過才夜色初升。借著暮色,還是能看得清四周。

在飛機的幾萬米高空上時,迎著灼眼的日光,和被隔絕在外的極空之寒,趙宣的心情也有了短暫的平靜。

我就要來了。

現在想來,他昨日在朝貢酒會上隱忍著沒有失態,撐著堅持到結束,其後整整一夜,內心卻陷入了極度的焦灼,大概還是因為,因為復制人的出現經受了強烈的刺激。

如果趙佑媛純粹只是被綁架,或者他的憤怒還不會這樣強烈。

因為愛的是一個人的本質,所以容不得任何與她相似的存在去替代她。

至於父母……待救了人,回到金陵後,一定要向他們好好致歉才行。畢竟,能夠容忍他這樣偶爾任性一回的,也只有他們了。

伴隨著這歉疚的心情,他的眼底映出了暮色最後一絲流光溢彩。

她不會有事的。

要信任自己的臣下,會把一切營救做好。

也要信任她會安然活著等他。

.

畢竟是全球最強大國家的儲君來到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島國,哪怕波西米並不是朝貢序列國(雖然近期打算申請加入),也至少要有國際上基本的外交禮遇。金陵沒有發外交公函,只是通知了對方開放空管,但是波西米仍然按著外交等級,由該國二把手前來迎接。

該國是總|統總|理制,於是來迎接的便是總|理閣下。

而下飛機後,趙宣身邊的秘書也接到了來自駐軍部隊的報告,說人已經救到了,同樣獲救的還有王梓清小姐。趙宣這才放下了一顆心,勉強保持著優雅的禮儀姿態,與對方總|理交談了片刻,然後婉言謝絕對方的晚餐邀請,心急如焚地趕往駐軍所在地。

.

難為王梓清貧血加肌肉輕度萎縮,在看到小鎮上的警察和軍隊時,還能跑得比趙佑媛快。跑到謝清琸面前,她驚喜道:「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謝清琸方才因為看到她而略有錯愕,不明白王梓清是什么時候又被綁架的。不過看到人安然無恙,他依然欣慰。

兩個人在獲救後就被帶去了指揮中心休息,營救任務出乎意料的順利,也讓駐軍感到頗為意外。

.

休息中心里,從駐軍將官那里得知謝清琸是專程來救趙佑媛的,王梓清頓時被打擊到了,一陣意難平——有完沒完了!一個刑玉,一個男朋友!以後要是還有這種事,她可不可以和趙佑媛分開被綁架啊!差別待遇不要太糟心!

而趙佑媛,也在意料之外,有一種銘徹五內的感動。謝清琸沒有表功,仍一如既往的恬淡。然而只是看他簡便的裝扮,就知道他先前的打算了。她和謝清琸認識這一年來,也奠定了一種彼此熟悉的交往模式,所以肺腑之言沒有多說,化作了一個友情地擁抱。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聽了謝清琸的天籟之音,王梓清在一旁發出了不滿的聲音:「我都被綁架了半年多了。」竟然不對我說一句關心的話。

她的心理狀態,現在是極度需要存在感,而不是像個透明人一樣,被不知情的家人忽視了大半年。

聞言,謝清琸微微笑了。「你也是,沒事就好。」

.

王梓清驚訝地發現,謝清琸似乎是變了。

究竟是哪里有所改變,她說不出來,只是覺得……以前那個哪怕微笑都有讓人覺得淡淡疏離的人,如今似乎距離和她們近了很多,不再是那種遠在天邊的感覺。

她正要說什么,忽然指揮中心一陣騷動,長官們急切道:「太子殿下來了,快准備一下!」

王梓清一怔,不明白趙宣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似乎情況沒有嚴峻到,要勞動他親自出來督戰吧?

儲君該在什么情況下到國外,是有規定的。除非他是以私人身份出訪,但即便如此,以私人名義來駐軍部隊,也太奇怪了。

當然,她還是太天真了。趙宣很快來到了指揮中心,一個將官引著他往里走:「是的,宗姬完全無礙,我們隨軍醫生檢查過了,她沒有任何受傷的情況。只王梓清小姐身體有點虛弱貧血。」

在看到趙佑媛毫發無損坐在窗邊的那一刻,趙宣一路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人沒事就好。徹夜的難安、遠途的擔憂,至此都不算什么了。

他緩緩走上前,連高興地笑笑都忘記了,因此看起來特別平靜,根本不像是來看望人的。至少連趙佑媛都沒感受到他跌宕起伏的心情。而後就看著他走到面前,被他緊緊地擁抱住。

「沒事了……太好了。」

好個鬼啊!

該不會又是一個特意來救趙佑媛的人吧?(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王梓清看了一眼一旁的謝清琸,他垂下眼簾,白皙的手指摩挲著杯子,杯子上繪著小品畫工筆荷花。王梓清這一次是真的傻眼了……大半年前,她被綁架之前最後看到的,是趙佑媛和謝清琸情侶倆一起逛街買衣服刷卡;怎么,怎么過了半年,趙佑媛就跟自己同族哥哥又好上了?還當著男朋友的面?這一定是親情對不對?

這個世界要不要日新月異得這樣快啊,突然能理解為什么家里人一直沒發現她被綁架了,一定是世界變得太快的緣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