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鑽(1 / 2)

我以為他會反駁,可意外的是,陳青川竟然沒反駁,他只是坐在那沉默的抽著煙。

我坐在那看著,看了一會兒,我終於忍受不住了,走了過去將他手上的煙一奪,然後丟在地下踩滅說:「你以前煙癮沒這么大的,偶爾抽一根,怎么現在成了老煙鬼了?」

我這句話一出,陳青川便抬眸看向我,他又看向地下給我踩滅的煙蒂,他望著我說:「怎么,擔心我會得肺癌?」

我說:「我是在為自己的安慰著想!」

我望著他憔悴的面容,便又說:「你現在又是喝酒,又是熬夜又是吸煙,你就真的不怕得病嗎?」

陳青川聽到我這句話,他干脆靠在沙發上,目光略到了些頹靡落在我身上說:「不是如你所願嗎?」

我說:「你別血口噴人。」

我瞪著他。

他挑眉反問:「難道還說你在乎?」

他略帶戲謔問出。

我覺得他今天一定是喝醉了,所以才會問出這種不符合我們之間身份的話。

我很嚴肅說:「用得著我在乎嗎?你該去問林語棠在不在乎。」

我說完,將臉別在一旁不再看他。

可陳青川卻忽然從沙發上起了身,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我當即看向他,不解的問:「你干嘛?」

他卻不說話,朝我逼近。

我身後就是他的床,他現在可是滿身的酒味,莫名的我覺得情況似乎有點危險,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對勁。

我瞪著他,往後退了一小步。

我努力佯裝成鎮定的模樣挺直腰桿看著他,我想著他應該不會對我做太放肆的舉動,所以也沒有讓開,甚至沒有閃躲。

可誰知陳青川忽然將我往床上一推,我第一反應是大叫,陳青川很及時用手捂住我的口鼻。

我發出的聲音極其的微弱,我只能喘著氣瞪著他,手也不敢胡亂掙扎,因為他整個人正壓在我身上。

陳青川在我上方的臉,朝我靠近,一點一點,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滿是紅血絲的瞳孔里,倒映出滿是害怕的自己。

我想說話,可是口鼻全被他手給捂住。他語氣特別危險問:「告訴我,你在乎我。」

我覺得他就是個神經病,我想罵娘。

他見我半晌都沒吱聲,語氣很凶的說:「給我說,立刻。」

我終於不再忍讓,用力掙扎著,試圖用腳踢他,可他腿長,就算是喝了酒,依舊很輕松的將我的雙腿壓制在他雙腿下。

我惱怒的嗚嗚大叫著。

陳青川看著身下的我,終於將我手從我口鼻上拿開,我在那喘著氣,張口就罵:「你有病啊!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我用力的推著他,可青川的身子絲毫都沒動,他就看著身下惱羞成怒的我笑著,笑容帶著一絲戲弄和有趣。

他說:「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只要你同我說你在乎我,我立馬就放開你。」

我手也動不了,全部都被他壓在身下,我唯有腦袋能動,我很生氣很生氣的說:「你神經病是不是!陳青川!你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喊人了!」

我的威脅對於他來說似乎就像是個笑話,他果然笑了,而且是輕笑,他伸手勾著我亂動的下巴說:「喊啊,我倒要看你能在這喊來什么人。」

他覺得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無賴,和平常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完全不同,他就那樣瞧著我,很耐心的瞧著我。

他一點也不急,似乎我不說,他便就這樣一直壓著我。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便干脆伸著腦袋朝門那端大喊:「阿姨!阿姨!」

可是我接二連三的呼喊了好幾次,門外始終內有動靜,陳青川笑得越發開心了,他說:「恐怕今天晚上你在這喊破喉嚨都沒人應你。」

他完全就是一副臭流氓的樣子,手便溫柔的撫著我面頰,語氣也溫柔似水說:「與其在這白費力氣,傷到自己的嗓子,還不如乖乖的同我說上一句,你說呢?」

他笑著,臉離我越來越近,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到他的呼吸都噴灑在我鼻尖,他的唇就在我上方徘徊著。

他望著,在我臉頰上溫柔撫摸著的手,忽然便移到了我氣得幾乎有些顫抖的唇上,他問:「真不說嗯?」

「你想怎樣。」

我氣得幾乎要哭出聲來,可卻只是眼淚水在眼眶打著轉,我盯著他。

他不疾不徐說:「我不想怎樣,只要你說我就放開你,開顏。」

他看到我眼眶里的眼淚水,指尖又移到我眼瞼下,不知道是我眼部太過敏感,還是情緒憋到了極點,他的手指一觸摸,在我眼眶內打轉的眼淚水,便嗖的一下,直往他指間墜著。

他手微一頓,然後便低眸看向我滴落在他手指上的眼淚,他望著,很哀傷的問:「真不說嗎,開顏。」

我哭著,眼淚流得更凶。

他唇抿著,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憐惜,他問:「就這么不肯說嗎?連騙我一下都不肯?」

他一臉受傷。

我想到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嘶啞著嗓音說:「陳青川,你覺得你現在應該嗎?你的未婚妻是林語棠,現在你卻將我壓在身下,逼迫我說那種話,你是不是變態?」

不知道是陳青川的所有注意力被我眼淚所吸引走了還是怎的,他竟然忘記束縛住我手了,我手立馬從他胸口抽了出來,我狠狠捶打著他說:「你就是個渣男,陳青川,你根本就不愛我,我只是你的踏腳石,你跟林語棠說只當我是妹妹!那你還在這逼著我說在乎你干什么!這種話你不是應該去問你的未婚妻嗎?!」

我大哭著,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手完全失了方寸在他胸口亂捶著,他也不阻止,任由我捶著,就那樣看著我哭泣著,歇斯底里著。

我哭到雙眼通紅說:「你就是個王八蛋,你覺得現在戲弄我很有意思是嗎?你想聽我說在乎是嗎?好啊,我說就是,假話這種話誰不會說,你若是想騙自己,那我就讓你騙就是了。」

我望著他怔怔望著我的眼睛說:「我在乎你,很在乎很在乎,我求你不要跟林語棠在一起,我不喜歡林語棠,不喜歡不喜歡,怎樣都不喜歡!」

我語氣激動的朝他大吼說:「這樣夠了嗎?!陳青川這樣的謊話你很愛聽對嗎!」

不知道是我聲音太過大還是怎樣,陳青川整個身子在我的大吼中,震了震。

起先他的眼神里略帶了些迷茫,可緊接著他眼神便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就那樣望著我,我在他視線下開始嚎啕大哭著,這是我回來後,第一次如此赤裸裸在他面前大哭著,再也沒有任何的偽裝,就像以前,在他面前肆無忌憚著。

他看著嚎啕大哭的我,混亂的情緒像是驟然醒了,他手終於緩慢的松開了我。

我趁機將他用力一推,然後從他身下翻身而起,離他好遠好遠,縮在了床的另一段。

我無助的抱緊自己,埋著腦袋依舊在那哭著。

陳青川沉默著,長久的沉默著。

我抬頭看向他:「你不是說過要放過我嗎?為什么你說話不算數?如果你一定要這樣,那我就再回c市就是了,如果只有這樣我們才算真的放過彼此,那寧願如此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我在他面前哭得抽搭不止,他不言也不語。

好久好久,他終於有了一點反應說:「好。」

憋出來的只是一個好字。

我望著他,有些不解他話里的意思。

他本來坐得無比筆直的身子開始一點一點往下垮,他沒有了之前那輕佻戲弄人的氣勢,此時身上全是失落感包圍著。

他說:「你回c市吧。」

我哭聲一頓,抬頭看著他,他沒有看我,目光落在一處角落說:「是我的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望著我,語氣帶著苦澀的笑說:「也許如你所說的那樣,只有你去了別的城市,我才能徹底的放過你,你若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像是丟了魂魄,心時時刻刻往你那邊鑽,許開顏,我想我應該是完了。」

我有些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他似乎不想讓我看他此時的狼狽,他用手捂住面頰,深吸一口氣說:「你不用再提醒我,我會盡量克制住自己。」

他說完,也沒將手從臉上拿下來,他說:「你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手下意識抱著被子看著他,他一直保持那動作沒有動。

我沒料到現在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在那愣了幾秒,還是立馬從床上爬了下來,可誰知,腳有點軟,整個人摔在床上,陳青川手從臉上放了下去,也沒有睜開眼來看。

我從床下慌亂的爬了起來,然後頭都沒敢回,迅速從房間內逃脫了出去。

阿姨在樓下等著,她一見我慌亂的從樓上跑了下來,立馬朝我走了過來,擋在我面前輸液:「夫人您怎么了?」

我只覺得後頭有什么洪水猛獸,我對阿姨說:「我、我得走了阿姨。」

阿姨不解的看著我,我也不再管他,將他的手一推,便從這落荒而逃。

對,幾乎是落荒而逃,阿姨在身後追著大喊著:「夫人!夫人!」

我也沒有回頭,慌亂的竄進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