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2 / 2)

臣服 鐵扇公子 4480 字 2023-02-20

「瘋狂動物城。」

桑旬看一眼時間,她來洗手間的時間似乎久了點,她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示意他讓開,「我回去了,你別再跟著,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席至衍不吭聲,站在那里紋絲不動。

桑旬有點急:「你干嘛?」

他別過臉不看她,下頜還緊緊綳著,一臉不悅的神情,過了許久,才冷冷吐出兩個字。

桑旬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男人神情里露出不耐,冷冷的重復:「……親我。」

「……你有病!」桑旬推開他就要離開。

男人卻反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牆上一按,驀地湊近。

桑旬看見他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她自暴自棄的想,睡都睡過了,親一口也不在乎,於是索性閉上眼睛。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他的吻落下,桑旬睜開眼睛,看見他的臉湊得極近,幾乎與她鼻尖貼著鼻尖,呼吸間的氣息噴在她臉上,癢癢的。

他又重復了一遍:「親我。」

磨磨唧唧……桑旬閉上眼睛,橫下心來,將唇貼上去。

她原本打算蜻蜓點水的一吻,卻沒想到剛吻上去便被男人反客為主,他按著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又強硬地頂開她的齒關,纏著她的小舌大力吸吮。

好不容易一個吻結束,桑旬靠在牆上氣喘吁吁。

席至衍似乎終於滿足,眼里帶了點笑意,他松開桑旬,退後一步,給她讓開地方。

桑旬舌尖上還殘留著那種溫熱滑膩的觸感,她咬著唇氣咻咻的往外走,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瞪他。

席至衍見她回頭看自己,眼里的笑意更濃了,他舔了舔唇角,似乎在回味方才的甜美味道。

……變態!桑旬氣得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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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向來缺乏童趣,雖然早就聽說這部動畫片並非給孩子看的,但開場的一群動物還是將她弄得暈頭轉向,加上這些天來精神太過緊張,她居然就在電影院里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影院里的燈光已經打起來,大銀幕上正放著片尾字幕,她身上還蓋著一件男士外套。

坐在旁邊的周仲安見她醒來,笑著說:「看你睡得太香,就沒有叫你。」

「對不起……」桑旬坐直身子,理了理頭發,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一路走到地下停車場,坐上車後周仲安卻沒發動車子,只是看著桑旬,說:「不知道自己大學時在忙些什么,居然沒和你看過一場電影。」

桑旬一時被他的語氣所觸動,想了想,她問:「她呢?你和她看過電影嗎?」

周仲安沉默片刻,然後搖頭,說:「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很短……是我一時糊塗。」

桑旬沒再說話。

「小旬。」周仲安看著她,「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要補償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桑旬不動聲色的往後靠了靠,然後笑:「只有補償?」

周仲安別過臉,似乎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然後桑旬聽見他說:「不是補償……我還愛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桑旬低著頭,想了半晌,然後說:「你還在席氏上班。」

「我馬上辭職。」

「好。」桑旬說。

周仲安似乎沒料到她居然答應得這樣干脆,驚喜之余,他握住桑旬的手,俯身過來想要親吻她。

桑旬難掩心中的厭惡,下意識偏過臉,對方就那樣尷尬的停在了那里。

「對不起。」她歉意的笑笑,「我還沒准備好。」

周仲安看著她,「是我不對,你不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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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桑旬將錄音筆里的音頻拷貝到電腦上,她一邊聽一邊將文字版整理了出來,做完這些工作已經快凌晨一點,她將音頻和文字版發給了樊律師一份。

泡澡的時候她想了半天,又裹著浴巾跑出來,又做了一份「刪減」版的,發給了席至衍。

他居然沒有睡,一分鍾後一封郵件回復到桑旬的郵箱里,十分簡短——

音頻也發過來。

桑旬咬唇,考慮了半天,還是將給樊律師的那封郵件轉發給他,然後便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收到一封新郵件,是昨天半夜里席至衍發過來的,內容是——

上午來我家一趟,把手機帶上,不要和人打電話。

桑旬盯著郵件看了半天,沒明白背後的意思,但還是換了衣服出門。

路上的時候樊律師打來電話,桑旬想起郵件里的囑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電話給掐了。

也許是物業早得到他的吩咐,桑旬一到樓下大廳便有認得她的保安將她引至專門的電梯,又幫她刷了門禁卡。

到樓上的時候席至衍正在客廳里,見她上來,他朝她一伸手,「手機拿來。」

桑旬趕緊將手里從包里掏出來遞給他。

「上午打了電話嗎?」他一路往卧室方向走。

桑旬趕緊跟上他的步伐,「沒有。」

卧室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小方箱,席至衍將她的手機往那箱子旁邊一放,那個小方箱上的指示燈立刻閃爍起來,還伴隨著「滴滴」的警報聲。

桑旬不明所以,她上回來時就見過這個小方箱,她一直以為是音箱。

「這是什么?」她走近兩步,開口問道。

席至衍沒吭聲,從床頭櫃下的抽屜里拿出一套工具來,又對著她的手機搗鼓了半天,桑旬在旁邊看著,大氣不敢出。

席至衍將她的手機翻來覆去,最終用一只極細的鑷子將一個嵌在耳機孔里的金屬小球取了出來。

他擰著眉看向身邊的女人,「自己被竊聽了都不知道?」

桑旬目瞪口呆:「……你怎么發現的?」

「昨天的音頻是用錄音筆錄的?」

她點頭。

席至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平時打電話就沒注意過有雜音?」

桑旬沉默,她一直以為是信號不好。

她看著那個黑色的小方箱,想起來:「上次我來的時候……這東西沒響。」

手機里的竊聽器多半是她回桑家以後才裝上的。

席至衍心里覺得好笑:這不廢話么?她沒回桑家之前,除了他,還有誰犯得著來管她每天跟誰打了什么電話?

桑旬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漸漸發白,連嘴唇都在輕微的哆嗦:「……怎么辦?」

席至衍見她這樣,起了壞心思,不動聲色的湊近她,學著她的語氣,低低道:「是呀,怎么辦?」

桑旬渾然未覺,只覺得憂心忡忡,桑家有人不希望她翻案成功是真,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連竊聽器都用上了,最要命的是她現在連那個在背後針對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對方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難道是要提醒真凶她在找證據?

她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不知道他們到底聽見了多少?」

席至衍的注意力落在她挺秀的鼻梁上,目光下移看見嫣紅飽滿的唇瓣、精致漂亮的鎖骨,再往下是……他的眼神變得幽深,低低道:「我覺得……那天晚上你叫那么大聲,肯定全聽見了。」

桑旬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可一看他勾起的唇角便全明白過來,她立時便羞得滿臉通紅,拽了身旁的枕頭往他身上砸,「不要臉!」

席至衍接過那枕頭往旁邊一扔,又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胸前來,微喘著氣壓住她道:「別氣了……你覺得家里誰最可疑?」

「青姨……」她下意識道,但說完又馬上搖搖頭,家里對自己心懷敵意的並不只青姨一人,青姨表現在明處,反倒不像是她。

見她這樣,他也索性不再問她,只是說:「好了,這件事交給我,我幫你查出後面的人到底是誰,嗯?」

她扁著嘴點點頭。

席至衍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心腸早就軟了又軟,他湊上去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吻,然後放緩了聲音:「我知道自己從前干了很多混賬事,你要是想扇我大嘴巴子就扇,想怎么跟我算賬都行……但眼下,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們一起把真凶找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嗯?」

桑旬遲疑著點點頭。

「好……」席至衍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那你來跟我說說,你答應給周仲安一個機會,是什么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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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孫佳奇突然打來電話,桑旬覺得奇怪,一接起來就聽見她壓低了嗓子在電話那頭道:「你媽怎么上我家來了?」

桑旬皺眉,覺得不可思議:「她去你家了?」

這兩天桑母接連給桑旬打過許多電話,只是她看也沒看便將電話掛了。

即便她最終還是沒有出國,可對過去生活的道別卻是真切的,尤其是在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之後。

「我加班到剛才才回來,然後就看她在樓底下等著,說是下午就過來了……她是不是找不到你就來找我了?」孫佳奇聲音里怨念滿滿,「我困死了都。」

桑旬想了想,問孫佳奇:「她說了什么事嗎?」

「沒呢,就一個勁兒的流眼淚。」孫佳奇站在卧室門口偷偷往客廳里看,「我現在怎么辦?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我不過去。」桑旬狠下心腸來,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完沒了,母親找自己還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想要找個人來為她的眼淚買單。

她定了定心神,道:「佳奇,這次要麻煩你幫忙應付了,不過這次在你這兒找不到我,她以後應該也就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是這么個道理……孫佳奇視死如歸的點點頭,「你欠我一頓大餐。」

「好。」

掛了電話,孫佳奇走到客廳,見桑母還坐在沙發上抹眼淚,於是便笑著說:「阿姨,我給您添杯茶,您繼續哭?」

桑母不防她這樣說,先是一愣,然後臉上便有些掛不住,過了一會兒,她才訕訕開口:「佳奇,你剛才能聯系上小旬么?」

「沒聯系上。」孫佳奇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過別擔心,之前她差點出空難的時候也是這樣,誰都聯系不上……不過最後不也好好的么?」

桑母的臉色發白,疑惑道:「……空難?」

「阿姨您不知道啊?」孫佳奇故意表現出十分驚訝的模樣,「不過也是,這些事情您用不著知道,反正您也就用得著的時候來找找她,用不著的時候哪兒想的起來呀?」

桑母哆哆嗦嗦的發問:「到底怎么回事?」

孫佳奇笑:「沒怎么,就是她已經出國定居了,您聯系不上她,我也聯系不上,您來找我,沒用。」

桑母的眼淚又「刷」的一下流出來:「小旬怎么從沒和我說過呀?」

「也沒什么好說的嘛。」孫佳奇不咸不淡道,「您兒女雙全,少個大女兒又能怎樣?反正她又不是您的那個狀元女兒了,就是個刑滿釋放人員,沒什么好在意的。」

孫佳奇平時時牙尖嘴利,可從小到大也從未對長輩這樣無禮過,今天真正讓她覺得憤怒的是,在聯系不到桑旬時,桑母在意的並非是桑旬的安危,她擔心的是沒有人再為她們一家四口付出犧牲。

桑母捂著臉低低抽泣起來:「佳奇,你也覺得阿姨做得不對是么?」

孫佳奇在旁邊冷冷看著。

「……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桑母嗚咽著,「我只是個女人啊,我還能怎么辦?我還可以怎么辦?」

孫佳奇只覺得荒謬可笑,明明有那么多選擇的道路,為什么有人偏偏視而不見?

如果一個女人選擇依附他人而活,靠乞求他人的垂憐為生,那到頭來又怎么會有臉來向他人哭訴自己別無選擇呢?

孫佳奇揉著太陽穴,只覺得耳邊的哭聲幾乎要將她的耐心磨光,她說:「阿姨,我真的找不到桑旬,您回去吧。」

桑母捂著嘴嗚咽道:「那笙笙怎么辦呀?」

「杜笙她怎么了?」其實她早看出來桑母不想將這件事向外人透露,只是她剛才既然答應了桑旬,現在就絕不會讓桑母拿這件事去煩她。

「前幾天笙笙在醫院里暈倒了,把她送去檢查才知道是懷孕了……她平時那么乖那么聽話,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你說她是不是被外頭的人給騙了?」

孫佳奇一愣,問:「孩子爸爸是誰?」

「她死都不肯說……」桑母抹著眼淚,「小旬說她之前交了個男朋友,我想找到那個人問問,可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