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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次救命之恩,就把這片懸棺看守了千年之久。大家看木少爺的眼光都變了,這家伙的家族當真是,好人。

咳咳,除了好人這兩個字,大家還真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詞。

面對這樣的好人,許逸他們每個人都不由地肅然起敬,並且多少有點兒心虛。特別是許逸,他剛才還撒謊說自己不是盜墓賊,天知道他腰包里還揣著順來的寶貝。

要是平時,許逸可能會心懷愧疚地自首,並且把東西原物歸還。但是小伙伴今天變了,他完全沒有自首和歸還的想法,好像這東西就是自己的一樣。

於是許逸沉默不語,繼續傾聽那木少爺的講述。

「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我跟著他去過一次燕子峽,去看了那些懸棺。當初看的時候,還有三十多具,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減少。」木少爺便詢問他們,不知道他們數了沒有。

許逸心里一愣,就他所知山里的棺材,加起來一共也不少於五十具,怎么到了木少爺的嘴里就只有三十多具?難道,小峽谷的棺材他並不知道?

那,楊阿大知道嗎?

愣歸愣,許逸卻毫不遲疑地把自己在山里拍攝的照片拿出來,給木少爺翻看。那都是在燕子峽拍攝的,那些露天的懸棺。

至於小峽谷的照片一張都沒有,當時別說拍照了,連白人進了里面都分辨不出色兒來。

許逸初步猜測,木家的人並不知道小峽谷里那溶洞的存在,他們僅知道的是外頭那片懸棺。

然而看楊阿大的行為,楊阿大肯定知道!

「木家少爺,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你准備怎么處理關於楊阿大的事情?」許逸凝重著臉色說:「不瞞你說,之前在峽谷里,楊阿大想致我於死地。」

那木少爺回答他:「我已經跟楊阿大解除了雇佣關系,以後不需要他幫忙看守。至於他之前的過失,我替他給各位道個歉。他會這么做,也是因為職責在身,希望各位能原諒他,不追究他。」

在座的連忙表示,只要楊阿大不來找他們的茬,他們是不會追究的。

因為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去找虐。

「好,我替楊阿大謝謝各位。」那木少爺嘆氣道:「在你們之前也有幾撥外地人來找懸棺,我不知道楊阿大是怎么趕走他們的。想來那時候老楊頭已經病重,去扮鬼嚇人的肯定是楊阿大。」

「嘶,我想問問,山上除了楊阿大之外,還有其他人看守嗎?我們在山上,好像看到不止一個人。」許逸問道。

那木少爺搖搖頭道:「就我知道的,沒有。」

眾人面面相窺,那要不是楊阿大,難道還真是個臟東西?

很有可能,因為連粽子爺爺的子彈都打不中,除了臟東西也沒誰了。

現在想起來,大家都同時覺得脖子背後涼颼颼,也不知道那鬼東西最後去了哪里,有沒有跟著他們回來……

第二天早上,村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楊阿大死了。

許逸他們五個人准備回去,聽見這個消息都愣了一愣。好端端的人,昨晚還從木少爺口中聽見他的消息,今天早上就死了。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許逸心里毛毛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當時很恨楊阿大,但是自己命大沒有死,後來也不太恨他了。現在聽聞楊阿大已經死了,許逸總覺得跟自己有關。

要不是他們的到來,楊阿大也不會死。

「去看看吧。」大家一致同意。

踏入楊阿大的屋里,眾人發現他的屍體還在屋里,死狀很恐怖,竟然是吊死的。就在他屋里的正中間,用麻繩懸在一根房梁上。抬起頭可以看見,那楊阿大的臉泛著青紫色,確實是屬於吊死會出現的狀態。

圍在楊阿大家周圍的村民,都不敢去動楊阿大的屍體,他們在等村里的老主事們來處理。

許逸他們看了一會兒,因為時間有限,就離開了現場。

「他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回去的路上,老道士嘆息道,好好地一條生命,還這么年輕呢。

王瀟說:「會不會是,他對守墓太執著,受不了最後的結果。」那木少爺不是說,跟楊阿大解除了雇佣關系嗎?想來楊阿大家守墓也守了上百年,這份執著其實可以理解。

「那這楊阿大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

許逸坐在他們旁邊,被車子搖晃得暈暈欲睡。現在聽見有關楊阿大的事情,他心里還是毛毛地。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不管是楊阿大守墓和自殺一事,還是那木少爺的故事,都充滿了謎團。

一般人,會跟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說那些事情嗎?

而他們木家,又真的那么信守承諾,守墓千年?

腦子里想著這些東西,許逸就睡不著了。他拍拍旁邊的胖子,那胖子也沒睡:「兄弟,你相信木少爺的故事嗎?」

那胖子搖搖頭:「世上哪有那樣好的人家,出一個我還信,全部都是我就不信了。」

「說的也是。」如果木家真那么負責任,許逸就沒機會進去摸東西了:「我估計是木家人好大喜功,自己給自己家刷逼格,估計對每個人都這么說,誰信誰是傻逼。」

只是楊阿大的死,始終讓許逸心里不好受。

回到徐州之後,幾個人各自分道揚鑣,各找各媽。

許逸和胖子這對難兄難弟,還是在一起。回到家後,許逸把之前帶去的佛爺拿出來,恭敬地擺回去,然後上了一炷香。

同居那胖子早就洗完澡去睡覺了,許逸把自己洗干凈以後,重新把佛珠拿出來戴上。這次沒有帶佛珠出門,主要是怕在那些地方頻頻見鬼,也是害怕不小心給弄丟了。

想到這兒,突然想起來自己順回來的寶貝還沒看。

許逸找出那臟臟的腰包,從里面把青銅盒子給掏了出來,一個人坐在床上慢慢看。

他拿著那盒子,凝神研究了半天,有點狗咬烏龜無處下牙的意思。因為這盒子密封得很緊,連條縫兒都看不見。

頓了半晌,許逸無意中按到那卍字形的某個部位,咔噠一聲,居然打開了盒蓋。

「……」他往盒子里頭一看,看到的竟然是,滿滿地一盒子金黃色的……骨頭?

這個時候,隔壁的胖子猛地睜開眼睛,那眼里頭好似泛著幽光似的,凜冽得嚇人。只見他坐了起來,剛想下床,可是不一會兒又馬上躺了回去。

「胖子,你睡著了嗎?」許逸敲了敲胖子的門,然後直接擰開鎖頭走進來,他手里頭捧著一個青銅盒子,就是他剛才打開的那個。

「干甚,擾我清夢。」胖子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瞅著許逸。

「他娘的,我順回來的這個寶貝,你猜是什么東西?」許逸坐在他床邊,一股腦地吐槽道:「居然是一盒子骨頭,雖然看起來很像金的,但是只是像而已,它真的就是骨頭!」

要是金的多好,是不!

許逸打開的盒子,呈現在胖子眼前。那骨頭一節一節地,看起來很像人的手指和手掌的部分。

胖子一眼就看透,這是一雙人手的骨頭,齊腕而斷。

這天晚上,許逸又做了個夢。導致他早上兩眼發青,臉色蒼白。一大早起來給自家佛爺上香,順便嘮叨嘮叨他老人家:「親愛的佛爺,出去旅行了一趟,也別忘了努力鎮宅呀。您看昨天晚上,我就被那鬼夢給嚇到了。」

昨天晚上,許逸夢見的不是誰,正是那楊阿大。他夢到楊阿大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面容扭曲詭異,嘴里卻一直在喊救命。

最後楊阿大活生生把自己給掐死了,臨死前他死死瞪著許逸,那不甘心的眼神,就好像在怪許逸沒有去救他。

許逸驚醒之後一身都是冷汗,他在心里抱怨楊阿大,明明是你自己要自殺的,為什么還要求救?又是那種把戲嗎?你究竟想害誰呢?

上午吃完早飯後,許逸心里不踏實,他到底還是沒忍住,給王瀟打了個電話,他在電話里說:「王哥,我能請你做一場法事嗎?」

王瀟聽完許逸的想法,很快就答應了。作法事的地點定在郊外,荒無人煙的地方。

當晚只有兩個人參加,許逸負責開車運送東西,王瀟負責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