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八寶妝02(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438 字 2023-02-21

「林伯母病倒了,她患有心疾,早前不知,前幾日因與薄家大房生了爭執,驚怒交加之下激的病發了,有些不大好,這幾日義父日日都要過府探病。」

薄若幽說的詳細,又將薄家大房想早些成婚道出,霍危樓摩挲著著扳指若有所思,「薄氏獲罪,他們想早些將與林家的婚事落在實處也是常理。」

薄若幽並不在意,不多時侍從送來湯葯,霍危樓大口飲下,面上比昨夜多了些血色,薄若幽朝院外看了一眼,「福公公可知侯爺歸來了」

「知道,不過要掩人耳目,府內人如今都假做我尚未歸來。」

福公公是霍危樓最親信之人,他若來此,少不得要引人注目,薄若幽雖不懂朝堂,卻也覺霍危樓此番不大尋常,「半月前,孫大人說陛下有意令二殿下執掌直使司,可是真的?」

霍危樓牽了牽唇,令她坐在身側說話,「陛下重我,卻也忌我,直使司早年不成氣候,這幾年明里暗里都令滿朝文武畏怕,東西南北各處亦皆是直使司之手眼,陛下信我時,這些人便是天子耳目,陛下若不信我,這些人便是我霍危樓之爪牙。」

他忽而想起舊事,語聲輕渺起來,「早年在北境掌兵亦是如此,一晃過了五年,陛下的猜忌又犯了。」

薄若幽聽得心弦崩緊,這時,霍危樓卻話鋒一轉,「不過如今不比從前,從前我尚且年少,母親獨自留在京中,我不好違抗聖意,也不畏讓權,如今嘛……」

他低笑了一聲,垂眼來看她,「如今我心有所求,若總是退讓,反倒叫人以為我沒了脾氣。」

薄若幽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侯爺如今隱而不發,是要以退為進嗎……」

他忍不住將她抱於膝頭,下頜挨挨蹭蹭的落在她肩窩,「若說以退為進,倒不如說隔岸觀火,世人皆以為我憑著母親姓趙才有今日之勢,趙熙年至雙十,又得陛下寵愛,心中早不甘服,他多半想自己才是趙氏血脈,而我不過一外姓,既如此,便叫他一試,待他拿不起,傷了手,便再不敢生覬覦之心。」

他語聲溫柔,言辭卻鋒銳,眉眼間更有擋不住的睥睨,從前是生人勿近的人物,如今在她面前退去冷酷嚴戾,只有屬於大周武昭侯的桀驁,這份氣性不因貴胄出身而起,也不因他不姓趙而滅,是與生俱來、後經烽火淬煉,獨屬於他霍危樓的目下無塵。

薄若幽秀眸明燦的望著他,眼波浮動,霍危樓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般看著我,是想誘我?」

薄若幽抵住他胸膛,「那侯爺要觀至何時?」

「少則十日,多則月余。」說至此,他忽而蹙眉,似想到令他不滿之處。

薄若幽只道有何疏漏,卻見霍危樓凝望著她道:「只是如此,卻要誤了一件正事。」

「是何事?」薄若幽神色著緊。

霍危樓目蘊千鈞,「賜婚之事。」

薄若幽呼吸一輕,朱唇微動,卻一時不知如何應他,霍危樓撫上她面頰,用一種蠱惑人心的語氣低聲道:「你不說話,那我便當你答應了。」

薄若幽眼珠轉了轉,正要遲疑著開口,霍危樓卻忽然捧住她下頜吻來,將她要出口的話盡數咽了下去。

她抗議般的嚶嚀一聲,很快便被霍危樓吻得六識迷離。

霍危樓大隱於市,朝堂之上果然動盪不休,寧驍這位副指揮使南下月余,仍未有武昭侯蹤跡,坊間關乎武昭侯葬身西南的傳言愈演愈烈,二殿下趙熙如願得了直使司之權。

只是他不通直使司機要,御下不得法,又想借直使司之手鏟除異己,不過幾日,自以為是的捅出數出舊案,牽連朝官十數名,連隱而未發的黃家秘聞都要牽連出來,而他自然也沒想到,這些案子落在建和帝御案之上,當下引得龍顏大怒。

而西南鎮壓黃金膏之毒雖有初效,可山民們果真起勢造反,駐軍為山地所阻,竟鎮壓不及,往日有霍危樓在,外可謀策御敵,內可制衡百官,如今霍危樓生死不知,建和帝一時焦頭爛額。

眼看著京城內外皆亂成一團,霍危樓還活著的消息終於送入了崇政殿中。

建和帝如見救命稻草,亦將直使司之權自趙熙手中收回,直待霍危樓抵京,趙熙此時正被世族們連番彈劾,也恨不得丟掉這燙手山芋,可縱然如此,他在朝堂之上的聲望一落千丈,早前不可一世的氣焰湮滅,竟令始終郁郁不得志的大皇子得了漁利。

九月下旬,又一場秋雨落下之時,霍危樓從京城南門而入,一路過宣武門進了宮。