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照顧(1 / 2)

我嚇了好大一跳,盯著那護士和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這才發現,原來真的是人不是鬼。

可我依舊覺得這樣的場景無比的恐怖,緊抱著陳青川半晌都沒說話,目光緊盯著那被護士拉扯住的精神病女人。

陳青川手在我後背上拍了兩下,便對那護士說:「沒事,你帶她下去吧。」

那護士見陳青川沒有計較,立馬點頭,便帶著那精神病人離開,可是她啼哭不住,護士怕吵到別的病人,趕忙又伸手捂住那女人的唇,迅速帶著她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陳青川才低眸對我說:「好了,人已經走了。」

我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看向他。

可是我又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對,我低眸看向摟住陳青川的手,我一驚,立馬將手從陳青川身上收了回來,趕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可誰知腿有些軟,動作又太過倉促,竟然一崴,整個人差點摔在了地上。

陳青川也沒有扶,因為下一秒,我手又立馬緊攥住了他衣服。

他就看著我,但是我有些尷尬了,穩住身子後,我抬眸看向他,略微有些尷尬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趕忙縮了回去,和他隔了一段距離,略有些心虛看向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心虛,只是剛收了手沒多久,竟然下一秒又拽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故意的呢。

陳青川望著我略緊張的表情倒是沒多說什么。

不知道是走廊內太過安靜還是怎樣,氣氛竟然又尷尬又沉默。

我感覺手心內又出了一層細汗,便趕忙找話題問:「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回去了嗎?」

話一問出來,我忽然看向他手竟然還夾著一支煙,我又看向自己的腳下,竟然腳底踩著的是一地的煙蒂,我視線又再次落回他身上。

他但是沒覺得有什么,慢條斯理將煙給掐滅,然後站直了身子對我說:「很晚了,所以就沒開車。」

他又問:「你不是在吊水?」

他目光忽然落在我手上,他眉頭一皺。

我也下意識低頭去看手,手背上竟然有紅色的血住,我立馬伸手摁住,有些慌張對他說:「我、我剛才把針給抽了。」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將我捂住手臂的手移開,針孔沒有愈合,他忽然臉色一冷問:「你怎么回事?你還是小孩嗎?難道一定要人時時刻刻盯著你?」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生氣,我將手從他手上一抽說:「這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下血不是會自己止住嗎?」

我反駁著他。

陳青川臉色更加冷了,他說:「對,自己會止住,看來你也是半個護士。」

他似乎是懶得跟我多說,忽然轉身就要走,我見狀立馬從後面拽住他問:「你干嘛去?!」

他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隔了幾秒,他回了句:「回家。」

之前他離開便算了,可現在我正是無比害怕的時候,怎么可能讓他走,我干脆松開拉住他衣服的收,立馬沖到他前頭,擋在他面前說:「你不能走,今天晚上你、你得在這。」

陳青川目光冷淡的掃向我說:「你應該可以照顧自己。」

我沒想到他會用這句話來堵我,如果是平時我絕對不會再多說話,立馬讓他離開,甚至恨不得他離我越遠越好,可今天不能,我害怕。

我干脆開始耍賴說:「不行,你既然已經來了這,就沒有走的道理,你怎么說都得在這陪一晚上吧,而且現在都這么晚了,你要是要回去,之前怎么就不回去?」

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中到陳青川哪點了,他本來是想反駁什么,可是話到嘴邊,他干脆便緊閉著唇不再說話,站在那冷幽幽看著。

我見他說不出話來,有些吃癟得模樣,便越發的洋洋得意說:「你沒話說了吧?」

他大約是懶得理我,轉身便走,倒也不是往離開的方向走,而是我的病房。

但是難得見他這樣,我竟然有點小小的開心,我跟在他身後,正准備跟他回病房,可是剛抬腳,想到什么又停了下來,我低頭看向腳下的煙蒂。

我數了數,地下大概有十幾根,什么時候他煙癮這么大了?

我微皺眉。

不過也沒多想,還是很快速的跟著他回了病房。

陳青川開了病房內的燈,我站在他身後望著他一會,當他轉身看向我時,我什么都沒說,默默地朝著病床走去,又主動爬上床抱住被子看著他。

他便摁了呼叫鈴,差不多五六分鍾,外頭進來一個護士,依舊是以前負責我這一床的護士,她以為是我有什么需要,正要說話,她目光落在我病床邊陳青川身上。

她很是驚訝的問:「您怎么還在這?」

陳青川沒有答,而是指著被我扯掉的吊針說:「重新掛下葯。」

那護士更加驚訝了,她沖了過來,聲音略高問:「怎么扯掉了?」

她問陳青川,而陳青川卻冷著臉看向我,大約是讓她問我。

護士便看向我,我解釋說:「我、我我剛才……」

我也有些回答不上來

護士略帶責備說:「您可不能了,這樣多危險啊,吊針怎么可以自己隨便抽掉呢?您這樣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醫院可是沒法負責的。」

對於那護士的話,我不發一言,沉默的聽著,陳青川也在一旁看著我。

好在那護士沒有再過多廢話,很快便換了一副針頭,再次把針扎進了我手臂。

這次我是知道疼了,手竟然不聽使喚得往後縮著,那護士嚇了一跳,大約沒想到我這么大了竟然還如此不配合扎針,她開口便說:「您別動。」

我握著手臂,疼得臉都擠一起了,對那護士連呼了好幾個字:「疼疼疼呢!」

護士沒想到我疼成這樣,也被嚇到了立馬抽手,想送松開我,陳青川在一旁冷聲說:「你不用管她。」

他竟然彎身,幫護士一同摁住我的手。

護士見陳青川來幫了,這才敢拿著針頭繼續把沒扎完的針推進血管。

我疼得眉頭擠成一團,我瞪著陳青川。

這個王八蛋,竟然又開始公報私仇,不管我多么疼,都始終緊摁住我手腕,不容我動半分。

我在心里,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好在痛感並不是很長,針頭扯底推進去後,陳青川的手這才從我手臂上拿開。

那護士也松了一口氣,她說:「您是我工作這么久以來,遇到最不配合的病人,昨天那個六歲小孩,都比您聽話。」

我沒想到這護士廢話會這么多,我便問:「好了嗎?」

那護士便回了句:「好了。」

我說:「好了就行了。」

我擺出一副很累想休息的表情。

護士看著我,大約是看出我有點生氣了,便又看向陳青川,陳青川對她說:「麻煩了,既然已經吊好水了,你便去休息吧。」

護士這才點頭,便端著葯盤說:「好的。」這才從病房內退了出去。

等嗎護士一走,陳青川便走到門口將門給關上。

我干脆便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陳青川便關掉了病房內的燈,我感覺到了,立馬睜開眼去看,他正好往沙發那端走。

應該是不走了,等他坐在沙發上後,我才又放心的閉上了雙眸。

屋內的燈沒有完全關滅,亮著半盞,陳青川在沙發上躺下,他將一床毯子罩在自己身上說:「不早了,睡吧。」

他閉上雙眸。

不知道是屋內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的原因還是怎樣,他閉上雙眸後,我瞧見陳青川眼眸下有一圈黑,像是沒有休息好。

他睡眠一直都很好的,平時作息時間都是很准,倒是如今狀態似乎有些差。

是不是工作太忙?

我躺在那望著,望了一會兒,我覺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便干脆閉上雙眸,打算休息,可是睡了差不多十分鍾,我又睜開雙眸,翻了翻身子,睜著眼盯著床頭上的台燈。

又盯了一會,還是沒有睡意,我又翻了兩下身子,看向床上沒有聲響的陳青川。

我以為他是睡著了,可誰知下一秒閉著雙眸的他淡聲問了句:「怎么了,睡不著嗎。」

我微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我便回了句:「還還不困。」

沙發很狹窄,陳青川大約是躺的不太舒服,他動了動身子,側躺在那說:「很晚了,還是早點睡吧,閉上眼睛一會就會睡著。」

我見他眼睛都懶得睜一下,便問:「你很困嗎?」

陳青川:「嗯。」了一聲。

我還是不困,便又說:「不如我們聊會天吧?陳青川?」

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很困,不想聊。」

我沒想到他這么無趣,側躺在那盯著他好一會說:「可是我睡不著。」

不知道是我太吵還是怎樣,他又翻個身,這次是背對著我側躺,懶得理我。

我瞪著他,便干脆也側躺著,不再同他說話。

我以為這一晚注定是個無眠夜,可誰知翻了個身後,睡意竟然來襲,人逐漸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