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5(2 / 2)

求女 趙熙之 1642 字 2023-02-16

落在部分朝官眼里,此舉值得揣測,這畢竟是吳王主動的示好,難道兩座冰山也要化開、難道局勢要變?而已經登上車駕的女皇,也是垂了眼眸,她何嘗不希望諸人都和氣相處,但身在核心權力巔峰的帝王之家,就算沒有爭權欲,也必須學會自保,對誰又能真正剖心?

簾子緩緩放下,遮蔽了秋風里的涼,便再看不到女皇及皇夫的身影。而李淳一也登上車,撩起簾子往外看,車駕騰騰而行,宮城漸漸遠去,那巍峨巔峰便只剩了秋天里的剪影,凌厲一筆亘在那里,紋絲不動。

李乘風恭送車駕遠去,轉過身見元信已走到她背後。她淡笑,兀自回宮,而元信此時道:「吳王當真是長大了。」以前還是任人擺布的小孩子,從今日這擁抱來看,她已經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他不過隨口一講,李乘風斂了笑道:「還未成婚生子,算什么長大。」

「陛下還未安排嗎?」元信問道。

「不合心意。」李乘風簡略回道,又看了他一眼:「她生下來的孩子事關皇嗣延續,關隴與山東的人,陛下都不會考慮。」

江左士族倒是合乎女皇心意,她今日向李淳一透露的正是女皇的意思,而李淳一竟當真回了個「是」。既然樂得與老師成婚,那與宗亭牽扯不清又是怎么回事?

曾詹事不止一次同她講「吳王與宗相公的關系很是不同尋常」,她還以為僅僅是當年胡鬧的一點延續,難道到現在這兩人之間還牽牽絆絆理不清楚嗎?李乘風是果斷利索又無法長情的人,對人與人之間不能自已無法割舍的感情,她無法感同身受。

因此她雖然縱情,卻又透著涼薄,元信緊隨其後,仍舊跟不上她的步伐。

排水溝里潺潺水流卷著落葉悄然往遠方去,女皇車駕也終在日暮前抵達了驪山。李淳一睡了一場好覺,但還不夠填補這些天的缺失,到行宮後,她陪女皇用過膳,又待了一會兒,便告退回寢屋去。

她倒頭睡了一會兒,忽然驚醒,背後出了一身汗,想起還未洗漱,便起身去泡湯。好在湯泉水引至內室,無需冒著涼風深夜出門,且也清凈,只有側門站了一名侍女。

李淳一放松自己往下沉了沉,索性將眼閉上。湯泉泡久了難免氣悶,她忽然露出肩,睜開眼偏頭問侍女:「什么時辰了?」

話音畢,黯光中卻早沒有了侍女的身影。她頓感恍惚,因不知發生了什么,立刻就出來穿衣。手剛扯過袍子披上,卻有一人朝她大步走來,將她抵在了牆面上。

對方衣料上帶著寒涼夜氣,讓人忍不住一顫。李淳一仰頭看他:「相公為何——」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他卻低頭吻了下來。

是急切的需索,一點也不溫柔。病中的人帶著苦澀葯氣,黯光中哪怕挨得再近也看不清他的臉,血腥氣在口腔里彌散,根本容不得喘息。李淳一後腦抵著牆壁,潮熱的身體只察覺到冷和疼,連回應也變得被動。

吻急切地往下移,李淳一驟吸一口氣:「你不該在這里,太危險了。」盡管發覺他的異常,她卻仍存了理智,試圖將他拉回來,但力量實在單薄。還未待反應,她雙腳已然離地、轉瞬被抱離了凈房。

後背陷入柔軟厚褥,頎長身體卻壓下來,繼續方才未完的親吻。手指探進長發里糾纏,唇齒卻不放過血肉,甚至壓抑著幾分絕望的暴虐,像要攫取生機,迫切證明自己還活著。李淳一幾乎喘不過氣,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袍子,身體應激般地弓起:「怎么了?」她心中騰起莫名懼意,喉間驟然收緊,幾乎說不出話來。

多年前也是這樣,看他如此悲痛絕望、甚至連最後一絲生機也將被抽離,而她萬分慌張,想要將他拖拽回來。

紗帳搖曳,燭火急不可耐地要燃盡。

單袍散開,皮膚暴露在寒涼空氣中,讓人忍不住顫栗。李淳一費力捕捉一縷頭緒,想弄明白他到底為何突然又變成這樣,然意識卻愈發迷亂,就在意志快要坍塌之際,她驟想起之前在閱卷公房內前來為她診病的紀御醫。

她手心驟涼,聲音也變得冷靜起來:「你去翻了以前的葯案嗎?」

然對方卻恍若未聞,手往下移,探進了她潮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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