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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和王瀟約好的地方,王蕭和道長已經在那了,他們還是老樣子。

王瀟穿著便服,顯得年輕穩重。

那道長還是那身道袍,看起來就像個江湖騙子,一點兒都不靠譜。

「王哥,道長,怎么不見鐵蛋呀?」那鐵蛋是道長的小尾巴,此刻他不在這兒,讓許逸覺得奇怪。

「鐵蛋在我師兄那兒學手藝。」道長說:「小老板,最近在哪發財呀?」

「發什么財呀,我這都快愁死了,不信你問王哥。」見面的地方,還是上次那間茶樓,許逸坐下來,跟他們講述,自己在蘇州這兩天遇到的怪事兒。

「你們說奇不奇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體質特殊還是怎么地,幾個月來就沒有哪天不見鬼的。」

那道長聽完他的講述,竟然看著王瀟,結結巴巴起來:「他說的是真的?」

那要是真的……不就等於有一窩粽子住在小老板身邊嗎?

而可憐的小老板,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實在是令人心疼。

「那天晚上你跟我說,你還見到了一個女鬼,一開始你並不知道她是鬼?你看到的那些場景就像真的一樣,感覺像時間倒流?」

那天晚上,他們兩人的通話,只說了十多分鍾,許逸只來得及說出這一件事。

而這件事本身,讓王瀟很在意。

「沒錯。」許逸點頭說:「那天晚上,我還真以為是正在發生的事情,直到看到那姑娘跳井,我還是以為是真的,結果有人下去打撈屍體,帶上來的是一具白骨,我才知道自己撞鬼了。」

王瀟皺著眉頭,他做這行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撞鬼的。

「道長,這樣的情況你見過嗎?」

那道長搖頭說:「貧道也沒見過,這么能撞鬼的人,我只見過小老板一個。」

而且他不只能撞鬼,還特別能招惹粽子。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小老板從來沒有撞過惡鬼。出現在他身邊的鬼,都是沒有惡意的鬼。」

王瀟一說,許逸就特別贊同:「對對對,我上回在寺廟里撞過的兩只鬼,跟你們說過嗎,他倆還救了我。」

他順便跟兩人說:「我手上的這串佛珠,聽那死去的老和尚說,叫做功德珠。」

說到這里,許逸就疑惑了一聲:「嘶,照理說你們二位也是修道之人,為什么不受這珠子吸引?」

難道那老和尚說假話?

王瀟和老道士搖搖頭,齊聲說:「我們看不出來這珠子有什么不同。就算它真有法力,那也是佛家的東西,跟我們道家沒什么關系。」

許逸一聽也是,這畢竟是佛珠,不是桃木劍。

「額,道長啊,那我家那事兒,該怎么辦?」

他問道長,道長就往王瀟那兒看:「這個……王老弟,你怎么看?」

「我們一沒見過他,二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東西,你現在問我怎么辦,我也給不出個答案。」王瀟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和道長去你家看一看,要是個普通鬼魅,就把它收了。」

「那……要是不普通呢?」

「那就沒辦法了。」

王瀟心想,反正小老板家還有一枚粽子,那鬼魅想輕舉妄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過來亦然,若是有個鬼魅可以牽制那粽子,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真真,真的要上門呀?」

老道士一想到那是兩個鬼東西,就他娘的頭皮發麻。

大家都知道,許逸家里住著一個粽子。這個粽子很厲害,一出來就控制住了許逸身邊最重要的三個人。

其中一個,還是許逸的兄弟,眼下不知是死是活。

光是這么一個粽子,就讓道長和王瀟焦頭爛額。

要是再來一個,當真無力招架。

王瀟和道長站在許逸家門前,努力祈禱這次粽子,可千萬別太厲害。

否則就算他二人有千般本領,萬般本事,也對付不來。

思索間,許逸掏出鑰匙,把家門打開了。

一開門,就看見木子恆坐在客廳里,竟然在看電視。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看海綿寶寶……

「額……」當時許逸那表情是僵硬的,張口來了一句:「好看嗎?」

那木子恆搖搖頭,竟然認真回答:「不知所謂。」

黑線刷滴一下爬上許逸的腦門,他尷尬地笑了笑:「我回來了,帶了兩個朋友。」

他把王瀟和道長請進屋里來,坐下給他們泡茶。

木子恆的視線,往許逸的身邊移動,看見兩個生面孔,而其中一個還穿著道袍。

不過他只看了兩眼,就沒什么興趣地移開了視線。

「你好,木少爺,我們在柳州好像見過面,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說話的是王瀟,他仔細觀察木子恆的表現。發現果然像許逸說的那樣,這個木子恆不是原來的那個。

「是這樣的,王哥。子恆他在柳州生病了幾天,不太記得那幾天的事情。我給你們重新介紹一下。」

許逸很熱情,但是架不住木子恆太冷淡。無論許逸怎么說,木子恆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臉孔。

仿佛王瀟和道長在他眼里只是塵埃,不值得交流。

這人的冷淡,是到了一定的地步。弄得許逸很尷尬,小聲向二位道長賠罪。

木子恆的冷淡,王瀟和賈長雲當然不在乎。他們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和這只東西促膝長談。

「沒關系,我們都是老熟人,這有什么好介意的。」道長悄聲說道,端起許逸給他泡的茶,喝了一口。

「子恆。」許藝也給木子恆倒了一杯茶。

豈料那木子恆看都不看一眼,竟然起身進了房間。

王瀟和道長齊齊乍舌,這東西的性格,還真夠作的。

「額,小老板,他平時就這樣?這么難伺候?」

「對,連胖子都受不了他,讓我趕緊找你們支招,把他給請出去。」許逸扶著額頭,頭疼地說道。

說起胖子他們趕緊問:「那胖爺爺上哪去了,怎么不見他呀?」

「胖子不想跟他呆在一個屋里,估計是出去玩了。」

道長和王瀟聞言,露出深思的神情。

按理說一山不能容二虎,小老板的屋里,已經有一只大粽子了。要是再來一只,那大粽子肯定不樂意。

眼下大粽子卻沒有動靜,反而讓小老板去找他們,怎么想都不對勁。

除非有一個可能,就是後來的這一只,比先來的大粽子更厲害。

想到這兒,道長和王瀟齊齊到抽了一口涼氣。那要是真的,他們得趕緊抱大腿了,否則怎么死不知道。

「我說道長,你們到底看出了什么沒有?」

「這個……」

道長正在支支吾吾,家里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等一下。」許逸過去開門,正是那胖子回來了。

那粽子爺爺不習慣出門帶鑰匙,每次都被許逸覺訓。

「怎么又忘了帶鑰匙。」

「誰來了?」胖子走了進來,喊了一聲道長和王哥。

屋里的二人,連忙回了一句胖爺爺。

「哎喲我胖爺爺,幾天不見您更帥了,瞧這身板,這臉盤兒,分分鍾把那什么棒子棍子,全都給比下去了。」道長使勁兒地拍馬屁,老臉幾乎笑成一朵菊花。

許逸也挺佩服他的。

「行了,說吧,有什么事兒要求你胖爺我?」胖子也是個明白人,深知道長的本性,就一老奸巨猾。

「沒的事,貧道最近安守本分得很,有事的是小老板。」道長沖著許逸努努嘴說。

木子恆這個事,粽爺肯定是知道的,那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連王瀟也很想知道,他們一致看著胖子。

許逸奇怪的地說:「你們看他干甚,他又沒有本事。」

只聽胖子說:「既然你們都管不了,我就更管不了了。」

王瀟和道長心想,你就繼續裝吧,明明是個大尾巴狼,裝什么小白兔。

不過他們也愁,看來粽爺不會管這事兒,這下可苦了小老板。

「怎么了,沒法子?」壓低聲音,許逸瞪著眼睛問道。

「不是沒有辦法,是我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來。」王瀟搖搖頭,慚愧地說。

那就完了,一個兩個都沒有辦法,許逸身為這屋的主人,更加拿不出主意來。

不過好在他這個人心大,不會揪著一件事不放。

既然王瀟和道長都說沒辦法,許逸就擺擺手說:「那算了,咱們都別瞎琢磨了,我看他也不是個壞東西,要害人早就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