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歌,你到底怎么了?」喬氏將姻喬歌拉起來,擔憂的看著姻喬歌的臉。
姻喬歌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方才的蒼白也漸漸褪去。
「無事,就是突然有些不習慣。」姻喬歌搖頭,道:「娘親,我想要找個日子去拜訪一下溫叔叔。」
「你是想去謝謝他吧,看明日或者後天,我就帶你去,人家幫了不少忙,是應該去道謝。」喬氏道。
在敲門的那一刻,姻喬歌是想要將所有事情對喬氏說的,她想告訴喬氏一定要防備姻雲,但是當聽見喬氏的聲音後,姻喬歌改變了主意。
上上世與上一世姻喬歌死之前喬氏都安然活著,也許就因為喬氏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最安全。就好像喬氏與姻鴻明連著兩世將所有事情都瞞著姻喬歌一樣,有時候,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姻喬歌打算去找到溫昭,旁敲側擊問一下,也許溫昭知道的比姻喬歌要多。
而且……第一世她死得凄慘,最後的記憶都停格在她痛如刀絞的時候,姻喬歌不僅想到,若是秋杏下毒的酒,根本不止一杯呢?
若是溫昭的那杯酒里也有毒呢?
思及此,姻喬歌後背就一陣發涼,若溫昭因為她死了一次,她第二世卻又殺了溫昭一次。
那她欠溫昭的實在是太多了。
姻喬歌從喬氏懷中站起來,准備回房去,秋杏見狀上前扶住姻喬歌。
姻喬歌沒有躲開秋杏,只是無聲的看了她一眼,秋杏被姻喬歌眼中的陰冷嚇到了。
但姻喬歌隨即就恢復了自然,眼中的陰冷散去,與秋杏一同回了房間。
姻喬歌現在自然是要忍的,她要忍著查明所有真相,查出姻雲的身份。
第二日,喬氏就給溫家送了拜帖,喬三夫人也給娘家送了信,襲月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屋里沒有出來。
第三日,喬氏便帶著姻喬歌與姻歆去了溫家。
姻歆是喬氏吩咐人帶來的,想順便帶他去溫家混個臉熟。
今日姻歆已經換上一套月白色綉金線的錦服,看起來比起前些日子更加氣質非凡,姻喬歌想,若姻歆本來就是姻家嫡長子的話,溫昭那個「蘭玉」的稱號怕是要換人了。
進了溫家,溫家的下人便帶著喬氏三人往前廳走去,走至一半時,一名小廝截住了三人,對喬氏道:「大少爺請姻二小姐過去一趟。」
姻喬歌今日本來就是來找溫昭的,聞言看向喬氏,喬氏便道:「去吧。」
姻喬歌便跟著小廝走了,穿過一條長長的小路,來到一個院子前。
「半緣居?」姻喬歌喃喃道。
這個院名好奇怪。
「這是大少爺自己取的院名,姻二小姐請吧。」小廝側身抬手。
姻喬歌從門口進入,里面種滿了樹,中間一條小道,路邊的樹歪歪斜斜,樹葉壓著樹枝垂下來,層林盡染。
穿過小道,姻喬歌一眼看見了坐在廊庭之下的溫昭,穿著湖碧色的衣服,往這邊轉過頭來。
「過來。」溫昭招手。
姻喬歌步上廊庭,廊庭下的水光粼粼,映出朝陽的金色。
「坐。」溫昭拍拍身邊的位置。
姻喬歌坐下,溫昭問道:「找我何事?」
「你知道我要找你?」姻喬歌脫口而出。
溫昭笑得輕柔。
「你……派人監視我?」
「只是關心你罷了。」溫昭道。
誰是這樣關心人的啊!
姻喬歌心頭冒火,可昨晚對溫昭的愧疚到現在還未散去,便作罷了。
誰讓她欠溫昭的呢。
「溫叔叔,我想來問幾件事。」姻喬歌道。
溫昭低頭看著姻喬歌,「嗯,你說。」
姻喬歌道:「第一件事,我想問在圍場的晚宴上,我們喝的是什么酒,是哪里出的?」
溫昭沉思片刻,道:「那是宮中釀的酒,名『扶頭』。」
「外面能買到么?」姻喬歌問。
「也有人拿出宮私賣的,可是極少,一旦被發現了是大罪。」
原來外面也能買到的,這就有點麻煩了。
姻喬歌將酒名記下,繼續問道:「溫叔叔,你知不知道以前的乾國某個將軍有一枚古玉佩?」
「你這問題問得人頭痛,哪個大家族里的人沒有塊玉佩的?」溫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