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差點死了(2 / 2)

絕代梟妻 天心明月 4105 字 2023-02-20

徐向晚卻拉著他,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明天沒什么事,晚一點去沒關系。」

「那我們洗澡了睡覺?」顧遲湊到她面前,孩子般開心地道。

他是很單純的人,徐向晚卻聽出了別的意思,不知為何,想起他新婚之夜手忙腳亂的模樣,臉不自覺地就紅了,她的頭垂得很低,默許片刻,點點頭。

這一晚,徐向晚累得要死的時候,迷迷糊糊間,聽到顧遲在她耳邊道:「晚晚,雖然我沒有你聰明,徐默塵也總嫌棄我,我卻還是知道,沒有了你,我這輩子就不會幸福了,如果你覺得很為難,就不要顧念我,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會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也總會和你在一起。我們做了夫妻,就要不離不棄!」

他說他沒有她聰明,她枉為聰明,百般為難也做不出選擇,而他面上糊塗,心底里清明,不做選擇,卻有了決斷。他說徐默塵嫌棄他,徐向晚卻知道,徐默塵不是嫌棄他,而是拿他沒有辦法,顧念他,處處為難,才不得不嫌棄。

一時間,徐向晚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心上的負擔一掃而光,她何其有幸,身邊的人這般愛她,事不惱人人自惱,她這是鬧的哪一曲啊?想到這里,她的身體再次往他懷里拱了拱,滿心里都是滿足和歡喜。

如果司微語在,看到此刻的徐向晚,一定會打趣一句,「果然是受了滋潤的女人不一樣啊」,早晨醒來,雖然是頂著一對腫眼泡,但不得不說,徐向晚整個的神情氣質都不一樣了,一掃前些日子的頹廢和萎靡,整個人精神飽滿,神清氣爽,活脫脫一斗戰勝佛。

顧遲就不用說了,旱了這么些天,一晚上吃得飽飽的人,此刻睡得正酣,連徐向晚從他懷里鑽出來起身,他都不知道。徐向晚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陽光從窗口照進來,落在他的頭頂,顯得他的臉更加白皙,他的頭發軟軟地耷拉在枕頭上,讓他的眉眼更加的清晰,他的雙目合著,眼線彎彎,鼻翼隨著呼吸起伏,顯得憨態十足。

徐向晚只覺得,時光在這一刻美妙得如這晨起的陽光,她伏下身,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了一個吻,她是那般喜歡這個男人,愛到了骨子里,所以,所以才會如他所說,如果真的要做出選擇,她或許會不得不傷害他,真到了那一刻,她的心一定是萬劫不復。

好在,她的親人,她的愛人,他們都如此愛她,如此維護,如此舍不得傷害,如此的,處處想要成全。

徐向晚再出門時,身邊已經多了兩個人,她的車前後各多了一輛車,是很普通的城市suv標致3008,但顯然是經過了改裝的,防彈玻璃,加厚鋼板,碳素纖維底盤,渦輪增壓的發動機,完全不是那種市場配置了。這,這,這是什么規模?

「去吧!」徐庭白和王怡站在門口送她,經過了昨日的那場虛驚,徐家不可能不重視。

「嗯!」徐向晚難得乖巧地沒有發表意見。

同樣的早晨,一輛專列從京都西站出發,車上的氣氛很熱烈,是戰前的那種士氣高昂。明顯存在差異的卻是冷哲,他還沒有從那種連日勞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不解地問邊上打盹的徐默塵,「為什么要提前這么早過去?」

軍演的地點剛剛確定,還沒有宣布時間,徐默塵就這么急巴巴地要過去,到底是何意?

徐默塵半天不答,冷哲再次追問道:「你這邊到底有什么打算?難道不能透露一點嗎?」

徐默塵緩緩地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同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的九大軍區大隊,道:「現在不走,等到對方布好局了,我們死在路上?」

他此言一出,眾人神色頓變,都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徐默塵的話外之音,不會聽不懂。如此看來,這次的軍演,與尋常的演習是不一樣的。如果是一場真正的戰爭,要考慮的東西就不再只是輸贏而已了。

「史岩為何要分在我們藍軍?而且是做參謀?」冷哲頓時就怒了。

「哼,誰的主意,不是很明顯嗎?媽的,這是要過來當間諜嗎?」西南軍區的大隊道。

他這一說,氣氛頓時就激烈了。這是餐車,不是吃飯的時間,徐默塵臨時在這里休息,這幾位就跟著過來了,倒像是在開會,兩頭車廂的戰士看到了,竟然自覺地在兩邊的車廂門口站崗了。

徐默塵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靜默片刻,道:「旁的事,你們就不要操心了,我指到哪,你們打到哪,其他的事,等開戰前最後一次部署的時候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練兵,再就是養精蓄銳。」

他這么一說,眾人只當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紛紛安靜下來。這些日子,一邊要討論戰局部署,一邊要督促大練兵,都很累,這會子不能做什么,又有徐默塵在一邊,誰都覺得很安心,不一時,整節車廂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酣睡聲。

徐默塵被吵得發慌,便起身換了節車廂,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窩下來開始睡覺,臨睡去前,他在想,不知道他睡覺會不會打鼾呢,微語會不會嫌棄她呢?下次見面一定要問一下。

司微語最近有些閑得發慌,好在三不時國內會有人打電弧來陪她聊天,早起就接了兩個,才王怡掛了,何意就打過來了,說起最近京都的一些奇事,說起洛明在盛宮當著眾人的面向徐默塵表白,被徐默塵以奇特的方式羞辱,便提到了巴夏,她欣喜地道:「……我還擔心巴夏會對你造成威脅呢,畢竟你現在不在京都啊,沒想到這么快,事情就變化了。」

司微語有些哭笑不得,徐默塵開赴南海半島的事,她也知道了的,話說她不在京都,徐默塵也不在京都呢,能有什么威脅呢?她本不是八卦的人,實在是閑得慌了,才道:「怎么說呢?」

「巴夏居然和季南好上了。」何意道。

「啊?真的?」司微語盤坐在床上,摳著自己的腳心,驚訝地道,「怎么好上的?」

何意也是從巴夏那里知道事情經過的,便把當日在盛宮里,季南受傷,巴夏幫他包扎傷口,後來又跟蹤服務,一來二去迷上了季南的事描述了一遍,後又不安地道:「微微,你說,要是巴夏一廂情願,怎么辦?」她和巴夏相處時間長了,多少有些心疼這個姑娘。

如浮萍一般,不管之前是迷戀徐默塵也好,還是現在喜歡上季南也罷,不過是想找個根。

司微語聽完,不由得笑了,道:「放心吧,季南會喜歡她的。」

季南,是和徐默塵一類的人,心機深沉,如若不是他看中的女人,他是不會在她身上花費時間和精力的,更何況為了賺取她的同情受傷流血,又日日花費時間舍近求遠去讓巴夏幫他包扎。司微語已經從徐默塵那里知道季南目前在做的工作,在這種爭分奪秒,殊死爭戰中泡一個無關緊要的妞,不是季南的風格。

「那就好!」聽司微語這么說,何意徹底放下心來。

打完電話後,司微語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厲琨端著早餐進來,見她沉思的樣子,道:「發生什么事了?喬離要回來了。」

「嗯!」司微語淡淡地應了一聲,她接過厲琨移過來的餐桌,邊道:「你們吃了沒?」

「吃了!」厲琨答應一聲,還是追問道:「剛才在想什么?」

司微語喝了一口牛奶,道:「在想『機械人』的事,我想,我們還是小瞧了銀獅,小瞧了尤瑞。」司微語說完,看了厲琨一眼,果然看到他皺起了眉頭。

「怎么說?」厲琨不解道。

「我和大家一樣犯了個錯誤,以為銀獅這些年軍火市場萎縮,不思進取,把心思花在『機械人』這種不道德,毀滅人性的研究上,是自取滅亡,卻不知,其實尤瑞的眼光非常獨到,胸有溝壑,不是我們能夠達到的高度。」

「啪啪啪」,三聲擊掌聲從門口傳來,司微語抬目看去,不是喬離是誰?便道:「你回來了?」

雖然聲調平緩,無驚無喜,但能夠得她一聲問候,喬離也算是覺得圓滿了。他走過來,在司微語的對面坐下,看著她面前餐桌上的早餐,又看了一眼她明顯肉呼呼的臉蛋,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道:「感覺還好?」

懷孕三個月的危險期已經過了,也沒有了之前的妊娠反應,不再惡心想吐,胃口也大開,控都控制不住。司微語咬下一大口吐司,嚼了兩下,含糊不清地招呼喬離道:「你吃了沒?」

喬離笑著搖搖頭,看著她胃口好,他也很想吃,正要伸手去拿盤子里剩下的吐司,卻被司微語搶了,只見她對厲琨道:「你帶他下去吃飯!」

這是在趕人的節奏?這是護食的媽媽?喬離忍不住撲哧笑了,卻是坐著不動,望著她道:「你吃吧,我等會兒再下去。」

喬離便這樣側身坐著,看著盤坐在床上的司微語吃著好吃的早餐。她雖然護食,雖然胃口很好,吃相卻並不難看。她的心情似乎很好,樣子很隨意,是她與生俱來的閑淡與舒適,是她強大的內心世界帶給她的安全感和天塌下來也不會驚慌的沉靜與淡漠,一舉一動中不失優雅與高貴。喬離見過的千金貴女何其之多,卻再也找不出一個如司微語這般雅致到隨性。

金色的陽光一點一點地爬上來,從地面到床沿一直到床上,最後照在她的身上,黑色的頭發上,最後是白皙如玉的臉上。她的整個人籠在陽光里,安詳平和的氣質,竟是讓喬離一顆心突然之間就平靜了下來,是那種靈魂找到真性的感覺。

「這一次出去,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喬離淡淡地說著,目光落在司微語明顯一頓的手上,煩躁的心也就平靜了下來,「飛機在三千米的高空起火,機艙里約有折合三千萬噸的tnt炸葯,核彈、激光彈、分子彈……數量很多。下面是迪拜,夢幻般的城市,這還不算,到處都是油井,如果炸了的話……」喬離的眼閉了閉,似乎是不願意去回憶當時的境況。

「是誰?」司微語放下手中的刀叉,將剩在盤子里的食物推了推,示意厲琨把這些拿走。

厲琨將餐桌推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兩人面前,他略皺了皺眉頭,不知是為喬離打攪了司微語的早餐,還是為喬離說的這些驚險的經歷。

司微語卻知道,喬離這一生經歷過的危急時刻何其之多,生死關頭不計其數,能夠讓他在熬過來了之後,還驚懼不定的經歷,一定是萬分驚險。而他,這般介懷,並不是他自己面臨過生死,他只是,不想毀了那座城市,不想徹底毀了那片地區。

中東那個地方,石油遍地,到處都是油井,一旦飛機墜毀爆炸,三千萬噸tnt炸葯的份量,毀的就不僅僅是中東了。

喬離抬起手,在司微語的頭上揉了揉,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頓時就變成了雞窩,司微語一把拍下他的手,胡亂地將頭發理了理。這樣,就已經取悅到喬離了,他笑了笑,道:「除了銀獅,還能有誰?本來起飛之前,我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了,當時覺得檢查得已經非常仔細,這架運輸機也具備高低空作戰的能力,也一直都保存得很周密,一般人不能隨便接近,我自己以為是萬無一失。從飛機起飛一直到到達中東的上空,也一直有銀獅的飛機在干擾,我把注意力也集中在空中作戰上,卻沒有想到,這些都是假象,飛機從一萬英尺高空開始下降的時候,右側機翼就突然起火了,而且是靠近油箱的那個部位,也幸好與油箱的距離還隔了四五米的樣子,如若不然,我恐怕真的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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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正想要的,不過是份溫暖。讓我暖你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